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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川晴 朵麗絲為了生存,只好以上天賜予的她的美艷作為求生工具,在原始而古老的行業中掙扎著。 與生俱來的姿色是上天的祝福抑或是詛咒? 艷名四播的朵麗絲吸引了許多仰慕者,在爭風吃醋的競爭下,失寵的村婦便冠以朵麗絲勾引男人的污名。 在傳統而保守的中古世紀天主教社會裡,朵麗絲成了挑戰保守信仰的禍水。 最後朵麗絲被那些臣服在傳統社會規範的男人遺棄了。為了撇清關係與脫罪,他們不惜犧牲朵麗絲,那些所謂的情人殘暴而冷血地親手殺死了她。 至死她都不明白,為何曾經纏綿恩愛的情人,都成了殘暴的兇手? 朵麗絲的冤魂與詛咒,也就隨著言普賽人滄涼的悲歎,飄蕩在日復一日的深夜裡…… Pearl獨自舞著,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就是朵麗絲,她的悲痛深深刺進她的肌膚,流進她的血液,與她合而為一…… 這一幕結束,她停下動作,身後立刻傳來此起彼落的掌聲。一回頭,她才發現自己因為舞得太專注,完全沒意識到竟然有那麼多人站在一旁觀看。 「Pearl,你跳得太好了!」 指導老師第一個上前朝她走來,棠跟在身後,雀蘿一臉恚憤的站在門旁不動,而季瑀剛好也站在門口。 他顯然也看到剛剛那一段無聲的精綵排演,臉上堆滿了興奮及驕傲的笑容。當他走進門,正想上前去,雀蘿卻一把勾住他的手,試圖攔住他。 就在兩人拉扯時,Pearl突覺手腳冰冷,眼前像是被人用手蒙住,頓時一片黑暗。 接下來,只聽到耳旁有人不斷叫著她,然後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第十章 像是有人在漆黑的房間裡打開一盞燈,Pearl眼睛還沒睜開,就已經感受到四周明亮的光線。 鼻子裡吸進的空氣帶著些許消毒水的味道,冰涼的觸感加上手臂上被針扎的疼痛,Pearl知道自己現在在醫院,而且就躺在病床上。 「她醒了。」 一個陌生女人輕聲的說。 接著Pearl感覺她伸手觸摸自己的右手臂,檢查著那些點滴和針頭,當她一離開,季瑀立刻握住她的左手。 「你還好嗎?」 他把她的手貼在臉頰上摩擦,然後用力親吻著。 「對不起……」 Pearl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道歉,但是隨著身體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下腹部隱隱的疼,讓她有難以形容的罪惡感。 「別擔心,醫生說你沒事了,剛剛昏倒是因為體力不支,你需要休息。」 「我不會沒事……我是個兇手,我害死他了!」 「Pearl。」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她抽抽噎噎全身顫抖著,淚水不斷的淌在枕頭上。「我好怕,如果認輸……我就要失去你……再也不能跳舞,可是……我又好想……好想……」 「Pearl,不要說了。」 「你知道嗎?」 她突然使勁抓住他的手,身體幾乎挺坐起來,季瑀趕緊安撫她躺回床上。 「我是兇手……我真的那樣想過……要是沒有他多好……」 「好了,都沒事了。」 季瑀起身,先在她額頭親吻,隨即移到嘴唇,毫不保留的用舌尖撫慰她的傷痛。當Pearl漸漸冷靜下來,季瑀才湊近她耳邊輕聲說: 「你沒事,孩子也沒事。」 聽到這個好消息,Pearl緊繃的神經一放鬆,立刻激動的哭出聲來。 她伸手攬住季瑀的頸子,將他拉靠在自己的身上。季瑀就這麼擁著她,久久不放,直到病房的門被推開。 「聽說她醒了,我過來幫她檢查一下。」負責的女醫生走近病床,特意看了季瑀那張俊逸的東方臉孔一眼,「你是父親?」 「是的。」季瑀驕傲的應道。 女醫生一邊動作,一邊藉由交談瞭解狀況。 「你最近工作很忙?常出國?」 「最近還好,出差多半交給下面的人。為什麼這麼問?」 醫生點點頭,將收起的聽診器掛在脖子上,頭一偏,暗示借一步說話。季瑀離開前,先俯身親了Pearl,這才跟過來。 「醫生,她有什麼問題嗎?」 「輕微出血,不過已經穩定了。