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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席晴 「莫寒修!」他的聲音大到引來水卿君。 「火。」水卿君抓下他捶打的手,「你先回去休息好嗎?」 「哼!」他甩開她的手,有些遷怒,「看你搞的好事。」便往外走。 水卿君只能苦笑搖頭。 男人總是不瞭解女人,卻以為自己是女人的天。當女人自覺後,男人才驚覺女人根本不受他控制。 ** ** ** 一楝大小適中的屋子裡,擠了五、六個黑衣人,其中一個正是鬼面,下面的弟兄正在向他密報: 「老大,我們已經有九成的把握,如今待在火焰君身邊的女孩,就是莫愁的妹妹。」一個叫黑狗的黑衣人說道。 「很好。」 「要不要我們再次……」黑狗做了割喉的動作。 「你們有把握?」鬼面冷冷地覷著黑狗與其他的人。 這時,下方的人面面相覷,面有難色。 「沒用的東西!」鬼面惱怒地說道。 「老大,我們會想辦法。」黑狗又道。 「要快,不然大伙都會成為砧板上的肉!」鬼面啐了口冷氣。 ** ** ** 一大早,莫寒修就請水卿君帶她到這裡的冰雕室,只因莫寒修很想沉靜在冰的世界,以釐清心中的感情。 不一會兒,莫寒修已在專屬的冰雕室中,門外則守著風逸君派來的保鑣,隨時保護她。 莫寒修看著這個巨型冰塊,手中握著冰雕的刀、槌,一直思考該怎麼下手。 在波士頓,她最常雕的是希臘神話的人物、馬車,還有她已逝的哥哥,甚至她年幼的那個家…… 只是此刻,她想雕的是—— 旋即,她被才上心頭的念頭嚇了一跳! 她想雕刻的是火焰君,原來,這個男人早已在她心底深刻成印。 拿起冰刀、冰鑽、釘槌,她開始一塊塊地敲打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男人的臉型已經雕出來,往後退,她一直望著眼前的作品,淚水不自覺地潸潸落下…… 她真的忘不了他啊! 門扉這時被輕輕開啟,然而莫寒修卻充耳不聞,完全置身在自己的作品中。 推門而入的水卿君,一見到那冰雕的人物,著實嚇了一大跳! 她輕喟地搖頭,直覺該退出這裡,讓莫寒修一個人沉澱在自己的思緒、情感中,但,她有必要告訴「當事者」這個情況,於是折回前廳,打了通電話…… 「火,我覺得你最好來這裡一趟……」 火焰君收線後,立即拋下正在開會的高級主管,飛也似地跑來冰宮。 當他推門走進冰雕室,背對著他的,是只穿了一件單薄衣衫的莫寒修,神情專注地拿著冰鑽、槌子在冰塊上敲敲打打。 一見她以冰雕的人像,火焰君的心倏地狂跳。 她的手真巧!她在沙堆堡的那一次已見識過,只是沒料到她冰雕的技術更好! 她是以什麼樣的心來雕刻?將他刻畫得如此栩栩如生,她究竟用了多少的心思,或是說用了多少「情」感,透過手中的冰鑽,在零下的室溫下一直雕刻著? 她可以選擇任何生物、景致、人物雕刻,但為何挑他? 他想……不,是他確知,這個總是沉默以對的女子,正透過冰鑽,將她全部的情感與心思全刻在這塊冰上! 他的胸口像是被火點燃似地火熱了起來,也有種從未有過的灼燒感覺,就算是鐵石心腸也很難不為所動。 他輕輕地叫喚:「寒修。」 莫寒修的身子忽然顫抖了下,手中的冰鑽繼而停在空中,不確定是自己太專注以致於產生幻覺,還是……他真的來了? 「寒修……」他又出聲道。 是他?他真的來了嗎!? 合著驚喜與心痛,莫寒修緩緩轉過身子,好怕一切只是幻像…… 有人!有人在門邊!真的是他,他在那裡!而且朝她疾步走過來…… 「寒修。」他的聲音有些強壓的激動。 她沒有應答,卻一直流淚…… 眼前的火焰君為何變成兩個影像?而她的頭為什麼變得好重?她好像有點發燒,雙手雙足也沒有什麼感覺…… 瞬間,她那雪白輕盈的身子往前傾倒,冰鑽、槌子落了一地。 火焰君立即以疾如勁風的速度趕到她的身畔,抱住她。 「寒修,你怎麼了?」 她苦笑著問:「真的是你嗎?」便合上了雙眼。 他頓時亂了方寸,連聲大喊:「來人!來人!」同時感覺到莫寒修渾身火熱,呼吸微弱。 老天!這個傻女人怎麼不知道在冰雕室該多加件外套呢? 這時,水卿君等人匆匆入內,立即被火焰君連番指責:「她在這裡待了多久?你們為什麼沒讓她多加件衣服?