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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席晴    


  水卿君也折了回來,還沒來得及開口,火焰君就給她臉色看,「不是叫你回去嗎!?她已經沒事了,不勞你費心。」

  水卿君才不理會他的驅趕,便朝這睡美人笑道:「我叫水卿君,是這個脾氣火爆,加上古怪難搞的男人的大學同學。」

  「水卿君!」火焰君的雙眼正冒著火花。

  「這麼大聲,不怕嚇壞了咱們的寒修妹妹?」水卿君笑咪咪地糗道。

  莫寒修倏地臉紅,但不忘以微笑和這個漂亮的女孩打招呼。

  水卿君見狀又道:「我現在得再為你把個脈,看看你好些了嗎。」

  她不解地轉了轉眼珠,又瞧了瞧火焰君,忽然有點懂他們倆的關係,不似她想像中的「黏膩」,而是一種近乎兄妹的情感。

  霍然間,她釋懷了,點了點頭。

  看來剛才是自己多心了,只是……她為何會對一個相處時間極短的男人心旌揚動!?

  水卿君伸出手替她把脈,認真的神色讓莫寒修更多了一分信賴。

  「好了很多。」水卿君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腕,「記得葷食、素食一起吃,才能達到最好的吸收狀況,你的身體偏寒,又住在波士頓,一定得加強保暖。當然,積極正面的思想更可以讓你成為幸福的白雪公主。」她像個老大姊般地勸著。

  其實,她不過比莫寒修大一歲罷了。

  「那我先走了,等這個驕傲的老兄罩不住你時,我再來看你,Bye。」

  水卿君一骨碌地站了起來,像陣風般飄向門邊,法蘭克已跟至她的身邊,她又朝他說:「這兩百元是你的老闆給你的小費,收下吧!」

  那兩百元正是她從火焰君那裡拗來的錢。

  等水卿君走後,法蘭克也退下,大廳只有莫寒修與火焰君。

  太陽已漸掛高空,他突然說:「我們到海邊走走。」

  「嗯。」她含蓄地點了點頭。

  才站了起來,就因頭暈而險些跌倒,火焰君碩壯的胸膛便成了她的倚靠。

  她羞赧的臉蛋幾乎無法迎向他,只是輕輕地拍了拍那厚實的胸膛,意味著致意。

  「你能走嗎?」他有點擔心。

  「嗯。」她仍然點頭,那淨白的臉兒還是一片火紅。

  他主動牽起她的手,一股強大的電流就自兩端傳去,震顫迅速在他們之間不斷地傳導,彼此的呼吸與心臟就像突然直線上升的血壓器,一下子攀高。

  他試圖驅散她對自己的衝擊,便轉了個話題:「你哥臨走前,請風逸君夫婦安置你,並期望你嫁給一個好男人。」

  她突然抬起頭,睇了火焰君一眼,難過他為何要舊事重提。

  「我只想知道……不對,是我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心愛的男人,如果有,我們會替你調查清楚那個男人的底細,好讓你幸福地披嫁裳。」

  說完這話時,他突然有點恨起這個遺托。為什麼一定要將她嫁給某個男人?

  「你有男人嗎?」

  她一時之間不知讓點頭還是搖頭,因為……

  她的雙瞳因為火焰君而閃著晶光,他……算是她的男人嗎?

  忽然,她低下頭,雙手又絞在一塊兒。

  火焰君不會喜歡她的!她一再自卑地想著。因為醫生判定她為選擇性不語症的患者,即便她還是對她的哥哥說話,但面對大眾,她幾乎不說話,越緊張就越說不出話來,久不說,起頭更難了。

  這病的肇因,讓她憶起兒時不堪的記憶,隱痛倏地爬上心頭,她不自覺地渾身打顫。

  「你怎麼了?」他覺察到她的不適。

  她猛搖頭,手無法自控地握緊他的大掌……

  「莫寒修,你……你怎麼了?」他大聲地呼喚,似乎想將她從失控的邊緣喚回,她的頭搖得更厲害,眼淚倏地飆出,和著驚恐,無法自抑。

  他索性將她一把抱至胸前,用力地將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一直重複告訴她:「別怕,別怕,我在這裡,別怕,我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傷害你,我的寶貝,我的……寶貝。」

  她顫抖的身體漸漸平穩,淚水也收回,就是靠在他的胸前,靜靜地聽著他規律的心跳。

  「沒事了,寶貝,沒事了,我的寶貝。」他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認識不到兩天的女人說這樣的話,而且見她這副模樣,竟然感到好心痛。

  她極其自然地貼在他的胸膛上,找尋舒適的位置,聆聽那咚咚的心跳聲。

  窗外的陽光越來越大,他想,還是晚一點兒再出去散步吧!

