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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橡果 小皇子半仰頭,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我還太小,作不來好詩,今晚只好抄首前人的詩來應應景。七叔,您甭管詩,幫我瞧瞧字寫得好不好。」 「行!」琮王一口答應,等看到了詩,卻忍不住笑出聲來,「錯啦,這是唐人蘇道味寫上元夜的,眼下卻值中秋,玠兒,你胡亂默抄一首,這叫不合時宜,哈哈。」 說罷,他抬眼見到太后由小宮女們攙扶著正過九曲橋往這邊而來,他摸摸鼻子走開。 他自知太后是來瞧孫子寫字的,那是逸帝的母后,他犯不著還留在這兒討好。 正走著,忽覺背後有人一搭眉,回過頭,「喲,六哥,你來啦。」 璊王笑著打了聲招呼後,便低聲道:「我聽說今晚皇上把寶蘿公主也請來了,那是已把她看作了一家人,未過門的弟媳。」 「哦?這麼說,他們的吉日就快近了?」 「嗯,沒錯。」璊王的笑意又變得陰冷道,「只要他們成了婚,公主的醋勁一來,月雅族那小妞兒……我們哥倆就多得是機會得手了,哈哈……」 宴席很快便開始了。 這次的家宴除了逸帝和太后外,其餘的嬪妃和親王郡王俱是兩人一張餐幾,且位次都是有講究的,絕不允許一絲錯亂。 滿祿先將瑄王引入座中,隨後又將那位嬌俏的寶蘿公主引至他的身邊。 「九王爺。」寶蘿公主睜著一雙烏亮的眼眸,略帶羞澀地看著心上人。 瑄王卻在霎時冷下了臉。 滿祿這奴才真混賬,竟將公主帶來,難道是故意安排他們同坐一席嗎?! 他端起案上的龍紋酒杯,自顧自地一飲而盡。 寶蘿公主卻也不太在意,柔順地在他身邊坐下。 他們千乘國的女孩落落大方,絕不忸怩作態。她對這位殷旭皇朝的九王爺一見傾心,想嫁給他做他的王妃,他這點小脾氣,她可以忍受。 逸帝為人至孝,此次家宴最主要的便是要哄太后開心,席間特意安排了幾出京戲,太后果然瞧得笑瞇了眼,加上又有孫兒承歡,心情就更好了。 酒過三巡,忽然遠遠地聽見宮內的守衛大聲喝斥—— 「什麼人,膽敢夜闖禁宮?!」 隨即一陣兵器交接之聲,只見一個黑色身影一路格開攔阻的守衛,直闖清華宮。 「王爺!」來人目光炯炯,一入殿就認出了瑄王所在,疾步趨前跪倒於地。 酒入愁腸,倍添醉意,此時瑄王已是十數杯佳釀入喉,意識有些混沌,他眨了眨眼,一時之間竟沒認出來人。 璊王見狀大聲喝道;「放肆!王重你好大膽!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一個小小的侍衛能擅自闖入的嗎?怎麼,仗著你的主子是親王你就無法無天了?」 「王重,究竟出了什麼事?」逸帝也有些惱了。 王重側轉身朝逸帝跪下,「皇上,卑職罪該萬死,但實是情非得已。」 逸帝不悅地皺起眉,「那你說,究竟是怎麼個『情非得已』法。」 這時,認出他的瑄王猛然間酒也醒了,「混賬,你不在府裡保護香兒,跑來這裡幹什麼?」 王重拱手,硬著頭皮道:「王爺,藿姑娘她……她走了!」 他一怔,「走了?香兒走去哪裡」。」 「屬下不知,藿姑娘說王爺新婚在即,她和王爺的情緣已了,不願再留在王府中了。」 「該死的!你們真失職!」瑄王聞言大驚失色,離座而起,憤恨地就把酒杯砸向王重,「我當初是怎麼交代你們的?我一旦離府,你們就得保護她的安危,一絲一毫都不得出差池!現在是怎麼回事?」他的眼眸瞇起,目光裡凝聚起一絲陰冷,「難不成你們喝了酒、昏了頭了?」 王重咬著牙道:「屬下滴酒未沾。」 「那是怎麼讓她走的?你們都是死人嗎?」他的臉色發白,已快站立不穩。 可憐的王重牙咬得更緊了,「因為藿姑娘以死相逼,屬下等沒有辦法。」 「都是一群尸位素餐的蠢材!」瑄王氣得一拂袖,逕自離席而去。 第七章 瑄王騎在馬上疾奔,四個侍衛和一大批家丁緊隨其後,待馳到城門口,只見兩扇俱是百斤重的木製大門緊閉,守城的四個小兵歪著腦袋好夢正酣。 他氣惱地一勒韁繩,孤泰急忙躍下馬去,依次把四個小兵的腦袋拍打了一遍, 「醒醒!快開城門!」 「半夜三更的嚷什麼呀?」