比起她的身體,我反倒比較擔心她的精神和心理狀況。」醫生盯著他的臉,嚴肅的說:「上個禮拜結果出來的時候,她呆了幾秒,然後哭了出來,似乎……對這結果非常驚慌。」 「我知道。」季瑀轉頭,心疼的望向她。 「她的恐懼情緒直接反應在她的身體上,暈眩,心悸、失眠、吃不下,這樣下去,對他們兩個都不好,所以……我想知道她的憂慮除了工作是否還包括你。」 「可以這麼說吧。」 他一想起那可笑的賭局就氣。 「那……」醫生歎了口氣,似乎有了另外的決定。「你怎麼想?決定留下孩子嗎?」 「什麼意思?」 季瑀不解的看著醫生。 「她還年輕,如果你和妻子有生育的準備,或許……你可以考慮不要給她這麼大的壓力。更何況她是舞者……」 「什麼?你……喔,你以為我結婚了?喔,不。」 他按著額頭,因為覺得好笑,暫時接不上話。 「不是嗎?你剛不是承認她的憂慮有一半是因為你?」 「沒錯,但……」季瑀望著醫生,堅定且誠懇的解釋;「我沒有結婚,若有……她也會是我今生唯一的選擇。」 「抱歉,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醫生拍拍他,為自己的誤解感到不好意思。「她需要的只是陪伴和傾聽,她很在乎你,而我相信你也是。」 季瑀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那你多陪她一會兒,我晚一點再過來。」 「謝謝你,醫生。」季瑀送她出門。 再走回病床旁,PEARL已經閉上眼睛休息了。 「醫生怎麼說?」 季瑀溫柔的親吻再次將她從淺眠中喚醒。 「說你不聽話,明明知道身體虛弱需要休養,還跑到舞團去練舞,她要我……好好處罰你。」 季瑀說話時嘴唇已經貼在她臉頰上,話一說完,便立刻吻住她的唇,將她未說出口的辯解全吞進口裡。 無論何時,季瑀舌尖釋放的熱情,總是能輕易挑動她的情緒或安撫她的心,她永遠渴望他的觸碰,貪求他的吻。因此,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會失去這些力量和擁抱,她就害怕得無法合眼。 「永遠永遠……不准你再這麼做。」季瑀的唇游移到頰邊,吻去一顆殘留的淚珠。 Pearl無辜的眨眨眼,凝視著她的男人。 「你要記住……我在,隨時都在你身邊,你再不是一個人了。」他執起她的手親吻。「任何問題你都不需要一個人面對、解決,只要回頭,我就會在你身邊,只要一個凝視……我就會緊緊抱住你。」 「對不起,我搞砸了。」淚水又再次充滿她那雙美麗的眸子。「我連累了舞團,害你成為賭注,現在又……」 「好了好了,不要再想那些已經造成的事實了。如果存在,你就無法改變,那我們就要用盡全力去解決。」季瑀用食指按住她的唇,像教一個孩子似的耐心解釋。 「我可以嗎?我是說……還來得及嗎?」 「是我們。」他輕啄了一下她的唇,糾正說:「看來我真得從頭好好教導你一些基本知識,原來你對你的男人有什麼本事一點都不清楚。」 她雙眼含淚的搖搖頭。 「算了,那些都不急,往後我有幾十年的時間好好表現給你看,但現在……我要一個吻。」 Pearl乖乖聽話,雙手攬上他的頸子,熱切的狂吻著。當季瑀的唇情不自禁移到她的胸口,攻陷那堅挺的乳尖,Pearl滿足的輕歎,如夢囈般喃喃說著: 「我不要……我不甘心不戰而敗……我不要失去你……」 季瑀沒有回答,但他的熱情就像滾燙的巖流,已將Pearl全身的骨頭都溶化了……當然,那些微不足道的恐懼也一併解決了。 ☆ ☆ ☆ ☆ ☆ ☆ ☆ ☆ ☆ ☆ ☆ ☆ ☆ ☆ 「你說什麼?」 棠怒目瞠視著季瑀,絲毫不因為身處在會議室,且面前坐了幾十個團員而有顧忌。 「退出是你的想法,還是Pearl的決定?」紮著馬尾的舞團總監,也是季瑀的好朋友馬塞洛問。 「是我們一起決定的。」 季瑀獨自承受各種質疑的眼光,仍舊維持一貫的孤傲。 「你知道這決定影響有多大?光是我們的損失就可能高達千萬,更不用說Pearl要付的違約金,還有用錢也無法彌補的聲譽。」 「我很抱歉,但我會盡我所能賠償所有的損失。」 馬塞洛歎了口氣,決定暫時閉嘴,因為就算他對季瑀有意見,兩人也不需在眾人面前起爭執。但一直是他死對頭的棠,可就沒那麼好說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