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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湛清    


  「邵先生,您的房間。」盧秘書看都不看坐在旁邊的崔景袖一眼,對她來說,邵克庸才是她的老闆,她沒必要服侍閒雜人等。更何況對於崔景袖不請自來的行為,她根本不以為然。

  「你住幾號房?」崔景袖拉住邵克庸的手,看了一眼他手裡的磁卡。「我去訂個房間,在你隔壁!」她說著笑咪咪地起身。

  但是邵克庸一手扣住她,轉頭示意林經理跟盧秘書先走。頓時盧艾璉有點後悔沒幫崔景袖多訂一間房,不然應該可以把她的房間隔得遠遠的。

  「怎麼了?」看著其他人走開,景袖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他揚了揚手裡的磁卡,另一手依然穩定地扣著她的手腕,那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讓她不至於掙脫,卻也還有掙扎的空間。「既然敢來,不敢跟我用一個房間?」

  看到他眼中那放肆的光芒,以及那張揚而毫不掩飾的侵略意味,她狠狠地倒抽了口氣,頓時手足無措。

  「我……我們沒那麼熟吧?」她頓時覺得喉嚨發乾,心跳加快。

  「這是那個跟我求婚的女人嗎?」他刻意而挑釁地問。「來不來?或者你可以搭最後一班高鐵回台北?乾脆別浪費時間了。」

  聽到他話裡的意思,她詫異地瞪大眼。這男人是說如果她沒膽跟他睡一間房,他也不再允許她的靠近了?也就是說不按著他的意思,兩人結婚的事就算是破局了?

  這男人忒地霸道!

  她真想瀟灑地轉身走出這家飯店,揮揮手跟這囂張的男人告別,但是看著他深刻的五官,還有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她閉了閉眼。

  她就是沒辦法放手。

  再睜開眼時,她狠狠瞪了他一記,然後一手用力抽出他手上的磁卡,再把手上稍早探買好的換洗衣物塞進他手裡。

  「走吧!一三一七號房,對吧?」

  她踩著高跟鞋,優雅地挺直身子率先往前走,那模樣就像女王出巡似的。而她把購物袋塞進他手裡的行徑,簡直是把他貶成僕從了。

  但是看著她那刻意的姿態,他只能笑著搖頭。

  這個女人真是太有趣了,反應真的很不一般,害他逗她都要逗上癮了。

  但是景袖的灑脫帥氣也只維持了小小一段時間。進了房間後她先去洗澡,但一剝去衣物的遮蓋,她濕著發,僅穿著一件浴袍時,卻怎樣也踏不出浴室。

  其實她對於男女的身體接觸所知真的有限,因為她以前交往過的男人都還沒機會到這一步,她就先分手了。對於男女情愛,她覺得有些煩心,不是很喜歡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那麼複雜。簡而言之,她是個懶人,懶得接管父親的公司,懶得談戀愛。只想過著隨興的日子,無負擔、無壓力地沈浸在她的繪畫世界。

  但是眼前,她為了保有原來的生活,居然招惹了這麼一個難掌控的男人。她是不是瘋了?是不是正在走向自我毀滅的不歸路?

  猶豫了片刻,她沒有直接穿著浴袍出去,反而換了今天才買的毛衣跟中仔褲,衣衫整齊地走出浴室。

  「那個……我洗好了,你可以用浴室了。」她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

  但是正站在音響前播放音樂的邵克庸,一眼就看穿了她。

  她的忐忑不安,她的緊張扭捏,以及她故作的瀟灑輕鬆。

  當他放下手邊的CD往浴室走去,在兩人錯身而過的瞬間,他開口道:「我幫你要了隔壁的房間,只要撥通電話給櫃檯,他們會把鑰匙送上來的。」

  說完不看她詫異的眼神,他兀自走進還散發著熱氣的浴室,脫去禁錮了一整天的衣物,他走進水霧中,讓熱水放鬆他緊繃的肌肉。

  邵克庸還拿不定主意該拿這女人怎麼辦。

  他對婚姻真的沒什麼幻想,他賺錢、經營事業是為了滿足個人的成就感,從來就不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他不曾想過拿婚姻當籌碼,來替他自己省事。崔景袖所提議的,他可以靠著崔家的力量建立龐大的人脈,這他知道,卻不被引誘。就算不跟那些所謂上流社會的人往來,他還是可以靠其他方式擴大事業版圖。即便曲折一點、崎嶇一點,也不是沒路可走了。

