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香彌 > 國師夫人要出嫁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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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香彌 他還活著,他竟然還活著,此刻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她英氣的眉目間湧起一股激動之色。 垂眸看著左手虎口上的那顆硃砂痣,夜離輕笑,「百密一疏,原來是這顆硃砂愈作怪。」他回想了下,猜測道:「想必是那日你替我洗去手上的血時看見這顆痣的吧。」 她點頭,漸漸從震撼中回過神來,「你怎麼會死而復生?大夫明明診過,說你已沒了氣息。」她是親眼看著他逝去的,也親眼看著裝殮著他遺體的棺柩被埋進土裡,他為何能再次復生? 「這很簡單,我練了一種功夫,能控制脈息,讓我看起來就宛如已死去般,至於那日入殮的遺體並非是我,而是戴了我的人皮面具的另一具屍首。」否則要他躺在棺木裡裝死人這麼多日,他可辦不到。 莫雨澄愕然道:「你就是用這種方法來瞞過宮裡派來為你診治的那些太醫,讓他們以為你脈象虛弱、命在旦夕?讓陛下以為你病重?」 「沒錯。」他修長皓白的手摩挲著下頓,臉上揚起粲然一笑,「你知曉了我的秘密,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再次見到他臉上那顛倒眾生的眾笑,她心神一悸,沒有細想脫口便道:「我不會把你未死的事說出去。」 對於她的話,他輕輕搖了搖手指,箏絃樂聲般的悅耳嗓音徐徐吐出一句話,「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發覺他那雙夜星般的眼眸突然變得冷酷,她駭然全身一震,「你要殺我?!」她不敢相信當她為他的死而復生欣喜時,他想的卻是……殺她?! 「你不該發現這個秘密,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通常都不長命。」他滿臉和悅之色,帶著盈盈的笑意,伸手徐徐抽出腰間的佩劍,劍尖指向她。 看著他持劍步步近一過,明白他是真想殺她滅口,回過神來的莫雨澄下意識轉身便逃。 夜離毫不遲疑的緊追而去,不讓她有逃走的機會。 不久他就追上她,朝她揮去一劍,她一個側躍回身避開,隨手折了一旁的樹枝,還以一劍。 見他出手狠辣,她除非打敗他,否則他不可能善罷甘休,為了自個兒的小命,莫雨澄只得放手全力一搏。 寧靜的山林裡,刀光劍影,展開一場生死搏鬥。 莫雨澄從來沒有料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必須跟夜離拿命相拚,而那個風華絕代的夜離,竟然擁有如此精妙的身手,有幾次她差點便要命喪在他劍下。 見他出招越來越凌厲,招招皆不留情,非置她於死地不可,她把心一橫,決定把命豁出去使了個險招,在他斜刺一劍過來時,她瞬間拔身而起踹向他的手腕,踢飛他手裡的長劍。 一招得逞,見機不可失,她迅速從袖子裡取出一把防身用的短匕,一個箭步欺近,抵住他的胸口。 夜離落敗,卻仍面不改色,那張絕世的容顏盪開微笑看著她。「晴月,你倒是深藏不露,武功比我所想還高。」 「為什麼你要詐死?」她對他並無殺意,也不想再與他刀劍相向,且無數的疑竇充斥在她胸口,她想問個明白。 「陛下處心積慮的想除去我,在我的坐騎上動了手腳,讓我的馬失控發狂將我甩下馬背,若是我不佯裝成受了重傷,這會也許真的躺在棺材裡了。」他慢悠悠答腔。 第3章(2) 「你是說你墜馬之事是陛下命人做的?」她滿臉驚詫。 「何止那次,這一年多來,他己暗中派人來行刺我很多次,我若再不給陛下面子,只怕他要惱羞成怒直接砍了我腦袋。為了賣陛下面子,我只好假裝受了內傷,但八成是我一直拖著不死,他等不及了,才會下旨賜婚讓你嫁進夜府。」無視於她於裡那柄抵著他胸口要害的匕首,他神色仍是一派悠閒。 「陛下沒有讓我殺你。」她皺眉澄清。 他瞭然的笑睨她,「他是派你來找寶壺的吧?」 「你知道?」 夜離低笑,「所以我不是生了個寶壺給他嗎?想來他正在參詳那只寶壺的玄機吧。」 「你是說那只寶壺是假的?」她愕然道。 「難道你真相信世上有如此神妙之物?」他冷笑反問。 「你竟膽拿假的寶壺愚弄陛下?!」她為他的膽大妄為感到不可思議。 「他先不仁,怎能怪我不義。」