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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夏琦拉    


  羅敷看向院中揮汗如雨的丈夫,他和兩個工人正賣力的搭建新染坊。

  「我數一、二、三,就一起把它扛起來。」

  身上的單衣早已濕透,黏乎乎的非常不舒服,阿木索性把衣服脫下脫在一旁。

  「好了嗎?」阿木回頭對兩個工人大吼。

  「好了,阿木開始吧。」兩個工人各就各位。

  這根圓木還真不是普通的重,一個不小心可是會砸死人的。

  「好,一、二、三!」

  阿木吼聲如雷,強勁的臂肌鼓起,虎腰用力,熊背一挺,在三人的合力下,圓木被扛了起來。

  頂著熱辣的太陽,汗水順著阿木的頸項滑下,滑過寬闊結實的胸膛,滴落在地上。

  三個人合力把木頭扛到目的地後,其他兩個工人便腿軟地癱在地上,「呵,累死了!」

  阿木拍拍他們的肩膀,「辛苦了!」

  「大家休息一下吧,這裡有綠豆湯,大家都來喝一碗吧。」

  羅敷端著一小鍋綠豆湯,笑盈盈地站在不遠處。

  「真是謝謝小嫂子啦。」兩個工人端著綠豆湯躲到陰涼處。

  「你怎麼來了?」阿木換個位置,站到羅敷的右邊,替她擋掉陽光。

  「怎麼,我不能來啊?」她噘起小嘴,小臉撇到一邊。

  阿木拉拉她的小手,「生氣啦?太陽那麼大,我只是不想你曬傷。」

  她那麼嬌嫩的皮膚,他捨不得她曬。

  「哼,花言巧語!」羅敷高仰起小臉,拿起手絹細心地替他擦拭汗水,「好可憐,看你,都曬傷了。」

  「我皮厚,不怕曬。」

  為了配合她,他彎下腰,矮下身子讓她替他擦汗。

  「衣服丟哪了?羞羞臉,光天化日的,連衣服都不穿。」羅敷紅著臉戳他赤裸的胸膛。

  阿木很享受地哼了哼,「怕什麼,工人都是男的,再說你又不是沒看過。」

  「你……」火辣辣的紅暈在羅敷如花朵般美麗的小臉上燃燒,在給他兩下粉拳後,羅敷被笑呵呵的夫君抱到陰涼處休息。

  「呵呵,小嫂子和阿木可真恩愛啊!」兩個工人取笑。

  羅敷羞死了,粉拳敲打著阿木結實的胸膛,惱怒地嬌喊,「放我下來,你這個壞蛋!」

  喔,丟臉死了,他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她呢?嗚嗚,她不敢見人了啦!

  「抱歉,內子有點怕羞。」阿木不痛不癢地任妻子的小粉拳「伺候」。

  「哪裡哪裡。」兩個工人立刻識趣地趕緊走人幹活去。

  「討厭!阿木你好壞!」羅敷軟軟的抗議無效,惡向膽邊生,張嘴咬住阿木頸子解恨。

  「你晚上還沒咬夠嗎?」阿木曖昧地貼著她的耳朵低吟。

  那些火熱的夜晚,她激情難耐地啃咬,她深陷在他虎背上的指尖,他和她的汗水糾纏不休……

  火焰再次席捲那張精緻的小臉,羅敷用小手摀住雙頰,尖叫道:「不許你再說了,你好壞!」

  她掙扎著逃開他的懷抱,邁開小腳逃得飛快。

  嗚嗚,她為什麼會嫁給一個這樣表裡不一的相公?

  第7章(2)

  把線頭打了個結,羅敷把縫補好的衣服放到一邊的衣藍中。

  這男人不知道是怎麼穿衣服的,三天一個小洞,五天一個大洞,再怎麼結實的衣服到他身上都穿不過一個月。

  野蠻人!

  他就該穿樹葉、獸皮!

  羅敷想像著阿木身上圍著樹葉,穿著獸皮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

  想是這樣想,不過一會兒,她就開始盤算著阿木下一件新衣的衣料、式樣,想著要選那種衣料才能讓他穿得久一些。

  後院傳來熱鬧的人聲,是羅大娘為女兒、女婿補辦的結婚喜筵,湖鎮凡是和羅大娘有些交情的都到了,甚至鎮長和老陳也來了。

  湖鎮人向來不記仇,民風淳樸,羅大娘性格更是豪爽,事情過去就算了,怎麼說都是幾十年的鄉親。

  房子修好了,一切都好。

  更何況,她還賺了一個好女婿不是?

