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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季葒 從父親那孤單的身影和冷漠的臉龐,她似乎看見了耿大狼的影子。 耿大狼雖然不是像父親那樣一絲不苟的男人,但性情一樣霸道堅持,他一旦動了脾氣,就不輕易放下身段。 除非他們真的在意身邊的女人,才會稍稍收斂性情,改變自己。 而爸,一輩子深愛著老媽,所以在老媽面前不會擺臉色。 那耿大狼呢?他愛她嗎? 上次兩人在辦公室裡失了控,她在激情之下脫口說出她愛他,但他卻沒有給她一樣的回應…… 這代表他對她的感情,還沒深刻到愛的地步吧? 思及此,她又紅了眼眶。 強忍住淚水,好不容易撐到目的地,她下了車,拉著兩隻行李箱進入大樓。 新公司位於汐止的這棟舊大樓,一樓是辦公室,二樓是團體練習場地,三樓則隔成幾間,做為私人練習教室,四樓至七樓則是宿舍,總共有十六間。 每個住宿舍的成員都有一間四坪大的套房,不過宿舍並非免費供應,每個月還是得負擔三千元管理維護費和水電及瓦斯費用。 她先進公司跟負責的人報到並拿了鑰匙,接下來整個下午她都待在宿舍裡,整理衣物和房間。 低落的心情讓她沒有胃口吃晚餐,就這樣一直整理到了晚上七點,她都還窩在宿舍裡。 七點整,擺在單人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正坐在床上折貼身衣物的她,伸手撈來手機便接了起來。 「你人在哪裡?為什麼還沒來店裡?你忘了今天晚上有工作嗎?」那頭,說話聲音有點氣急敗壞的人,正是耿大狼。 「我們又沒有簽合約,哪來的工作?」他的聲音讓她覺得委屈又生氣。 那天他什麼都沒說就送她回家,不是擺明著不肯復合了嗎?兩人既然都要徹底分手了,她再去店裡不是很尷尬? 「我們口頭上約定過就算數,你不來是存心要砸我的場嗎?」三天兩頭開天窗,那他店還開得下去嗎?還有,她若是不來,那他要怎麼把心裡頭想講的話,告訴她呢? 氣不過,她大聲的頂回去:「耿大狼,你口氣非要這麼凶才行嗎?你是存心找我吵架是不是?」這男人的心思令她捉摸不定,讓她感到很痛苦。 那端,他沒說話,靜了下來,許久許久都沒出聲音。 她也沒再開口,因為心情很亂,情緒很差。 「海嵐,我打這通電話不是找你吵架,而是想告訴你……我一輩子也無法接受你再去跟蕭伯森見面,所以——」僵持了好久,他終於澀澀的開口了。 「所以……你想怎樣?」所以他是真的要跟她徹底分手了? 岑海嵐心臟揪緊起來,她不敢呼吸,抓著手機的手竟然在顫抖。 「所以我想到一個變通的方式,以後你去見蕭伯森時得帶著我一起,但這並不是我不願給你足夠的信任,而是我對自己沒有……沒有足夠的自信。」 他說什麼? 他對自己沒自信?! 驚愕的瞠大眼,她完全不敢相信,像他這樣一個霸氣的男人居然會向她示弱! 「海嵐,我愛你,所以我要抓住你全部的心,即使你現在對蕭伯森只有友情,但我還是害怕有一天你會因為同情他的病情,突然又回到他身邊……」整整思考了三天,做了三天的心理建設,他才鼓起勇氣跟她把心頭的恐懼講清楚。 「大狼……」岑海嵐震驚到無以復加,驚喜在她的胸口蔓延——因為他說了,他愛她。 「海嵐,你可以告訴我你在哪裡嗎?我去找你!我不要放手,我也不可能讓你有機會跟蕭伯森那傢伙復合,所以從現在起,我必須好好地抓住你……」霸道難纏的耿大狼,又回來了。 「我在……」她激動的說了一串地址,心情從谷底往上攀升飛揚。 「等我,我馬上過去。」耿大狼幾乎是用沖的衝出狼居,一收起手機便跳上車子,朝她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至於這一頭的岑海嵐,她抓著手機跑下樓來,站在大樓外面,沒有穿外套,傻傻地吹著冷風等著他。 許久許久之後,當耿大狼的車子出現時,她纖細的身子依然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他下車。 車門打開,一身帥氣黑襯衫黑長褲的耿大狼瀟灑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她的面前。 「嗨,甜心,請問你考慮好了嗎?」高大的他低下頭來,望進她清澈卻染著激動情緒的眸子裡。 「我……考慮好了。」她抬起眸子,也在他黑邃如深潭的眼中看見了激動卻壓抑的情緒。 「答案?」