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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宋雨桐 高橋茜一笑,越過她擋在她身後,用自己的正面對著她,童希晚不得不轉過身來聽她說話,此刻,她們兩人換了位置,只是童希晚並不自覺。 「是意外。」高橋茜清清冷冷地笑了。「一個在後山墜崖而死,一個在外面被車撞死,墜崖的那個據說是自己不小心踩空摔下去的,被撞死的那個最後查出來是被籐原家的司機撞死的,那名司機聲稱是因為怕將進門的少夫人搶了夫人籐原愛子的地位,所以才行兇殺人,因為他愛慕著夫人,不希望看見夫人不快樂。」 童希晚聞言,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這些事她聽都沒聽過。 「你知道英司的第三任未婚妻是怎麼死的嗎?」高橋茜突然笑咪咪的問,人已逼近到童希晚跟前。 童希晚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幾步,只覺得今晚的風好冷好冷,冷到她頻打哆嗦。「英司……還有第三任未婚妻?」 她冷得連聲音都在抖。或者,更多的是震驚和意外? 「不就是你嗎?」 「什麼?」童希晚愣住了,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在說什麼……如果她說的是她,又為何問她是怎麼……死的?難道…… 「我告訴你她是怎麼死的好了,她也是墜崖死的——」說著,高橋茜冷笑一聲,用盡全身的氣力將童希晚往前一推—— 「啊!」 童希晚的驚叫聲,瞬間響徹山谷…… 夜晚的醫院裡,安靜得可以聽見極細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來,然後在一間獨立病房前駐足,來人輕輕推開了門,走進病房裡。 病床上,有個女人靜靜地躺著,一動也不動,那張臉異常的蒼白,頭上還纏著一層又一層的白紗布,聽醫生說她跌進海裡時撞到了海邊的礁石,嚴重傷了腦袋,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醒過來。 「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一個女子歎息聲在寂靜的房內迴盪,聲音清楚得甚至在外頭的走廊上都能聽得見。 「我不殺你,你還是成了活死人,只要是籐原英司的女人都沒好下場。」女人優雅的笑了笑。「原來,克妻的傳言不是我創造的,而是天意如此……雖然你甚至沒資格成為他的妻子,可也曾是他的女人,現在,還得替我背黑鍋了,連同前面兩位的死,都會算在你頭上…… 「你別怨,不是我害你的,是你把自己害成這模樣的,當了英司這麼多年的女人,竟然不知道他有監視人的習慣?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被監視了,童希晚是他最愛的女人,在經過那些事之後,他能不找人嚴密地保護她嗎?你真笨,在這個時候動了她…… 「不過也幸好你笨,這克妻的傳言終歸是找到了罪魁禍首,還英司的命格一個清白,你也算是為他做了一件好事……說起來你也真可憐,這麼愛他,但他卻不曾來看過你一眼……也許,你終將這樣沉睡下去,永遠都不會醒來,這樣也好,對你對我都好,阿靜就是傻了點,才會被你利用,想為我出一口氣,卻害得自己被英司那傢伙趕走了,現在我在家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可我還是好心的來瞧你了,就這一次,以後不會來了,說來說去你都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來看你一眼也是應該的,我走了,你好好睡吧。我會交代醫生把你的臉整得像以前一樣美,就算是你替我背黑鍋的一點補償。」 籐原愛子一口氣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唇角帶著一絲清冷的笑意,款款轉身走出病房。 為了避免在半夜裡造成太大的聲響,進來時她的病房門沒完全關上,她伸手輕輕一拉便開了門,走出去轉身要把房門關好時,卻意外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靠著牆站在走廊上,雙手環胸的冷眼睨著她—— 「啊!」籐原愛子驚叫出聲,嚇得皮包都掉落在地上。「你……你三更半夜的……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嗓音破破碎碎地,看見他,她心虛得腳軟了,幾乎跪跌在他面前。 