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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白暮霖 淚水滑落臉頰,她不想哭的,在分開的七年間,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反正地球就這麼大,不管怎麼逃……嗚……結果這一切只是她自作多情。 他們沒有愛情,有的只是算計! 所以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 從見面的剎那嗎? 迷濛的淚眼使她無法看清楚他的臉孔,原來她從沒有看清楚。 左克儉沒有安慰她,畢竟惹她傷心的人是他,由他來安慰,只會變得可笑。 他起身來到廚房,開了一瓶礦泉水,靜靜的遞給她,讓她補充流失的水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哭聲漸歇,除了眼睛紅腫外,連鼻子都紅通通的,至於衣袖,則沾了不少眼淚和鼻水。 「我不會答應離婚,不會讓你如願娶那個什麼K集團的千金。」娥皇抽抽噎噎的說。 「何必呢?你想用得來不易的生命跟我耗嗎?」左克儉一派愜意。 「所以你接下來打算製造一些意外災害,讓我永遠都無法為自己討回公道?」 「你想從我身上討回什麼公道?我已經把宓靜的命送你,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現在有機會收回去,但是你要小心,我有可能反噬!」她惡狠狠的瞪著左克儉,挺直背脊,驕傲的走向房間,「當我氣到想咬斷你的頸動脈時,我們不適合同房,我想你也不願意跟母老虎關在一起。」 砰的一聲,她關上門,甚至落鎖。 他苦笑的搖頭。這丫頭似乎忘了誰是這屋子的主人,備份鑰匙就放在書房的抽屜裡。 他沒有起身,坐在沙發上微笑,細細品味著飄散在空氣中的淡淡夜來香味。她把鄉下摘采的夜來香放在衣櫃裡,這是她小時候養成的習慣,回到熟悉的環境後,很自然的重拾過去的習慣。 她一直沒有變!儘管幾乎跑遍半個地球,相隔好遠的夜來香再次回到他身邊,只是這次的夜來香帶著火焰。 我已經把宓靜的命送你! 這句話在她的腦海裡盤旋,娥皇原以為自己會失眠,沒想到再睜開眼時,窗外一片亮白,她被太陽擾醒。 老天!她怎麼會睡得這麼熟?這是敵窟耶! 她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走出房間。 客廳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娥皇放大膽子,打開每個房間的門仔細觀察,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尤其是書房,他沒有把這機密文庫上鎖是敗筆。 只是她翻遍每個角落,什麼也沒有發現。 可惡!難怪他不上鎖,而且他的生活也太貧瘠了,書架上放的全是專業書籍,從管理到建築,分門別類,擺放整齊,就是沒有小說、散文,連視聽室裡都是歷史劇和戰爭片。 她在他的書桌桌墊下看見一張紙,用書法寫著: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盡權謀。 找不到任何可利用的東西,娥皇惡作劇的故意用鋼筆在那張紙的一角寫上「狗屁」兩字當註解。 氣死他最好!居然把算計、權謀當成自己的座右銘。 突然,她不小心動到紅外線鼠標,原以為是牆壁的牆面瞬間發亮,居然是嵌壁式的薄型LED顯示器。 這是她頭一遭看見這種高科技,以前只在電影中見過,她移動鼠標,進入頁面的電子信箱,點選最近一封他看過的信。 南非鑽石山挖出一顆重達三百七十二克拉的裸石,請示他要怎麼處理。他還沒有回復,應該是在評估什麼事情。 靈機一動,娥皇決定幫他回復。 近期內我會請一位設計師將設計圖傳給你們,你們就按圖切割出我要的款式。 按下回復,信件寄送完成。 哼!接下來她會好好的完成身為假設計師應該做的事。怎樣的圖案才會一鳴驚人,搞砸他英明的名聲? 娥皇若無其事的走出書房,既然都沒有人在,那麼她為什麼要乖乖的留在屋子裡? 