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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川晴 「你……你是……天哪!」 他這才明白她剛剛那句話的意思。 為了不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淚,珍珠緊抱著他:為了不讓他問,她激烈熾熱、近乎瘋狂的吻他。 愧疚、滿足、迷惘、甜美、驚訝、疑惑、更多的疑惑…… 季瑀被這數不清的情緒推向崩潰邊緣。但也是因為這多方拉扯、糾結,讓他體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高潮來臨那一刻,珍珠抱著他。盡一切可能的與他緊貼在一起,不讓赤裸的身軀間有任何一絲空隙。 季瑀用手來回在她光滑的背脊撫摸。 這一夜,他們脫離時間軌道,翱翔在無邊無盡的慾望天空,一直到筋疲力盡為止…… 當季瑀乘著愉悅的翅膀飛進夢鄉時,珍珠卻裸著身孤坐在窗台邊。 清晨的冰冷啃蝕著她的肌膚、凍結她的血液,她只能抱著折斷的翅膀墜入無底深淵…… 第二章 「日本小泉內閣總辭,市場觀望,日經225指數二十六日早盤在市場缺乏明顯方向下,指數在乎盤上小幅振蕩。全部三十三類股中,二十類股上漲、十三類股下跌。其中,礦業類、非鐵金屬類、玻陶類股漲幅較大:海運類、纖維製品類、空運類股跌幅較深……」 卡洛斯一手翻著文件、一手靈活操縱著MB,嘴裡唸唸有詞,一會才發現自己剛剛十多分鐘都在對牛彈琴。 「季瑀?」 「啊,說到哪了?」 季瑀回神,趕緊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好掩飾幾秒前的恍神。 他試著在腦海裡搜尋剛剛談論的話題,但一點效果也沒有。不只是今晚,他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已經持續一個禮拜了。 那一晚纏綿之後,翌日,Pearl竟然不告而別! 他應該很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兩個人一拍即合,狂歡整夜,不必詢問姓名、不必關心對方情緒,也不用介意自己說了哪句話惹對方不開心。 他從未羨慕弟弟季碔的美滿家庭,也沒有二哥季竮為愛犧牲的勇氣,更別說像大哥季戩那般,為了與心愛女人長相廝守,竟拋棄一切,退隱山林。 這一切為愛做出的瘋狂舉動,對崇尚自由的他來說,簡直是比瘋狂更瘋狂。 但經過那一晚,季瑀卻像是被打通了穴道,突然開竅了。 她離開的那個下午,一個擦身而過的女子身影,突然讓他想起了她。而後,思緒像洩了洪般,一發不可收拾…… 開始時,他極力反抗這種荒謬的反應,想像對付習慣性頭疼般,用工作和其它女人這些特效藥來抑制。 之後三天,他拚命的與女人約會、上床,試圖以更狂烈的性愛來取代那一晚的記憶。直到第四晚……他竟然像得了強迫症,一碰女人就頭暈。 至今的發展顛覆了他的思維,超出他所能控制的範圍。 但他不是個凡事循規蹈矩、一成不變的人。 他深刻體會到那種不可不的渴求,他想見Pearl,無時無刻不惦著她,渴望、思念、貪戀……用任何感情用事的字眼來解釋,他都不介意了。 這樣的變化就像坐雲霄飛車,不但帶給季瑀從未有過的新奇感受,甚至……就像是吸了毒般,非要靠「她」才能解救了。 「劇院的工程怎麼樣了?」 「誰跟你說劇院啊?那是昨天中午的話題了。」 他用力合上文件夾,失去耐性的起身。 季瑀趕緊道歉。卡洛斯這才轉身說: 「我花一整天做的會報,你竟然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我……」 季瑀用拇指按撫嘴唇,他需要酒,唯有一杯濃烈的龍舌蘭才能將舌尖遺留的Pearl的甜美稀釋。 「你到底怎麼了?整個人失魂落魄,好像……」 卡洛斯早就感覺他不對勁了。 他們兩人無論是工作、生活,都密切得像是兄弟;也多虧有卡洛斯在身邊,他才能對異地的生活適應得如此快速。 所以以卡洛斯對他的瞭解,他早為他這陣子的反常舉止找到合理的解釋了。 「像什麼?」 季瑀以茶當酒,坦蕩的望著他。 卡洛斯並不急著下結論,他那張黝黑的臉露出詭異的笑容,瞇起眼,欲言又止的點起一根煙,笑看著他不說話。 「到底怎麼啦?」 「你戀愛了!」 卡洛斯突然張開手臂,高聲歡呼著。 