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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楚月    


  好想仰天吶喊:這個古代人怎麼一點都不蠢不可愛啊?!

  為什麼要那麼淡定呢?

  司徒艾喪氣的癱在沙發上,如一團軟泥。

  本來期待會有樂趣,她才自願接下這份工作,不過現在……她頗哀怨。

  一點樂趣都沒有啊!

  「小艾,你怎麼了?」小齊對她用頭撞牆壁的行為滿腹不解。

  「沒看見我脖子上掛著一塊『哀怨中勿擾』的狗牌嗎?」

  「什麼事居然會困擾聰明的你?」小齊剛扔出問題就看見那個曾經見過的陌生男人,立刻扯了扯她的衣服,「他怎麼還在你家?」

  姊姊交代不能讓祖爺爺的事曝光,因此對外有統一說詞──

  「他是我們遠房堂哥,興趣是cosplay,那天他就是在cos古代人。」

  「既然是你堂哥,師父怎麼會認不出來?」

  「因為太遠房了,從來沒有聯絡過,他來的時候也沒通知一聲,就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真的是很大的驚喜。「他以後要跟我們一起住,以上,報告完畢。」

  「原來是遠房親戚。」小齊雙手抱胸,疑惑正在看電視的男人怎有如此特殊嗜好,「看起來一表人才怎麼會喜歡cosplay呢?怪人。」

  「你對cosplay有意見嗎?」司徒夜冷眸微斜,寒光乍射。

  小齊識趣不再吭聲。

  「咦?那個怪男人怎麼還在?」阿火走進來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小艾的堂哥,以後要跟他們住。」小齊簡潔回答。

  「是喔……可是那天怎麼會是那種情況?」阿火完全無法理解。

  「他的興趣是cosplay。」

  「那他怎會受傷呢?」

  兩人的視線立刻看向司徒艾。

  司徒艾瞬間換上鎮定的表情看著他們,說:「他第一次來到我們家,拿到劍,覺得很新鮮就在舞劍,結果不小心跌倒傷到自己了。」解釋完畢。

  阿火、小齊哈哈笑,直呼太瞎了。

  「好吧,既然你們不相信,那我只好實話實說了……」她換上更嚴肅的表情,「其實他的身份是古代的皇帝,因為被弟弟追殺,結果不小心穿越到現代來。」

  阿火和小齊互視一眼,又是一陣狂笑。

  司徒艾攤攤手,故作無奈。

  小齊一面笑一面說:「小艾,以後叫你堂哥要小心,不會玩劍就別亂玩,哈哈哈……還穿越咧……」

  面對一個更瞎的答案,他們當然選擇一個比較不瞎的。

  「他怎麼還在這裡?」第三個進來的阿朝也問了相同的問題。

  小齊與阿火齊聲回答:「他是小艾的堂哥,興趣是cosplay。」

  阿朝會意點頭。

  最後抵達的孟宸冷冷看了司徒夜一眼,正當那三個人等著他問相同的問題時,他卻筆直走進武館,讓他們大失所望。

  「老大果然很無趣,難怪和師父最有默契。」小齊雙手一攤,沒轍。

  「好了,該進去了。」

  阿朝說完,越過三人走進武館,小齊與阿火也跟上,最後剩下司徒艾繼續撞牆壁,還有七成的電器設備沒介紹,她好累呀!

  以前覺得淡定的人很神,現在覺得……悶。

  她是不是該去喝紅茶學著點呢?

  上完課,孟宸永遠是最晚離開,他總會留下來幫忙司徒日收拾。

  「他是誰?」他直接問司徒日。

  「我堂哥,遠房親戚,不熟,最近住在我們家。」司徒日按照妹妹編好的劇本說著統一台詞。

  孟宸眼神一暗,沉沉吸了口氣,「我以為你至少會告訴我實話。」

  他來這裡學拳法有五年了,從最初的不相信到後來十分信任,他對司徒日始終有一份難以言喻的感情,不過司徒日對愛情慢熟,他也不強求,始終守在她身旁,期待有天能走入她心房,因此當那個陌生男人一出現他就產生警戒。

  他不喜歡那個男人。

  司徒日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說的就是實話。」既然有統一說詞,她就不該對任何人破例。

  孟宸一時氣窒,轉過身不再說話。

  司徒日也沒再說什麼,等孟宸離開後,窗外月色照入,清冷的月光如一幅畫,她閉目跪坐在地板上,沐浴在月光下的她透著一股清麗冷傲的美,讓站在外頭的司徒夜一下子也陷入她散發出來的靜謐氛圍中。

