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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花茜茜 盧駿凱不語,不難想像被搶走訂單的人對他有諸多不滿,可是,那跟他和岳晴的感情是兩碼子事。 岳晴苦著一張臉又問:「你知道躍聖裡頭有多少人等著抓我把柄,等著拉我下台?」 這個盧駿凱當真不知道,他只聽她說過底下的人不服她,但他以為純粹只是男性不服女性主管的心態作祟,不知道嚴重到想搞她下台。 岳晴索性把叔叔覬覦公司的野心、培養親近他的心腹、吃定她們母女無靠山的事說了一遍,愈說愈沮喪。 「換言之,我和你交往的事一旦曝光,叔叔一定會給我扣上莫須有的罪名,什麼背叛公司的指控都會接踵而來,現在的我禁不起被扣上這樣的帽子,至少在我還沒穩穩坐好總經理的位置之前不行,我絕不會將我父親的事業拱手讓人,我要掌管躍聖,證明女兒也可以接替 父職,我眼前是騎虎難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盧駿凱看她雙手握拳、目光堅毅、咬著下唇,拚命三郎的決心表露無遺,突然,左邊胸口酸疼了起來。 她繃得太緊了! 他彷彿看見了凱新草創初期,那個把身體當機器人來操的自己。 他好想緊緊地摟住她,安撫她緊繃的情緒,想好好守護她。 他心疼,也明白她的處境,他是過來人,打拚事業所承受的壓力他都經歷過,他想勸她放輕鬆點,但終究還是沒說。 「岳晴……」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退一步妥協道:「OK!我懂,沒關係,我們談檯面下的感情,低調一點,你比較不用承受你叔叔那邊的壓力。」 他讓步讓很大,以往可從沒談戀愛談得這麼見不得光。 盧駿凱沉穩的嗓音、認真的眼神、緊緊交握的手,讓岳晴苦悶的心情稍稍紓解,她茫然地看著他,覺得他講得不無道理,也許情況沒有她想的那麼悲觀也說不定。 接下來,盧駿凱發揮當業務的好口才,一一和她分析談感情與公事是兩回事,不一定會互相衝突。 他心裡也另有打算,打算放棄B公司的訂單,既然岳晴親自出馬,對於這筆訂單抱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信念,那麼他可以退讓。 並不是他談了戀愛就忘了公事,B公司的訂單流失,對凱新影響不大,他有能力再開發利潤豐厚的訂單來彌補這筆訂單,於他而言,只不過是換了別的客戶服務罷了,不會因此就讓凱新陷入無訂單可做的窘境。 但是對岳晴可就影響大了,聽她說完了公司裡的鬥爭後,他明白B公司的訂單她非拿到手不可,所以萌生退讓的念頭,他不要看她那麼辛苦。 這一晚,他們在燒烤店待到關門,聊了很多,大部分都是他在幫她建立信心,盧駿凱從她飄忽的眼神裡感覺到她對這份感情的不堅定。 離開燒烤店後,盧駿凱陪她走向停在路旁的車。 「再見……」岳晴聲音跟表情都悶悶的,原本清澈慧黠的眼瞳裡有著疑慮,甚至,她心裡還有小小的罪惡感。 盧駿凱突然攔住她要開門上車的動作,一把摟住她,將她帶往懷裡,低頭索吻。 岳晴仰頭承接著他的吻,她在這個親吻裡頭感覺到他的不安,與他之前吻她的方式不一樣,先前像是一把要將她融化的火,現在則是一把焦躁亂竄的火。 感覺上,他像是想從這個吻裡頭確認她的心沒有被動搖。 岳晴突然覺得自己對他很殘忍,盧駿凱其實沒有錯,換做是她,她也會積極拓展業務爭取訂單,怎知剛好搶到女朋友公司的訂單。 她歎了一口氣,回摟住盧駿凱,與他相濡以沫,唇舌糾纏嬉戲。 令人眩暈的一吻過後,盧駿凱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笑看她迷茫欲醉的表情,他的食指指腹點著她的鼻尖,啞聲提醒。 「還記得我說過的維持堅定的信念和氣魄吧?」 「嗯。」岳晴點頭。 「很好,把這份堅定的信念用在愛情上一樣有效,別退縮,你不是一個會輕易退縮的人對吧?」 岳晴微笑,點了點頭,她懂盧駿凱是故意激她。 「再見。」她揮手道再見,這一次聲音與表情都明朗了許多。 「再見。」盧駿凱幫她關上車門,站在原地笑著揮手看她開車駛離。 