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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白暮霖 這幾年他對食物不再像年輕時那般嗜求,總是吃到六分飽就開始節制,再怎麼美味都不會放任自己暴飲暴食,但是今天不同……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可人兒,這頓飯他會覺得可口,一半以上的原因是她。 娥皇發現他用詭譎的眸光盯著自己,手中的叉子撥著烤肉片,烤肉片淋上蜂蜜是老闆精心研發的,她還沒吃過耶,不由自主的吞嚥口水。 「你不吃嗎?如果不吃,我……啊!」 他居然一口氣將烤肉全吃進嘴裡!她恨恨的瞪著他。 「吃這麼大口,你不怕噎死啊!」 「經過木炭的燒烤,肉片鮮嫩多汁,再刷上桂花蜂蜜,清雅的味道結合炭香,全濃縮在肉片裡,真的很好吃。」 他分明是故意的!娥皇看著他細細品味的陶醉表情,不禁扼腕。早知道她就選烤肉飯,但她本來以為可以分食,誰曉得他會自私的把主菜吃光。 啊!他的嘴角沾著蜜汁。 娥皇迅速用手指抹拭他的嘴角,吮指品嚐。 奇怪,醬汁普通,根本沒有他形容的那麼銷魂。 左克儉看著她粉紅色的舌頭輕輕舔過嘴角,軟軟又濕潤的觸覺讓他全身毛細孔張開,酥麻的電力穿透四肢百骸……這種青澀的感覺怎麼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偏偏就是,他耗盡全身力氣才能若無其事的繼續坐在椅子上,而不是惡虎撲羊似的把她吞下肚。 娥皇燦亮的雙眸閃著疑惑,「你的味覺是不是有問題?我覺得味道還好耶!」 她單純的反應差點讓他失笑,她根本不明白,但這也表示她仍然不識情慾滋味。 「罌粟。」他對她下了最佳註解。 「什麼?」他的聲音太小,她根本沒有聽清楚。 老實說,她對這一桌的食物有點失望,第一口美味,但再多就覺得膩了,人工甘味讓舌頭出現疲乏,她吃不下了。 「沒有,你還想吃嗎?」左克儉注意到她進食的速度變慢。 「做什麼?」 「剩下的留著晚上我當消夜吧!」 「你都這麼說了,花錢的人是老大,那就留給你。」幸好他願意解決剩下的食物,否則一想到要丟掉,她就覺得浪費,會有罪惡感。 第5章(1) 台灣深夜兩點,美國東岸是中午左右,透過視訊螢幕,修將討論結束的卷宗合上,話鋒一轉。 「你簽字離婚了嗎?」 「她不同意。」左克儉迎視修,眼裡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你有很多方法可以讓她同意,需要我幫忙嗎?」修露出邪氣的笑容。 「她對我有知遇之恩,就算要離婚,我也要她心甘情願。再說,我們沒有感情,不簽字只是她不甘心而已。」 「如果她一輩子不甘心,難道你要KGA一直等下去?」 「我會想出方法。」 「我已經先放出消息,說你跟莉莉卡日久生情,近期內打算結束跟妻子有名無實的婚姻,這樣才能安撫莉莉卡的父親。至於接下來怎麼做,你最好快點處理。」修想了一會兒,「你確定你們之間沒有感情?如果有,我不想棒打鴛鴦。」 「她對我沒有,我很確定,她甚至恨我入骨。」 修意味深長的看著左克儉,「你現在的回答跟在荷蘭時的回答不同。」 「一樣。感情是麻煩的,我不需要。」 娥皇悄悄的關上房門。她不是故意要偷聽,只是好心來叫他吃消夜,誰曉得他講這種事的時候不關好房門。 原來修的立場是不棒打鴛鴦,純粹是左克儉要表示自己的忠誠而決定離婚。 火這地位對他來說這麼重要? 傻瓜!她拉扯自己的頭髮。你忘記宓靜說過的話嗎?他就是為了火這地位才娶你的。 否則誰願意娶一個沒有明天的老婆進門,隨時等著當鰥夫? 不過修的立場對她反而有利,這件事她需要好好的琢磨…… 當她走進房間時,左克儉從書房走出來,若有所思的望著房門,眼裡閃著詭譎的光芒,有如黑夜中鎖定獵物的豹子。 「娥皇,娥皇……」他低吟著她的名字。 放手這件事,似乎越來越難。 陽光和煦,娥皇邊準備早餐邊哼著歌曲。 左克儉站在餐廳入口,知道這是他們結婚時一起跳舞的那首歌。 他沒有想過她會唱,而且還願意唱。 娥皇回頭發現他,露出燦爛的笑容,「你起床啦!