  「進來,我有話要跟你說。」司徒日沒有睜開眼,光是憑借空氣流動就能查探到附近有沒有人。

  司徒夜來到她面前,知道她想說什麼。

  「你很聰明。」即使武館內沒有燈光,她也能準確找到他的位置。「知道無法從我這裡得到你想要的便從爺那裡下手,沒錯,我很難拒絕他老人家的托付,我可以教你武術,不過有個條件──你永遠不能用你在我這裡所學到的武術來殺人,而且我要你發誓,或許你會覺得發誓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但你既是皇帝,應該重視信諾,若違背,我永遠不會再對你說一句話。你同意的話,我就教你拳法。」

  她的聲音似潺潺流水平靜滑過他胸口。確實,發誓並沒什麼大不了,她厲害之處是將他放在皇帝的位置,將他捧得高,要他不可壞了皇帝應有的氣度。

  高招。

  他心底沒有任何神明存在,卻重視承諾,人若無信與野獸又有何異?

  「我司徒夜對天起誓,他日若用自己一身所學殺害任何一人,願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司徒日平舉右手,示意他往旁邊移動。

  「你為何想學拳?」她問。

  「防身。」

  「除了防身,練武也是一種禪,不單用來防身或是攻擊而已,若你領悟的境界高了,自然能從武打的招式中領會禪意。武術其實是自然天賦,就像猛獸知道如何咬死獵物,獵物也知道如何反擊一樣。不過隨著歲月流逝,我們逐漸喪失這種本能,因為我們逐漸依賴我們創造出來的一切。我們的生存基礎原是建立在原始的野性上,沒有野性的人,將失去應有的感情與欲/望,而武術便是以最直接的方式來保留我們的野性,同時也是令我們發掘出自身的野性本能後,能夠更有效的控制。

  「我學過各家拳術,最擅長的是『形意拳』。有人說形意拳來自『心意六合拳』,但不全然是這樣,『心意六合拳』本來叫『六合拳』,可是『六合拳』自古就有數十種,『心意拳』又有人叫它『意拳』,但『意拳』又另有其拳,也就無法確切說出來源自何處。」

  司徒日起身,擺出形意拳的基本動作。

  「形意拳重於樸實明快,簡潔取直。基本動作是劈、崩、鑽、炮、橫共五種,十二形連環動作,另外還有七八組套路……重下盤的穩固及以後練發勁時腳跟的彈蹬勁。蹬步也是為以後發勁及實戰對打時之用。形意拳最大的特色,是進攻時的猛烈,化帶打的進攻,在向前攻擊時還要加上蹬步助力。」她一面說一面流暢的打出紮實的動作。

  司徒夜喜歡她的身手,一氣呵成,沒有多餘的動作,利落乾淨。

  行雲流水一般,似潑墨那樣的瀟灑氣勢,又內斂蘊含深遠的氣勁。

  沉靜如白玉、冰凜如冷泉,定如竹,動如風──這是他對司徒日的評價。

  她是他認識的女人之中武術最厲害的一個,動作迅速得連他都快要無法捕捉。

  「形意拳快取直攻不如八極拳,意到力到不如八卦掌,嚴密緊湊又不如翻子拳,你還想學嗎?」

  「師父。」司徒夜朝她雙手抱拳。

  「不用叫我師父,我沒打算收你為徒。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早上四點在這裡等我,我不喜歡遲到、不認真的人,請記住這兩點。」

  「是。」

  「夜深了,你早點休息。」

  司徒夜目送司徒日離開的身影,心知這女人依舊防著他,一旦有戒心就不可能傾囊相授,若想學到真傳,他必須想個法子才行

  大哥,你幾時起對人如此用盡心機了?即便我是你親妹也難逃被利用的命運嗎?

  驀地,曾經刺穿他心底的一個問題悄悄浮上心頭。

  他偏首,滿月皎潔映入眼簾,還有那張柔弱欲泣同時又滿是指責的容顏……他未能遺忘。

  這條帝王之路,他是踩著親人的屍首往上爬,每犧牲一個人他爬得就愈高。

  無心無情──這便是帝王之學。

  後悔嗎?

  不,他未曾後悔。

  這是他所選擇的路,絕不後悔。

  一夜未眠,司徒夜依然能維持最佳況狀,這是拜以前苦練所賜,為了成為人上人,他什麼苦都吃過,就為了奪得至尊之位。

  「早。」司徒日一頭長髮紮成馬尾,隨著她的步伐左右搖晃,「我今天先教你形意拳的基本動作,記住手不離心、肘不離肋……」

  即使她沒有強調,司徒夜也不許自己分神,該專心的時候,他心志如鐵。

  約莫六點的時候,結束早晨兩個小時的教學。

  她的認真讓他對自己要求更嚴苛,他能輸給男人,但絕不能輸給一名女人,他的自尊也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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