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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裘夢 曲清音在一邊拿著錘子砸核桃,吉吹雨好奇地問:「你明明輕而易舉就能捏碎它,為什麼偏偏耍用錘子砸?」 「我有錘子為什麼不用?」 這真是個好回答,而且,她拿在手裡的那把小金錘很特別,小巧玲瓏。 吉吹雨也發現似乎她經常會有一些看著精緻的佩飾或者玩物,甚至有一些市面都尋不到,這讓他對她的身份來歷很有些探究欲。「聽楓子說,你有事想問我?」 曲清音停了手裡的錘子,抬眸掃了柳楓一眼,「本來是有的。」 「意思是現在沒有了?」 「我們已經離飛鷹堡不遠,問不問已不重要了。」 柳楓這時笑著插話,「你這位浪子這幾日是跑到哪裡去廝混了,弄得這般狼狽?」 吉吹雨忍不住歎了口氣,抬頭看車頂,「女人這種生物真是天底下最難解的。」 曲清音意味不明地睨了他一眼。 柳楓道:「說話的時候還是應該過一下腦子的。」 吉吹雨立時警惕地看了對面的曲清音一眼,見她低頭專心砸著核桃,心裡暗喑鬆了口氣。 在他的心放下時,曲清音卻頭也不抬地說了句:「這兩隻眼睛打得很對稱,下手的人力道掌握得極好。」 柳楓失笑,微偏了頭不去看好友被人道破隱情的尷尬神情。 吉吹雨苦笑,「曲姑娘果然是喜歡說實話的。」 「因為實話是這世上最容易說的話。」 吉吹雨從桌上拿了茶壺灌了幾口水,神情略帶幾分肅穆,柳楓一看他的神情便知事情有內情,不由挑了挑眉,靜待他的說明。 吉吹雨先看了曲清音一眼,才開口道:「飛鷹堡水堡主與陰魔十幾年前就曾結怨,」他頓了一下,「據說是水夫人拋夫棄女另結新歡。」 柳楓接了下去,「這個新歡就是當年的陰魔。」 曲清音一錘下去,又砸開了一個核桃,雲淡風輕地道:「陰魔也曾是翩翩美少年,要勾引有夫之婦動情也不是什麼難事。」 吉吹雨認同地點頭,「便是如今,他的容貌也不顯老態。」只是略有些淫邪陰柔之感。 「他習陰陽雙修之術,要保青春常駐本來就不難。」她的口氣很平淡。 柳楓幫她挑出核桃仁放到桌上的小碟中,輕笑道:「你怎麼說得好像見過年輕時的陰魔?」 曲清音完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我就是知道。」師父曾經畫過他的樣貌出來給她辨認,那當真是一個舉世無雙的翩翩佳公子。「怎麼知道的?」 曲清音瞄他一眼,垂首微微一笑,「我師父特地畫出畫像給我,好讓我睜大眼睛別錯付芳心,這世上有些男人就算貌比潘安,那也是絕對不能喜歡的。」 吉吹雨太好奇了,「你的師父到底是誰呀?」是怎樣奇葩的師父才能教出像曲清音這樣奇葩的徒弟來? 「一個糟老頭子罷了,」曲清音瞥他一眼,「浪子吉吹雨不是只對女人有興趣嗎?什麼時候也對糟老頭子有興趣了?」 吉吹雨無語,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才道:「楓子也是貌比潘安啊,那你怎麼還喜歡他?」 曲清音反問:「他是淫賊嗎?」 吉吹雨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某方面來說,他應該也算是淫賊吧。」 曲清音淡定自若,「這方面你比他厲害多了,所以我不會喜歡你。」 吉吹雨確信自己的胸口中了一種名為暗箭的東西。 柳楓笑著給她斟茶。 第9章(1) 九月十五,月圓之夜。 飛鷹堡前人頭攢動,不管為何而來,總之江湖上的人三教九流來了很多。 柳楓他們在九月十四這一天趕到了,此時也在準備觀戰的人群中。 吉吹雨看著眼下的情況,由衷地說了句,「不管陰魔是不是人人所不恥的魔頭,他如果敢來倒也不失一個江湖人的擔當。」 曲清音看了他一眼,「你這是惺惺相惜嗎?」 吉吹雨瞪她一眼。 柳楓握住她的手,微微搖頭,示意她別總刺激人。 曲清音垂眸,不再說話。 四下江湖人也都在竊竊私語,討論著此次約戰的結果以及兩人當年可能的結怨原因。 月至中天時,一條人影飛掠而至,落在飛鷹堡前那座搭起的高台之上。 來人,劍眉星目,樣貌柔美,令不少第一次見到陰魔的人忍不住發出驚歎。 一代淫魔卻長了這樣一張魅惑人心的臉,上天開給世人一個怎樣惡毒的玩笑? 「我不是來見你的。」莫子奇在台上一落定便開口,一句話就阻止了水慕遠原本的開場白。 