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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田芝蔓 趙文睿說完了就要走,才剛走到門邊,就聽見楊兆齊發出冷笑—— 「文睿,趁我還想提拔你,你何不乖乖聽話,你以為你私下在運作什麼,我不知道嗎?」 趙文睿停下了腳步,但是並沒有回頭,他思索著楊兆齊是虛張聲勢還是他真知道了什麼。 楊兆齊接著又道:「你頻頻去找朱青山是為了什麼,別以為沒人知道。」趙文睿聞言,一陣心驚,顧不得禮節,立刻快步走出驛館,崔守仁早已在外頭等著,趙文睿一見崔守仁神色,便知大事不妙。 「是不是朱青山出事了?」 崔守仁不問趙文睿如何知情,立刻稟明,「朱青山的宅子遭了祝融,他又因長年酗酒,當時醉倒在宅子裡,險些就被燒死了。」 「險些?所以他沒事?」 「卑職派人守著他,是救出了他,但沒救出罪證。」 「你怎麼知道沒救出罪證?」 崔守仁愁眉深鎖,頗為懊惱。「看著宅子燒了精光,朱青山卻跪在宅子前大笑出聲,笑完不夠,還對著週遭圍觀的人大喊『沒了!都沒了!趙大人您要的東西都沒了!您只能死心了』。」 趙文睿又惱又恨,轉向驛館就要進去質問父親。 崔守仁急忙將人拉住,不讓他做糊塗事。「大人,您沒有證據,若胡言指責上峰,他要治您的罪不是不可,大人,千萬要忍。」 趙文睿悲憤不已,「忍?怎麼忍?如了他的意娶了高世娟,才有出頭的一日?」 「大人,您是太過氣憤才會這麼說,不是真想娶了高家小姐吧?」 趙文睿知道自己真的沒有證據質問楊兆齊,只得讓崔守仁將他拉了離開。「本來我求取功名就不是想著高官厚祿,只是如今……我如何不冤?」 崔守仁也為趙文睿覺得惋惜,他若不是個好官,沒了前途也就罷了,偏偏投錯胎,成了楊兆齊的兒子,遇上他這麼一個只為自己利益不顧兒子前程的父親,他實在冤。 辛小月服完了三個月的勞役,但這段時間以來,除非必要,她沒對趙文睿說過一句話,她是在逼自己再也不要去在意他。 原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她為何還硬要爬上高處,只為攀得那一生也摘不到的明月?萬一一個失足落下,就算不粉身碎骨,也會遍體鱗傷。 但崔守仁卻看不下去了,他在廊道上遇見辛小月時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以為自己擋了他的路,閃開身要繼續走,他又跨開步伐擋在了她面前。 「崔先生……」 「我已經稟告過趙老夫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她說你不用去伺候。」 「我是趙老夫人的侍女,服侍她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 「小月,如果我說這事與大人有關呢?」 辛小月幾乎要脫口問是什麼事,但話到嘴邊又趕緊吞了回去,她都已經決定不再高攀那明月了,就要說到做到。 見她又不知在堅持什麼,崔守仁一惱,不客氣地道:「小月,你先前那股傻勁去哪裡了?一個金鳳仙一個高小姐就能把你打擊得一蹶不振嗎?」 「我……我沒受打擊,就只是覺得我沒資格管大人的事。」 「你沒資格誰有資格?!就算金鳳仙很美,就算高小姐的父親有財有勢,但那又如何?你何不看看大人的心在誰的身上?」 「總之不會在我身上。」辛小月這不是自卑,是有自知之明。 「大人的心不在你身上,怎麼會想盡辦法幫你脫罪?大人為官有他的原則,他若是那種會同流合污的人,還會淪落到仁遙來嗎?但他為了你破例了,大人明知道你做偽證頂罪,卻不想治你的罪,因為他受不了親手將你判刑送你入獄,所以他違背良心讓你為母親頂罪,他還拿官威去向宋老闆施壓,宋老闆才願意和解,你才能只服三個月勞役就脫身,你明不明白?」 她錯愕不已,她在堂上聽到宋老闆願意和解,她還慶幸著自己好運,怎麼原來不是她的運氣,而是背後有大人在斡旋? 「他為什麼要為我放棄自己的原則?」 「你該懂大人的真心了。」崔守仁收斂了怒氣,語氣也不再那麼咄咄逼人, 「小月,大人早懷疑你母親只是貪小便宜侵佔,只是還在思索該怎麼斷案,但那日高小姐逼問他與你的關係,他擔心高小姐為難你才表現得那麼無情,他並不是要直接將你母親定罪偷竊。」 