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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默嬋(沐辰) 邵司禮讚歎道:「你看,才這麼一點小小的改變,又讓你漂亮許多了。」 「你這個死變態到底在搞什麼鬼?!」孫亦晨氣得直跳腳。「你把衣服弄成這樣要我怎麼穿?!」 「你會是今晚最美麗的女人。」 「嗄?」孫亦晨才一閃神,裙擺又被開了另一個超高的衩,還多了好幾條流蘇的造型,氣得她兩眼發直。 這麼一來,她有穿跟沒穿還有什麼差別? 這時,孫亦晨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性,不由得臉色發青。「其實沒有什麼獨家對不對?你把我帶來是因為你想報復我,想要把我整瘋對不對?」 「這哪是整你?」邵司禮看著自己的傑作,得意得不得了。「我發現你的腿真是上帝的傑作,你老是穿褲裝壓抑它們是不對的。」 接著,就看她的聲音是不是也跟外表一樣出色了。 「那也用不著露成這樣吧!」孫亦晨覺得雙腿涼颼颼的,忍不住四下張望想尋找遮蔽物。 「參加演唱會這樣算是普通的打扮了。」邵司禮語帶玄機的說。 他撫著下頷思索還可以做什麼改變,眼前的孫亦晨雖然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樣,那份屬於她的冷艷氣質卻壓抑不了,他發現她真的是未被雕琢過的裸鑽,經過一番精雕,一定可以馬上竄紅,甚至不需要沾染他的名氣。 不過,不管她願不願意,她的靈魂都注定要烙下屬於他的印記。 「關於我的歌,你會的有多少?」他神情詭譎,漾起高深莫測的淺笑。 「我會多少關你什麼事?」孫亦晨看著那道令她冷顫不已的笑弧,打從骨子裡對這個男人感到害怕。 說真的,追了他十年的新聞,就算對他這個人不是真的很瞭解,但是對他寫的歌即使跟不上節拍,歌詞也都已背得滾瓜爛熟。 「等等你就知道了。」邵司禮的眼神高深莫測,輕輕推開她身後的鏡子。 隨著鏡子的敞開,身後傳來的喧嘩聲讓孫亦晨霎時明白,原來這間貴賓室是直達舞台的…… ☆ ☆ ☆ ☆ ☆ ☆ ☆ ☆ ☆ ☆ ☆ ☆ ☆ ☆ 【記者孫亦晨】知名音樂製作人邵司禮不顧日前自殺的女歌手悅琪,今日偕同一名陌生女子出席「月光協奏」樂團在日本的演唱會。 演唱至最後一首歇時,更讓那名女子與「月光協奏」一同演唱,充滿爆發性的聲音造成全場轟動,「月光協奏」主唱更激賞的在演唱結束時,不顧邵司禮憤怒的神情低頭親吻那名女子。 隨後邵司禮就帶著那名女子離開演唱會場,至今無人知曉那名神秘女子的身份。根據消息指出,她是日前邵司禮來台宣傳時的新女伴,而她是否會繼悅琪之後成為另一個國際巨星? 邵司禮向來以發掘歌手、樂團為樂,旗下女歌手只要與他傳出緋聞後,即可一路竄紅至國際樂壇,但神秘冷漠的邵司禮從未對自己的感情世界發表任何意見,一直都是由女方單方面發表談話,直至兩人分手。 出乎意料的走,這次邵司禮竟然大方承認這位神秘歌手是他的女友,這是他首次對外界公開他的感情生活,也使兩人的關係更加令人匪夷所思,如今各家媒體爭相追逐神秘女子的身份…… 「唉……」孫亦晨看著網路上的電子新聞,哀怨的長歎。 這下子真的完蛋了,她真的逃不掉了,經過這兩次的公開亮相,尤其第二次她還被逼開口唱歌,這下子,所有的人必定以為她就是邵司禮繼悅琪之後將力捧的歌手。 問題是她壓根兒不是,這根本只是邵司禮主導的一場遊戲。 在這場遊戲裡,邵司禮就是主宰一切的神,而她絲毫沒有反抗或是更改遊戲規則的權利。 難怪他會那麼大方的任她貼身採訪,她還以為自己真的挖到獨家,在吃過幾次苦頭後,竟然還是不知死活的踩進他設好的陷阱——那根本不是獨家,而是綁縛她的誘餌。 如今她被媒體封為音樂天王邵司禮的新寵兒,而他竟也欣然承認,好像非常樂意見到這種結果。 「唉……」 孫亦晨倚著和式門,透過長廊看著屋外的櫻花飛舞。在這幢日式大宅裡,有太多的特殊與新奇之處,而她眼前所見的場景,更不知道作何解釋。 在接近盛夏的六月天裡,竟然會有滿屋子的櫻花飛舞,而且這些櫻花好似沒有凋謝期,隨時的盛開與飄落,讓她愛死了坐在這裡的感覺。 