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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斯琴 講白一點,柳睡蓮本來已經覺得和鞏敬翔的愛情遊戲索然無味,可是一看到可能的敵人出現,又激起她的好勝心了。藍晨星在心裡將她的話翻譯了一遍。 看著柳睡蓮伸出的手,藍晨星覺得好笑。柳睡蓮大概在這類情場遊戲混很久了,講起話來油腔滑調的,聽起來處處圓滑,實際上句句帶刺。 她若不來主動招惹,藍晨星才懶得理她。偏偏她自以為是地跑來囉哩叭嗦了一堆,把又累又煩的藍晨星惹得發毛。 一股惡作劇興起,她邪惡地淺笑,貓眸裡儘是挑釁。 「我從來不和人競爭,狩獵才是我的專長。只要是我藍晨星相中的獵物,別說競爭,就連一點渣滓我也不屑和人分享。」 柳睡蓮先是不敢相信地瞪著她,明眸裡瞬間燃起怒火。向來世故熟練、操弄成人愛情遊戲的她,卻踢到不按牌理出牌的藍晨星這個大鐵板,讓她從前累積的經驗完全無用武之地。 僵了幾秒,柳睡蓮踩著高跟鞋悻悻然地走了。 藍晨星的臉上難得浮現得意的勝利笑容,但才維持下到一秒,一個低沈莞爾的聲音就冒出來破壞它。 「真是精采啊!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做這麼霸道又大膽的求愛宣言。」鞏敬翔笑盈盈地從被拿來權充化妝台的中式邊桌後走出來。 「真是羅曼蒂克,我感動得快暈倒了。」 藍晨星冷若冰霜地瞪著他,「請你倒遠一點,我是不會幫你叫救護車的。」 「耶,剛才不是還熱情如火地說連—點點都不會和人分享,怎麼—下子就變得這麼冷淡?女人心真像海底針。」 鞏敬翔雖然歎了氣,但聲音注滿濃濃的得意與揶揄,讓藍晨星好想跩他一腳。 她一收拾好東西,立刻轉身走人。 「我開始期待你的狩獵了,藍小姐。你打算怎麼獵取我?」 她僵住。看來剛才和柳睡蓮那番無聊的談話,全被這隻大猩猩聽到了。他不是 有事離開了嗎?怎麼又踅回來了呢? 她轉身斜睞著他。 「你?對付你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你打昏拖回巢穴。不過,你不是我要的,所以,又何必白費心思呢?」 他爆出一陣爽朗的笑聲,聲音裡的愉悅讓藍晨星的心底跟著顫慄。她緊蹙眉頭,掩飾他的笑聲帶來的異樣感覺。 只見他越笑越開心,藍晨星的臉卻是越拉越長。 「有這麼好笑嗎?」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我忍不住。你的方法好原始,不過我喜歡。」 「是嗎?真是謝謝你的賞識,可惜想要敲昏你恐怕沒那麼容易,所以還是算了。再見。」 「等一下。」 藍晨星壓抑不耐。她抿著嘴狠狠地瞪著他,「鞏大設計師又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這是『Midnight』的開幕邀請函,後天——也就是週六晚上八點,請務必賞光。」 她瞥了眼他手上黑色燙金的邀請函,直視他黑黝黝的眼回絕。「多謝你的邀請,不過,我那天剛好有事,很抱歉。這邀請函就請直接回收吧!別浪費了。」 他的唇掀露出性感、淘氣的微笑。 「你誤會了,這邀請函是給『Artemis』的,是阿文發出的邀請,我只是代為轉交而已。」 一股熱潮竄上雙頰,她咬著唇抽走他手上的邀請卡。「那我就『代表』收下了,請替我向凌慶文道謝。」 「對了,你那天不來沒關係,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你的員工的,請放心吧!」 哼,交給這大色狼照顧,簡直是送羊入虎口。藍晨星杏眼圓睜地與他對峙足足 一分鐘,才昂起下巴。 「就不勞鞏大設計師費心了。我自己的員工,我自己照顧,您還是去照顧別人吧!」 看著她優雅率性的背影,鞏敬翔露出無比得意的笑容。 「要不要派車去接你們啊?不會迷路吧?」 藍晨星強迫自己深呼吸了之後,才回頭撂下一句:「有本事就派輛馬車過來, 本小姐恭候大駕。」 馬車?!鞏敬翔瞠目結舌地瞪著她的背影,她每一步都踩得那麼用力,彷彿腳下是敵人的頭,非得狠狠踩上幾腳才能洩恨。 她發脾氣的模樣真是可愛!他一邊搖頭一邊笑。她還真定變化莫測,每回和她交手總有新奇的發現。 