低首瞄了眼她手裡的匕首,夜離提醒她,「你再不動手,失了這次機會,可要換我殺你了。」 望向手裡的匕首,她遲遲無法下手,「我們非要這樣拚個你死我活不可嗎?」 「我們之中只能活一個,不是你死我活,就是你活我死,你自個兒選吧。若是你嫌命太長,想成全我,我會很感激你,待你死後,我會將你安葬在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讓你長眠。」他含著誰笑的眸光注視著她。 莫雨澄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猛然使勁,往前一送。 就在刀尖要刺入他胸口時,她收住了力道,苦笑搖頭,「我這生不曾殺過人。」她還是下不了手。 他含著笑意開口。「那就讓我殺你吧。」 瞬間,他手指翻飛連點她胸前大穴制住了她,然後趁她驚愕張口之際,塞了顆藥丸進她嘴裡迫她嚥下。 「你讓我服下了什麼?」 他那雙夜星般的瞳眸流轉著一抹壞笑,長指輕扣著她下頓,徐徐出聲,「唔,我想想,少尹似乎是同我說,這藥叫斷腸裂心催肝搗胃破脾有去無回丹。」 「這是毒藥?!」她一驚。 「這名字聽起來像補藥嗎?」他含笑反問。 她神色一冷。「你乾脆直接一刀殺了我,何必讓我服下毒藥多此一舉?」 看著不能動彈的她,他伸指戳了戳她的面頰,笑得非常極意。 「這是因為看在你方才不忍心下手的分上,所以讓你再多活幾天。不過你也別害怕,只要你不試圖逃走,等到了樂平侯府,我可以考慮給你解藥。」 從方才起,莫雨澄便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此刻,她終於察覺是哪裡不對了。 此人一點都不像以前的夜離那般溫文優雅,言行邪肆輕佻,她凝眸瞪著他,厲聲質問:「你是何人?為何要假扮成夜離的模樣?」 夜離揚眉古怪的一笑,「你為何會認為我不是夜離?」 「世人皆知國師夜離溫文爾雅,哪像你這般輕佻?」她質疑的瞅著他,想看穿在那張風華絕代的臉皮下,是不是還藏有另一張面孔。 他哼笑了聲,「你該感到榮幸,能得見我真性情的人並不多。」那個溫文儒雅的夜離全是他裝出來欺騙世人的樣子,這才是他的本性。 她滿臉錯愕的瞪著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性情浮桃之人,真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夜離。 「你真的是夜離?!」 「如假包換。」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他抓著她的手,讓她親自撫摸他的臉頰,「瞧,我臉上這可是溫暖的血肉,不是人皮面具。」 手指下的觸感確實是溫熱的肌膚,十分細緻滑膩。 見她瞠目結舌望著他,說不出話來,夜離勾唇嗤笑。「如何?相信了吧。」 她仍是難以置信眼前這人與以前那個夜離是同一人。 「你那夜……分明吐了一大攤的血……」莫非那也是假的? 他心情極好的為她說明,「那些是我事先用豬腸衣裹著藏在袖中的雞血,趁著假咳時悄悄弄破外頭的腸衣,那些雞血自然就流了出來。」 「那麼你半夜賞梅……」那段令她再三惦念的情景也是裝出來的? 「我早就算到那夜白梅會開花,才刻意半夜起來賞梅,那夜我在賞梅時你不是瞧我瞧得都癡了嗎?」他夜星般的雙眸滿含揶揄的笑意。 她一窒,「我才沒有。」她羞於承認那晚自己確實是瞧他瞧得癡了。 「還不承認,我後來沐浴時,你不是想來偷瞧我嗎?嘴角都快流出口水了。」 「我沒有流口水!」她羞怒駁斥。 「若是我再洗久一些讓你偷瞧到,只怕就會流出來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誰想瞧你了!」莫雨澄為自個兒當時曾鬼迷心竅而懊悔不已。 他不容她否認,再續道:「那你當時偷偷站在屏風旁想做什麼?」 「我、我只是想看你洗好了沒……」她英氣的臉龐再也忍不住的泛起一抹可疑的暗紅。 他伸指戳了戳她心口的位置笑斥,「言不由衷。」 她忍無可忍,「你夠了,別再羞辱我,既然我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便你!」 「哎呀,你沒聽懂我方才說的話嗎?你已服下了毒藥,只要你不試圖逃走,我不會設你。」他抬眸瞧了瞧天色,「時候不早,該上路了,否則入夜前下不了山。」 他解開她的穴道,再次警告她,「不要想逃走,以你的武功,在我手下過不了十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