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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寧馨    


  一時間,翁婿兩個倒也相談甚歡。

  可是一牆之隔的陳氏母女卻是聽得咬牙切齒,恨得揉碎了帕子才勉強忍住殺過去質問兩人的衝動。

  第十五章  我不要她回來!(2)

  陳氏拉著女兒一路氣哼哼出了小院,碧桃一見主子臉色就覺不好,待得伺候著她們回了主院正房,就立刻找借口躲了出去。

  這倒正合了陳氏心思,屋裡的茶盞和瓷器都遭了殃,母女兩個比賽似的打砸起東西來,最後累得氣喘吁吁了才總算停了手。

  「該死的老東西,他眼睛裡何時有過我們母女倆,心心唸唸都是那個死女人和賤丫頭!」

  「嗚嗚,娘,我怎麼辦?我和王爺還沒圓房,那個賤女人都生完孩子了,若是王爺接了她回來,王府哪還有我的容身之處?」葉蓮幾乎哭得打滾,「我不要她回來,娘,找人殺了她!」

  陳氏見女兒如此,怎麼會不心疼,趕緊抱住她安撫道:「蓮兒不哭,有娘在呢,這次保管要了這小賤人的命,連她的小崽子哪個也別想踏進藏錕城!」

  葉蓮連翻找帕子也顧不得了,扯了袖子抹了眼淚,惱道:「娘可有什麼好辦法?爹爹護著她也罷了,我絕對不能讓她再把王爺搶走!」

  陳氏對女兒也是恨鐵不成鋼,伸手點了她的腦門罵道:「你也是個沒用的東西,怎麼就讓那小賤人爬上了床,算算日子,她就是那晚懷的孩子,若是你同王爺圓房,今日也許就是你生了嫡子和嫡女了。」

  葉蓮委屈得又要掉眼淚,「娘,誰想到會變成這樣啊,我同王爺一路同行,每次要圓房時總是被耽擱,莫不是衝到什麼了,改日娘去廟裡替我求個平安符吧。」

  「這個以後再說,眼前先把這小賤人和小崽子處置了。」

  陳氏沉吟半晌,倒是真被她想到了一個借刀殺人之計,她示意女兒近前,低聲說了幾句。

  葉蓮越聽臉色越亮,最後止不住地連連點頭,讚道:「娘這主意好。」

  碧桃站在院子門口,見到洪公公身邊的小太監來請,趕緊進屋通報。

  葉蓮已是重新上了妝,換了衣衫,但還是輕易能能看出眼睛紅腫著。

  左元昊見了,還以為她是歡喜自己平安歸來,也沒多問。

  一路無話,馬車踢踢踏踏很快就到了王府,偌大的宅院,重新迎回了主人,所有丫鬟婆子、太監小廝齊齊跪在門前磕頭恭迎,各個都是激動不已。

  沒有主子的奴才就是最悲慘的奴才,特別是擔著外聯職司的幾個管事,平日裡在都城見到三品官輕易都是不肯低頭的,這段時日卻是如同喪家之犬,跟個商戶說話都得賠著小心,如今主子回來了,他們如何會不歡喜?

  左元昊再回自家府邸,心下也有些感慨,一揮手賞了眾人每人二兩銀子,更是惹得眾人齊齊歡喜高呼謝賞。

  沒過半個時辰,聽到消息的各家皇親,還有平日交好的朝臣,紛紛乘車親來拜望,王府頓時就熱鬧起來,門前車水馬龍,引得眾多閒人聚過來駐足議論。

  葉蓮指揮著丫鬟僕役準備酒席,伺候茶點,偶爾閒下來還要了最近幾個月的賬冊查對,倒也忙得不行。

  終於熬到晚上,葉蓮泡了鮮花澡,抹了香脂膏子,冒著染上風寒的危險穿了半透明的紗衣,就等著王爺回來安歇。

  可惜,前邊卻傳來消息說,王爺今晚歇在書房。

  葉蓮氣得抓起茶盞就要摔,想想這裡不是娘家後院,又恨恨地放了下去,但她也不是個蠢的,就這樣罷手,想了想就披了大氅去了書房。

  左元昊累了一日,剛脫了外衫準備洗漱,突然聽得葉蓮過來就下意識皺了眉頭,但也沒讓人擋了就是。

  葉蓮裊裊婷婷走進門,恭敬行了禮,小心翼翼打量著左元昊的臉色,嬌聲說道:「王爺,妾身怕你今日太累,特意燉了一碗參湯,您喝幾口可好?」

  左元昊想起當日那杯可疑的參茶,還有那些因為掩護他逃走而死去的護衛,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你這碗參湯,本王可是不敢喝。」

  洪公公本來站在門口伺候,一聽主子話音不對,趕緊避了出去,於是屋子裡就剩了夫妻倆。

  葉蓮乾脆撲通跪了下來,嗚咽著哭倒在左元昊腳下。

  「王爺,妾身有罪,妾身平日不該太嬌慣春夜和細雨兩個,讓她們忘了本分,只是她們也是見妾身遲遲沒與王爺圓房,這才背著妾身在那晚的參茶裡下了些助興的藥。妾身回到藏鯤城後知道事情原委,當時就把她們處死了。妾身是日夜求神拜佛,長年吃素,就盼著王爺平安無事。

