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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香彌 小艾沒能忍住,哇啦哇啦就把事情的經過給說了。 聽畢,拂春怒拍桌几,「那明芳竟然敢這樣陷害隨茵,我就說隨茵絕不可能這麼做,我去撕了她那張嘴!」她挾著恚怒,轉身就要去找明芳算帳,她的妹妹可不是能任人欺負的。 隨茵攔住了她。「姊姊,你先別衝動。」見才相認一年多的姊姊這般護著她,她心中動容,眼裡的寒霜化開了幾分。 「她這樣害你,你還要忍下去?!你知不知道外頭現下把你說得有多不堪,那些不實的傳聞定然也是她故意讓人散播出去的,就是要毀壞你的名聲。」想到明芳如此惡毒的欺負她妹妹,拂春簡直不能忍。 小艾的臉色一白,「這事真傳出去了?」主子的名聲完了。 「嗯,我今兒個一聽說就過來了。」拂春面含怒色,瞪著妹妹,「隨茵,難道你打算任由那個惡毒的女人欺到你頭上嗎?」她不覺得妹妹會是那種被人欺負卻不敢還手的人。 隨茵沉默須臾,回道:「姊姊,再等我幾天,好嗎?」 她只是在等,她想再給恆毅一個機會,倘若他那邊再沒有消息,那麼她也許就能死心了。 「你讓我等你一輩子都成,可謠言都傳成那樣了,若再不趕緊澄清,只怕你名聲就真要毀透了。」她是捨不得妹妹平白被人陷害冤枉。 「我知道。」 見妹妹還是擺著那張波瀾不興的臉,彷彿天下沒什麼事值得她掛在心上,拂春渾身的怒氣彷彿瞬間洩掉了,最後她擺擺手,「罷了罷了,就再等你幾天吧,到時候最多我出面替你澄清就是。」 說到這裡,她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對了,這件事恆毅怎麼說?」 小艾不平的搶著替主子回答,「先前王爺常來側福晉這兒,但打明芳格格落水之後,他就沒再過來,對側福晉也不聞不問的。」 「恆毅不相信你?」拂春本就對恆毅頗有成見,此時更加覺得他配不上她的寶貝妹妹。 隨茵自嘲道:「我才嫁來不久,到底比不過他疼愛了十幾年的妹妹。」 拂春不滿地道:「有人相識幾十年也不瞭解彼此,有人相識一天就能成為知已,他分明是對你沒用過心!」 聞言,隨茵幾不可見的微勾起唇,「多日不見,姊姊說的話變得有見地多了。」 拂春早已習慣她那張嘴說不出什麼好聽話,不過仍是佯嗔道:「你這話說得我以前有多愚昧似的。」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她對妹妹的擔心少了幾分,她相信以隨茵的才智,這件事定能自個兒處理好。 兩人再敘了幾句話,拂春才離開。 一艘畫舫行駛在綠波蕩漾的河面上,幾名衣著華貴的男子,一邊飲著酒,一邊說著話。 「這女人就是不能縱著,一縱著她,就什麼事都敢做了。」 「怎麼,承平,你這是縱著哪個女人,給你惹麻煩了?」其中一人揶揄道。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說的是恆毅家那個,連自個兒小姑都不能容忍,若是不狠狠懲罰她一頓,她今兒個只是推人下水,哪天說不得殺人都敢。」 「欸,說話輕兒點,恆毅在裡頭的艙房睡覺呢,可別讓他給聽見了。」一人提醒幾個同伴。 幾人放低了音量,有人感歎道:「恆毅怎麼老遇上這種事?當年是他額娘嫉妒他阿瑪的寵妾,下毒毒死了人,這會兒他自個兒的側福晉又做出這種事情來,也莫怪他這幾天心情不好。」 「不過他那側福晉我倒是見過一面,一臉冷若冰霜,不像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心腸惡毒的女人,難道還會在臉上寫字讓你看不成?」 「依你們看,恆毅一向那麼疼他妹妹,可會為了妹妹休了他那側福晉?」 「這婚事可是太后指的,他要休怕是也不容易,何況他那側福晉還是拂春的妹妹,拂春那人一向護短,他要是真休了她妹妹,依拂春的性子肯定會上他府裡鬧。」 「恆毅還會怕了拂春不成……」 說話之人突覺背後一涼,話語一頓,回頭一瞅,瞥見恆毅不知何時過來了,就件在他們幾個身後,那雙眼陰沉沉的瞅著他們。 其它幾人也嚇到了,神情都顯得尷尬。 其中一人連忙討好的道:「恆毅,你醒啦,我讓她們繼續唱曲兒。」 