她本來想換下一身家居服,站在鏡子前打量自己,洗得變形鬆垮的T恤領口,胸前是成群綿羊的圖案,背後則是剃毛後的小綿羊,純棉的質料舒適得讓她捨不得丟掉,這是她在新西蘭的戰利品,下半身則是純棉熱褲,加勒比海岸邊民宿小屋提供給她的工作服。 昨天進大樓時,她發現這裡門禁森嚴,采萊姆石的大廳地板光可鑒人,出入的人非富即貴,如果她穿這樣還到處宣稱自己是左太太,一定會招惹來充滿輕視意味的側目。 好!不更衣。 娥皇穿上從鞋櫃裡找出來的舊涼鞋,決定就這麼出門。 電梯停在七樓,一名身穿雪白襯衫搭上寶藍色七分褲,穿著涼鞋,露出塗著蔻丹的腳趾,拎著一隻柏金包,拿著識別門卡的貴夫人站在門外,見到她時嚇了一跳,頻頻打量她的穿著。 「電梯下樓,你要搭嗎?」娥皇笑容可掬的問。 「我等人,謝謝。」 意料中的回答,娥皇按下關門鍵。 她穿成這樣在這棟豪宅出入,等一會兒那位貴夫人一定會去向保全人員抗議,怎麼可以讓外人隨意進出,忽視住戶安全。 說到隨意進出,她突然想到,那位貴夫人手裡拿的是識別門卡,如果這棟大樓的門都是采智慧感應式,那麼她家呢?她似乎完全忘記這回事。 這裡不比以前她住的住宅區,可以隨便請鎖匠來開門,她在意大利還曾收到鎖匠給的貴賓折價券,但這裡是豪宅,保全人員不可能無故讓她找人來開門,最重要的是,門上連鎖孔都沒有。 娥皇皺起柳眉,再怎麼想破頭也於事無補,不如先去吃早餐填飽肚子再說。 電梯來到一樓,她和善的朝保全人員微笑,拉開玻璃門,迎面而來的熱風差點讓她窒息,迫不得已張開嘴巴呼吸,結果空氣中夾雜著懸浮微粒讓她不停的咳嗽。 台北的空氣質量好糟糕,比東部糟上一百倍。 她來到外面不到十分鐘,淚水和鼻水流個不停,憑著堅強的意志力,繼續往前走。 不一會兒,她挑了一間看起來明亮的咖啡廳,走進去,點了早餐和拿鐵。 娥皇迫不及待的喝一口咖啡,濃郁的奶香帶著微酸的口感,遠不及法國的香醇,但是有她最愛的牛奶香甜味。 走過這麼多國家,她覺得還是自己的國家最好。 這裡似乎是商業區,透過玻璃,她發現上班族行色匆匆,還不時低頭看表,頗有擋我者死的氣勢。當然,這是她自己的幻想,她喜歡這樣透過玻璃看行人,聽不到他們的任何對話,單從行為開始加油添醋,任由她自在的為世界添上幾筆故事。 「小姐,不好意思,可不可以打擾你一下?我覺得你很漂亮,這是我的名片。」 眼前的男子西裝筆挺,白淨斯文,和左克儉截然不同,他的皮膚是古銅色,可能是因為他有外國血統,至於是哪一國,已經不可考。 娥皇看著名片。建築師事務所? 「我沒有房子,也沒有地。」 她無厘頭的回答讓男子一愣,半晌才回神,有些尷尬的說:「我不是在拉業務,只是覺得你很漂亮,單純想要認識你。」 在歐洲,這樣的讚美和搭訕時有所見,娥皇已經習慣,只是沒料到自己的穿著這麼簡陋,居然還會有人被她吸引。 「謝謝,如果你有需要清潔工,可以找我,打九折喔!」 清潔工?雖然她的穿著打扮隨便了點,但是掩藏不住那嫻雅的氣質,男人瞥見她的笑意,這才恍然大悟。 「如果清潔工都像你這樣,你應該也不愁沒生意。」 第4章(2) 很快的,他們兩人聊了起來,娥皇才知道原來他在英國就讀GREENWICH,從建築到美學,他們聊得很愉快。 娥皇沒有手機,只能留下電子信箱,並告訴劉承明再聯絡,不是她無情,而是她從他眼底看見愛慕,既然無法接受,最佳的拒絕方式就是保持距離。 她帶著一份午餐離開咖啡廳,因為劉承明堅持要請客,她只好接受,畢竟她身上的錢不多,在還沒有找到工作的狀況下,最好省吃儉用。 或許她應該大方的要求左克儉給她錢,養老婆是老公的責任,但是分開這麼久,她怎麼樣也說不出口,更別提他想離婚,如果知道她沒有錢,大概會順勢以給她贍養費為由,要求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吧! 娥皇蹙起眉頭。贍養費?如果離婚之後給的錢叫贍養費,那麼有婚姻關係的她應該可以索取家用費吧! 那是報復的好方法,也可以揮霍無度。 她走到電梯門前,看見刷卡座,才想起來她沒有帶門卡,轉身面向櫃檯,喝!不知何時,一位保全人員已經站在身後。 「小姐,請問你是幾樓住戶?」 「十二樓。」 「你很面生,十二樓只有一位左先生進出,你是?」保全人員打量著娥皇,這位小姐就是早上七樓黃太太投訴的陌生人。 「我是他太太。你們這裡有備用門卡可以幫我開門嗎?我早上出來的時候忘記帶門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