「不管你為何而來,只要你來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便可以在今天做個了結。」 莫子奇陰沉地掃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們之間的恩怨?」 水慕遠恨聲道,「當年她為了你棄我而去,如今她可有後悔?」 莫子奇而如寒冰,「你為了讓她後悔,便可以將自己的女兒設計給人污辱嗎?」 水慕遠猛地仰天狂笑,「女兒?哈哈……」他盯著莫子奇一如當年的臉,咬牙道,「素雲不過是你們兩個狗男女偷情的孽種,怎麼會是我的女兒?倒是你姦淫自己的親生女兒,滋味不錯吧?」 此話一出,一石擊起千層浪,圍觀的江湖人瞬間躁動。 人群中,柳楓瞬間就察覺到自己握住的那雙手一下子拽緊。 莫子奇依舊冷漠地看著對方,「水慕遠,我一直不恥你的為人,你說我們是狗男女,可你當初又是如何讓阿玉嫁你為妻的?再者,你明知我與她相戀在前。」 水慕遠哼了聲,「但她既嫁我為妻,就要格守婦道。」 「她的心不在你那裡,嫁你也是因為懷了你的骨肉,她為什麼要為你這樣一個男人恪守那該死的婦道?」 「你憑什麼說素雲是我的女兒?若是我的女兒,她當年會想帶她一起走?」 「你這樣的人憑什麼讓她相信你會是個好父親?」 「我不信。」 「你不信又如何?這就是事實。」 「不……這不是真的……不……」不知何時出現在台下的水素雲搖著頭,流著淚,看著台上的兩個男人,腳步踉蹌。 大家看著她的目光都充滿了同情,在他們的認知中,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水慕遠拔劍指向莫子奇,「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你為了不想承認姦淫親女的亂倫罪名,指是為非,我不會信你。」 莫子奇冷笑一聲,「我已經是眾所周知的大魔頭,什麼樣的罪名我不敢認,要是我做的,就沒有我不敢認的。」 「那你何必還要來赴這個約?」 莫子奇環視台下一詢,傲然站立,「我說過了,我不是為了見你才來赴約的,你如今在我手下走不出百招,為了你走這一趟沒得落了身份。」 水慕遠被氣得面色發青。「你這是無視這許多的江湖同道嗎?你以為自己來得還走得了嗎?」他恨聲質問。 莫子奇自負地道:「我既然來了,就有本事走。」 這話讓台下嘩然,一時間群情激憤,江湖人混的就是一個「名」字,陰魔這樣公然親視群雄,無疑犯了眾怒。 「不管你為見什麼人而來,既然來了,你就把命留在這裡吧。」 水慕遠的話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畢竟忠義山莊二十萬兩的懸賞是真實的。 莫子奇一袖子擋開水慕遠攻來的劍,同時內勁一動,聲音向四下傳去,「我知道你一定在這裡,你做了那麼多事情設計我,難道不敢現身一見嗎?」 不少內功弱一點的江湖人都被他的聲音震得耳膜發疼,不得不拉開距離以測安全,同時心中驚駭陰魔的內力竟如此深厚。 水慕遠連攻十幾招,卻招招走空,心一驚氣急之下,他大喊一聲,「對待這樣的魔頭我們還講什麼江湖規矩,大家一起上!」 曲清音轉頭看吉吹雨,「這就是你說的不失為一方霸主的作法?」 吉吹雨沒趣地摸鼻子,但還是有話說:「對待陰魔這樣的人,難道還要講什麼江湖規矩?」 「不用,」曲清音話鋒一轉,「但是,他既然是邀戰,那這樣做便不應該。」 吉吹雨閉嘴。 台上,水慕遠根本不是莫子奇的對手,旁觀的一些江湖人已經有些躍躍欲試,卻又不想當第一個衝出去的,一時間沒人有動作。 曲清音幾不可聞地冷笑了一聲,柳楓再次握住她剛剛抽離的手,微微用力握了兩下。 曲清音側首。 「你一句是沉得住氣的。」他如是說。 曲清音點點頭,又將目光投入台上。 這時變化驟起,原來應對輕鬆的莫子奇突然腳下一個踉蹌,右腳半跪下來,左手堪堪擋開水慕遠一劍,首次見了紅。 「你——」莫子奇不敢置信地養著水慕遠,「你做了什麼?」 水慕遠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發狂,他手中的劍指向受傷的莫子奇,得意地道,「我不是你的對手?在你玷污素雲清白的時候,就注定了你今天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