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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香彌 他將一隻墨綠色錦囊從懷裡取出遞給她,「國師生前將此錦囊交給屬下時,囑咐過屬下,倘若在他身後,有人侵入夜府想竊取傳說中的寶壺,造成夫人的困擾,便將這只錦囊交給夫人。」 她接過錦囊後好奇的打開,裡面有張字條,上頭寫了幾句話,她看完後目露困惑。 「夫人,錦囊裡寫了什麼?」顧隱見了不禁問道。 莫雨澄索性將字條遞給他看。 顧隱接過,只見上頭寫了幾個字—— 以寶壺為嫁妝,速速另擇良夫,以避殺身之禍。 底下再寫了三個字——樂平侯。 「顧總管,你說相公這是什麼意思?」莫雨澄墨眉蹙凝,狐疑的問。 「國師要夫人以寶壺為嫁妝,擇夫另嫁,而這個人就是樂平侯。」 「先不提他要我嫁給樂平侯的事,但寶壺之事不是假的嗎,哪來的寶壺?」莫雨澄那張英氣臉龐上滿是疑惑。 看她一眼,顧隱道:「夫人請隨我來。」 莫雨澄與一直侍立在她身後的瑤琴一起跟著他來到書房。 進入書房,顧隱直接走到一面書架前,伸手抽出其中一本書冊,後方的木板應聲往旁移動,出現一格暗櫃,顧隱從暗櫃裡拿出一隻白色瓷壺。 莫雨澄驚愕的看著他手上的那只瓷壺,不敢置信的輕呼,「傳說竟是真的?!」 瑤琴也緊盯著那只壺。 「是否為真屬下不知,屬下只知國師生前一直收藏著這只瓷壺,交代過屬下,若他不幸辭世,待夫人看過錦囊便將此壺交給夫人。」說完,顧隱便將手上白色的瓷壺遞給莫雨澄。 接過那只壺,莫雨澄滿臉驚疑。 這就是傳言中的神奇寶壺? 拿著那只白色瓷壺回到寢房,莫雨澄翻來覆去的看著它,只覺得它就像一般的瓷壺,瞧不出有何一神奇不凡之處。 傳言,將水注入這寶壺中,再飲用壺中之水便能擁有無上的才智、青春永駐的容顏,而將壺中的水滴在石上則能點石為金。 她抬目梭巡著寢房裡鑲金嵌玉的華麗擺飾,心忖難道這些黃金全是夜離用這只寶壺化出來的?! 一直沒有出聲的瑤琴,在確定寢房裡只有她們兩人,便開口道:「請夫人將寶壺交給奴婢,讓奴婢帶到宮裡交給陛下。」 「瑤琴,你覺得這只壺真有那麼神奇嗎?」雖然兩人不太親近,可這情況太出乎意料,令她不禁問。 「奴婢不知,也不敢妄加揣測,奴婢只知這是陛下交代的事,必須盡快將寶壺送到陛下手上,完成任務。」 第2章(2) 聽見瑤琴的話,莫雨澄握住寶壺的手暗自一緊。她捨不得將寶壺交出去,並非貪求它的神奇,而是這是夜離留給她的。 「請夫人快將寶壺交給奴婢。」瑤琴冷著嗓催促。 莫雨澄那雙英氣的墨眉有些不豫的微微皺起,「現在把寶壺送走,若是顧總管問我寶壺的事,我要怎麼回答?」 「這是夫人的事,奴婢的任務是取到寶壺後立刻送進宮裡。」瑤琴冷漠的答道,見她遲遲不交付寶壺,索性動手從她手上強行奪過寶壺。 「瑤琴,你這是做什麼?!」見她竟動手搶奪,莫雨澄面露慍色。 「奴婢要將寶壺立刻送進宮交給陛下,難道夫人想阻攔嗎?」拿著寶壺,瑤琴神色冷厲的瞪著她。 見她抬出皇帝來,莫雨澄只得按捺下心頭惱怒,啟口道:「你將此壺帶進宮中後,請陛下盡速命人再仿製一隻一樣的瓶子送回來,免得讓夜府的人發現寶壺不見的事。」 對於夜離在錦囊裡提到要她以寶壺為嫁妝,擇夫另嫁的事,她無意照做。 他才剛過世,新墳猶未干,她便急著再嫁,別提外人會怎麼看待她,她自個兒都覺得不堪。 再思及此刻的他孤零零長埋於地下,她心口更泛起一抹酸澀,她竟連他留給她的東西都無法保住…… 瑤琴只是冷漠的點點頭,然後帶著寶壺,悄然離開。 晴光殿。 牧隆瑞從瑤琴手上接過白色瓷壺,立刻迫不及待的將水注入寶壺中,接著拿塊石頭將水倒上去。 他那張蓄著落腮鬍的粗獷臉孔屏息的靜候片刻,但石頭依然是石頭,並沒有變成黃金。 「這是怎麼回事?」他神色一厲,斥問。 瑤琴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惶恐,「這奴婢也不知,從夜府總管手上得到寶壺後,奴婢便立刻送進宮來。」