每當他以為自己摸清她的把戲時,她就有新面貌出現,他越是想看清她,就越受她吸引。 她就像複雜美麗的萬花筒,只要一眼,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 ☆ ☆ ☆ ☆ ☆ ☆ ☆ ☆ ☆ ☆ ☆ ☆ ☆ 當藍晨星說派輛馬車過來時,她只是隨口說說,故意刁難鞏敬翔罷了。 但她低估了鞏敬翔的能耐,也忽略了他那大膽又瘋狂的個性。 所以,當一輛馬車真的停在她家大樓前,她除了張口結舌之外什麼都不能做。 「哇,是一輛馬車耶!真的馬耶!」夏桐滿臉驚喜,不敢置信地瞪著那輛白色馬車。 挺拔駿美的白馬溫馴安靜地立在天母的巷道,完全不因身處繁華市區而顯得不安,駿馬之後的白色馬車,彷彿從電影定出來一般夢幻不真實。 「難怪慶文要我們來老大家等,還說會有一個大驚喜。我看這簡直驚喜過頭了。」雨夜也被眼前的馬車嚇呆了。 「這凌慶文還真是大手筆。」筱芙站在晨星身後,搖著頭說。「可惜雪湖不在,不然她一定愛死了這羅曼蒂克的場面。」 「呃……這好像下是慶文的主意。」雨夜看著藍晨星又說:「他說是他老闆派來的。」 「鞏敬翔?!」筱芙和夏桐不約而同地喊。 因為雨夜和凌慶文交往的關係,她們曾對「MUSE」做了一番調查,所以對其成員並不陌生。 只是,為何「MUSE」的老闆要特別出這麼大的手筆,就無從得知了。 「他為何要這麼做呢?」夏桐問。 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這個瘋子。叫我坐這種玩意在台北丟人現眼,我才不要。」藍晨星轉身往回走,決定開自己的車去。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喂?」 「如你所願,我派了馬車來接你了,你可不能不坐喔!」鞏敬翔的聲音出現在話筒的另一端。 藍晨星疑神疑鬼地四處張望。那瘋子該不會就躲在哪裡偷看吧?否則他怎麼知道自己不坐馬車? 「你瘋啦!誰要坐那種玩意兒?」 一陣笑聲敲震她的耳膜,把她的心也敲得怦怦直跳。 「是你欽點要我派馬車過去接你的,不是嗎?你該不會是怕丟臉,不敢坐吧?」 「誰說的?不過是坐馬車,有什麼丟臉的。坐就坐,誰怕誰!你最好在那兒等著。」等著她去剝他的皮! 說完,她啪地合上手機,轉身氣呼呼地上了馬車。其他三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也跟著上車。 乘著馬車,在車水馬龍的台北街頭繞,的確是相當特別的經驗。 看著平常的街景,以特有的節奏及不同的速度在眼前飛掠,還有路人見到時莫不瞪大眼睛、驚呼出聲,都讓人感到興奮而與眾不同。 坐在馬車上,聽著馬蹄聲規律的踢噠,女生們開心地四處張望,不時交頭接耳地指出平常不曾注意的街景,清脆的笑聲不時從馬車上逸出。 除了藍晨星。 她一臉陰鬱地坐在最左側,居高臨下地看著過往的車子,心裡則不斷浮現鞏敬翔那可惡又迷人的笑臉。 他到底想怎樣?藍晨星試圖分析他的心態與想法,可是沒有任何頭緒。她和男人交手的經驗大多限於公事,她能輕易洞悉獵物的心態,知道他們想要的是更多的報酬還是故意拿喬。 至於感情方面,雖然不乏追求者,但那些人——不管男人,女人——之所以接近她,受她吸引,在藍晨星看來都是怪異極了。 他們根本不瞭解藍晨星是怎樣的人,只單憑外表和刻板印象,就陷入情網了。藍晨星懷疑,他們愛上的其實不是她,而是她外表營造的假象。 女人容易被她帥氣的五官和率性而為的行為迷惑,男人則因她的獨立自信及冷漠而深受吸引。 但這些都不代表真實的她。 儘管不曾真正陷入戀愛之中,但藍晨星知道自己也渴望愛情。她是女人,是個有血有肉的女人,她也曾幻想白馬王子和白雪公主的情節,不過她知道自己和傳統的白雪公主不太相同。 她獨立自主、勇敢大膽,如果被困在高塔上,絕不可能無助地等待白馬王子來救她。雪湖還常笑說,如果她真是白雪公主,搞不好會一劍殺了女巫王后,而且不用等王子來救她,她去救王子還差不多。 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談戀愛,只是還沒碰到讓她心動的男人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