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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律風 牧洛林回過神,按照規矩,她也是摘星閣的花娘,金公子提出的「賭注」在她們的服務範圍之內,當然要奉陪到底了。 再說,她相信玩「賭」的話,這些天天在溫柔鄉鬼混的男人,肯定不是她的對手,她對自己的直覺相當有信心,更相信自己搖骰子的天賦。 「啷當!啷當!」 牧洛林和金公子同時搖起骰盅,旁邊的人「各為其主」地叫著「大」和「小」,為他們吶喊助威,場面十分火熱。 當千乘迷鳥與顧硯津談好新稿計劃,從硯書坊回到摘星閣時,就被大堂熱火朝天的激情場面驚得目瞪口呆。 是他走錯地,還是他的摘星閣換老闆了呢? 為什麼姑娘們不唱歌也不跳舞,跟客人們圍著一堆在幹嘛呢? 千乘迷鳥疑惑地走近亢奮的人群,聽見熟悉的骰子聲,看到眾星捧月下簇擁著的牧洛林,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動著。 這個「賭鬼」,不會是將他的摘星閣變成賭坊吧? 她明知央啻國禁賭,還公然在他的摘星閣聚眾賭博,擺明讓他背黑鍋嗎? 唉,那日他不過一時心癢難耐奪走她的吻,她應該不會這麼狼心狗肺地報復他吧? 他承認出其不意以吻封緘,這種行為的確有些孟浪,可她之後見他就躲,彷彿將他當「斯文敗類」迴避,也大大傷了他風流才子的自尊啊。 千乘迷鳥表情複雜地望著搖著骰盅的牧洛林,定眼細看,才發現她今晚的裝扮異常的「招蜂引蝶」。 淡紫色的長裙包裹著她姣好曼妙的年輕身姿,輕薄紗衣下的雙臂,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微微敞開的衣襟,露出嫩白的頸項和優美的鎖骨,胸前是淡黃色錦緞裹胸,凸顯美好的渾圓形態,令人心旌蕩漾。 纖細的身子隨著她搖盅的動作而輕輕晃動著,衣袖邊銀絲勾勒出素淡白菊隨之搖曳,舉手投足間,猶如風扶楊柳,婀娜多姿。 胭脂水粉妝點過的面容,隱隱含著誘人的春色,腮邊兩縷髮絲隨著她眉間的飛揚神采拂動,為花顏憑添幾分撩人的風情。 而水靈明亮的眼眸慧瞇地轉動著,盈盈間滿是勝券在握的自信之色,吸引著尋歡客們的目光。 「可惡!」 千乘迷鳥暗咒,誰把她打扮得這麼美? 看著一改素淨的牧洛林變得花枝招展,閃過千乘迷鳥腦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掐死擠在她身邊眼中帶著垂涎之色的尋歡客,然後再掐死為她置辦新衣,隨意讓她出場的徐娘,最後掐死將白白嫩嫩的豆腐大方讓人吃的牧洛林。 「公子,你回來了。」徐娘一看到千乘迷鳥臉色陰沉,忙不迭地趕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恍然解釋道:「今晚是牧姑娘主動要求出場招待客人的,客人們對她都很滿意,她表現得很好,公子大可放心。」 放心?瞧她那副招蜂引蝶的俏模樣,他怎麼放心? 「徐娘,錦衣坊的師傅只會做這種傷風敗俗的衣裳嗎?看你給她穿的像什麼啊?衣料就不能用厚點的嗎?」 千乘迷鳥不悅在瞥了眼徐娘,實在看不慣牧洛林打扮得那麼輕薄。 「傷風敗俗的衣裳?我們的姑娘穿得不都一樣嗎?因為公子特別關照牧姑娘,我還吩咐師傅用了更好的料子,她穿起這新衣裳顯得更加明艷動人,客人們一見都心醉了呢!」 徐娘一時不解,摘星閣的姑娘又不是良家婦女,本來就該穿得「傷風敗俗」才能討客人歡心啊!不過,等她看清千乘迷鳥臉上漾起的酸意時,恍然大悟,敢情公子在吃醋? 「牧洛林!跟我來!」 千乘迷鳥一聽徐娘的解釋,心情更加不爽,乾脆直接擠入人群,拖著牧洛林就走。 哼,沒有他的允許,她竟然公然「接客」,完全不將他這個老闆放在眼裡,太不知輕重了! 她以為摘星閣是她開的嗎?還有沒有規矩啊? 「金公子,我的十六贏了你的十五點,多謝你的捧場哦!」 猝不及防的牧洛林只來得及向對家喧嚷戰果,連戰利品都來不及收,就硬生生地被千乘迷鳥拖著離開大堂,往所住的小院去。 「老闆,我在接客替你招財進寶,你這樣拉我走,我猜客人們心情會很不好的。」 牧洛林瞅著隱隱散發出火氣的千乘迷鳥,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兩步,目光有些閃爍不定。 