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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湛露 「是否謬論,咱們走著瞧。」坐到她對面,他正色望著她,「現在妳知道朕要問什麼嗎?」 「要問我的身份來歷。」她當然看穿了他這點小心思。 「妳吃飽了飯,應該有力氣回答朕。」 閉上眼,蕭遙向後一倒,重新躺回去。他對於她的不合作,東野鴻也早有準備,所以並不逼她,而是笑笑說:「妳現在不答,朕早晚會知道的。」 待他走出去好一陣子,蕭遙才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窗外立刻又響起赤多妖的。聲音。「陛下——」 「你現在穿的是東野士兵的衣服,是嗎?」 「是的。」 「那麼除了東野鴻,應該沒人能認出你來。替我去辦件事,也弄一身東野士兵的衣服來。」 「陛下準備走了?可是您的傷……」 「這是小事。想辦法通知赤多和也將軍,叫他在外面接應,不要驚動蕭叢飛的人馬。今夜,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待赤多妖領命離去,蕭遙闔上眼。一點點細心佈局,她想像著剛才東野鴻那自信驕傲的表情,忽然有個問題她很想知道答案—— 如果她能成功逃走,東野鴻是滿臉的遺憾、震怒,還是一臉的失落呢? 東野大軍開拔,浩浩蕩蕩的班師回朝。東野鴻的專屬馬車非常地寬敞,蕭遙可以平躺在裡面,周圍還有水果,桌案,一應俱全,猶如一間活動的房子。 坐在桌案後面的東野鴻,正在批閱從朝中送來的奏折。而蕭遙一聲不響地假寐,兩個人始終沒有說話。 「妳的父母都還健在嗎?」他忽然問出一個看似不著邊際的問題。「朕知道妳沒有睡著。」 「在不在與你無關。」她不想透露一點私人消息給他。 他笑了笑。「把人家的女兒帶走了,應該向對方父母致歉,朕可不是一個不守道德規矩的人。」 「不用假客氣。你明明話裡有話。」她再次戳穿他偽善的面具。 坐到她身邊,東野鴻笑道:「妳這個面具是他們讓妳戴上去的?是不是曾經說過類似『只有妳的丈夫才可以看妳的臉』這樣的話?」 她倏然睜開眼,瞪著他。「這也與你無關!」以「妳現在已經是朕的囚犯了,妳的事情當然與朕有關。」東野鴻的手指故意在飲她光滑的耳垂下方遊走,「朕改主意了。」蕭遙蹙眉,沒能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他瞇起眼,「原本朕是要救了妳,還妳人情。現在既然妳總是給朕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謎題不能解開,而朕又是一個好奇心太強的人,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把妳留在朕身邊,待朕一點一點找到答案。」 她的心一抖,連他呼吸時噴出的熱氣都差點吸進自己的身體裡,鑽進心裡…… 為掩飾心裡異樣感受,她故作生氣狀,「你想讓我做你的女人?」 「不行嗎?覺得朕配不上你?」他的口氣很是驕傲。 她哼了一聲,「男人想征服女人的惟一辦法,只是『佔有』這一種招數?」 「這是最有效的辦法。」 「我們女人沒有你想的那麼愚蠢。」 她清亮的回答和眸光讓東野鴻心中有所觸動,似乎在她的回答背後,有一種他以前未曾察覺的力量讓他肅然起敬。 正要再說話的時候,忽然馬車停下,有士兵在外面大聲稟報。「陛下,前方山路受阻,大軍正在排險,是否改道,請陛下明示。」 「山路受阻?」東野鴻疑惑地站起來,推開車簾走了下去。只見大軍已經全部停了下來,可以看到前方有不少士兵擁堵在半路上,像是正忙著清理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他問道。 「有些山石滑落,擋了路,人還可以走過去,但是馬車就無法前行了?請陛下稍等。」 東野鴻皺著眉,張望了片刻,忽然身後又響起山石滾動的聲音,他抬頭一看,幾塊大石頭正從山坡滾落,差點砸到他的車子。 他立刻喊道:「把馬車往後趕到安全的地方!叫東野鷹將軍過來!全軍提高警覺,以防北陵人的反擊!」 幾位將軍分別從前後部隊趕了過來,和東野鴻臨時研究了一下行軍的方向和路段,東野鴻又親自勘察了一下四周的地段。 就在他們準備分軍行走的時候,山上再度滾下幾個大火球。這火球就如同當日他們偷襲北陵軍時一般無二,東野鴻立刻站到高處,左右揮掌,風如氣牆,將所有的火球擋在了山壁兩端,沒能傷到東野軍隊,然後軍隊快速通過暫時開通一條縫的山路。