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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陳毓華 人一旦上了年紀,身體多少有些毛病,這口腹之慾要是沒有人在身旁叮嚀著,總是容易疏忽。 「你可不許跟她說。」 納蘭燎火笑著允諾。 就這樣,在托利斯的引介下,再加上這個頑童般的學者曾在Longchamp老闆面前炫耀過孫淼淼的公事包,這一來二去,納蘭燎火想要購買機械的案子,很順利的談成了,對方毫無刁難的答應以合理的價格出售,甚至願意派遣專門技師到台灣來指導技術,至於往後的維修也都由機械公司負責包辦。 購買案談成,納蘭燎火在和對方簽署了合約後,就急著想回國了。 那晚,他接到了孫淼淼打來的電話—— 「淼淼,這裡一切都順利;嗯嗯,我搭什麼時候的飛機回國嗎?明天,機票訂好了。」邊講著電話,他完全不知道自己露出的笑容比水還溫柔。 「你要陪我一起參加爺爺的壽宴嗎?太好了,等我回到家再打電話給你。」他高興得連腳指頭都在跳舞了。 第二天,他搭了最早直飛班機返抵國門。 第9章(1) 照往常的,下了班的孫淼淼踢掉高跟鞋,放下鑰匙和包包,把長髮挽了起來,用鯊魚夾夾著,然後去洗了把臉,轉身進臥室換了家居的衣服出來。 鬆垮垮的T-shirt,貼臀短褲,經過起居室時,打開小型音響的開關,讓音樂流洩在空間裡,進了廚房,打開冰箱,拿出番茄、蔥和兩個蛋,準備做晚餐。 水龍頭嘩啦啦清洗著水盆裡的青蒽,鍋子注了七分的水燒上,準備燙番茄,在開瓦斯爐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 她撕下一張紙巾擦過手,三兩步小跑著去開門。 門外,他站在那裡,風塵僕僕的,孫淼淼忽然怔住,呆呆的無法動彈。 「……納蘭燎火。」 一個星期不見,如隔三秋的男人。 「是我,我回來了!」英挺依舊的男人扔下行李,抱住眼前穿著圍裙的女人,他朝思暮想,臨睡前還要拿起手機看看桌布上的她,才能安心入睡。 他緊緊抱住,不肯放開。 真實感湧進了孫淼淼的心裡,她淚濕了。 心神激動,納蘭燎火摟住她纖細的腰肢,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兇猛,像沙漠裡飢渴了許久的旅人,一找到綠洲,輾轉吸吮,不容她有一點閃躲,伸出舌頭,舔上她的唇,瘋狂的索吻。 孫淼淼只來得及細喘一聲,就被納蘭燎火帶進了迷離的世界,呼吸也被他奪走了。 納蘭燎火在瘋狂的熱吻之後,逐漸轉為星火,細碎而綿密,緩緩游動,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鋪天蓋地的慾望蜂擁而來,感覺一切來得那麼突然又那麼自然,他也在孫淼淼的眼裡看到和他一樣的濃烈情慾,納蘭燎火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一腳關上大門,大步離開起居室。 他把軟馥的人兒放在床上,一手拿走了她後腦勺的鯊魚夾,讓她的一頭秀髮披散在床單上,也摘掉她的眼鏡和衣物。 被卸下許多武裝的孫淼淼帶著濃濃的無措躺在床上,還有更多的柔弱,那柔弱,深深地打動了納蘭燎火,他脫下自己的衣服和褲子。 …… 她從來不知道女人的身體可以這樣被愛,可以讓自己和對方得到燃燒的高.潮,這是她二十八年來連作夢都沒有想過的事。 他不著痕跡的拉開她一點,為她拭去額頭的汗珠,然後伸出於臂,環抱著她入睡。 「你今晚要睡這裡?」她累極迷糊的問。 「嗯,不只今天,明天後天大後天,直到你嫁給我,搬到我們自己房子的那天為止。」 不會吧……不過,也沒什麼不好的…… 窩進他寬闊的胸膛,力氣雖然被耗盡了,心卻被喂得非常飽足,她幸福到覺得自己是在天堂的頂端。 兩人偎著,再沒有其他言語,這一夜,沒人起來弄飯、沒人覓食,搭長程飛機回來納蘭燎火在貢獻過勞力以後,向來以勇猛自稱的男人居然史無前例的擁著孫淼淼睡著了。 他發誓,這絕對和他勇猛的體力無關,都是坐飛機累壞了。 浴室裡有嘩啦啦的水聲,在微微的晨曦中,放慢腳步的晨光鑽進了窗縫,穿過紗質落地窗簾,灑進了有人高臥的雙人床。 