「大人他……全是為了我?」而她卻誤會了他,硬是搞出了一個頂罪的戲碼,逼得大人違背自己的原則循私,她真是罪該萬死。 「豈止如此!大人他還為了你,徹底跟一位大人物撕破臉了,更別說未來還會有來自於高老闆的報復。」 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大人為什麼要為了她跟什麼大人物撕破臉? 「既然如此,大人為什麼不回官邸,他去了哪裡?」 「大人到鄰縣去辦事了,今晚會住在鄰縣的驛館,我幫你備了馬車,你以侍女的身份去陪他。」崔守仁早就交代好了,去了之後馬車就會返回,目的就是要她今晚無車可回,如此大人便會留她住一夜,隔日與他一同回來,這一夜,他就不信還有什麼說不開的。 「我去!我這就去。」 「小月,今天朱青山的宅子燒了,把大人想要的罪證也一併燒了,大人連扳倒鄧知府的把柄也沒有了,如果大人挨得過報復,也就只能一輩子待在仁遙,再也升不了官,如果挨不過……可能連官也沒得做了,你要好好安慰他。」 辛小月一聽,更是心急如焚,快步離開官邸上了馬車,前去找趙文睿了。 趙文睿不明白韓奇為什麼會特地讓人找他來,而且還要他保密,但他配合演出,假意是要來拜訪韓奇,但被韓奇稱病不見擋在門外,再經由黃堯的領路,避開眾人耳目進到了房內。 趙文睿見了韓奇,卻發現他精神奕奕,哪有什麼病貌。 「韓老……您沒生病?」 「我是病了,但待沒幾天就痊癒了。」韓奇來到桌邊坐下,桌上早就備好了一壺香茗等著,他親自為趙文睿倒了一杯茶,請他也坐。 「那韓老為何還留在此處?」 韓奇啜了一口茶,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你說呢?」 特地叫他來又一臉神秘,趙文睿不難猜出原因,「想必是為了晚生留下來的吧。」 韓老滿意的點點頭,「孩子,你小時我見過你好幾次,你可記得?」 趙文睿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一絲與韓奇有關的記憶。 「每回我去別莊你就很開心,纏著我直喊爺爺,希望我給你買童玩,你總是喊著睿兒想吃糕餅、睿兒想要風箏、睿兒想要花鼓。」 久遠的記憶在趙文睿的腦海中逐漸成形,他想起了他五歲之前,娘親在一座宅子做事,那宅子的主人鮮少住在宅子裡,但每回來都待他很好,還常常買些童玩給他,只是當時他年紀太小,早不記得那位爺爺的容貌了。 「您是那位爺爺?」 「想起來了?」 「可是娘親為什麼不告訴晚生那位爺爺就是您呢?」如果真如韓老說的,母親不可能不識得韓老,但以母親的身份,她可能主動去接近韓老或讓韓老如此接近他們的生活嗎? 「你就不能在我面前繼續喊自己睿兒嗎?」 趙文睿顯得為難,並未回應。 「你如今長這麼大了,想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是我派人請的產婆,你被抱離開產房時,第一個抱你的人就是我,你滿月、你抓周的時候我都在,如今卻與我疏離了。」 「韓老,睿兒明白了,睿兒改口便是了。」見韓老傷心的樣子,趙文睿只得改口。 「你那個娘也傻,在你五歲那年知道我的身份後就帶著你離開了。」 「韓老,您可知我娘帶我離開的真正原因?」 韓奇怎會不知,唯有他是從頭到尾都知情的。「你娘所遇非人,寧可當妾也等不到你爹將她娶進門,直到懷了孩子後,你爹還是沒有納妾的意思,她才知道今生她是得不到名分了。」他看到趙文睿手握成拳,那是他隱忍著憤怒卻不願表現出來,他歎了口氣,「說到這裡,你該明白我已經知道你爹是誰了。」 趙文睿十分錯愕,韓老知道了卻不氣他們母子、不怨他們母子嗎? 「你娘逃離了京城,就是為了躲避你爹,而在這之前我便知道你娘的存在,她離開京城後,我不放心,派了人暗中保護她,沒想到還真讓我碰上了你爹派人要殺了你娘。」 「他……要殺我娘?!」如此狠心的人曾做過如此狠心的事,為何在他求得功名的那時他還有臉來見他? 「當年他根基未穩,怕得罪妻子的母家,只得對你娘痛下毒手,見她無處棲身,我安排了一次巧遇,借口要她幫我照料一處別莊,給了她一個棲身之處,直到有回別莊裡的奴僕說溜了嘴,讓她得知了我的身份她才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