東野鷹突然問道:「陛下,車上的那個女人……」 不待他說完,東野鴻已經飛身奔回自己的馬車。馬車剛才被趕到較遠的寬闊路段,周圍的士兵忙著躲避山石和火球,陣形已經亂了。 他如箭一樣衝向車內,卻意外地發現車內竟然空無一人! 鐵青著臉,他衝下車,一把揪住旁邊一名士兵的衣領,大聲問道:「車上的人呢?」 「沒、沒看到啊。」那士兵從沒見過皇帝發這麼大的脾氣,嚇得口齒不清。 東野鴻怒問:「你們誰看到車上的人了?」 但是沒有人回答。 東野鷹追過來,見他正在震怒,忙問:「陛下,怎麼了?」 「掘地三尺!把她給我找出來!」東野鴻的神色冷如冰霜。 此時,身著東野士兵服的蕭遙,正扶著赤多妖的肩膀,艱難地一步步向大軍的尾部移動,他們假裝是躲避山石和火球的東野士兵,所以並未引起別人注意。這一片山脈,赤多妖已經通知赤多和也埋伏了人馬,而且哪條山路可以走,哪條山路通往哪裡,對於他們北陵人來說,再熟悉不過。當蕭遙一步步漸漸遠離了東野鴻的視線範圍,潛身進入了旁邊的密林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赤多妖卻催促道:「陛下,快走吧!」 她的目光停留在很遙遠的那個人身上,說不出心頭的滋味是什麼。曾經,她很想知道自己逃離時東野鴻的心情,但是現在,她先嘗到的竟是自己的惆悵和傷感。 也許,從今以後,再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像他那樣,和她恣意地調笑,和她平靜地對話了。 再也沒有人,可以像他那樣,不是為了她的身份而接近她,在戰場上對她全力地救助不是為了國家,而只是單純地想要擁有她,以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為關切,猶如他們已是生死相托的戀人…… ☆ ☆ ☆ ☆ ☆ ☆ ☆ ☆ ☆ ☆ ☆ ☆ ☆ ☆ 一轉眼,已是第二年的秋天。 東野鴻走出玉龍殿,腳邊正好是一片楓葉飄落。不知怎地,那艷紅的楓葉吸引了他,讓他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東野鷹的聲音驚醒了他!「陛下,現在可否開始了?」 他一震,這才想起正事。今天他約了幾位臣子,和從北陵來的使臣商談兩國邊界劃分的問題。 自從去年的一戰之後,兩國貌似相安無事,但是在東野鴻心中一直有股火苗未熄。那一戰,表面上東野贏了,只有他知道自己是輸了,輸在一個連名字相貌都不知道的女人手裡!即使打勝仗,卻讓一個受了重傷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這讓他倍感羞辱。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她逃跑之後,回到北陵能否平安? 那個要殺她的北陵人是誰,她找得出來嗎?能自己解決嗎? 他派出了很多人力去找她,但一直沒消息。北陵中,是什麼樣的女子才會披掛上陣,才會戴著那樣一個神秘的面具? 面對北陵的使臣,他露出一個平易近人的笑臉,頷首道:「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使臣赤多方不卑不亢地躬身響應,「見過陛下,我國女皇讓小臣代她向陛下致意。」 「貴國女皇真是客氣了。」他一擺手,雙方都坐了下來。「今天要談的事,朕想毋需再重新說明,為了函谷關以南的歸屬問題,咱們兩國已經爭論了快一年,難道貴國女皇還沒有個決定嗎?」 赤多方回答,「陛下,函谷關以南,崇州以北,自古以來就是我北陵的土地,去年東野以武力暫處上風,但並不能因為東野侵略了北陵,北陵就該將土地拱手相讓。」 東野鴻朗聲笑道:「閣下用了一個很嚴重的辭:侵略。東野與北陵的戰爭起因是什麼,貴國心裡明白。東野要求北陵對在海上強搶他國給我國的貢品做出解釋,北陵卻拒不理會,東野被迫出兵,要的只是一個說法。」 「陛下言之鑿鑿,巧舌如簧。但是我國女皇當初並非拒不理會,而是已經給出了回答。貢品並非我北陵搶劫,只憑外邦小國使臣的幾句話,陛下就掀起滔天戰爭,不覺得太輕率了嗎?」 東野鴻很少被人這樣當面訓斥,聽到這樣的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冷笑道:「說朕巧舌如簧?我看北陵人才會強辭奪理。」說到這裡,他的思緒忽然有絲恍惚、一個女子的聲音在他心底迴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