「誰允許你去接客的?」 千乘迷鳥逼近意圖閃躲的牧洛林,瞇起危險的眼睛,這個時候她還關心客人們開心與否,是不是要他稱讚她敬業呀? 「我雖然記不得過去的事,但不代表前幾天事我也忘記哦,這接客權是你輸給我的,我出場接客應該不需要你的允許的。」 牧洛林振振有詞,但見千乘迷鳥臉色不善,上身不自覺地往後傾,拉開與他的距離。 他的眼中充滿了威脅之色,讓牧洛林看得有些忐忑,她表現得這麼盡職,應該不至於惹惱他吧? 聞言,千乘迷鳥愣了下。 牧洛林的接客權,他當時過於輕率與她賭骰子,的確輸給她了。 既定的事實,讓千乘迷鳥此刻的「興師問罪」,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他自知理虧不好再盤問她,但見她一副急於與他撇清關係,不想跟他靠得太近的模樣,讓他頓覺鬱悶。 他好歹是個通情達理的老闆,她這樣的表現未免太傷人了吧? 再說,接客權雖然輸給她,但不代表他沒有調教權。 眼前的牧洛林,有必要給她上一課。 「你真的知道怎麼接客嗎?」千乘迷鳥大手一伸,撈住牧洛林後傾的上身,摟過她的腰,讓她的身子與他貼近,邪笑道:「你真的知道如何服侍男人嗎?」 她是他買下的姑娘,有無出場接客的資格,還得他說了算,免得讓客人以為他的摘星閣裡都是不懂規矩的姑娘。 「我……」 第5章(2) 面對他近在咫尺的俊顏,望見他眼中滿滿的調戲意味,牧洛林不自在地別開視線。 然而,他貼在她腰上的手一片火熱,令她全身不由自地冒起熱氣,呼吸隨之急促,開口的話也變得斷斷續續。 「我當然知道,就是讓客人開心……我今天做到了,你沒看到客人們都玩得很盡興嗎?」 他的鼻息佛在她的臉頰,灼熱又曖昧,讓她想起那日被弄得暈頭轉向又飄飄欲仙的吻,臉蛋隨即發燙冒紅。 她實在不習慣千乘迷鳥這般親近,會讓她腦袋空白心跳失序的。 「你那只是玩,男人看到你,會想這樣的……」 千乘迷鳥餘下的話,消失在牧洛林的唇間。 他得讓她知道,她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出現在男人們面前,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就連他都忍不住想變成「衣冠禽獸」。 這種相濡以沫的親暱,對牧洛林來說是很陌生體驗,顫慄的熱情與灼熱的甜蜜,會在一瞬間摧毀她慣有的淡定與隨性。 他的吻霸道直接,又不泛溫柔體貼,張弛有道的吻技,甜情蜜意的纏綿,將不諳風情的牧洛林化成了一灘春水,嬌喘著偎在他的情裡,面紅耳赤,雙目迷離,小女兒的嬌態一覽無餘。 「不准讓其他男人這樣對你,不准跟其他男人玩這種遊戲,不准……不准再出場接客了。」 千乘迷鳥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唇,邊說邊意猶未盡地輕啄著她酡紅的嬌顏,他喜歡她在他懷裡意亂情迷的模樣,喜歡她被他吻得面紅耳赤的羞赧樣。 他非常滿意他的親暱舉動能夠瓦解她一向隨遇而安的淡定樣,讓他覺得他的存在對她有著特別的影響力,更讓他撫慰的是,她並不抗拒他的碰觸。 「那個……」 牧洛林雙手撐著他的胸膛,低低地喘著氣,不敢正視千乘迷鳥,以免臉紅得更厲害。 她還是不太習慣千乘迷鳥突如其來的親暱,會讓她無所適從,不知所措地任他予取予求,完全無法掌控自己的心,又被他吻得暈頭轉向,還很丟臉地四肢發軟癱在他懷中。 不過,她仍然記得自己的行事原則,喘聲道:「不行,除非你賭贏我。」 「你這個賭鬼。」千乘迷鳥失笑,想到她之前在大堂開賭的模樣,「那你今天拿什麼跟客人賭?」 他真擔心,哪天她賭癮發作,會將自己當成賭注。 「只要是摘星閣可以提供的東西,客人們都能要求當賭注的。」 牧洛林緩緩地從千乘迷鳥懷裡抬起頭,發現他的火氣不知不覺間都消失了,心情看起來好了很多,於是大方地告知她今天的戰果。 「一開始我都是幫姐姐們賭的,比如賭紫薇姐姐的獨舞,搖光姐姐的箏歌,天璇和天璣的參軍戲……剛剛金公子要求我的吻當賭注,結果我被你硬拉走,我都來不及收他的銀子呢!」 「牧洛林,我警告你,不准再將你身上的任何東西當賭注。」 千乘迷鳥沒好氣地瞪了牧洛林一眼,她還真的什麼都敢賭,這回「一親芳澤」她賭了,下回要求「一夜春宵」,她肯定也會照賭不誤的,他得想辦法阻止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