穿著簡便和服的她隨手放下書,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說真的,她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悠閒的一天,跑了數年的新聞下來,她一直沒什麼機會真正休息。 能夠這樣慵懶的過一天,是之前的她完全想像不到的,最神奇的是,她竟然還穿著和服。 身上這套和服雖說是樣式簡單的浴衣,不過依她對布匹和色料的瞭解,這件浴衣可是傳統的京有禪染法,衣服上的彩樣全部是純手工,就連她身上最簡單的腰帶,上頭也都是手工的刺繡和暈染,不用想也知道這套簡單的浴衣價值不菲,動輒數十萬上下。 穿著數十萬台幣在身上走的感覺,老實說還真不錯。 孫亦晨起身走到木造長廊,靠在廊柱上,伸手盛接飄落的櫻花瓣,湊近鼻間輕聞。這種愜意的生活大概是她這輩子不會再有的生活吧,說來還應該感謝那個霸道的男人,硬把她拉到日本來,而且還是非法入境。 思及此,她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笑什麼,這麼開心?」 突來的聲音讓孫亦晨嚇了好大一跳,差點就跌到外頭的草地上,不過身後的男人這次可發揮愛心了,及時拉她一把,讓她跌靠在他懷中。 「我說晨,我有那麼恐怖嗎?你一聽到我的聲音竟然嚇成這樣。」邵司禮看著眼前出奇適合穿和服的美麗女子,心裡不由得一陣悸動。 「你走路都沒腳步聲,講話都突然出聲,我不嚇死才怪。」孫亦晨一頓,「我問你,你到底存什麼心?」 她想由他懷中抽身,但他的手勁卻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她受傷,卻也沒辦法掙脫。 他總是有辦法讓她一步步踏入陷阱裡,就像現在,她明知道這個男人只是想讓她深陷在這種鎂光燈下的虛榮生活裡,更甚者,根本是想讓她也體驗一下身為公眾人物被記者追著跑的窘境,但她卻沒有辦法說抽身就抽身。 她極力想在這場遊戲中保持中立狀態,不想讓這個男人影響到她的思維,可是卻沮喪的發現她已經開始動搖——對於邵司禮,她原本就無法保持純粹的客觀,要不然這些年來也不會執著於追逐他的新聞。 「我的心老早給了音樂。」 孫亦晨聞言一愣,當他說出這句話時,語氣中的癡迷攫住她的心神。 的確,邵司禮創作出來的音樂,除了有濃濃的「邵司禮」風格之外,還能讓樂迷們感受到他對於音樂的著迷。 「但是我最近發現一件比音樂更有趣的事。」邵司禮留戀著她身上的馨香,不想放手。 昨天她在演唱會上的精彩表現讓他跌破眼鏡,遠遠超乎他原本的預期。她用幾近完美的嗓音將演唱會帶向高峰,而且還是在完全沒有受過歌唱訓練的情形下。 她分明就是為了舞台而生,可是他卻因為主唱流石冥川那個吻失去風度,匆匆帶她離開演唱會。 原來,讓他以外的男人吻她,是這麼的……不是滋味。 「什麼事?」孫亦晨不懂這個男人的腦袋裡到底在運轉些什麼,前一秒是這樣,下一秒又換成那樣。 「你說呢?」邵司禮依依不捨的放開孫亦晨。 在她身邊待久了,腦袋都會變糊,所思所想全都是與她有關的事。他退後數步,拉開與孫亦晨之問的距離,然而眼神卻離不開她。 孫亦晨站於長廊上,身著和式浴衣,背後是紛飛的櫻花,這副景象美得教邵司禮想立刻作一首曲子來歌詠。 「難道是捉弄我這件事?」孫亦晨恍然大悟。「這根本是在摧毀我,一點也不有趣!」 「摧毀?」他椅在廊柱上的身軀霎時僵住。「晨,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孫亦晨因他的暱稱揚了揚眉,「我想我們並沒有熟識勁可以用這樣的稱呼,或許你習慣對你的女伴如此,但是我不習慣。」 「能讓我用單單一字稱呼的人並不多。」對於邵司禮來說,平常要他開口叫人都嫌麻煩了,能用一字稱呼的,除了近親至交之外,就只有眼前的孫亦晨。 「那是你的事情,沒必要跟我解釋。」 邵司禮雙手環胸,無奈的歎道:「晨,你一定要這麼尖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