他這舉動把季瑀嚇了一跳,雖然身在自己的辦公室,方圓二十公尺裡也只有他們倆,但他還是尷尬的猛搖頭。 「你瘋啦?」 他抓起筆扔向卡洛斯。卡洛斯接住,露出得意的笑。 「不,瘋的是你,你戀愛了。」卡洛斯指著他,確定的說。「那幸運的女人是誰?」 「你別瞎猜,我只是……最近工作有點累。」 「不不不。」 卡洛斯搖晃著那只夾著煙的手,開始猜測道;「是CECI銀行總裁派翠西亞?還是茲暘投資的財務長安妮?喔……」 他往後挪動身子,雙手比了個女性身體曲線。 「應該是伊柔的明模桑妮亞吧。」 季瑀越聽頭搖得越激烈。 「NO!NO!NO!」 「那是……」卡洛斯就是不罷休。 「都不是!」季瑀終於妥協了,「是Pearl。」 「Pearl?她是誰?」 卡洛靳聳肩,兩手一攤,狐疑的望著他。 「就是……你還記得奔牛節那天晚上,我們喝酒;然後對街有一群吉普賽人——」 「喔喔喔……」卡洛斯打斷他的話,猛吸兩口煙,按熄,收起笑,認真的模樣很像黑社會角頭。「你真的瘋了。」 季瑀失望的笑,他以為會得到比剛剛更熱絡的回應。 「有什麼不對嗎?」 「大錯特錯。Pearl是很美,每個男人都想得到她,包括皇室的貴公子們,但對不起,我們只能看,連碰都別想。」 卡洛靳無情的手一揮,希望能讓他打消妄想。 忽然,一股衝動令季瑀差點說出那晚他與Pearl是如何激情纏綿。而他口中那神聖不可侵犯的珍寶,竟毫不遲疑的將自己的處子之身獻給他…… 那一股驕傲,讓季瑀翻攪多目的思念徹底潰決。他不想再壓抑任何對她的渴盼,如果有翅膀,他一定毫不遲疑飛到她身邊。 「為什麼?她是個女人,只要是男人都可以得到她。」 「對,她是女人,但你別忘了她是個吉普賽女人。」 「那又怎麼樣?」 季瑀一心只想得到,什麼都不想管。 「兄弟,」卡洛斯一臉嚴肅,彷彿參加喪禮似的起身走到季瑀身邊,語重心長的拍著他的肩說:「世上女人這麼多,不差她一個。想要刺激,你甚至可以找個男人,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但聽我的勸……你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別試圖改變,因為那很愚蠢,最好趕快忘了她,忘了Pearl。」 「可是……」 卡洛斯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肩頭,示意到此為止,然後帶著文件夾退出辦公室。季瑀則楞楞坐在那,一步也無法移動。 忘?我也想啊!季瑀在心裡對自己說。 天知道,他根本身不由己,因為那一晚,她已經把他的心偷走了…… ☆ ☆ ☆ ☆ ☆ ☆ ☆ ☆ ☆ ☆ ☆ ☆ ☆ ☆ 又過了一個星期。 季瑀雖投身子工作中,但無法集中的心思不但讓進展處處受阻,更平白製造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而卡洛斯自從那天警告過他之後,兩人便鮮少獨處。 他強烈感覺卡洛斯是故意疏遠他,好讓他沒機會詢問或試圖說服他助自己一臂之力。 這天,他按照行程,準備動身前往藝術廳的興建工地做最後巡察。經過卡洛斯的辦公室時,他半強迫加威脅的要他一起同行。 車上,兩人幾乎沒有交談。 卡洛斯埋首於文件中,暗示不要任何人打擾。季瑀望著車窗外的風景,靜靜抽完一根煙,在接近目的地時,終於開口。 「我花錢請三家徵信社幫我找Pearl。」 卡洛斯怔了一下,沒有抬頭也沒有回話。季瑀抓起煙盒,本想再抽,但遲疑了兩秒又蓋上蓋子。 「有兩家一聽是吉普賽人便直接拒絕。另外一家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回電,拿來的資料有十幾個叫Pearl的西班牙女人,但就是沒有她。」 卡洛斯嘴角微撇,冷淡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我勸過你,別浪費時間。」他終於抬頭,臉上少了平時的開朗,多了份嚴肅。「那是一個你進不去的世界。」 「但……」 季瑀很想跟卡洛斯說說當晚的情況,這樣卡洛斯或許就能稍稍理解他被思念煎熬的苦,但直覺卻告訴他不要。 事情驚喜得如奇跡般發生,卻又無聲迅速的結束。 原本失望的心情被卡洛斯這盆冷水一澆,現在他不但沮喪,更絕望得好想遠離這地方,到一個陌生國度放逐自己。 車子停在幾近完工的藝術廳正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