其中一個小兵沒好氣地打了個哈欠,「你們是什麼人?」 孤泰知道主子心急,再容不得半點耽擱,又敲了他們四人的腦袋,氣勢洶洶地道:「睜大眼看清楚,你們面前的可是瑄親王!」 「我的天啊!」一個小兵看得真切,撲通一聲忙不迭地跪下。「小,小的叩見九王爺!」 其它人清醒過來,頓時嚇得面白如紙,渾身抖如篩糠似的,「請九、九王爺饒命!」 瑄王無心計較他們的冒失,只冷冷地一揚鞭,「快開城門。」 吱嘎聲在月夜下沉悶地響起,厚實的大門被緩緩拉開,只聽駕的一聲,瑄王等不及,大力一夾馬腹,從半開的門中央衝了出去! 孤泰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一騎接一騎地奔馳而出。 出了西城門不遠即是一片野林,若要往西南方向的雲南而去,必得經過此處。 瑄王揚鞭催馬,心急如焚,恨不得派人把眼前這片野樹林砍得乾乾淨淨,好讓他找到他的香兒! 可惜中秋的月兒雖圓,投入林中仍是慘淡如蒙塵一般,照不見他心愛的女孩。 尋了許久,四周枝啞縱橫間只有被驚起的只只雀鳥,全無半點人跡。 他惱怒得直想殺人洩憤! 他絕不允許香兒就這樣離開他! 這時,一個家丁氣喘吁吁地策馬過來,「王、王爺……小的看到藿姑娘啦——她、她……咳咳,她往東南方向的一條路上去了!」 香兒想刻意躲開他嗎? 瑄王只覺得心中又酸又痛,但此刻他什麼都顧不上了,急忙掉轉馬頭奔出野樹林,往家丁指的方向疾趕。果然,只奔出幾里,便遠遠地瞧見了那一抹早已鐫刻在他心上的身影。 「香兒——」他急忙策馬衝到她的前面,擋在路中央。 藿香看到他,清美無雙的臉龐上滿是驚詫。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趕來…… 「你讓開,我要回雲南去。」 「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不能去!」他幾乎是氣急敗壞了。 月光下,她的雙眸盈亮,狠著心倔強地道:「我早說過,我不是漢人,不遵你們漢人的王道禮法。我們月雅族的女子是絕不會和別人分享同一個丈夫的!你既然要娶千乘國的公主,我的愛情和誓言也就沒了意義,我不願再留在你身邊,你放我走,我想回我的故鄉。」 「香兒,你不許胡說!」他趁她猝不及防間躍過去和她同乘一騎,一手旋即搶過韁繩,一手緊緊地摟住嬌軀。「你明明知道,天地之間,我只要你一個,從未想過其它的女孩子。」 他緊摟著她,語音發顫,一顆心更是狂跳不已。 藿香的心都要碎了,她的心好痛好痛,掌心裡的月牙記號也好痛好痛。 她閉了閉眼,淌下兩行清淚,「但你和公主的婚約……可是由你皇兄親自定下的——」 他馬上打斷她的話,「若失去了你,我情願被貶為庶人。」他緊緊地擁著她香甜而溫暖的軀體,慌亂的心境猶未平復,「兩國聯姻,公主要嫁的不過是一個親王的身份,我根本不在乎!」 他揚唇冷笑,「這個身份,皇兄愛轉賜給誰就賜給誰!」 她擔憂地說;「但你若被冠上一個抗旨的罪名,那——」 「抗旨就抗旨吧!如果你不在我的身邊,那麼不論是親王的身份還是我的命,對我而言都可以捨棄。」 藿香因他的話深深被震撼。握住他的手歎了口氣後說:「……我跟你回去。」 哪知才剛踏進王府,她忽然身子一軟,倒入他的懷中。 「香兒!」瑄王才稍稍放下的心又陡然提起,「你怎麼了?」 他忙把她抱到鄰近的一張檀木椅上,望著泛白的嬌靨,心中又燃起那種烈焰熊熊的暴躁感。 長睫毛輕輕攝動,她費力地睜開眼,「我……方下我的腳下一陣虛浮……」她緊緊地偎在他的胸口,「頭也發暈……不知染了什麼病。」 「孤泰、孤順!」他急忙騰出手來,扯下身上所佩帶的一塊鑲著明珠寶鑽的腰牌,「拿我的腰牌去,快入宮招幾個太醫來!」 「是。」孤順兩兄弟恭敬地接過牌子。 「要是招不來,你們倆也不用回來了。」他焦急地交代完,仍不放心的又吩咐道:「太醫院那些老東西若邁不開步,你們就把他們綁在馬背上,一路馱也要給我馱來!」 好不容易終於捱到三個老太醫被請入府中,瑄王一見立刻冷著臉。 「還不快入內診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