方纔恆毅去艙房裡睡覺,怕吵著他,所以讓那些琴娘和歌姬都停了下來,這會兒他連忙朝她們示意,讓她們趕緊重新撫琴唱曲兒。 恆毅一腳踹向船板,那腳勁竟把旁邊的船板給踹破了個洞,嚇得眾人都噤聲不語。 「往後誰在議論我府裡頭的事,別怪我不客氣!」恆毅一臉陰戾地警告,接著命人將畫舫靠向渡頭,要下船去。 這艘畫舫的主人趕緊吩咐下人,將船駛回渡頭。 「恆毅,咱們也沒惡意。」一人試著解釋道。 恆毅眼神陰冷的掃了他一眼,沒答腔。 其它幾人也都沒再開口。 不久,船停在渡口,恆毅下了船,路八不發一語的跟隨在後。 待恆毅走遠後,船上幾人才敢面露不滿之色。 「什麼玩意兒,咱們不就說了幾句,有必要衝著咱們發那麼大的脾氣嗎?」 「他這幾日心情不好,誰惹了他,他都沒好臉色。」有人緩頰道。 「不過一個側福晉就把他給氣成那樣,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若不喜歡,要不休了,要不乾脆送走算了。」 「我瞅著他這回說不得是動了心,自打他納了側福晉之後,便不再像先前那般常同咱們出來玩樂。」 「沒錯,先前他在提起他那側福晉時,也不像以前提起他那病死的福晉滿不在乎,那語氣可透著抹親暱呢。」 就在幾人背著恆毅說著他的事時,路八已牽來兩人拴在渡口附近的坐騎,兩人上馬,準備進城回府。 天邊一輪紅日緩緩西沉,兩人迎著日落縱馬奔馳。 坐在馬背上,恆毅的心頭宛如滾著一鍋沸油,煩躁不已。 這幾日他都沒去找隨茵,還一再想起十七歲那年,在那株枝繁葉茂的梧桐樹後所聽見的話——「我這心裡裝著的是誰你還不清楚嗎?那恆毅我不過耍著他玩呢……」 「我就知道你不過是見他對你著迷的模樣,心裡得意罷了……」 這陣子,不論他對隨茵如何疼寵,甚至為了她一句話,帶她去了摘院翠,想向她表明外頭那些傳言都是假的,他並未將謝娘他們當成玩物,他養著他們,單純只是欣賞他們的歌舞樂曲,沒有其它的目的。 可無論他如何對她,她始終對他冷顏相向,連虛情假意的敷衍都不肯。 正是因為這樣,他越來越在意她,他覺得她與當年那欺騙了他情感的女人是不一樣的,她不圖謀他的任何財物和權勢。 可那天,他卻親眼看著她推明芳進池子裡,那一瞬間,他有種遭人欺騙的感覺,彷彿當年的事再次重演,他又再一次看錯了人。 那日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她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就像當年,若非他親耳所聽,他不相信自個兒竟錯付了真心。 他無法忍受這種事再次發生,然而真要他懲罰隨茵,他又狠不下心來,因此不想在這樣的心情下去見她,他怕盛怒中的自個兒可能會傷了她。 恆毅抬眸迎視著眼前那輪紅澄澄的落日,陡然間瞥見前方官道上騎著馬的另一人,那人忽然抬起手來,從他這兒望過去,一輪紅日彷彿被那人抬起的手給托著。他猛地一怔,有什麼閃進了他的腦子裡,下一瞬,一個念頭掠過,他一勒韁繩停下馬兒,回頭叫來騎在身後的路八。 路八上前,將馬停在他身側,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恆毅的語氣裡透著一絲急切,「路八,你覺得明芳真是被隨茵推落水的嗎?」 主子突然這麼問,讓路八有些意外,「當日的情景,屬下沒有親眼見到,不好妄議。」 「先不論你是不是親眼所見,你認為依隨茵那性子,會將明芳推落水嗎?」 路八沉吟道:「屬下對側福晉瞭解不多,只知每次見面她都面無表情,即使面對王爺也一樣,似乎沒什麼事能引發她的喜怒。」這樣的人要激怒並不容易,依他所見,那日的事只怕不是明芳格格所說那般,但他未親眼目睹,不方便說什麼。 恆毅之所以詢問路八的意思,不過是想佐證自個兒的想法,聽完他說的,恆毅自言自語地道:「沒錯,就連洞房那次我誤食春藥,她也並未動怒,又怎麼會因為明芳的話,而推她落水。」 他再瞥了眼前方的紅日,突然策馬急馳趕著回府。 路八若有所思地揚鞭追上,看來王爺似乎是想通了什麼事。 回到府裡,恆毅命人將明芳身邊的所有下人全都綁來前廳審問,包括陳嬤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