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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夏琳娜 熒惑顰眉,臉上有著難以分辨的情緒,有迷茫,有纏綿,有無奈,還有意義不明的蠢動…… 「我以為你會出手。」冷不防的一句低沉話語,震開房中寂靜的氛圍。 「你醒了?」熒惑嚇了一跳,盯著說話的連晨曦。 他沒睜眼,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注視有多麼熱烈。「等你很久了,你確定不摸我、親我、騷擾我?」 曾有的邪念被他說出口,熒惑羞恥得坐起身,離開他溫暖的懷抱。 「我對那種事沒興趣!」 他輕輕一笑,令她更加難堪。 熒惑快手快腳的穿好衣裳,走到門口,大聲呼喚丫鬟送早膳。 門外的丫鬟等候已久,聽了她的吩咐,立刻回道:「夫人娘家一早就派人送了信。」 「信?」她困惑的打開門,取過信來觀看。娘家就在對面,那麼近的距離,有什麼話不能傳,居然要送信? 「寫了什麼?」連晨曦跟著起身。 她看著信上的內容,面色一凝,沉默了。 連晨曦走過去,垂頭掃視信中內容── 「你那位『母親』要你回娘家住?」他笑了笑,柔和的臉上飄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陰鷙。 熒惑無言的把信收好。 娘在信裡說,為了她的身孕,幫她去廟裡上香祈福,結果抽了一張下下籤,籤詩暗示著,若不離開她的丈夫,她的胎兒會有危險。 這些充滿凶險的警告,連晨曦看了,心裡有什麼樣的感受?至少她覺得自己很難受。 深呼吸一口氣後,她才開口道:「別怪我娘多事,關於你的事太轟動了,她會擔心是難免的,我等會兒就回家安慰她。」 「我陪你。」連晨曦不容拒絕的決定,他很少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一旦開口就是勢在必行。 熒惑暗歎口氣。爹娘恐怕又會因為他的大駕光臨而恐慌了。 ☆ ☆ ☆ ☆ ☆ ☆ ☆ ☆ ☆ ☆ ☆ ☆ ☆ ☆ 日正當中,熒惑坐在花廳內,不斷的安撫著惶惶不安的劉母。 連晨曦站在花廳外,周圍無人敢接近,就連活潑好動的小玉也被丫鬟帶到遠處去。 他默默計算著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把妻子帶回家…… 「呃……女婿。」忽然一聲傳來。 連晨曦有些意外,來人居然是一向避他如避鬼的岳父。 劉父戰戰兢兢的靠近連晨曦,低聲問:「那個……我能和你談一談嗎?」 連晨曦和善的笑點下頭,「當然。」 「請你不要怪我們想接熒惑回來安胎,實在是……」 「我明白,關於我造成的災禍,的確令人不安。假如說,貴人外出需要先大費周章的清道,我則只須邁開腳步,自然街市空曠,人人畏而遠之。」 劉爹陪笑著,「其實我們並不贊同熒惑嫁給你,可不曉得為啥她都不反對?因為你們的婚事帶給我們太大的驚嚇了,我們竟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今熒惑懷孕了,我們才又想起這事。」 「但說無妨。」 「你也知道,熒惑不是我的親生女兒。當年她身受重傷,我們救了她,還為她請了大夫醫治,結果大夫說她受傷的地方都不太好恢復,其中有一處就是……」 連晨曦平靜的聽著,身後的花廳內,熒惑與劉母也說起了同樣的事。 一直以來,劉氏夫婦怕她擔心,所以沒告訴她,當年為她醫治的大夫說過她的傷勢落下了難愈的影響── 她將難以生產。 儘管她能懷孕,但可能無法承受分娩。 「……前些年,熒惑始終不願出嫁,我們也沒逼她,因而都淡忘了這件事。可如今,她與你成親又懷孕了,我們不得不為她擔憂。」 劉父的憂愁令連晨曦面色逐漸凝重。 「倘若她嫁給別人,懷了孩子,那……或許還有平安的轉機。可她嫁給了你,這情況就真不容樂觀了。」 雖然大夫沒說熒惑絕對無法生育,但她的丈夫是克妻克子的禍害,只要一個不注意,說不定她的小命就難保了。 「您這麼說,接熒惑回娘家住也未必是安全的,只要她還是我的妻,只要她依然懷孕,她都可能發生危險。」 「這總得試一試,在她懷孕期間,最好避開你,再聘道上來作法,請法師來加持,然後雇幾位名醫看護著,看她能不能順利無恙的生下孩子。」 