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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 陽光晴子 「我想要你了。」他沙啞著聲音道。 她柳眉微蹙,微喘著氣兒道:「不行——不可以在洞房花燭夜前……」 「我的父母允了我們的婚,你娘也會允的……」他不會放開她,他的妻子只有她。 他細吻著她的鎖骨,一手拉開她的前襟,粗糙有繭的大手碰觸她柔嫩的渾圓時,他粗喘一聲,她逸出一聲呻/吟。 他的手輕輕愛撫,忍不住低頭以唇品嚐。 「不……不……」她微微掙扎,卻又承受不了那股歡愉,不知道自己是要還是不要,她身上的衣物逐一被褪去,他以手、以唇一一品嚐她的每一寸肌膚,她已無力掙扎,更在他傾訴相思的熱情方式下,體驗了第一次的激情。 她喘著氣兒,無助的凝望著他。 他懷裡的她一頭青絲微亂,粉臉嫣紅,雙眸迷濛,說有多動人就有多動人,他只能努力克制、努力壓抑那張揚的慾火,「明日,我就去向你娘要人。」 「要人?」 「說媒下聘。」 冬雪紛飛,趙府別院內,趙建寬佇立亭台,望著不遠處覆雪的幾株梅樹。 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風冷雪寒,他等了一年又一年,怎不曾聞到梅花香?! 雪花飄進亭台,落在他的肩頭,已經積了一層薄雪,但他還是佇立不動。 在他身後,有三名垂首站立的黑衣人,身上白雪落得更多,但沒人敢說話。 趙建寬雖然不會武,外貌亦斯文俊秀,但城府深沉,手段凶殘,從來就沒人敢背叛他。 他們剛剛稟報了不少壞消息,東方會的各地分會這段日子一個一個的被陸續查獲,有人被逮、有人被殺,其他尚未出事的分會暫時遠走避難,但也因此,有不少趙建寬交代的事得暫停。 唐心樓也出事了,先前要李鳳芝不能讓傅老離開,目的就是要維持唐心樓餐館的生意,白天到黑夜,三教九流的人潮進出,運送礦區金塊到飛燕樓的地下密室時,馬車進出才不會啟人疑竇,算是一種掩飾,但飛燕樓卻被當地府衙貼了封條,不許任何人進入,密室裡的金子珠寶也拿不出來。 不止如此,他們的人查出紀長春老早就不在甘城,已被韓元殊押解入京。 趙建寬深吸了一口長氣,讓沁涼的冷氣進入胸腔,讓他全身憤怒的火得以小一些。 韓元殊!他不願相信又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韓元殊在扯他的後腿,也是那人循案拉線,逼得他這個東方會的幕後主子不得不站出來,利用各種方式想跟他單獨談談。 但韓元殊不是拉著胡家兄弟,就是拉著傅炆千,要他如何開口,即使他特別備禮上侯府,韓元殊也避而不見,他是打定主意不跟自己獨處,看來他也一定猜到他要跟他談些條件,他不會接受,所以就刻意避開,但避開之外,卻又無所不用其極的去破他的巢穴! 哼!一處一處的襲擊,目的應該就是要找到他的秘密帳冊吧,那記載了所有金子出入流向,有多少拿錢辦事的官員。 他雙手倏地握拳,「都走吧。」 「呃——主子沒交代?」其中一名黑衣人開口。 「走!」他吼了一聲。 三名黑衣人震了一下,見他渾身散發著陰鬱之火,連忙拱手行禮後,施展輕功飛掠,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趙建寬走到石凳坐下,一臉冷峻。 他開始思索,這陣子韓元殊時常前往近郊的慈幼莊園,他派人查過了,那是唐翎的母親掌管的莊園,韓元殊與唐翎兩情相悅,韓元殊前往莊園,就是在跟唐翎的母商議婚事細節。 他突然露出猙獰的冷笑,就不知韓元殊知道他也去了一趟慈幼莊園後,會不會展現一點點誠意,主動的來找他談談? 冬風刺骨,大雪下了一陣後終於停了,連綿山林早已換上素裹銀妝,位在其中的慈幼莊園處在這片景致中,反而有一股寧靜的蕭條之美。 趙建寬在兩名小廝駕車下,獨自來到慈幼莊園,也立即向守門的兩名年輕壯漢表明身份——「趙大人?你怎麼會來這裡。」傅炆千的聲音突然響起。 趙建寬看向聲音來處,卻是一點也不驚訝看到傅炆千,他的人早就告訴他,傅炆千也是莊園常客,心儀唐翎的母親,也算是一奇葩,竟對老女人有興趣! 傅炆千踏過積雪走近他。 