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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淺草茉莉 他吻住她誘人的鎖骨,手滑至她腰間,細細的腰膚不盈一握,再往下,粉嫩的腿兒滑喇纏人,他來回游移,極盡挑逗,她身子教他擺弄得已是顫動不休。 他視線移回她腮若粉桃的小臉,點漆般的眸子充滿慾望,他朝她深切一笑,眩得她無法思考,下一刻,他挺身進入她,突來的充實令她一顫,申吟出聲。 他熾熱的身子在她身上律動著,逐漸激切起來,一次比一次深入,不斷的佔有她,不斷的要她,直到兩人慾望皆到達頂點時,他才釋放屬於自己的種子。 落下的種子是他的希望,明白自己再無任何方法能讓她願意活下,也沒人能將她由他身邊拉開,可若給她一個孩子,一個屬於他與她的孩子,那情況將會不同,畢竟她如何忍心舍下親生骨肉呢? 這是他最後的手段,雖然陰險殘酩,但絕對有效。 「我說過您是騙子的吧,這時候您還想騙我嗎?我讓鬼婆婆為我配藥,每日飲之,我不可能懷上孩子的。」她靜靜的躺在他懷裡說。 正愛撫著白宮香屑的手一僵。「你說什麼?」 「我說,我也能看穿您的,您想什麼我何嘗不知,想我被孩子捆綁,為孩子而活,這是不可能的。」 秦有菊錯愕了。「你——」 「騙子,都說您是騙子了,為何還想騙我?我被披著羊皮的狠騙久了,若還不知您是狼,那就太笨了」 他咬牙切齒。原來她已防範他這點了! 「我已經不能使用轉壽術延壽,可你能,為什麼你——」他驟然止聲。 這還用問嗎? 因為她不想奪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因為她重視人命勝過一切,因為他如果死了,她根本不想活! 好了,這回他徹底絕望,欲哭也無淚了。 蟬兒耐不過寒冬,生於秋,葬於冬。 生命的消逝總是特別快,轉眼不到五日便是他的大限。 外頭白雪紛飛,他不畏風寒,讓人打開窗子欣賞雪景。 秦有菊坐臥在軟榻上,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 「我說老三,還是關窗吧,外頭寒氣對你的身子一點好處也沒有,只會加重病情而已。」秦在松坐在他身側說。 他微笑,不在意的說:「不礙事的,我這破身子還差這點傷害嗎?」 可秦在松卻嘻淚了。「你這身子都撐了這麼久,怎麼就撐不下去了,還是姚大夫已黔驢技窮,不如咱們再重金找別人試試?」 「不用了,花再多的錢也買不到命啊,小弟氣數已盡,藥石同效了。」 秦在松聞言立即哭了出來。「咱們家是怎麼了,老二失蹤,老三你又病得要死了,就留我孤零零的守著秦家這個殼子,這算什麼?老三,你別像老二一樣絕情丟下我,這麼著,大哥今後不花天酒地了,我將錢拿去做公德,捐地蓋廟,濟貧扶弱,多積些陰德為你添壽。」邊說邊揮淚。 他感動在心。「大哥肯為我如此做,小弟真感謝了。」 「感謝不必,你我兄弟一場,大哥為你戒賭戒色,吃素都行,你多活幾日不行嗎?」 他眼眶不由得紅了,自從得知他生命將盡後,大哥徹底被激起手足之情,成天搬來不知哪兒尋來的秘方,讓人煎煮給他喝,不然就是去廟裡求來各式護身符讓他掛上,瞧得出,大哥真的捨不得他。 「大哥,這次公主的事多虧你擔待了,是我對不住你。」他歉然道。 公主粹死,皇上雖然未再責怪,但郡主與公主相繼在秦府失常與隕落,這已讓皇上對秦家的恩典不再,不時將大哥召去斥罵,結果大哥一反往常的膽小怕事,這回竟一肩擔下皇上所有怨怒,無一絲抱怨,這點令他刮目相看,同時也對大哥感到抱歉。 「別說這些了,那哪是我擔待的,是咱們秦家目前還掌控著白玫王朝的經濟命脈,皇帝老子才不敢對咱們輕舉妄動,要不然,大哥想擔也擔不了。」秦在松實話實說。 秦有菊輕笑。「大哥也不必妄自菲薄,將來秦家就靠你了,而幫咱們家的那些主事們,個個是能人,你只要善用他們就能守成,若守得住,將來你與眾多嫂子的生活不愁的。」 