連晨曦一聽,岳父的準備,和驅鬼的步驟似乎有些雷同? 「我明白了。」一個念頭閃過連晨曦腦海,他知道今天沒辦法帶妻子回家了。「我先去辦點事,今晚,熒惑就留在這陪你們。」 「女婿呀……」劉父見他腳步一動,急忙喚住他,「能否冒昧的問你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 「請。」 「你願不願意讓熒惑打掉胎兒?」 連晨曦沉默。那種事,他想都沒想過。 劉父長歎一聲,「即使你願意,熒惑那邊,我看也不容易點頭。」 不。連晨曦在心裡反駁。熒惑會答應的,不用生下他的骨肉,對她來說會比較輕鬆吧? 「假如你們非要生下孩子,致使熒惑有危險,生死關頭之際,你是要孩子,還是要熒惑?」 第六章 他娶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生下他的孩子……假如,她無法履行這項義務,他會如何對待她? 熒惑坐在娘家的寢房內,滿腦子都是關於連晨曦的疑問。 父母已委婉的告訴她,將來生育可能有危險。這個危險,不僅是從前那位大夫的警告,更多令人恐懼的是連晨曦克妻克子克親友的能力。 然而,他娶她的目的,正是因為她不會被帶衰。 倘若,她無法為他傳宗接代,他還會要她嗎?還會繼續癡纏她,對她說著動聽的情話,一如既往的喜歡她嗎? 熒惑越想越心煩。 「叩叩」幾聲輕響,打擾了沉靜的氛圍。有人在熒惑的寢房外,以輕快的節奏不斷敲門。 「姊姊,你睡了嗎?」小玉邊敲邊喊。 熒惑收起愁緒,起身開門。只見小玉懷裡抱著一個枕頭,飛快的溜上她的床。 「姊姊,我們晚上一起睡吧!」她喜孜孜的說。 妹妹佔據床鋪的一半位置,熒惑想到那裡應該是連晨曦的地盤,可今晚,他不在那。 只是一個晚上,她就有些不習慣,好像離不開大人的小孩,羞恥的感覺浮現熒惑的心頭。 她努力握緊拳頭,驅散腦中的雜亂思緒,打開床邊的衣櫃,取出一條薄被給妹妹。「這麼大了,還那麼愛撒嬌,一個人不敢睡啊?」 「才不是呢!我是怕姊姊孤枕難眠,好心來陪你的呀!」小玉牙尖嘴利的回了一句。 熒惑的臉倏地泛紅了,連晨曦夜夜擁她入睡的情景浮現腦海。 她心虛的睨了妹妹一眼,「壞丫頭,說什麼風涼話。」 「姊姊和姊夫不是天天在一起?」小玉曖昧的笑著。 「你成親了也會這樣。」 小玉懵懂的問:「會像我們這樣嗎?」 「夫妻和姊妹不同。」 「有什麼不同?」 熒惑坐在床沿,為妹妹蓋上被子,好不容易清淨的腦海,又被連晨曦的身影佔據。 與家人在一起,會有種安心的感覺,舒適,寧靜;而連晨曦一靠近,她整副心思都不安寧了,圍繞著他打轉,忐忑,猜疑,意亂情迷。 恐怕這一生,她都不會再遇到另一個男人,像他這樣輕易的擾亂她的心。 「姊姊,說話呀!」小玉睜著好奇的目光,等待熒惑透露一點閨房秘密。 熒惑伸手捏了她的臉頰一下。「你和你姊夫倒是有一點相同,一樣煩人,又愛嘮叨。」 「是嗎?」小玉詫異道:「我看姊夫不常與人交談的,比爹娘還沉靜穩重,有些高不可攀的樣子,哪會像姊姊說的那樣?」 熒惑不假思索的回答:「那是因為沒人陪他說話。」 「對呀,大家都避他遠遠的,好像他是瘟疫一般。」 小玉的說法,如一根針刺入熒惑胸口。 熒惑震了震,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痛楚。 「姊,娘找你回家做什麼?」小玉沒察覺她的神色有些惆悵,自顧自的追問。 「她在廟裡抽到一張不好的簽就要我回來住。」說是為了安全起見,要謹慎照顧她,不僅會請大夫再為她詳細診斷,還要找產婆先評估她能否順利生產,更有可能找道士或法師來助陣。 熒惑想得頭都痛了。 「姊不願意回來住嗎?」小玉注意到她神色怪異,似乎不開心。 「不,只是……」只是她為了母親抽到的一張簽,和好幾年前大夫的診斷,而要離開連晨曦,直到順利生下孩子,才能回他身邊,這對他不公平。他會不會委屈,傷心? 熒惑越來越在意連晨曦的感受。 年少時,她衝動的傷過他。那時的她還不知道受傷的痛,為所欲為,不曾後悔。如今知道錯了,也有機會償還,她便不想再傷害那個傻傻愛著她的男人。 「姊姊在想什麼,老是走神?」小玉揪了揪她的手指,調皮的問:「是在想姊夫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