「王爺也在這裡?莫不是像我一樣,受人之托,想請唐翎姑娘幫忙掌廚宴客,但眾所周知,二爺不喜他人借走唐姑娘,只能冒昧來這裡,當面向唐姑娘請求,也許機會多一些。」趙建寬來此之前,早已想好說詞。 中毒事件過後,唐翎的好廚藝被參加壽宴的賓客傳了開來,不少王公貴族都想延攬入府,要不,煮上一頓也成,但都碰了根硬釘子——韓元殊。 傅炆千聽了倒是笑了,他在這裡的理由當然與趙建寬的不同。 「我不知道機會有沒有多一些,但趙大人既然親自過來,就跟翎兒當面談吧。」傅炆千帶著他直接進入莊園,熟門熟路的穿過門堂、院落,就見亭台內有兩名女子有說有笑。 「翎兒跟她娘都在。」傅炆千繼續往亭台走。 趙建寬乍見到唐翎身邊那名穿著紅羅海棠長裙的女子時,卻是倒抽口涼氣。 見鬼了嗎?王郁薇怎麼會在這裡?她明明死了! 哇咧,真是見鬼了!這個大爛人怎麼會出現在她眼前?!唐姍姍也嚇到了,但是,也只是一下下,瞧他一副見鬼的樣子,她更想笑! 事實上,她也笑了。 穿越以來的日子,她與趙建寬的相處不算短,親密事兒也只差沒有奔回本壘,但她從來就不曾在這張俊秀的臉上看到如此驚嚇的表情。 臉發青、眼瞪大、嘴大張,就像穿越前她手機裡的真人版貼圖呢。 唐翎也覺得趙建寬的表情很奇怪,「趙大人,你怎麼了?臉色發青,而且……」她再看向她娘,「一直看著我娘。」 傅炆千也皺起濃眉。 趙建寬回過神,想著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所以他勉強一笑,「抱歉,我失禮了,只因為這位夫人長得很像我的一名故人。」 「是嗎?」唐翎還是覺得怪怪的,但她娘卻始終笑咪咪的。 傅炆千也是來回看著唐姍姍跟趙建寬。 趙建寬無暇管其他人的目光,直視著眼前笑盈盈的女子,「在下趙建寬,與傅王爺一樣,在朝為官,可以冒 昧請問夫人芳名,也許是故人的親戚,呃——那名故人是我的表妹,在多年前已離世。」 「民女唐姍姍。」她說。 態度如此大方,她真不是王郁薇?可是,世上怎麼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連聲音都像?! 「大人怎麼如此驚駭?還是大人與那表妹有什麼恩怨?」她開玩笑的問。 趙建寬直覺的否認,「沒有,當然沒有。」 她一笑,「那就好,翎兒,那你好好招待大人,娘要忙自己的事去了。」她轉身要走。 「夫人請等一等,請問你去過甘城嗎?」趙建寬忍不住上前問。 「去過。」她答得爽快,也知道他為什麼會問。她大學時雙修化學與企管,參加「玩石社團」,認識不少礦脈石頭,分析成分,還跑到九份礦區,體驗采金樂,也因此發現甘城山的石頭是「金」的! 趙建寬的臉色悚地一變。 「去年吧,我與唐心樓的廚子傅老在食材上起了口角,硬留在那裡吃了他十天的菜,沒想到,與他成了忘年之交,數月前,翎兒還去甘城向傅老學習了十道菜呢。」唐姍姍笑說。 「就是,怎麼了嗎?」唐翎真的不懂,覺得趙建寬很奇怪。 「沒、沒事,我只是,突然想到別的事,抱歉,夫人去忙吧。」他回以一笑。 她笑了笑,轉身就走,傅炆千亦步亦趨的跟上來,但唐姍姍小小聲的說了,「你陪著吧,別讓翎兒胡亂答應他什麼事,我對這個人印象不好,你也知道的。」 就是這樣他才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為什麼趙建寬看到她像見到了鬼?但唐姍姍說的也沒錯,所以,又回頭去陪客。 趙建寬卻還失神的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她不可能是王郁薇,王郁薇絕不會像個粗野村婦與廚子起口角,她一向溫柔婉約,幾乎是個沒有脾氣的人。 只是,甘城蘊藏金銀礦脈一事,是王郁薇發現的,也是皇帝要群臣對國庫空虛一事提解決方案時,她向他提起的,讓他得以一戰成名,入了皇上的眼,從此平步青雲。 「趙大人,你真的還好嗎?」唐翎感到不舒服,她娘可是傅王爺的,他怎麼可以一直看呢。 「呃——沒事,我想問不知唐姑娘有沒有空……」 她不可能是王郁薇,但這世上除了雙生子,會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