她接著臆測,「會不會是壺裡另外暗藏了什麼玄機,例如需要有什麼相應的咒語才能產生神效?」 想起另一件事,她急忙再稟報,「對了,陛下,夜離生前曾留下一隻錦囊給莫雨澄,總管先將錦囊交給莫雨澄後,才把這只寶壺取出拿給她。」 「夜離留下了一隻錦囊給莫雨澄?那錦囊內寫了什麼?」牧隆瑞追問。 「夜離要她以寶壺為嫁妝,擇夫另嫁……對了,似乎是要她嫁給樂平侯。」當時她便站在莫雨澄身後,看見了紙筆上所寫的內容。 「夜離這麼做有何用意?」牧隆瑞皺眉思忖。 瑤琴接著轉告莫雨澄說的話,「另外莫雨澄請皇上再仿製一隻寶壺讓奴婢悄悄帶回府裡,免得讓人發現寶壺己送進宮裡。」 尋思片刻,牧隆瑞指示,「你吩咐莫雨澄,讓她就依照夜離錦囊所寫嫁給樂平侯。這只寶壺朕會立刻讓工匠仿造一隻,兩日後你再來取。」 他記得夜離與樂平侯是師兄弟,說不定寶壺的秘密樂平侯知曉,所以夜離才會以讓莫雨澄下嫁為由,將寶壺帶給他。 「奴婢遵旨。」瑤琴領命退下。 她只是一枚棋子,從陛下下旨賜婚那天開始,她就成為了陛下的棋子,莫雨澄很明白這點。 因為不想連累在朝為官的父兄,她不能反抗,只能從命,即使不願意,她仍必須再次出嫁。 遵照夜離生前留下的那只錦囊,提出以寶壺當嫁妝,樂平侯那邊很快便回了消息,答應娶她。 莫雨澄再嫁的消息傳出後,都城喧騰得沸沸揚揚,幾乎全城的人都在議論她即將再嫁之事—— 「這莫家千金也太水性榻花了,國師屍骨未寒,墳頭還未干呢,她居然就急著再嫁。」一人不屑指責。 「恐怕是孤枕難眠,難耐寂寞吧。」有人嘲諷。 「若是國師還活著,說不定她都敢背著國師爬牆呢。」 「是說樂平侯怎麼肯娶她這個新寡的女人?」 「聽說是因她願意將夜府家產全數奉上,那樂平侯才答應。」 「可我聽說那樂平侯為人正派耿直,怎麼會覬覦那些家產?」 「國師可是富可敵國,何況……」那人壓低嗓音說,「還有一隻傳說中的寶壺,這麼大的誘惑,就是神仙都忍不住呢。」 要前往國師府,經過街道的莫駿,聽見街頭巷弄裡不時傳來議論妹妹的話,滿臉氣憤,就要衝上去。 莫崇泰抓住兒子的手,示意他冷靜。 「爹,聽見他們這樣批評雨澄,您不生氣嗎?」 莫崇泰長歎一聲,「生氣又能如何?難道我們能高聲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陛下的旨意嗎?」 莫駿緊繃著臉不再開口。聖意難違,妹妹的一生,就這樣毀在這四個字上頭,他滿心忿恨卻無法反抗。 莫崇泰緩聲道:「走吧,別讓雨澄等太久。」他們今日是趁著雨澄再嫁前來見她一面,等過幾日她披上嫁裳嫁到位於南方的樂平侯府時,要再見上一面便很難了。 不久,來到夜府,莫氏父子很快被請進廳裡,莫雨澄也馬上出來見父兄。 莫崇泰見到女兒,不禁歎了口氣,「雨澄,委屈你了。」 「何止是委屈,簡直是在糟蹋雨澄。」莫駿怒道。 明白大哥是在為她心疼,莫雨澄卻一神情平靜的安撫道:「以樂平侯的身份娶一個寡婦,吃虧的反而是樂平侯,並不算糟蹋我,反而是我高攀了。」 「咱們都明白你為何要再改嫁,可外面那些人不知情,他們把你說得……」 「駿兒,別說了!」莫崇泰阻止兒子再說下去,此時說這些只會徒增女兒心煩。 「爹,外面的人怎麼說我,我不在意,只是這一次出嫁,路途遙遠,日後只怕無法常常回來探望爹與大哥,還望爹和大哥多多保重。」 莫崇泰沉重的歎息一聲。「你也要照顧好自個兒。」 看向兄長,莫雨澄遲疑的提出一個請求,「大哥,以後每年相公的忌日,能不能請你替我到相公墳前代為祭拜?」 樂平侯府離都城有十幾日的路程,路途遙遠,且不知那樂平侯會不會允她回來祭拜夜離,因此她才鄭重請托兄長。 莫駿一口應承。「雨澄,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往後每年我都會去替你祭拜他。」無法為妹妹做其他事,至少這件事他一定會為她辦到。 三人再聊了些近況後,莫家父子告辭。 是夜,莫雨澄轉輾反側,久久無法成眠,她走到窗邊推開窗子,望向窗外那株白梅,回想起那夜與夜離一起賞梅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