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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裘夢 一直到走出那座小城鎮,徐玉敏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城門。秋日陽光照耀下的城門,讓她想到了入京的那一日,陽光也似今天一般……若她知道一步踏入京城會是那樣一場改變自己命運的婚禮在等著她,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可惜,沒有如果,只有結果。 龍辰昱! 徐玉敏悄悄攥緊了拳頭,牙齒忍不住咬緊。那個男人讓她有種咬牙切齒的衝動,他蠻橫地佔了她的身子,逼得她不得不兵行險招。 好吧,事情都過去了,從今而後他們不會再有牽連,他居廟堂之高,而她處江湖之遠,山高水長,永不再見。 摸摸袖袋中的十幾枚銅錢,徐玉敏仰頭吐了口氣。 數日前離京,她身無分文,就連衣服都是偷來的,好不容易在山上獵得山貨換了些許銀錢,此番購置衣物,囊中再次變得羞澀起來。 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難怪師父總是說,錢這東西不是個好東西,可是沒有它萬萬不行。 順著官道,一路而行。 不出十里,便見路邊有一茶寮。 徐玉敏信步走了進去,要了碗茶喝。 茶寮中南來北往的行人或歇腳,或進食,不一而是,各種消息流散。 「你們知道嗎?聽說啊,青州那邊去了好多武林人士,說是有什麼寶藏在那邊現世。」 「真的假的?」 「這個我也聽說了,寶藏的事是真的,不過聽說是在梁州。」 「不是說在江北的玉鳳山嗎?」 「……」 徐玉敏邊聽邊慢慢啜著手中的粗茶,眉頭微微蹙起,江湖又有藏寶圖現世了啊? 雖然從小在江湖長大,但她一直覺得江湖是個很神奇的地方,從她記事起便聽過各式各樣的江湖傳聞,舉凡藏寶圖、武功秘笈,從沒自江湖中銷聲匿跡過。 師父說得對,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不過呢,師父對於藏寶圖一向情有獨鍾,雖然她每次的借口都不同,但是目的總是一樣的——必須去湊個熱鬧。 徐玉敏輕抿唇瓣,手握成拳在桌上輕捶,她決定了,去找師父。 只是,這次藏寶圖出現在不同的地方…… 徐玉敏擺出三隻茶碗,各放在三個方位,然後摸出一枚銅錢在桌上旋轉開來。銅錢最終落在了西北方位的茶碗旁。 徐玉敏揚眉,笑著收起了銅錢,「小二,結帳。」她就到梁州去找師父。 第3章(2) 官道之上一輛漆黑雕花馬車平穩地駛在路上,車前車後是一色青衣勁裝的武士,一望便知車內之人不是尋常之輩。 一騎從遠處飛馳而來,在車前十幾步處勒馬停止,馬上武士翻身下馬到車前回話。 「有消息了?」車內傳出一個男人冷沉的聲音。 「是,無雲上人應該往青州去了,最近有太多江湖人趕往那裡。」 車內沉寂了一會兒,然後聲音再次響起,「其他幾處沒有消息嗎?」 「尚無。」 「退下吧。」 「是。」 寬大舒適的車廂內,龍辰昱倚在靠枕上輕轉著手上的一杯酒,眼陣半闔,若有所思。 一個月了,沒有她的任何消息,只打聽到了這個應該最有可能是她師父的道姑的行蹤。 這種進展讓他的心情很不好,他的妻子現在行蹤不明,江湖又是一個亂局,她若有什麼意外如何是好? 雖然,龍辰昱也覺得依他對妻子的瞭解來看,她遇到危險的機率應該也不是很大,但無法掌握的現狀讓他很不安。 「讓其他人盡心,仔細打探,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 她會找那個疑似她師父的無雲上人嗎? 龍辰昱有些不確定,若那無雲上人不是她的師父又該如何? 狠狠一口飲下了杯中酒,龍辰昱心頭略有煩躁。由兄長出頭替他遊說父皇母后礦他出京尋醫,藉此外出尋找逃妻,終究是打亂了他與兄長的原定計畫。 他可以為了兄長裝癡扮傻,可以為了兄長忍辱負重,可是敏兒是他最不能割捨的,他也只能任性了。 想到兄長對他無奈地笑,龍辰昱心裡歎了口氣,他們一母同胞,他這次確實是重色輕兄了些。 「爺,前面三十里處便是洛林鎮,天色已晚,我們是否要在鎮上歇一晚?」 「嗯。」龍辰昱答得很敷衍。 一行人朝著洛林鎮而去,終於在黃昏時分進鎮,找了一家客棧投宿。 「後院我們公子包了,將閒雜人等清出去。」 