聽得出他是在交代後事,秦在松也不怕醜,眼淚鼻涕齊下。「我知道,過去我總仗著有老三和你,過得揮霍浪蕩,可今後我會收斂的,因為大哥再沒有兄弟可以依靠了,嗚嗚……」 他唱歎。「大哥得好好保重身子,你向來活得比我精彩,以後也要繼續精彩下去。」 「精彩什麼,我再精彩也沒你和二弟的能耐,大哥除了吃喝玩樂,樣樣不如你們。」 「大哥,爹娘在世時,雖然老念你不長進,但那是因為二哥太能幹了,相形之下,你便顯得失色,其實你只是沒自信,你若拿出魄力,咱們三兄弟就數你最適合當家。」二哥性格嚴厲,而自個兒又太過陰險不擇手段,只有大哥是他們三人中性格最為圓融厚道的,他 若肯振作,絕對比自個兒和二哥要幹得更出色。 只不過大哥一直瞧不清自己的能耐,一勁的想找人庇蔭托付,才會落得今日一事無成,讓人錯覺他無能。 秦在松激動的看著么弟。「好,有你老三這句話,大哥就是拚死也會保住秦家基業,你盡避放心好了。」被激起信心,他慷慨激昂的說。 秦有菊笑著點頭。「很高興在有生之年能瞧見大哥有振作的時候。」 聞言,秦在松揩淚道:「老三,大哥明白的,你最放心不下的是秋兒,大哥保證不會虧待她,會將她當成你的……嗚嗚……遺孀照顧的。」這聲遺孀便是已斷了過去對秋兒的想望,真心視秋兒為弟妹了。 他抿笑不語,秋兒的事……他想開了,她有自己的選擇,也許隨他之後去,痛苦會少些,其實已不需要任何人關照她了,可他沒對大哥說什麼,只是愧疚之後要勞大哥為他們一個一個的送終。 這時候秋兒抱著幾枝冬梅進來,見到她,秦在松淚一拭,立即起身。「秋兒來得正好,這小子不聽話,天冷得要命偏要開窗,你勸勸他別逞強了,大……大哥前頭還有事忙……先走了。」他不好意思在她面前哭哭啼啼,轉身走了。 秦在松走後,秋兒與床上的男人對視一笑。 「大哥很可愛是不?」秦有菊問。 「是啊,大爺本質是可愛的,但老是表現得讓人頭疼,不過這會,咱們終於可以不用再擔心他。」她將手中剛摘下來的冬梅擱進花瓶裡。 「嗯……咳咳……」 她回頭見他又咳起來,往窗台走去,要關窗子。 「別,我想再吹吹冷風,瞧瞧這雪景。」他阻止她。 她手一頓,聽他的沒關窗。「還剩四天半吧。」 「嗯。」他輕輕應聲,怕見到一張回過身來的哭臉。 「那就多瞧瞧吧,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大,雪花飛揚煞是好看。」意外的,面對他的是張令人移不開目光,如同春花般嬌艷的笑頗。 秦有菊一怔,有些癡了。 「明兒個咱們到櫻花園坐坐,就算下雪也去吧。」 他喉結滾動了下。「好」她想重溫當年嗎?那好,他正好也想呢。 秋兒走向他,蹲下身將小臉貼在他大腿上,安靜的合上眼不說話了,似乎很享受這般氣氛,有股淡淡的幸福滋味。 他輕撫看她的髮絲,雙目盯向窗外的瑞雪,臉上也有絲絲安詳。 菊院一如既往般的寂靜,不過雪依然狂下,眨眼間即淹沒門檻。 暮色中,秦有菊一身松綠錦袍,躺在門戶大敞的屋裡,寒風揚起床睡凌空飛舞著,空氣裡彌慢著一股不安的躁動。 「二哥、二嫂終究趕不回來,我本想將你托付給他們的……可你若堅持不久後隨我去,那……這托付也不重要了。」他淡色的唇角有抹笑意,神情飄忽,有著令人捉摸不定的心驚。 「之後我會照顧好自個兒的,您一點也不用擔心。」她硬咽道。 「嗯,不過還是很可惜,最後沒能見到他們一面……我挺想念二哥的……」他露出萬分遺憾的表情。 「他們……總會來瞧您的。」她聲音也幽遠起來。 「你是說,到我墳前來看我嗎?呵呵,那也行……」他臉上的死氣越來越盛。 「啊,秋兒,我彷彿又見到你在櫻花樹下側轉過頭瞧我時的模樣……你……喊我有梅。」他冼惚的說。 她凝視他,臉上始終合著堅強的笑意,循著他的思緒,她憶起第一次見到他時的那份感覺。 少年躺在花瓣輕盈飄落的櫻花樹下,雖然臉色蒼白得像是要死去,但問身的純淨光華猶如無盡的蒼彎,美好得比櫻花還要高貴出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