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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唐茵 「香蘭,娘說得沒錯,爺爺真的好可怕。我本來不想來的,但乾娘派人通知我,硬逼我定要來一趟。」葉梅鶯拉著葛香蘭的手,說得一臉委屈。 「你這個膽小的丫頭,那是你爺爺,他再凶也不會吃了你!」葛香蘭氣惱地賞了她一個爆栗。 大廳裡,唐家眾人總算是見到真正的葉梅鶯了;沒想到葉梅鶯竟是如此怯懦的姑娘,看在唐楓眼裡只能搖頭。印象中老友的媳婦確實是個怯懦畏縮之人,而她生的女兒跟她一個樣,以老友的性子,定是對這個孫女十分失望。 「香蘭,我沒打算在這停留太久。我見過爺爺了,要跟大勇哥回梧桐城去。」 葉梅鶯手撫著頭,似被香蘭打得很習慣了,只是這回香蘭的力氣變小了,令她心底一陣擔憂。她這趟是被乾娘逼來親自解釋香蘭冒充她身份的事,並和爺爺相認;她對爺爺並無任何感情,且十分怕他。既然事情都處理好了,自是想早點離開。 「你才剛和爺爺見過面,不多待幾天就要走?」 葛香蘭一聽,不禁一肚子氣。爺爺心裡想必十分難過,親孫女並不願與自己親近。 「香蘭,我已經嫁人了,大勇哥的娘親一個人住在梧桐城,我們也不放心,不能出來太久,還得趕回去。」 不能怪她無情,她自小到大從沒跟爺爺相處過,加上小時候常聽娘提起爺爺是個可怕之人,對爺爺的印象自然不好;加上她跟娘一樣膽小,對一臉嚴厲、聲如洪雷的爺爺有著很深的恐懼,因此她自覺無法與爺爺在同一個屋簷下相處。 「你……」 葛香蘭見她心意已決,也清楚她生性膽小,只是心底仍替爺爺感到難過。將近半年的相處,雖然她嘴上常說隨時可以抽身離開,看似灑脫,可心底卻早已將葉霸天當成自己的爺爺了。 「香蘭,你自己保重,時候不早了,我和大勇哥要離開了。」 葉梅鶯見她身邊有那麼多人在照顧她,也就放心了;既然事情已處理完畢,她只想盡快回梧桐城。 「好吧!大勇,照顧好梅鶯。」葛香蘭也不再強留人了,只一再叮囑丁大勇。 夫妻倆朝眾人告別後離開,石影師兄弟對這個真正的小師妹並無任何不捨,令他們掛心的是眼前這一位。 「小師妹,你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石影擔憂地問了句,責怪地瞥向她身後的唐軒。 「小師妹,你趕快把身子養好,再回來看我們,大家都很想念你。」秦風瞧她氣色不佳,心疼極了。 「是啊,小師妹,師父嘴上不說,可我們知道他心裡有多擔心你。」劉原說出眾人都知道的事。 「三位師兄別擔心,等我大師兄來,我很快就能復原的,到時候再去看大家和爺爺。」 葛香蘭瞧著圍在她身旁的三位師兄,心裡一陣溫暖。要說她這趟冒充之行最大的收穫,就是得到金刀門上下的關愛,而這些原該屬於梅鶯的,可惜梅鶯無福消受。 三人又是一陣噓寒問暖,一再囑咐唐軒照顧好她,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看來真正的葉梅鶯得不到金刀門上下的喜愛,反倒是你這個冒充者,得到了他們的關愛。」 唐軒在抱她回房時,說出這顯而易見的事實。 「是啊!留在赤霄城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葛香蘭一語雙關,笑靨如花;這裡有他,有金刀門,令她捨不得走了。 唐軒注視她蒼白臉上那抹笑容,有如在雪地裡綻放的花朵,荏弱卻惹人憐愛,顧不得兩人在遊廊上,俯首攫住她的唇,溫柔深吻。 初冬的早晨,空氣中透著一股寒意;這對近來身子骨變差的葛香蘭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想踏出房門,非得披上一件大氅不可。 寢房小廳裡,圓桌上擺著一籃糕點、一碗熱騰騰的豆腐腦,葛香蘭吃著豆腐腦暖了胃,感覺身子暖和了些,小臉不禁揚起一抹笑。 「嘖嘖,石影這傢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以為我們唐家莊沒法照顧好你嗎?每天送上一碗豆腐腦和糕點,這不是擺明瞧輕咱們唐家莊嗎!」 唐嫣見葛香蘭吃得一臉滿足,嘴裡就忍不住啐罵。 「人家是懷疑我們苛刻他們的寶貝小師妹,才會輪流送這些吃食來。」 