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晴天娃娃 > 生鮮相公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7頁 晴天娃娃 「是嗎?男人都喜歡用誓言來蠱惑女人,而女人也被這甜言蜜語哄得信以為真。哼!看看哪一戶富貴豪門之家,不是三妻四妾,之前的甜言蜜語都到哪邊去了?」她所生長的環境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能信任男人,只相信自己。 「不要以你的生長環境來論定天下所有事物。」謝希梅對她偏激的言語不以為然。 「不是論定,而是眼見為憑。女人千萬不能臣服在男子底下,惟有攀上最高峰,才能享受要人生,要人死的快感,這才是人世間真正不變的東西。」她睞謝希梅一眼,「若有人保證情愛不渝,那是騙人的謊言。」 「人之所欲,莫不有辭。」謝希梅不屑的說道。一個人想要什麼,總會有好幾種理由可以開脫。 這樣的人做任何事,必定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這種自私、婪貪的人,何必跟她多說廢話。 . 「你們男人不也是這樣。」秦曉蘭頂嘴。用一套來規範女人,另一套來放過自己。 穆詠喜看不過去,出聲道:「欲利己者,必損人。秦姑娘,你好自為之,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承認在這世道上,男女是不平等,而且不只性別,還有很多事物都不平等,但不能因為如此就變得自私自利。 「你……」秦曉蘭氣得火冒三丈,想出言相稽,卻又被穆詠喜出聲截斷。 「可惜你不是男人,否則必能創造一番事業。倘若這年代允許女子有自己的事業,相信你會過得比較快樂一點。」 可惜她生在重男輕女的古代,這條路恐怕走得非常艱辛。 秦曉蘭陰毒的眸光掠過一絲訝然。本以為她會說一些批判責罵的話,沒想到卻聽到諒解似的言詞。 「你很特別。」首次感到有人對她諒解與寬恕。 「她當然特別。」他選的妻子當然特別。謝希梅怕穆詠喜跟這種人多談話,會被她帶壞,特別叮嚀,「不准學她。」 穆詠喜瞧他露出少見的擔憂表情,差一點失笑。「我沒有強烈的事業心,學不了的。」若要明爭暗鬥擁有權力,對她而言恐怕是個災難。 「沒錯,依你的面相、手相,都不是屬於她這類型的人,瞧我一時心急竟然忘了。」 穆詠喜被他的表情逗笑,心想若姊妹們能認識他該有多好。 想到二十一世紀的姊妹們,她興師問罪道:「你既然知道『愛的真諦』這東西,為什麼騙我不知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沒跟我講?」她打情罵俏般食指戳著他的胸膛。 「那麼多問題,我要從哪一個開始說?」她怎麼忽然想到這件事? 「就由最簡單的開始……」 秦曉蘭瞧他們旁若無人的親密私語,想起自己一人踽踽獨行,心中孤獨戚頓生,加上想起謝希梅對她的批評,一股悶氣竄出胸口,流竄到眼中,最後爆發出熾盛的火焰。 她緊握掌心的刀刃,既然她不能做出「愛的真諦」藥汁,也不准府中其他姊妹有這機會可以做成。 輕巧的腳步有如貓走在地上,既優雅又聽不到腳步聲,一步步的朝著他們站的方位邁進。 穆詠喜眼眸覷到她抬高了手,手背上青筋暴突,驚聲警告,「小心背後!」 謝希梅回頭一看,卻感覺眼前的人兒將他推了開來,一道亮晃晃、白閃閃的疾電從上空劈了下來。 定睛一看,只見刀鋒頂住穆詠喜的前陶,狠狠往她的心臟刺去。 「不——」謝希梅嘶吼著,聲量大得彷彿干軍萬馬來回衝殺。 她死了! 千萬個自責的聲音在他耳中陣陣響起,明知道她有生死一劫,為什麼還掉以輕心?為什麼還跟那種女人多說廢話? 憤怒激發仇恨,他一個旋身,踢飛秦曉蘭手中的刀子,再一記狠踹,她隨即發出慘烈的尖叫,整個人便向外飛了出去,重重的直撞到門柱上,口中噴出大量鮮血,身子慢慢的滑落在地上。 謝希梅心中湧起驚滔駭浪,神色冷酷,腳尖一踢,刀子如有靈性般飛往他的手,渾身進出森然殺意。 眼見刀尖往秦曉蘭頸子刺去,一道虛弱喘息聲音飄了出來。 「小——梅——子——」嗓音細碎幾不可聞,卻仍被他聽見。 危險的刀鋒驚險停住。 謝希梅二話不說丟下刀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原本死寂的眸子透出驚喜光彩,也恢復應有的人氣。 