掌櫃看著拍到櫃檯上的那錠份量足足的銀兩,誠惶誠恐,點頭哈腰,「是是,小的這就去辦。」 「吃食要精細些,我們公子用不慣粗糙之物,明白?」 「明白明白。」掌櫃一時多嘴問了句,「可要找人作陪?」通常這種大戶人家的公子出行,總免不了風月之事。 「多嘴。」青衣武士聲音變冷。 「敏兒,為夫抱你進去,你要乖。」 掌櫃看到那位剛剛下車的錦衣公子轉身從車廂內抱出一個人,那人窩在他懷中,面目看不真切,但那一頭華飾足以證明其身份。 掌櫃不由得暗自罵了自己一聲,這可真是多嘴了,人家是帶著夫人出行的。侍衛們護擁著龍辰昱到後院,一進去便將引路的小二趕了出去,各自分派職守,將院子嚴密地護衛起來。 龍辰昱進到房內將懷中抱的假人扔到床上,撩袍在床邊坐下。 看著那假人,他心中惱恨異常。 假人身上所穿衣物乃是按著徐玉敏的身形所做,只是她來不及穿上身便任性地離開了。 果真是山野間長大的丫頭,無知無畏,這李代桃僵的事若被皇家得知,他們徐氏九族焉有活命的機會? 哼,為她費心遮掩這筆帳,他會跟她好好算的。 沒多久,飯菜被侍衛送了進來,龍辰昱移坐到桌畔。 飯吃了沒幾口,又有一名侍衛急匆匆進門。 「爺。」 「講。」 「方纔有人投宿客棧,小的看其容貌頗似王妃。」 龍辰昱豁然起身,「當真?」 「是。」 「先不要驚動她,明日上路後再說。」 「是。」 「今晚一定看牢了她。」 「是。」 揮手讓侍衛退下,龍辰昱在屋內煩躁地走來走去。 那個女人……她就和自己住在同一間客棧,待明日確定之後再跟她好好算帳,但願真的是她! 有了念想,這一夜便過得甚是辛苦,輾轉反側無法成眠。 最後,龍辰昱索性起身在屋中枯坐一宿。 天色在他的殷殷期盼下終於漸漸發亮,當晨曦普照大地的時候,龍辰昱暗暗地吁了口氣。 知道自家王爺的心思,隨行的侍衛都沒有送早飯進去。 在那位疑似王妃的少年結帳離開後,迅速進去回報給主子。 得到消息的龍辰昱以最快的速度上路,直追那人而去。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便在官道之上看到了那個馬背上的身影,只一眼,龍辰昱便瞇了眼,帶著狠意吩咐,「攔她下來。」 侍衛們領命飛馬上前,一字排開攔住那人的去路。 馬上的青衣少年挑眉,冷冷道:「不知諸位攔住在下的去路所為何來?」 「你說是為什麼?」後面傳來一個壓著騰騰怒意的聲音,「敏兒。」 青衣少年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回頭。 從黑色馬車上緩緩走下一人,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益發讓他顯得眉目清俊惑人。 馬上的青衣少年正是易釵而弁的徐玉敏,她認出來人正是她的丈夫——龍辰昱,當朝的七皇子,平王。 龍辰昱慢慢地走到她的馬前,朝她伸出手,冷淡地道:「下來。」 徐玉敏蹙眉看看他,又看看週遭圍住自己的青衣武士,抿緊了唇瓣,垂陣,沒有理會他伸出的那隻手,逕自翻身下馬。沒想到未到梁州,就被他堵到。 龍辰昱也不惱她,走過去牽了她的手,便往馬車走回。 當馬車廂門閉上的時候,徐玉敏的心也沉了下去,她以為事情已經了結,卻沒料到他竟然會追出京來。 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車廂,驀地在一個地方停住,那是一個女子模樣的假人。 龍辰昱的聲音響起,「這是敏兒的替代品,讓本王每日抱進抱出,很溫柔和術巧。」 徐玉敏扭頭看他,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他塞了東西入懷。 「換上。」 徐玉敏低頭看懷中之物,乃是女子的衣物,從內到外一應俱全。 龍辰昱見她發愣,又催促道:「趕緊換,本王可不想讓人以為本王有斷袖之癖。」 徐玉敏抬頭看他,「你……」 「你不用想讓本王迴避,你身上哪裡是本王沒看過的?」 徐玉敏臉色驀地暴紅,羞憤地瞪他。 龍辰昱不為所動,道:「你若不想動手,本王樂意代勞。」 他的目光讓徐玉敏發顫,只好羞澀地背過身去,寬衣換裝。 龍辰昱的灼灼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放過她任何一點動作,梭巡著屬於他的領地,看她不解綁束胸口的布條便要穿衣,冷聲道:「把那礙眼的布條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