他都聽見了吧? 是的,他一定都聽見了。 籐原英司的黑眸深沉不已,怒濤隱隱,像席捲了千百年來的怨與怒,瞬也不瞬地瞪著她。 第10章(2) 已要入夏。 鐮倉的月光,看起來比半年前的冬月要柔和及美麗許多,童希晚靜靜的偎在籐原英司的懷裡,感受他有力沉穩的心跳聲,和他暖暖的呼息。 這樣平靜的幸福,讓她的唇角不自主地勾起一抹極淡的笑。 這半年來的日子,比她過去二十幾年的人生還要驚險刺激萬分,她痛過恨過怨過也愛過,最後還結了婚……本來以為永遠不可能觸及的幸福,如今就在她眼前,令人每當午夜夢迴而起,都怕只是作了一場夢。 是的,她常常在作夢,夢到半年前的那一個晚上…… 如果,不是這男人一直暗中派人守護著她,時時刻刻回報她的行蹤,那一夜在海邊咖啡館掉下山崖的人便會是她童希晚。 當時,就在高橋茜伸出手要把她推落山崖的千鈞一髮間,剛好趕來的籐原英司長手一伸死命的抓住她的手,再把她拉扯入懷,高橋茜卻因這使力一推撲了空,自己一個站立不穩摔了下去。 原來這個男人早就在懷疑前兩任未婚妻的死事有蹊蹺,多年來一直暗中追查,不放過任何一絲絲可疑的線索,在高橋茜使計想謀害她的事件發生之後,他的焦點並沒有被轉移,始終注意著籐原愛子的動靜,所以才會在那一夜尾隨籐原愛子去醫院,親耳聽見籐原愛子在高橋茜病床前的那席話,得知原來害死他前兩任未婚妻的幕後兇手竟是對他因愛生恨的後母,連那個把他第二任未婚妻撞死的司機,也是受到了他後母的指使。 真相大白了,但除了爺爺和她,英司沒有把這事告訴其他人,只是把籐原愛子送到美國,讓悠太和籐原愛子母子倆在那兒定居。 她知道,他是為了悠太這個弟弟,雖然他們倆的關係稱不上什麼兄友弟恭,但這樣的默契彷彿是天生的,在籐原老三的這個家裡,從來沒有發生過兄弟閱牆的戲碼,或許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父親,雖然父親從來不曾是他們的依靠。 想著,童希晚不自覺地伸手抱住眼前這個男人,將臉埋得更深。 如果那一夜,她真的就這樣摔下山崖,他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吧?也許,他將一輩子孤單,真的真的不敢再愛任何一個女人。 幸好她沒死…… 而且是他親手救了她。 「你再這樣熱情的抱著我,我可是會變成狼的……還是……你很想要?」 一個極淡的嗓音,突然在黑夜裡輕輕響起。 轟一聲—— 童希晚的臉被他這句超級曖昧又色色的話給徹底炸得粉紅…… 她羞得伸出小拳頭狠狠地槌了他胸膛一下。「我才不要!你不要隨便誣陷我!」 「是嗎?」英司低眸瞧她,唇角勾起薄薄的笑意,長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她的長髮,又去輕撫她小巧可愛的耳朵。 她的身子明顯抖動了一下,整張臉跟身子都因為他這幾個簡單撩撥的動作而發熱,卻動也不敢動的死撐著。 「希晚……」他用柔柔的嗓音低喚著她。 她趕緊伸手把耳朵搗起來。 因為每次他用這種很魔魅的嗓音叫她的名字時,接下來她都會被他給吃了……沒有一次例外。 英司好笑的瞧著她。 這樣也行? 她該不會以為她的老公是那麼好敷衍的男人吧? 想著,英司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不用聲音來騷擾她,改用他的嘴來騷擾她……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春暖花開,又是一年。 籐原英司順利成為日本籐原家族財團的接班人,也在這一年,他成為一個小肉球女兒的爸爸。 小肉球的名字叫雪兒,因為她的皮膚像雪一樣白,笑起來像雪花一樣美,兩頰肉肉的,還有點像雪球。 又一年,小女兒在院子裡跌跌撞撞正試著學走路,一會兒站起,走沒兩步又摔在地上,卻是屢敗屢戰,一副不認輸的模樣,小小身體充滿著令人驚奇的戰鬥力。 籐原英司在一旁笑看著,這一幕,讓他想起了好多年前,他在韓國度假村的滑雪場上看見的童希晚,當時的她也是跌倒了又爬起來,好不容易爬起來了又再跌倒,還像個球似的滾下山坡…… 「你在偷笑什麼?」童希晚捧著一個蛋糕走到他身邊,再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剛好看到一個小肉球摔在草地上的模樣。 「雪兒!」她緊張的叫出聲,把蛋糕塞進英司手中便要衝出去,身為母親的她看見女兒跌倒,總是會神經兮兮的怕她摔傷了哪裡。 英司卻伸出沒拿東西的那隻手一把拉住了她—— 「別過去了,她正一個人玩得開心呢。」 「都一身草了,還開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