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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貓子新 寧願惡名昭彰,她也不願受無聊的緋聞所苦。 更何況,那根本不是什麼緋聞…… 陸柏熹硬生生扯住她的手臂,因為她想落跑的態度更加惱怒,「既然在這家公司上班,你會不認識我是誰嗎?」 想裝失憶?門都沒有! 昨晚才見過,想說睡一覺就忘了昨晚發生的事,也未免太扯了。她想跑又想跟他撇清關係的態度,莫名地惹惱了他。 本來就認為她是公司員工,如今他更加確定。 她想跑?一樣,門都沒有! 「我現在很忙,沒空跟你說這些……」 她顧左右而言它,只想扯回自己的手。大庭廣眾之下,他是想害她從此不得安寧嗎?自私鬼! 他的名聲爛掉了無所謂,她的名聲可還清白的很。 沒嫁人的打算,她總要努力在工作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無謂的流言蜚語,絕對會毀了她多年賣命的成果。 「你很忙?」陸柏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來。他這個大老闆都沒說忙,身為員工的她竟敢用「忙」當借口?。 這女人未免也太可笑了! 「老闆,我很熱愛工作不行嗎?」她很想把手抽回來,偏偏陸柏熹抓得死緊,一點也沒有讓她輕易脫逃的意思。注意到四周聚集愈來愈多「關愛」的眼光,她真的很氣他引人竊竊私語的舉動。 想算帳,他大可用嘴巴說,幹嘛死命抓住她的手。 大庭廣眾之下,這不是存心找她麻煩。 饒了她吧,她可不想因為他大老闆,成為女廁裡被蜚短流長的女主角。 為公司賣她的青春也就罷了,她可不想賣掉她的名聲。 「你還知道我是老闆?」他從鼻子哼出氣來,不可一世的模樣,「公司裡,老闆最大,說什麼你們就得做什麼,這道理難道你不知道嗎?」 既然她都承認是他的員工了,在公司自然他是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到底想怎樣?」她盡量壓低聲音,聲音卻藏不住她的腦火。 廢話,要不是因為他是老闆,她早賞他一耳巴子!難道他不了,男人隨便抓住女人的手也是很不禮貌的事。 普通人,就算是她的上司,也不敢對她做出輕佻的舉動。 就因為他是老闆,她才得受這鳥氣。 「是啊,陸大老闆,你到底想要人家怎樣?」 他從不知道,陸柏熹的老闆派頭這麼大。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沈世傑,忍不住在這裡打了岔。 說好要陪他去打小白球,陸柏熹卻在半路抓個員工就耗上半天。 杵在旁邊研究半天,他仍然看不出他們彼此的關係。 「你湊什麼熱鬧?」陸柏熹回頭惱了沈世傑一眼,依舊緊緊抓住范黛安的手,深恐一不留神就讓她溜掉。 損友就是損友,湊熱鬧也不看時機,就會扯他後腿。 「我不想湊熱鬧,倒是你真的很喜歡當公眾人物呢,當初怎麼不棄商從演去?」沈世傑朝四周的人群掃了一圈,提醒他觀眾不少。 老闆沒趕人,看熱鬧的怎麼會走。 陸柏熹隨著他的眼神一掃,面面相覷的員工立即不吭一聲鳥獸散。趁著人多看熱鬧是沒什麼危險,要是被老闆特意記起長相就倒楣了。 快快散人去也。 「怎麼樣?」陸柏熹挑眉,朝沈世傑挑釁。 觀眾現在都散了。 「不怎麼樣,你大老闆到底要不要陪我去打小白球?」沈世傑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勞力士表,突然覺得陸柏熹很沒誠意,說要陪他去打小白球,還在這裡抓著女員工浪費時間。 這女人雖有幾分姿色,但一看她的打扮和充滿武裝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女人。 外面的花花世界,陸柏熹要怎樣的美女都有,浪費這時間幹嘛。 就算跟他去打小白球,也應該比跟她大眼瞪小眼有趣吧。 「我有說不去嗎?」 話雖如此,他還是緊抓范黛安的手。 「既然要去,你幹嘛還在這裡騷擾女員工?」 「誰騷擾女員工了?」 「你說誰看起來比較像呢?」沈世傑瞄瞄他還緊抓人家不放的手,一付「這還要說嗎?」的態度。 就算是自己的員工,做老闆的還是不能隨便對女員工動手動腳的,不然可成了職場性騷擾 他不想看到陸柏熹被告性騷擾,毀了花花公子的一世英名。 「老闆,請你放開我,我真的要去工作了……」 沒心情陪他們閒聊的范黛安忍不住打岔,依舊試圖抽回自己的手,想不通他的力氣怎麼那麼大。 