早安,早餐準備好了。」 「你……」沒道理過了一個晚上,她的心情變得這麼好,甚至毫無芥蒂,昨天她試圖讓他丟臉的警局事件仍清楚的存續在記憶裡。「從床上跌下來,撞傷了頭?」 「我又不是小朋友,怎麼可能睡相這麼糟?你若是不相信,可以晚上一起睡,就知道我的睡相很好,乖得可以得好寶寶貼紙。」她將優格倒在生菜上面,混合乾酪粉瞉i的早餐,是一天活力的來源。 「你在邀請我跟你同床?」左克儉再次確認。她又想出什麼主意? 娥皇的耳根子爆紅,「我們是相愛的夫妻啊!」她刻意強調「相愛」兩字。 這就是她昨晚想破頭才想出來的爛方法,她沒有破鏡重圓的經驗,對一哭二鬧三上吊灑狗血手段更是沒有好感,只好使出「拋磚引玉」這一招,拋出去的磚就是製造深情的自己,引來的玉就是修羅! 她要讓他把馬屁拍到狗腿上,讓修知道原來他為了火這地位可以拋棄深愛他的糟糠之妻。 「我們沒有相愛。」 娥皇倏地轉身,直視左克儉,並大聲宣告,「好,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我愛你就好。」 黝黑的雙眸寫滿堅毅,她很認真,儘管雙頰通紅,她仍要求自己不准退縮。 相較於她的激/情,他顯得羞赧,撇開頭,「隨便你,但是這不會改變事實。」 「有志者,事竟成。」 兩人在不同的心境下,相安無事的用完早餐。 當左克儉要出門去上班時,娥皇又有驚人之舉,她親吻他的臉頰,嬌俏的送上公文包。 「再見,路上小心。」 站在電梯前,左克儉撫著被她親吻過的左臉頰,鏡面電梯門清楚的映照出略顯癡傻的表情。這是他? 他一出門,娥皇就開始進行一連串的計劃。 她首先利用計算器,將裸石的設計圖傳送給切割工廠,之後再查詢雷集團在台灣的辦公室地址。 只是輸入關鍵的「雷集團」三字,出來的相關網站多到目不暇給。 娥皇發現雷集團幾乎跨足各類產業,正反評價不一,尤其控告記者的報導偏頗,引發大鯨魚修理小蝦米的評論目前正在延燒。同時間,雷集團卻大手筆的捐助南投偏遠山區小學的計算器教室設備。 啊!原來左克儉是礦業事業體的執行長,還兼管理雷集團的財務,那麼他突然出現在台灣是為什麼?為了她? 她沒有自戀到這種程度,更何況回台灣這件事是她臨時起意,根本沒有計劃。 難道這一切是巧合? 娥皇做了幾道菜,還特地買了一個便當盒,為的就是要做愛妻便當。「愛妻」兩字有待考證,不過演戲給外人看,一定要下功夫。 她搭乘出租車來到雷集團位在松仁路上的辦公大樓,從女用提袋裡拿出男用皮夾付車資。 從司機探究的眼神,她知道這麼做很詭異,但是沒有辦法,她沒有錢,而他昨晚沒把皮夾要回去,她就假設自己可以自由使用裡頭的新台幣。 親自來公司,除了要展現她深愛丈夫的一面,另一個目的就是找到華瑞。 她曾試著撥打公司的電話要找華瑞,想跟他商量一件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事,但是一聽到總機小姐問她是哪家公司的代表,她當下無言以對,隨即被當做打惡作劇電話的無聊人士,不但被訓斥一頓,還被掛斷電話。 沒有辦法,娥皇只好親自走一趟。等華瑞落單時,她再好好的跟他聊一聊。 她一走進大廳,毫不意外的,櫃檯小姐就盯著她,因為她穿著一襲飄逸的雪紡紗洋裝,在上班族中,顯得特立獨行。 「你好,我找左克儉。」 「請問你是?」 「我是左克儉的妻子,如果他在忙,請幫我找華瑞先生。」 霎時,她背後響起喁喁細語。 娥皇心知肚明,自己的話語已經引起騷動。 櫃檯小姐撥了內線電話確認後,面帶微笑的說:「左先生在開會,華瑞先生請你搭七號電梯,直接到十七樓。」 「謝謝。」娥皇挺直背脊,緩步走進電梯。 如影隨形的嗡嗡聲揪扯著她的腦神經,讓她四肢緊繃,她知道很多人在打量、偷瞄她。 直到電梯門關上,她才鬆一口氣。 這種窒人的氣氛是大企業才有的嗎? 那麼她要慶幸自己從沒有機會去體驗。 眨眼般,電梯抵達十七樓,電梯門打開,已經有人站在門外。 「左太太,華瑞先生他們去開會,所以請你稍等一下。」有效率的秘書邊說邊帶領娥皇來到白色皮沙發旁,「你要咖啡還是茶?我先幫你準備雜誌,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