唐綺看著已解毒半個月、臉色卻仍蒼白的葛香蘭;瞧她此刻一臉病容,也難怪金刀門上下會懷疑他們沒有照顧好他們的寶貝小師妹。 「真是的,難道我們會虐待自己人嗎!香蘭可是唐家莊未來的二少夫人,對吧二嫂?」唐嫣雙手撐著下顎,看著面前慢條斯理吃著豆腐腦的人。 「我還沒嫁給你們二哥,這聲二嫂叫得太早了。」葛香蘭不理會兩姊妹的輪番抱怨,淡定地繼續吃。 姊妹倆互視一眼,可容不得她裝傻,唐綺笑道:「二嫂,不提你住在二哥的寢房,女子的閨譽早毀了。再說二哥為了替你逼毒,兩人裸身相對十日,又一同浸泡藥草湯、同床共枕,你不嫁給二哥還能嫁給誰?」 葛香蘭一聽,手上動作一頓,小臉緩緩抬起,美眸驚愕地瞠大,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了什麼。 「你說什麼?裸身相對十日?」 「難不成二哥沒有告訴你這件事?」唐嫣見她一臉愕然,訝異地問。 天啊!葛香蘭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蒼白臉上迅速染上緋紅,一想到兩人裸身一同泡藥草湯—— 「沒告訴香蘭什麼事?」 房門由外被推開,走入一抹修長身影。唐軒黑眸如炬,一眼即看到低垂著頭、神情有異的葛香蘭,不禁劍眉微擰,目光掃過兩個妹妹。 「咳,二哥,就不打擾你和二嫂了。」唐嫣一臉竊笑,拉著小妹趕緊離開。 二嫂?唐軒因這個稱呼而揚笑,目光掃過桌上的吃食,含笑坐到葛香蘭身旁。 「方纔你們在聊什麼?」 「聊你是怎麼幫我逼毒的。」葛香蘭話說得小聲,頭垂得更低,都快貼到桌上去了。 唐軒一愣,注視著她羞窘、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模樣,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長臂一伸,將她移抱到大腿上。 「不需覺得難為情,我們都快成為夫妻了。」 葛香蘭靜靜依偎在他懷裡。近來只要兩人私下相處,他總喜歡抱著她,她也愈來愈習慣他的氣息包圍住她,令她有種溫暖安心的感覺。 「等你身子調養好,我立即派人向齊叔提親。」他等不及了,想盡快娶她過門。 葛香蘭不吭聲,閉上眼,靜靜偎靠在他脖頸間,與他耳鬢廝磨。 「二哥、香蘭,齊叔、齊嬸還有孫浩庭全來了,人現在在廳堂了!」 唐嫣去而復返,顧不得禮貌地推開房門,朝裡頭的一對交頸鴛鴦開心叫喊。 寢房裡圍著一群人,眾人目光皆投向坐在床邊、身著青衫衣袍、面容冰冷的男人。 但見他在為葛香蘭把脈後,眉頭緊皺,令那原本就冰冷的面容更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大師兄,我身子的狀況如何?」葛香蘭問得小心翼翼。其實她很想說:大師兄,你的臉色已經更夠冷了,就別再皺眉頭,我可不想房裡結冰。 孫浩庭淡瞥她一眼,從懷中拿出一包軟布攤開,上頭插著長短不一的銀針,接著取出銀針往她週身大穴紮下。 「唐家莊的毒果然陰險,雖用以毒攻毒之法可解,卻也傷及你內腑,造成氣血凝滯不通。我連著三天為你下針,之後服藥調養一個月,自可恢復。」 孫浩庭這麼一說,著實令他身後的眾人鬆了一口氣。 「齊叔、齊嬸,你們一路辛苦,不如先到房裡休息。」唐軒問著一臉憂心的兩人,在看向葛鳳嬌時,暗忖香蘭與其母竟有八分神似。 「在休息之前,我倒是想先和你談談。」 葛鳳嬌注視著面前溫文儒雅的男人,那雙銳利黑眸不容人輕忽;在他扶著女兒走進廳堂、那對女兒的呵護和黑眸底透著的深情,明顯得讓人難以忽視。 「沒錯。唐軒你倒是給我說清楚,為何香蘭會變成這樣。」齊武心疼地說。他不過才離開一個多月,寶貝女兒怎麼會變成一副蒼白荏弱、隨時會昏倒的模樣! 「兩位請移駕到亭內談。」唐軒恭請兩人先行,離去時瞥了眼床榻上的人兒。 葛香蘭躺在床榻上動彈不得,瞧著三人離開;她自是不擔心唐軒會過不了娘那一關,那個男人根本像隻狐狸般狡詐。 「大師兄,你怎麼會和我爹娘一起來?」在等候取針前,葛香蘭好奇地問。 「在途中遇到。」言簡意賅。頎長身形一起,走向小廳圓桌寫著藥方。 葛香蘭翻了個白眼。果然是惜言如金的大師兄,能少說話就絕不多說,又冷又悶,不知將來有哪個女子受得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