他漆黑的眼微微閃爍著。 「好。」她也是,眨動的眼神,閃爍著耀眼的激動。 她的答案讓耿大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一個箭步上前,將還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拉近,伸手捧起她尖美的臉蛋,低頭猛然堵住她那張甜美的嘴。 這個吻狂烈而深情,岑海嵐被吻得全身發軟,背脊劃過無數次的戰慄,她發抖的將一雙粉臂攀上他的寬肩,尋找依靠的支柱。 當她將全身的重量朝他靠來,他順勢更加深這個吻! 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渴望,即使隔著布料他也能想像她的柔軟線條,想像她粉嫩的肌膚觸感…… 他多渴望立即佔有她,讓她明白他有多想要愛她!但時間地點都不對,耿大狼只好用吻來表示,對她的深情愛意。 在兩人和好的這一晚,她搭著他的車回到她的住處,三天前兩人不愉快的記憶已經煙消雲散,情感經歷幾番折騰的兩人,現在只想好好擁有對方,將過去不愉快的回憶全數抹滅,重新更穩定的譜奏這段戀曲。 當天際露出魚肚白,熱情方歇的他們才眷戀不捨的相擁而眠。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們都窩在一起,談了很多話,好似從這一天開始,他們才真正貼近了對方的心。 尾聲 接下來的兩個月,兩人的感情交往日趨穩定,但這時候岑海嵐卻陷入非常忙碌的狀態。 她忙著接受音樂訓練、排演,偶爾跟著團體出國觀摩,每趟出去為期大概一個星期左右。 也因為她的正職太忙,導致狼居的鋼琴演奏工作停擺,演奏工作早就換成別人了,而且因為她經常不在國內,他們的約會時間被迫縮減,但這卻澆滅不了兩人的熱情,反而讓他們因為聚少離多而更加珍惜和親密。 五月,在春末夏初之際,蕭伯森的母親來了電話,她告訴岑海嵐,蕭伯森已經病逝的消息,關於蕭伯森的喪禮,將一切從簡。 剛結束第一次正式上台表演長笛的她,跟公司告了假,並在耿大狼的陪同下一起飛往維也納,參加了蕭伯森的喪禮。 喪禮結束的這一晚,岑海嵐哭倒在耿大狼的懷裡,她無法壓抑自己難受的情緒,為失去一個愛她的人而感到自責和歉疚,還有更多的痛苦。 耿大狼沒有說什麼,他只是靜靜的陪著她,靜靜聆聽著她訴說蕭伯森種種的好,他沒有嫉妒,只剩下感謝。 感謝蕭伯森在發現自己的病情時,選擇欺騙她,讓她離開。 也因為她相信了蕭伯森的分手理由,傷心難受的決定返回台北定居,他才有可能認識她。 「甜心,別哭了。來,我們出去走走。」他願意陪她去做最後的巡禮和回憶,這一晚他容許岑海嵐把心暫且留在蕭伯森的身上,他不能嫉護。「帶我去看看你過去的回憶,我想要更瞭解你的過去。」 「你……真的願意嗎?你不嫉妒我為伯森哭泣了嗎?」抬起淚顏,她很驚訝他竟然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情緒失控而感到生氣。 「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是我的了,現在一點也不嫉妒。」拇指拭去她眼角和臉頰的淚痕,他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走吧。」 摟著她往房外走,他很高興自己身體健康,能夠好好的愛著她。 「好。」將臉靠在他的肩窩,她有些虛弱的任他摟著,讓他給自己支撐的力氣。 夜已深,他們親密相擁的走在維也納的街頭,走了好久好久,夜色漸漸深沉,他們還在街頭散步。 這裡的很多地方,都有她跟蕭伯森的回憶。但是,巡禮過一回之後,岑海嵐卻記不太起來她跟蕭伯森共游的回憶,因為現在她的心裡、眼裡,只有耿大狼。 「大狼——」停下來,稍稍離開他溫暖寬闊的懷抱,岑海嵐早已不再哭泣,但浮腫的雙眼卻掩飾不了她兩個小時前傷心痛哭的痕跡。 「嗯?」耿大狼低頭看著她,大手撫過她已經留長一些的柔軟髮絲。 陪她走了這麼久,他一直在等待著,等她把心裡的回憶說出來——那些關於她和蕭伯森的美好回憶。 「你知道嗎?維也納真的很美,在這裡談戀愛很棒。」她柔柔地說著,眼神也好溫柔。 是啊,在這麼美的城市談戀愛當然好得不得了……前一刻還非常篤定自己絕不會嫉妒的耿大狼,這一秒卻開始覺得不是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