當車子完全駛離視線之後,他臉上的笑容退去,雖然她剛剛點頭表示她不會輕易退縮,但是為什麼,他會有如履薄冰的感覺呢? 第7章(1) 隔天,躍聖的晨間會議。 各級主管開例行會議,岳晴遭受猛烈的炮火攻擊。 堂弟上台報告時,單槍投影機居然放映出岳晴和盧駿凱昨晚在燒烤店門前路旁擁抱的畫面,那畫面昏暗,一看就像是偷拍的品質,只是畫面雖然不清楚,但仍可以分辨得出男、女主角是誰。 岳晴的腦門彷彿被人打了重重一記,嗡嗡作響。 太離譜了,什麼時候被偷拍的? 她大受震撼,懷疑的眼神投向坐在右前方的產品部陳經理,陳經理眼睛低垂,盯著桌面的筆記本,不肯抬頭正視她。 叔叔一臉得意地朝兒子使了個眼色,她堂弟立刻擺出一臉委屈又憂心的表情,說道:「畫面中的男女主角是凱新公司的老闆盧駿凱,以及我們公司的總經理岳晴,各位應該都知道,先前我們公司一些大筆訂單都被凱新給搶走,流失了不少客戶,當時我以為訂單飛了,是我能力不足所導致,我不斷反省求進步,但還是敵不過凱新採取的價格戰,直到昨天我才明白,原來失去訂單是有人內神通外鬼,故意洩漏公司報價給凱新……」 堂弟說到這裡,很戲劇性地停頓了一下,看向一臉錯愕的岳晴。 會議室裡大夥兒的目光全集中在岳晴身上,低語議論紛紛,就連王珠霞也難以置信地看著女兒。 岳晴頭暈目眩,有種快要窒息的缺氧感。 「等等……你這樣看著我是什麼意思?你該不會在暗示那個人是我吧!」 「嗯哼!」堂弟挑眉,點頭,一副你心裡有數的表情。 岳晴背脊發寒,全身都在發抖,她以意志力強撐著,不讓脆弱的一面顯露出來,仰高下巴嗤之以鼻。「太好笑了,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堂弟指了指照片。「你們在交往不是嗎?」 岳晴臉色刷白,沒得否認,沒錯,她是在和盧駿凱交往,可是…… 「那是兩回事,我沒必要做有損公司的事,公司的股份我也有份,公司虧損我也連帶虧損,我何必做傷害自己的事?」 「也許總經理你想傷害的人是業務部經理。」叔叔開口插話了,話裡帶著嚴厲無情的指控。 「什麼?!」岳晴擰眉不懂。 「串通外人來搶單,藉故怪罪業務經理沒能力,總經理,我很失望,你為了怕業務經理的表現超越你,為了拉下他,你真是費盡心機,無所不用其極。」叔叔替自己的兒子叫屈。 「我……」欲加之罪讓她震懾到語塞,她思緒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完整表達她的意思。「我沒有、我不可能做這種事,我……我沒有故意要拉誰下台。」 應該是他們聯合起來要拉她下台才對吧?怎麼情況變了,變得好像她才是心機惡毒、謀權奪利的那個人? 「很難講,新官上任三把火,誰知道你這把火想燒死誰?」情況對岳晴相當不利,堂弟得理不饒人,講話越發放肆。 躍聖的董事長,也就是岳晴的母親王珠霞,看著混亂的場面,心疼女兒被圍剿攻擊,胸口竄來一陣悶痛。 她急促吐氣,撐住,厲聲喊話。「夠了!關於這件事我會再請人調查,我相信總經理她不會——」 話說一半,人突然無預警從椅子上斜斜倒下。 「媽——」 岳晴驚恐地瞪大眼睛,火速衝過去,扶住歪倒在椅子扶手上的母親。 她雙手顫抖摟住己暈厥過去的母親,花容失色地嘶聲大喊。「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晴晴,快回來,你爸爸腦中風,人在加護病房裡。」 兩年前,她人在美國攻讀博士班,深夜,從台灣打來的一通電話叫她嚇得心驚膽跳。 她連夜收拾行李飛回台灣,趕到父親病榻前見他最後一面。 當時,父親面如槁木、氣若游絲,她一看見身上插滿各種管子的父親,禁不住掩嘴哭了出聲。 不到兩天的時間,父親走了。 她和母親辦完父親的喪事後,儘管她放心不下母親一個人,但是為了不讓死去的父親遺憾她沒拿得博士學位,她還是飛回美國繼續學業,母親則接替父親的職位。 岳晴坐在母親的病床旁,雙手握著母親的手,滿臉擔心自責。 她回憶起母親接管董事長的往事,心裡愧疚揪疼。 母親的專才是會計,原本在公司裡負責管帳,但早在五年前就退休在家當貴夫人,料想不到父親驟逝,她只好接手董事長一職,從此過著腹背受敵的日子,精神壓力大到爆表,也難怪母親的高血壓狀況始終控制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