  「嗚嗚,妾身知罪了,如今王爺歸來,妾身……妾身再無牽掛,妾身……懇請王爺准許妾身出家為尼,以贖前罪。」

  她好似哭得厲害了,連大氅的帶子什麼時候解開,露出裡面單薄紗衣都不知道,燭光閃燦,晃得那頸項間的瑩白好似都帶了一層光。

  左元昊的鳳眼微微瞇起,神色半分未動,沉聲說道:「當日之事,過去就罷了,你也莫說出家為尼之事,安守本分,本王也不會虧待你。」

  「謝王爺不怪罪妾身,妾身真是萬死也不足以報答。」葉蓮歡喜得抬起頭,睫毛上尚有未滴落的瑩瑩淚珠,當真是我見猶憐,美麗至極。

  她慢慢爬起身,但好似雙腿有些酸軟,身子一歪就要倒進左元昊的懷裡。

  左元昊卻是下意識一偏身,讓她結結實實地摔到了地毯上。

  「王爺!」葉蓮委屈的嬌聲質問,「您還在氣蓮兒嗎?」

  左元昊乾咳兩聲,到底還是放柔了聲音,「你先回去,好好養身體,本王最近有公務要忙,待得了空閒就回後院去看你。」

  葉蓮咬著嘴唇,還想再爭取一二,但終究還有些女兒家的羞恥之心,於是披上大氅,開門走了。

  以前,她偶爾這般鬧個小性子,左元昊一定會追上來哄上一番,說不得照舊又會甜甜蜜蜜,可是今日她走得實在不能更慢了,任憑北風吹得她鼻涕糊了下巴,身後也沒見半個影子。

  她著實是氣得狠了,回到主院內室就找借口發落了兩個倒霉的丫鬟,聽到院子裡隱隱約約的慘叫聲,好似板子打在遠在天邊的葉蘭身上,她這才覺得心裡好過許多。

  從丞相府一同跟來的大丫鬟晚晴,小心翼翼奉上茶水,開口勸道:「娘娘,您可不要因為那兩個下賤之人傷了神,臨回來的時候,夫人還交代奴婢要勸著娘娘些。」

  葉蓮煩躁得一揮手,吩咐道:「你也下去吧,記得讓人在廊簷下掛上五盞走馬琉璃燈。今晚不必值夜,告訴下邊人少出屋子走動,讓我見了心煩就都等著挨板子去吧。」

  晚晴聽到這樣古怪的吩咐,臉上卻沒什麼疑惑之色,畢竟在丞相府時,主子也常有這樣的吩咐。她趕緊躬身應了,倒退出了院子。

  很快,就有幾個婆子輕手輕腳爬上梯子在廊簷下掛了琉璃燈,兩個剛留頭的小丫頭看著新奇,偷偷趴在窗子上探看,被管事嬤嬤一人在頭上敲了一板子,這才老老實實熄燈躲在被窩裡掉眼淚。

  因為主子歸來的王府,喧鬧了大半日,終於在三更夜半安靜了下來,寒冬臘月的朔風呼嘯,到此並未停留,驕傲的四處玩耍片刻就跑遠了。

  這時,一道黑影卻是藉著牆下的暗色掩護,悄悄摸了進來。

  葉蓮一直坐在窗邊忐忑等待,聽得窗欞被敲響,立刻打開了窗子。

  那黑影迅速閃了進來,掃視一圈見到沒有異常,這才大模大樣地坐下,冷聲問道:「到底是因為何事掛起了五盞燈籠?你那個美人王爺回來了,這王府比起相府,護衛可是周全多了。」

  葉蓮眼見黑衣人扯了自己最喜愛的軟枕靠在身後,眼裡的嫌惡一閃而過,但臉上卻是堆著笑,奉承道:「首領武功蓋世,區區王府護衛哪裡能攔得住。」

  黑衣人冷哼一聲,擺擺手吩咐道:「說吧,到底什麼事?」

  葉蓮自以為得了些重要消息,手裡抓了把柄,腰桿子也硬了,笑嘻嘻應道:「首領,我今日聽說了一件大事,但掐指算算,我身上的毒也要到期了,首領是不是先賞我幾粒解藥,否則我這心裡一害怕,可能就把消息忘了。」

  黑衣人眉頭一挑,眼神冷得似冰一般,掃向葉蓮的時候,凍得她好似連五臟六腑都僵了,但她還是不知死活的堅持道:「首領,若是不捨得解藥,這消息可就……」

  沒等她說完,黑衣人就突然探身在她身上點了兩記。

  瞬間,葉蓮覺得整個身體都麻木了,慢慢的麻木中又帶了抓心撓肝一樣的癢意,她耐不住地開始滿地打滾,用身體去蹭地毯,希望可以緩解二丁但很快這種癢又變成了痛,針扎一樣的痛。

  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嗚咽著求饒,「首領,我錯了,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說,我全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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