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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沈韋 儘管徐水蓮的人馬常聽她私下開口閉口就是對殷槐笙的輕蔑與不屑,可這事被擺開來說卻使他們屈居弱勢,左右的人連忙要徐水蓮稍微收斂,以免讓殷尚文父子逮著機會大作文章。「夫人,你也說點什麼,以免當家的誤會。」 自視甚高的徐水蓮怎肯卑微討好殷槐笙,她緊抿著唇,硬是不肯屈服於情勢之下。 殷槐笙好心情看著兩方人馬爭吵不停,甚至低聲輕笑,他當然不認為徐水蓮會聽從旁人建言,不過是覺得徐水蓮剛強不肯屈服的模樣很有趣罷了! 他坐回椅中,食指輕敲茶几,有感而發。「哎,這時候若能來壺好茶,再加上一盤花生米就好了。」 「德勝,聽見了沒?還不快派人去張羅一壺西湖龍井跟一盤花生米來。」耳尖的殷尚文聽見殷槐笙的感歎,也不管他此時為何突然要喝茶及吃花生米,反正滿足殷槐笙所有要求準沒錯。 「好。」德勝馬上轉頭哈哈身邊的人去辦。 殷尚文沒能聽出他的嘲諷還馬上討好的行徑,惹得殷槐笙想捧腹大笑,可他忍了下來。「我就知道叔叔待我好。」 「可不是,叔叔真心真意對你好,不像有的人包藏禍心,你千萬得小心提防。」 「你這分明是刻意討好奉承,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徐水蓮指著殷尚文的鼻頭叫罵。 「大嫂自個兒心若蛇蠍,就把別人想得和自己一樣,未免也太可笑。」為了鞏固勢力,也為了要在殷槐笙面前顯示自己與徐水蓮的不同,殷尚文辛辣回嘴。 隔山觀虎鬥的殷槐笙看得讚歎連連,幾乎要拍手叫好,實在是太精彩了,他應該要帶曉兔一塊兒來欣賞才對,可惜了,她僅能聽他事後口述,看來他得聽得詳實些,以便對小兔兒精彩重述。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說我心若蛇蠍?!」徐水蓮氣壞了,聲音拔尖,整張臉氣得脹紅。 「我說的是眾所皆知的事實,有啥不敢?」殷尚文跟她槓上了。 兩方人馬各自紛紛出聲附和,不僅要將對方罵到狗血淋頭,甚至想動手,煙硝味甚濃。 趙平警戒守在殷槐笙身畔,假若雙方人馬真大打出手,有人想要乘機偷襲殷槐笙,趙平便會立即還手,讓對方知道輕舉妄動手結果不是斷胳臂就是斷腿。 「假如兩方人馬打起來,不知誰勝誰敗。」殷槐笙雙手撐著下巴,非常好奇。 「勢均力敵,很難說得準。」趙平說出他的看法。 被命去為殷槐笙準備茶點的小廝小心翼翼繞過相互叫囂的兩方人馬,將西湖龍井與花生米放在殷槐笙身旁的茶几,恭敬退回殷德勝身後,替主子助威。 殷槐笙倒了杯西湖龍井,環顧擺滿令人目不暇接的珍貴寶寶石的鋪子,一道惡意的聲音在耳畔說道:就讓雙方人馬打個你死我活吧,將鋪子砸個稀巴爛也無所謂。反正這些教人生活的珍貴珠寶對他而言不過是死板無用的身外之物。 可當譏笑的黑眸掃到東海龍宮時,浮掠進腦海的是甜美醉人的笑顏,當那座東海龍宮完成時,小兔兒白皙可人的臉龐寫滿驚奇,小嘴不住讚歎師傅們鬼斧神工的手藝,這屋裡還有許多首飾是小兔兒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她與蔣師傅辛勞的成果若毀在這群惹人厭的傢伙手中,實在是太可惜了,他得牢牢守護小兔兒歡樂的泉源與蔣師傅的心血結晶才行。 「哎,可惜了,不然我真想看看殷夫人披頭散髮的模樣。」殷槐笙遺憾的長歎了口氣。 明白他心思的的趙平忍住笑,四周喧鬧吵雜,雙方人馬忙著比大聲,比氣勢,沒人留意到殷槐笙的感歎。 「小……殷槐笙,你怎麼說?」叫罵了半天,徐水蓮嗓子都啞了,她改轉頭睨著殷槐笙問。 「你不要藉故威脅槐笙。槐笙,有叔叔在,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甭理會她。」殷尚文擺明力挺殷槐笙,不使徐水蓮有機會拔除他的勢力。 「依我說,叔叔與德勝堂哥為了鋪子兢兢業業,這樣的苦心我全看在眼裡,感動得無以復加,不如殷夫人退一步,與叔叔及德勝堂哥和睦共處吧。」桃花眼中笑意閃爍,等著看徐水蓮不滿發難。 殷槐笙的決定引起兩極反應,殷尚文這邊的人馬皆笑開懷,徐水蓮那邊則是臉色難看至極,不滿到極點。 「不行!我絕不讓步。」