  但他卻無法毅然決然地拒絕她,主要是因為自己的確被她吸引了。

  她是個富家女,脾氣心性有著他從來都懶得應對的任性,但是崔景袖有種奇異的迷人特質,讓這些任性的舉動都像是撒嬌似的,柔軟了他的心,也放鬆了他的防備。

  不知怎地,只要想到她,他的嘴邊就會浮起一抹笑意。是那樣直接而純然的喜悅,讓他捨不下這道照進他灰暗世界裡的光。

  洗浴過後,他隨手拿了條浴巾圍在腰際,心想她約莫已經收拾好東西到隔壁房去了,就直接推開浴室門走出去。

  但是崔景袖再次出乎他意料。

  「快點來,十點有一部片子還不錯,既然你沒時間去約會看電影,我們就在這兒看吧!」她朝他揮了揮手,那個本該逃走的人居然還安坐在他的床上。

  她身上穿著一件眼熟的襯衫,長髮鬆鬆地盤在頭頂,臉頰旁還留著一綹不聽話的髮絲。她雙腿盤坐在床尾,腿上還放著一盤……爆米花?

  「你為什麼還在?」他的聲音近乎粗魯。因為在看到她盤坐在床上的剎那,一抹尖銳的驚喜那樣毫無預警地穿透了他,緊接而至的竟是緊繃的慾望冉冉而生。

  景袖看到他緊繃的神色,趕緊避開他的眼神,但目光一落到他光裸的胸膛前,立刻偷偷吸了口氣。

  他身上殘留的水正沿著胸膛往下滑,滑進他低低圍在勁瘦腰際的浴巾邊緣,然後消失。

  「你是故意嚇我的吧?原本就不打算跟我同房,剛剛在樓下故意想把我嚇走,對吧?」她若有所思地回視他。

  「所以你就覺得自己安全了?可以不用抖得像個受驚的處女了?」他氣憤地吼她,氣她的不受控制。

  「我……我哪有?」她被這一搶白,臉蛋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害羞,整個脹紅。「總之,我已經決定留下來了。就算你現在要跟我上床,我也不會逃跑的!」她坐直身子,挺起肩膀說。

  他定到她身旁,捏著她襯衫衣領的一角。「這是我的。」

  她紅著臉抬頭看他。「我忘記買睡衣了,我看你行李箱裡有兩件襯衫,應該夠穿,就……借用一下。抱歉,我明天買一件新的賠你。」

  他用那深沈的眼眸注視著她,然後無奈地歎了口氣。「有時候看你還真是個孩子。」

  他今年三十,而她二十四,六年的歲月雖然不能說多遙遠,但他原本就是深沈的人,面對她那帶著純真的傻氣時,真的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好像自己對一個孩子有了慾望,心情真是有些尷尬。

  「我哪是孩子?我已經滿二十四了。」她抗議地說。「我只是沒什麼經驗,你……如果是你……我也可以。」她柔細的雙手按在自己胸口的鈕扣上,毫不懷疑地迎上他那複雜的眼神。

  他按住額頭,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被他這麼一笑,她懊惱了起來。「別笑了,邵克庸,我生氣了喔!」

  他這麼笑是什麼意思?嘲笑她的生嫩嗎?

  她只是缺乏練習了點,有必要這樣笑她嗎?

  在她的抗議之下,他放肆的笑聲終於逐漸收住。「好了,如果你保證不侵犯我,我就讓你住下來,可以了吧?別生氣了。」

  她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用枕頭打他。

  邵克庸笑著取下飯店的浴袍套上,然後才到她身旁坐下。「你去哪兒弄來的爆米花?」

  「飯店提供的,但也沒微波爐可以爆,我只好按客服專線請人幫我爆。快點,電影開始了,快坐好。」

  他轉頭看了她愜意的神情。「你用什麼盤起頭髮,看起來有點眼熟?」

  「你的筆。」她坦承不諱。「難用死了,太重了,盤不紮實,下次別買這麼重的筆。」

  看到她把他那價值十幾萬的名筆給批評得一無是處,他差點笑出來。

  「櫃子裡有提供泡麵吧?那肯定有衛生筷,不如用那個吧!」他憋笑著提議。

  「衛生筷?」她轉頭瞪他。「我是看在你的筆還挺有質感的,才勉強忍受它的沈重,不要得寸進尺喔!」

  他但笑不語,不想指出誰才是得寸進尺的人。

  電視裡播放的電影開始了,原本邵克庸懷疑自己能不能專注地看影片,但是出乎意料的,有個暖暖的、柔軟的身子靠在他身邊,他居然很快地就習慣了。

  他專心地看起電影來,然而身旁那個說要看電影的人居然在嗑完一盤爆米花之後,身子逐漸靠著他滑坐下去。

  最後乾脆把他的大腿當枕頭,呼呼大睡起來了。

  「景袖?」他低聲喚。

  「嗯……」她咕噥一聲,眼睛連睜都沒睜開。

  他的手指輕輕地摸了摸她散落的髮絲,一種莫名的溫柔攫住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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