浴室的水停了,裹著大浴巾的孫淼淼從浴室裡出來,看見的就是睡在自己床上的納蘭燎火。 她坐在床沿,看著他的睡臉,他安安靜靜的埋在枕頭裡,向來不羈的眉毛這時候卻柔軟的服貼著,比女人還要捲翹的睫毛沉潛的棲息著,薄薄的唇帶著暖暖的櫻色,怎麼看都叫人看不厭。 她看得心蕩神馳,忍不住俯下身,碰了下他的唇。 像童話故事裡施了魔法的公主親吻,王子忽然睜開眼睛,也不等孫淼淼退卻,長臂伸出,將人一把抱住,壓在床上,然後深深的親了下去。 他的吻堅定深刻,撬開她的唇以後長驅直入,吻得她昏頭轉向,接著不著痕跡的以一根手指輕易的鬆開孫淼淼裹在身上的大浴巾。 小白兔自己送上門來,大野狼當然不客氣的享用了。 她根本來不及羞澀,呼吸和神智就已經被納蘭燎火如同潮水一樣的情慾狂流給吞蝕了。 直到太陽高高掛起,接近中午,孫淼淼這才發現,他們兩人居然都蹺班了,不過這時候才想起來會不會太遲了? 納蘭燎火倒是一臉無所謂,直到看見她急如星火的神情,這時候才放開孫淼淼讓她去洗澡,自己在腰際裹了條被單,裸著結實健美的身軀,起身撿起昨天丟在地上的西裝,然後掏出手機,按下一組熟爛的號碼後,低聲吩咐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這時,濕漉漉的孫淼淼從浴室出來,徹頭徹腳都是粉紅色的,看在他眼裡真是可愛的不得了。 她有些微赧,「換你了。」 他一把攫住她的腰肢,又一個重重的吻親來。 「快去啦!」她閃躲。 看她那腳底快要生煙的樣子,納蘭燎火忍住笑,進了浴室。 趁著他在沐浴,她以最快速度換好衣服,正在梳理半濕的頭髮,他還是腰際一條浴巾,神色自然的出來。 「我這裡沒有你可以穿的乾淨衣服,我的衣服相信你也穿不下,怎麼辦?」納蘭燎火進去洗澡的時候她就想到這點,要出去買,離家最近的超市也要半個鐘頭,她總不能叫他圍著浴巾回家吧? 「我行李箱裡有換洗的衣物。」他打開行李箱拿出乾淨的衣服,毫不在意的當著孫淼淼的面換了上去。 當然,他是故意的,他為的就是要看孫淼淼爆紅的臉蛋,和那恨不得遮住眼睛,跟閃來閃去不知道要放哪裡的眼神。 這樣逗她,讓他覺得自己幸福得筆墨難以形容。 他很快換好衣服,伸出長手,手心向她。 她也身出自己的小手,放入他手裡。 對了,還有一件事他一直沒搞清楚,雖然在做了之後才來問這件事有點機車,可是,為什麼她還是處女? 聽了納蘭燎火從昨晚就放在心裡的疙瘩,她沉默了一下子。 咦,他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嗎?納蘭燎火可慌了,這下她會怎麼想他? 「我不會要你負責的。」她輕描淡寫。 這下他真的要吐血了!「我保證不是這個意思,我想娶你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難道你要我蒼天日月再發一輪的誓?」這下真的跳到黃河還是長江也沒用了 「誰要你發誓了,那種東西沒有用。」 「你不想說,我絕對不會勉強你。」 「我有一段婚姻,你是知道的。」瞧他那著急的樣子,不把話說開,他不知道會怎麼想。「陶然是陶斯的哥哥,生下來就病弱,幾乎是藥罐子那樣養大的,我是陶家的養女,從進了陶家的門就知道有這麼一個長年養病,醫院卻常常發出病危通知的哥哥。我十八歲的時候,陶然的健康狀況更糟了,奶奶聽信了別人說的偏方,說沖喜能夠刺激陶然的病情好轉,於是我就嫁給了陶然,他那種被病痛掏空了的身體,怎麼可能行房?」 「這陶家實在太欺負人了。」把孫淼淼摟入懷裡,下巴頂著她的發心,他眼神陰驚。 「都過去了。」 她一直沒有忘記結婚那天,陶然拚命因為家人自私的做法一直跟她道歉,為了從小會問她功課,會問她住得習不習慣,要是下人敢欺負她,要她直說沒有關係的人,還有,會找藉口讓她回育幼院探望修女……那麼好的人,那樣的陶然,她告訴他,她是自願的。 他笑她傻,但是真的沒關係,人一輩子總要做幾件傻事。 為的是要安他的心,要不然那麼善良的他,直到走的那一天,心裡都會是抱著遺憾,她不能讓他走得不安心。 「你啊,以後要學著凶狠一點!」 「我盡量。」 「走吧,我們去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