徐水蓮堅守立場,不動搖半分。 「大嫂,要槐笙說話的人是你,怎地槐笙作出了決定,不滿的人也是你?大嫂,你這樣不是太過蠻橫了嗎?」殷尚文放大音量,要大夥兒知道徐水蓮的難以取悅。 「蠻橫又如何?這間鋪子屬於我,其他人休想覬覦。」說她蠻橫也好、霸道也罷,總而言之,她就是不退讓。 「大嫂,你這話就不對了,怎能說這間鋪子是你的?大哥死了、殷槐笙是大哥留下的唯一子嗣,鋪子理所當然屬於槐笙,這點無庸置疑,槐笙怎麼說,咱們怎麼做便是。」 「瞧你槐笙長、槐笙短說個不停,好似你是真心為他著想,說穿了你不過是想利用他來達成目的,當年若非你太不成材,公公也不會把所有鋪子都交由尚義掌管,說來說去全是你活該,你最好安守本分,別再做無謂的癡心妄想。」惱火的徐水蓮一不做二不休,大揭殷尚文瘡疤。 「你、你、你這個胡說八道的潑婦!」殷尚文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氣急敗壞衝向徐水蓮要狠狠教訓她。 殷槐笙冷笑看著他們又鬧成一團,他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他們就又陷入一片混亂,看來要鬧騰一會兒了。 忽地,趙平一名手下神色匆匆奔進來,趙平見到手下臉色不對勁,身軀倏地繃緊。 殷槐笙察覺趙平與手下的緊張氣氛,猛地感到忐忑不安,臉色一沉,坐直了身,不再嘻皮笑臉。 「出了什麼事?」趙平低聲問留在殷府的手下。 「曉兔姑娘不見了。」手硬著頭皮如實稟報。 聞言,殷槐笙眉挑了下,臉色陰沉駭人,語調森冷,睨著對方問:「什麼叫不見了?」 「婢女端著茶點送到珍珠亭給曉兔姑娘,不見她的蹤影,地上卻有曉兔姑娘不小心掉落的筆,這種情形不曾發生過,婢女左等右等仍不見曉兔姑娘的蹤影,於是跑來向我稟報,屬下率領其他人在府裡各個院落尋找,始終找不到曉兔姑娘……」 「守大門的家丁可有看見曉兔出府?」殷槐笙暗地希望曉兔是因為在府裡感到煩悶,所以出門走走。 「沒有。」 「所以曉兔若不是待在府裡哪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就是被人帶走了。」殷槐笙非常瞭解曉兔不會故意躲起來嚇唬府裡下人,定是出事了。 該死!究竟是誰膽大包天,帶走他心愛的人兒?! 陷入狂怒的殷槐笙眼眸瞥向猶在爭吵叫囂的殷尚文與徐水蓮,殷尚文父子討好奉承他都來不及了,不可能會蠢到去動曉兔,也沒那個必要,反倒是徐水蓮最有嫌疑,他們倆素來不對盤,徐水蓮不喜歡曉兔,一直有意將徐書意嫁他為妻,卻被他拒絕了,想讓他娶徐書意最好的方法即是除掉曉兔。 瞬間怒焰灼燒上心頭,殷槐笙倏地自椅中躍起身,一個箭步衝至徐水蓮面前,大掌兇猛擒住徐水蓮的手腕。 「好痛!你在做什麼?」徐水蓮吃痛瞪著突然衝過來的殷槐笙。 在場除了趙平以外,其他人皆不懂殷槐笙為何突然發難,皆是愣住,不知該如何反應,唯有殷尚文父子在心裡暗笑,不管殷槐笙發火的原因為何,獲利的人是他們,他們樂得靜觀其變。 「你派人把曉兔抓到哪兒去了?」不再美麗的桃花眼蓄滿風暴,隨時都會瘋狂掃向在聲所有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徐水蓮被顯露在他眸底的暴怒駭著,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他,嚇得不敢直視,心底直發毛,一股寒氣自腳底竄起。 「你是真的不知情抑或是假的不知情?」殷槐笙加重力道,就要硬生生將她的手腕折斷。 「啊!我的手好痛,你們別淨是站著看,快點來救我!」徐水蓮痛到掉淚,左手反倒拍打他的右手,試圖掙脫。 「趙平,不許任何人上前一步。」非要問出個結果的殷槐笙低喝。 「是。」趙平與手下出手攔下徐水蓮的人馬,不許他們靠近半步。 殷尚文父子見狀加入阻攔的行列,徐水蓮吃癟,使他們極了,雀躍的心滿滿皆是他們即將大權在握的喜悅。 「你最好老實招來,否則我不僅會折斷你的手腕,連同你的手指也會一根根被我折斷!你若以為我不敢,可以試試。」曉兔的失蹤,使心急如焚的他快要發瘋。 他的小兔兒究竟怎麼了?是否有遭受傷害?是不是正驚恐的等他去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