她知道他和沈世傑是好朋友,但沒心情聽他們抬槓。 兩個大老闆上班時間還有空閒相約去打小白球,她們這些小員工可連聽他們瞎扯的空檔都沒有。 一聽到他們要去打小白球,她就想起自己還有一籮筐的工作要做,不趕快回到位置上,今晚又別想回家了。 「我就不放,你能拿我怎麼樣?」 像是賭上一口氣,陸柏熹執拗了起來,反而將她的手抓得更牢。她冷冰冰的態度,很明確地惹惱了從不曾被女人如此漠視的人。 他習慣女人崇拜的眼神,而不是將他視若無物。 范黛安有些訝然,張了口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實在不知道他在耍什麼小孩性子。 就算見報的事害他跟李慧吟吵架,那也不是她的錯吧,是他老闆自己老愛對她亂愛動手動腳,才會惹來無謂的麻煩。 被他這樣惡搞,她想不出名都難了。 第3章(1) 熱死人了…… 明明才三月,太陽卻像酷暑一樣毒辣,看來全球的氣候真的暖化得很嚴重,重要的是——她為什麼得在這麼熱的太陽底下,背著沉重的高爾夫球桿袋,走在毫無遮蔽處的草地上?該死的陸柏熹! 不要臉的傢伙,竟然以老闆的身份命令她當桿妹! 要不是她不願意就這樣放棄用七年青春換來的工作?,她肯定把球桿袋甩在他的頭上,要他自己去背什麼鬼桿袋。 沒了工作,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要怎麼走。 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很多事都變得理所當然,上班的方向是這麼理所當然,上班的大樓是這麼理所當然,熟悉的同事是如此理所當然,真的要她因為賭氣失去理所當然的工作,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她的勇氣不足,就只能咬牙忍受了。 失去工作,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還剩下什麼。 縱使在生日的時候,感歎自己的青春都賣給公司;但,她的生活就只有工作了。 她沒有自信自己能在別的公司重頭再來這樣的生活。 所以,她暫時妥協了…… 「你慢吞吞的做什麼,要等你太陽都下山了。」 不遠處的陸柏熹,一臉不耐地朝她喊叫。老實說,穿著合身剪裁套裝、臉上掛著一付黑框眼鏡背著球桿袋、早已汗如雨下的她,在翠綠的高爾夫球場上,看起來頗為詭異。 他不否認,他在享受報復的快感。 誰叫她對老闆姿態擺那麼高。 好不容易跟上,范黛安在惱怒中喘著氣,瞪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只是安靜地抹去額頭上斗大的汗珠,因不高興而保持沉默。 她想漠視他到底,省得回他一句,他又拿老闆姿態擺譜。 陸柏熹盯著她因為曬過頭紅通通的臉,和因為汗水及勞動有些凌亂的髮絲,心裡突然冒出異樣的感覺,卻只是不悅地道:「你是沒吃飯嗎,哪有桿妹走這麼慢的。」 他得承認,她綁在後腦勺的發包雖已散亂,兩頰也貼著微濕且凌亂的黑色髮絲,反而讓她藏在黑眶眼鏡底下紅透的臉,看起來有幾分性感。 事實上,她穿著剪裁合身此刻卻已有些走位的黑色套裝,背著球桿袋站在綠色草地上,整個人跟環境看起來實在很不協調,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她很性感。 或許,是他從來不曾看過這樣難以馴服的女人吧…… 要不是一時惱怒,他也不會把她抓來做他從來不可能讓女人做的苦差事。 范黛安回瞪他一眼,依舊沒回答。 就算她吃再飽,也不可能背著球桿袋還能跟上他們的腳步。 他們打一個小白球飛了老遠,提起一隻球桿就可以往前走,她卻是背了一整袋重得要人命的球桿,再好的體力也跟不上他們兩個大男人吧! 聽他說話就會被他活活氣死! 「沒見過像你體力這麼差的人,既然體力差,平常就要鍛煉體力,不要因為每天坐在辦公室就不運動,遲早會變成活化石。」 見她氣得兩頰微鼓卻依舊瞪著一雙大眼睛不說話,他不過是氣死人不償命般地教訓,彷彿好心才找她出來背球桿。 她大概不曉得,她氣呼呼的樣子讓他更想欺負人。 「不勞老闆費心,我的體力好不好我自己很清楚。」她終於不耐回了句。 老闆的腦袋大概都是魚漿做的,愚蠢到了極點。如果她背著球桿袋走了半個高爾夫球場還叫體力差,公司裡也沒幾個算是體力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