這樣會害死她的!快叫救護車!」 水卿君不慌不忙地上前摸著莫寒修的額頭,然後取出平日隨身配帶的簡單醫療設備,先為她降溫,並撥打手機,對著那端的人說著醫學專業術語,不消兩分鐘,救護車已在冰雕室的大門外候著。 救護車上載著陷入昏迷的莫寒修及愛意漸明的火焰君,一路前行…… 第九章 夏威夷天堂鳥醫院 這時醫院的急診室已忙成一團,因為風逸君在夏威夷的勢力,使得莫寒修倍受關照。 她身邊的醫護人員比往常多,十分鐘不到的急救時間,莫寒修立刻就被轉入頭等病房休息。 莫寒修完全不知道火焰君等人為她昏迷忙翻的事,就像冬眠的小動物,處在最平靜的狀況下。 病房最後只剩下她與火焰君,安靜的空間僅聽見輕微的點滴滴落聲。 火焰君望著因發燒而滿臉通紅的莫寒修,心中不斷地回憶和她交會的時光。 他心知肚明,水卿君說對了,他在意這個女人! 儘管她不像一般的女人一樣「會」說話、「愛」說話,但不可否認,她的一顰一笑,總能牽動他的思緒。 雖然她沒有以一般人都能懂的方式和他溝通,但那一顰一笑,或怒或喜,總是表現得宜,也使得他因此明白她的喜怒哀樂。只是以往的經驗,讓他拒絕一個以非語言表達的女人,在他的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 也許還會有別的男人因她的空靈之美而深受震撼,進而愛上她,但,他們可能像自己這樣心疼她、保護她,甚至耐心地對她嗎? 他得承認自己不是好男人,但絕對是個遵守承諾的男人!他若視她莫寒修為自己永遠的女人,就不會忽略她的存在與需要。 他的大掌因下定決心而撫上她的臉頰,她彷彿受到鼓勵似地貼近他的掌心,並發出滿足的囈語聲。 「睡美人,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他突然輕聲地問著嘴角泛著笑意的莫寒修。 「嗯——」她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往他的掌心埋了進去,又是一陣滿足聲。 「你想和我一起去看海,或是回紐約看自由女神像?」他像個孩子地詢問著,似乎在約定什麼似的,也被自己這種突生的「童稚」情緒,感染到難得的喜悅。 昏睡中的莫寒修像是有意識地突然抓住他的掌心,彷彿在表示她的躍躍欲試與承諾。 他欣喜地吻向她的柔荑,也輕輕移往她的額頭,「我一直以為有聲甚無聲,尤其在激烈的商場、談判桌上,雖然不比聲量,但得比聲音內含的氣勢,勝負常在一張口的當下就已定輸贏。可是如今,我得改變這種成見,無聲在某些時候,才是語言最高的境界,等你甦醒,願意說話也成,不說也可以,總之,我會調整自己的腳步,走進你的世界。」 他的話彷若一道溫暖的陽光,將莫寒修從沉睡中喚醒。 她眨動著大眼睛,似乎在問:這裡是哪兒?你為何在這裡?剛才的溫柔是真的? 他拍了拍她的手,「我一直在這裡。」他輕輕指著她的心口。 她的臉倏地一陣躁紅。 「下次在冰雕室,不可以忘了穿外套!凍昏了又得住院急救。」他解開她的疑惑。 她這才開口:「謝謝你。」聲音有些沙啞,喉頭還有著火燒過後的疼痛。 「你還是多喝水、多休息,別說話,不然我會以為你是愛麗兒。」他調侃地說。 她蹙著眉心,似在反問:誰是愛麗兒? 「她是童話故事裡小美人魚,愛上人類的王子艾力克,並以自己美妙的聲音與巫婆交易,換了一雙人類的腿,自此之後,她只要開口就只能咿咿呀呀,語不成句。」他捺著性子解釋。 她不可思議地凝視著他,「你看卡通?」 他霍然大笑,「不看。」 「那……」她又流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是陪朋友的小女兒看的,她一刻也安靜不下來,一直講愛麗兒的故事給我聽,直到DVD撥放完畢,她還在講,最後我才知道,那愛說話的小東西也叫作愛麗兒。」他笑得很無奈。 她也笑了。 「現在我發現沉默是金,偶爾說兩句關鍵的話是鑽石。你既是黃金,也是鑽石。」他玩笑地褒獎她。 她又笑了,但卻悄悄地斂下些許笑意。 「為什麼你……」她在詢問是什麼事情讓火焰君改變他對她的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