  阿木給在座的每個人輪番敬了酒,心裡牽掛著妻子,借口醉酒便先退下了。

  「你回來了?」羅敷連忙把手中縫製的小衣服藏到身後。

  阿木瞧見了,挑挑眉,沒說什麼。

  他來到她身前,蹲下高大的身體,把臉埋進她柔軟的身子,雙手圈住她略微豐腴的腰。

  羅敷嗅了嗅,「你喝了很多酒?頭痛不痛?」

  她慌忙起身,把他拉到床上。

  阿木趁她沒注意時,掃了眼她慌亂中掉在地上剛縫好的小褲子,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那驚喜彷彿還包含著一些料想成真的震撼。

  羅敷讓他平躺在床上,拿出用薄荷粉精心調製好的精油,倒出一些在手指上,開始在他的太陽穴上按摩。

  阿木順服地上眼睛。

  羅敷的眼中卻藏著一絲憂慮,他頭痛的病症越來越嚴重,這讓她有些不安。他怕她擔心,痛得臉都白了也不告訴她,若不是她發現,怕他痛得連手指頭都要咬下來了。

  「可憐的孩子!」羅敷低歎,溫柔的指尖力道適中地來回按摩他的太陽穴,解除他一天的疲累。

  阿木忽然張開眼,琥珀色的眼眸閃著晶瑩的光芒,纏綿深邃地糾纏著羅敷的目光。

  風停了,後院的人聲遠了,時間靜止,所有的一切全部消失,這天地間彷彿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羅敷的指尖停住了按摩的動作,她情難自禁地看著他,漆黑晶亮的水眸彷彿藏著千言萬語。

  他抬起手,撫摸她柔嫩的小臉、長長柔順的髮絲,猛然一使力,勾下她的小臉,火熱地啃咬她嫣紅的小嘴。

  「阿木……」她的嬌吟全被他吞進嘴中。

  一個翻身,他把她壓在身下。

  羅敷害怕了,纖細的手臂擋住他欲壓下的胸膛,「阿木,我……」

  「噓!我會小心,不會傷到你和孩子的。」

  他輕咬她滑膩的指尖,纏綿到她纖細的手臂,手指挑開她的外衣,露出薄薄的紅色肚兜,一個輕佻,肚兜飄落在床腳。

  「你……你知道了?啊……」

  像是火,又像是難以言喻的空虛,交錯著說不出口的yu/望在她小腹不停燃燒、燃燒……

  兩隻小手慌亂地抓住床柱,ji/情難耐地留下指印。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他愛她愛瘋了,卻不好意思說出口,她知不知道,他愛她已成癡?

  「呃……木……」

  她高高仰起小臉,火熱迷情緋紅了她雪嫩肌膚,她在他寬厚狂野的懷中吶喊、哭泣、融化……

  在這瘋狂ji/情中,他的一切都為她所包容,他是她的,這歸屬的感覺真好!

  風平浪靜,汗濕的身體緊緊交纏在一起。

  羅敷仍喘息著,撥開他頰側的發,看見他宛如星辰的雙眼。

  她喜歡看著他的眼睛入睡,她疲倦地張開小嘴打了個呵欠。

  「困了?」他摸摸她嬌嫩的小嘴。

  「嗯!」她找到他大手,緊緊握住,「頭痛要叫我,不許一個人獨自承受。」

  「好。」他看著她漸漸闔上眼,她好像忘記什麼事情了吧?

  「孩才有兩個月大了吧!」他故意喃喃自語。

  「嚇!」打了個機伶,羅敷睜開眼。「你……你怎麼知道的?」她羞澀地舔舔唇瓣。

  「你的月事好像有兩個月沒來了。」他挑眉睨她。

  連這個他都知道啊,羅敷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

  「你……你不喜歡嗎?」

  她不停繞弄著他的手指,有些忐忑,他看起來好像不怎麼開心?

  「我在氣,你為什麼不主動告訴我。」他捧起她小臉,不讓她胡思亂想。

  「噢,那個,人家是跟娘去看過大夫後才確定的嘛!」

  「下次什麼事情都要第一個跟我說。」

  「這個……」他真是霸道。

  「嗯?」

  「好了啦,知道啦。」

  霸道、霸道、霸道、霸道,可是……她就是喜歡。

  阿木看著妻子沉睡的小臉,唇角的微笑顯示著她有多幸福。

  她幸福,他也很幸福。

  如果忘記這幸福的感覺,他的人生將不再有任何意義。

  自明朝降將吳三桂引清軍鐵騎入山海關,不久後清運剿滅李自成,掃除各路反抗勢力,入主紫禁城,問鼎中原。

  自此成了滿人的天下,清軍開始在各地駐紮旗軍。

  風雲巨變,整個中原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動,反清呼聲高漲,滿漢之間的矛盾愈演愈烈。

  「陳叔,前面就是城門了,記住能少說話就少說話,眼睛不要四處亂看。」阿木轉頭叮囑跟在身後的阿東。

  「是,姑爺。」

  多虧姑爺不計前嫌地替他在老闆娘面前說話,他才能繼續在羅家討口飯吃,一家老小不至於餓死,姑爺曾救過他的命,這份恩情他會用一輩子的忠心來回報。

  城門前守著十幾個旗人士兵,城樓上的暗處也隱藏著為數不少的弓箭手。

  阿木緊緊皺起濃眉,有些後悔這次的貿然進城。

  四個月前羅家的染坊重新開張,由於羅家善於保存染液,一缸染液可反覆長時間地使用,降低了成本,再加上阿木在染布的花色、花樣上動了很多腦筋,使得羅家的染布在附近的城鎮闖出一些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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