  她累了;他也累了,一種迷惑於憂慮後的疲憊。

  「我先帶你回房休息。」他輕聲地說。

  見她不置可否,他便劃開彼此過近的距離,僅是拉著她的手往房間走去……

  她坐在床沿,他為她退去雪白的綿鞋,她看了他一眼,沒有反對的意思。

  他繼而為她美麗而綿柔的雙足輕輕地按摩,再度忘了身體的分際……

  她的雙眸像是迷途知返的小羊,甦醒了,睜著晶亮光潔的眼直勾勾地瞧著他出奇不意的動作,臉再度紅了。

  他知道她已遠離剛才的驚恐,便大膽地為她做腳底按摩,這是他不曾為任何女人過過的,同時低聲說:

  「你知道嗎?女人的嘴、手,還有雙足是最奇妙的地方。如果一個女人願意讓你牽手,表示她願意與你為友;如果願意讓你親吻她的唇,表示她願意接受你成為Lover;至於雙足,如果願意讓男人觸摸,甚至按摩,你知道那表示什麼嗎?」他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著那雙美麗又好奇的大眼睛,「你知道嗎?」

  她搖了搖頭,焦躁全寫在耀耀發亮的眼神裡。

  他笑了,「我保留答案,等到……」他考慮了好一會兒才又說:「也許等到你找到丈夫的那一天。」

  她突然有些哀傷。

  他的手又開始按摩她的雙足……

  「你知道嗎?你的小腳真的好美,像嬰兒的雙足。」他說,唇不自覺地湊近它,忽然間,他像被水淋了一身,乍醒!忙不迭地放下它,尷尬地笑道:「也或許有一天,你開口跟我說話,我也會公佈答案。」

  她輕輕地抽回她的腳,抗議他賣關子。

  他將她抱到床上,「先休息一下,我們一會兒再去海邊散步。」又為她拉上被子。

  她朝他點了點頭,但卻沒有笑容,一雙眼珠子轉到了窗外的天空。

  「我先出去,你睡一會兒。」

  走到門邊,他又回過身子,希望她挽留他,但是,她的目光卻還是停在窗外。

  他感到有些挫敗。

  她有時不像「病人」,倒是像個不染塵事的孩子,而他卻是個飽經世事的商人,這樣的一個「大」男人,如何摸得透「小孩子」的心?

  他離童年已經好遠好遠了……尤其他們五個人曾被稱為「天才」,成熟早在童年之際。

  換句話說,他沒有童年。

  然而,上天卻和他開了個玩笑,或是說出了道難題——

  當天才遇見天使,會產生什麼激盪的火花?世故與無邪,又會引發什麼衝擊?

  他不知道。

  「我走了!」又道別一次。

  見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兀自歎了口氣,拉開門,走了。

  三十秒後,莫寒修卻從床上走了下來。

  緩緩地走到門邊,摸著火焰君剛才碰過的門把,她低聲地說:「這兒還有他的溫度……火……焰君……火焰君……」停頓了一會兒,她蹲了下來,雙手卻不放開門把,還將朱唇靠近門把。

  溫柔地吻著那古銅色的門把,她低語:「讓你……牽寒修的手,讓你……吻寒修的唇,讓你……摸寒修的雙足。火……焰君……」

  最後,她索性坐在地毯上,靠著門板,望著窗外。

  第四章

  清晨的陽光幽幽喚醒早起的莫寒修,亦如她在波士頓的習慣,身著雪白的晨裝,長髮披肩,踩著綿柔的綿布鞋,她宛若翩然而至的天使,悄悄地走進滿庭綺紅翠綠的花園。

  這裡的花草因陽光充足顯得特別茂盛,不似波士頓的綠葉總是多於艷紅。渾身雪白的她,置身在這萬紫千紅中,更加的顯得獨立遺世。

  夏威夷的熱情和她的雲淡風清雖然有些不搭調,卻突顯她的清美,在萬丈光芒中,仍是最搶眼的景致。

  她貪婪地聞著與家鄉不同的香氣,對著奪目的陽光做著早操,柔軟的身段讓她更加輕盈純美,連枝頭的小鳥也為她唱起小調。

  她笑了,揮了揮手,好像在向它們及大地道早安。

  這幅景像正巧落入火焰君的眼中,昨夜才趕走的潮騷又被另一種情慾所取代。

  他深深吸了口氣,試圖調整自己初升的慾望,無意的吐納卻被心清耳聰的莫寒修覺察到。

  倏地,她轉過身子,睇見站在金光下的火焰君比昨日更加俊美卓絕,器宇非凡的態勢、對比色澤的穿著、頎長的身影,彷彿就是宮崎駿動畫中擅於偷心的霍爾,俊美英靈之外,還有股燃燒的頑強,只差一輛閃著火輪的馬車,他就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真實人物。

  火焰君沒想到她的聽力如此之好,忙不迭地道:「你起得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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