「詠喜,詠喜。」聲音輕顫,淚水滑落。他獨特的妻子,干尋萬覓的伴侶沒有死。他喜出望外隱隱低泣著,「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他第一次對自己算命失誤開心得不得了。 「小梅子,不要殺她,她是可憐之人。」只是生不逢時。 「小梅子——」 「我明明看到刀子往你的胸口刺去,為什麼沒事?」謝希梅不想聽到她為那種女人求情,打斷她的話問道。 「是這個救了我。」穆詠喜從懷裡拿出那尊瓷偶,菩薩的背後進出一條裂縫,顯出剛剛刺擊力道之狠。 看到這副景象,穆詠喜驚訝萬分,連算盡天下事的謝希梅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世事都有一條暗藏的軌跡,逃也逃不了、躲也躲不去。 一切都在天的掌握中,沒人例外。 ☆ ☆ ☆ ☆ ☆ ☆ ☆ ☆ ☆ ☆ ☆ ☆ ☆ ☆ 滿山遍野的映山紅在暖風中飄零,轉瞬間,桃紅李白的世界變為蓊鬱濃綠,顯出傭懶與倦意。 鄉間小路有輛馬車快速的奔騰,氣喘吁吁的馬匹一看就知趕了好幾里路,顯得疲倦不堪。 一個轉角,隱沒鄉間的小徑上出現另一匹馬車,佇立馬車旁就是多日不見的孫睦。看到孫睦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馬車後面竟然備有兩個大棺材,靜靜的橫躺在路徑旁的草叢上。 看到他們倆一起出現,呆愣的孫睦湧出喜極又驚奇的表情。 「公子,我就說你會沒事,一定會平安的回來。」他照著主子幾個月前的吩咐,在這邊隱居避風頭,若一個月後沒接到消息,就開始準備棺材,等到今日來為他收屍埋骨。 擔心了個把月,現在心頭的擔憂終於消散,他好高興主子也有失算的時候。孫睦不禁癡笑開來,露出憨憨的傻笑。 「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謝希梅對他露出寬慰的笑容。這小子個性還是人傻心軟,一點都沒變。 「公子,東西都在馬車上,你瞧——」翻開布幕,車子上橫躺雜七雜八的東西,暴露在光線底下傳來陣陣寒氣。 「你辦得很好。」過目一下,沒有一項漏掉,證明他很用心在辦,謝希梅讚許的說道。 「公子,為什麼只有你回來,穆兄弟呢?」獨獨不見他的人影,只見一個長得非常秀麗清雅的姑娘站在主子身邊。 想起剛剛主子對她的態度,是他從未見過呵護備至的姿態,不由得多對她瞧了兩眼。 只見她對自己眨眨眼睛,那份調皮的模樣,舉手投足跟穆兄弟好像,只差性別不同而已。 可是穆兄弟是男的,不可能是女的,難道是他的姊妹? 孫睦揉揉眼睛,想看個清楚。 「孫木頭,你眼睛生病了?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來。」瞧多日不見的朋友還是愣頭愣腦的呆模樣,穆詠喜不禁咧開嘴巴,綻放出揶揄的笑容。 孫睦聽到這聲音,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吞下一粒大鵝蛋。「你……你、你是女的!」 「如假包換。」抬頭挺胸證明她的性別。 「可是你的腳……」他將視線落在地上,「天足一雙,女子不會……」就是這雙腳才讓他以為是男子。 「天足才好,正常人的腳。」謝希梅體貼說道。 聽到這些話,穆詠喜眼中冒出閃亮的心心。「小梅子,就知道你最好,不會迫害女性。」 「咳咳……這話等沒人時再說。」她的讚美讓俊朗的臉龐染上罕見的火熱潮紅。 「是!夫君。」 謝希梅趕緊轉身對孫睦道:「小睦,今日一別,恐怕難再會。」拿出一本冊子繼續說:「這是我多年來算命的一些心得,有空你讀一讀,希望對你以後有所助益。」 「公子……」聽到這些話,他發達的淚腺立刻飄了起來,如颱風過境片刻成災,「嗚嗚……公子,只要風頭一過,嗚嗚……我們還會見面吧?」 「皇上已經下格殺令,大宋命數已定,少了秦檜,還會有另一個秦檜出現。」他看透紛擾的塵世,不想再涉入。 怎麼會這樣?孫睦的淚水被這消息震住,沒再流出一滴來。 「皇上為什麼要下格殺令?」他只記得主子是通緝犯,還不至於淪落到見到即殺的命運, 可見自己在這裡駐守個把月,外面的世界全變了樣,而他一點都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