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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綠光    


  「小姐,守門一直是我的職責。」包中好心的提醒她。

  「小姐,我等著伺候你梳洗。」白芍一臉倦容,看得出一夜未眠。

  「不用了,我、我、我要去廚房。」

  「小姐,我已經差人準備了。」

  「那……」她現在回房嗎?有點尷尬耶,因為他……有反應了說。

  她是開心他確實是喜歡自己的,但進展太快,她也很不知所措,尤其門外有人,她嚇得心臟都快要停了,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她思忖著在早膳送來之前要做什麼,突地餘光瞥見寢房前的園子有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禁瞇眼望去。

  她立即吩咐,「白芍,待會早膳送來就先送進房給爺,我到前頭走動走動,你別跟來。」

  「小姐?」

  南茗棻擺了擺手不讓她跟,隨即快步朝園子而去,逮住那抹正打算溜走的身影。

  「表姑姑,你起得真早。」她揚笑問著。

  簡俐兒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貓,整個人一震,怯生生的回頭,笑得很勉強。「你也起得很早。」

  「表姑姑一早逛到主屋這頭,是有什麼事?」南茗棻笑咪咪的問著。

  看來,簡俐兒的事得先處理,必須讓她打消接近南安廉的念頭不可。

  「我……」簡俐兒有苦難言,抿了抿唇,話都還沒說,眼淚倒是先決堤,嚇得南茗棻呆住。

  「你……你是怎麼了?」她想找手絹,可惜她身上什麼都沒帶,甚至連件襖子都沒穿,教她被寒風刮得不斷的顫著,見簡俐兒哭得像個淚人兒,她乾脆先拉著她到背風處,至少能少吹點風。「表姑姑,到底是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我……你能不能想辦法另外找娘?」簡俐兒抽泣道。

  「嗄?」另外找娘?

  「就是你趕緊想法子替你爹娶妻,別讓我娘把心思動到我頭上。」簡俐兒緊拉著她的手,姿態卑微不已。

  南茗棻眨眨眼,這下子她聽清楚了,原來簡俐兒壓根沒打算爬上南安廉的床……她瞇起眼,仔細的打量著簡俐兒,這才發現她眼下有陰影,雙眼有點微腫,恐怕是一夜未眠再加上哭了一段時間了。

  所以,她說的都是真的?

  「表姑姑覺得我爹不好?」她試探性的問。

  「他哪裡好?」簡俐兒嗓音拔尖道。

  南茗棻微揚起眉,對她的反應有點不快。「我爹人很好。」她根本就不瞭解南安廉!當然她也不希罕她瞭解,但就是不允許她把南安廉眨得一無是處。

  「他一點都不好,你不覺得他的眼神太冷太尖銳,他渾身散發一股殺伐之氣,好像只要我再走近一步,他就會立刻把我碎屍萬段!」簡俐兒說著,還不住的左顧右盼,就怕一個不注意,南安廉就會從哪個角落跳出來掐死她。

  南茗棻嘴角抽了下。南安廉是武官,還是真正在沙場上出生入死過的將軍,那股肅殺之氣當然是褪不去的。

  但她從沒覺得他可怕,因為在她面前,他是溫柔的,不求回報的溫柔,這樣的男人值得她背著死罪與他相戀。

  「反正你想個法子替自個兒另外找個娘,動作愈快愈好,好不好?」簡俐兒軟聲求著她。「我不想再靠近他,一點都不想,可是他要是不娶妻,我娘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南茗棻回神,突然覺得她的處境堪憐,因為她是被黃氏強迫進南安廉的房。

  「只要你不肯,你娘又能如何?」

  「她能如何?把我趕出去而已。」簡俐兒笑得苦澀。「去年我不肯嫁,她硬是逼我嫁,可才嫁人當日,我相公就死了,我連拜堂都沒拜就守寡,被夫家趕了回來,我娘直說我害她臉上無光,她一直在想法子要把我趕出去呢,要不就說我乾脆死了至少能換塊貞節牌坊,光耀門楣。」

  「怎能這樣?」南茗棻傻眼,不敢相信所聽所聞。簡俐兒看起來頂多只有二十歲,想不到已經是個寡婦,黃氏甚至還想逼她去死……天底下有這種母親嗎?

  「我也沒有法子。」

  南茗棻幾次張口,最終還是把話給嚥下,畢竟不同的背景賦予人不同的個性,她給的建議根本不中用。「我知道了,我會想法子,至少不讓表姨婆再硬逼著你。」她不該承諾的,但又覺得不能害了她。

  「真的嗎、真的嗎?」

  「真的,表姨婆要是又讓你接近我爹,你就乾脆躲到我房裡避風頭。」

  簡俐兒聞言,開心得一把將她抱住,破涕為笑。「謝謝你,謝謝你,茗棻!」

  「我這個晚輩幫長輩分憂是應該的。」

  「什麼長輩,你叫我俐兒就好,反正咱們本來就不是親戚。」簡俐兒親熱的挽住她。「記住,你說了要幫我就要做到,往後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的,儘管說便是。」

  南茗棻挑起秀眉,覺得簡俐兒雖然膽小,卻也是個性情大刺刺的女孩,對她和南安廉應該是無害的才是。

  不管怎樣,知道她不會再溜進南安廉的寢房,就讓她放心不少。

  第9章(1)

  空鳴城是南來北往必經的商城,街衢縱橫,貫穿城南城北的大鳴街將近三里長,就連貫穿城東城西的大干街都有兩里長,兩條大街在城中交叉,將城分成四大塊,接近城中心的五條街內,店舖林立,旗幟遮天。

  而馬市則在城的西北角上,附近久而久之變成更大的市集,不管是古玩首飾還是南北貨,來這兒找肯定有,哪怕是天寒地凍,市集內依舊車水馬龍,人潮擁塞。

  而馬市再往南一點,則是空鳴城特有的牙市,這一帶被稱為平勾廊,有牙郎交易買賣,而能出現在牙市裡的,通常都是大師的字畫瓷器,甚或是金銀玉等匠師級作品首飾。

  「爹,你瞧這個玉葫蘆雕得真是精細,這玉質極為上等呢。」

  南安廉睨了架上一眼,隨意應著,「嗯。」

  「哇,這支釵好特別。」南茗棻一雙眼可忙得很,在架上不斷的來回看著。

  以往在京城時,她也少有機會逛市集,更別說是逛牙市,她的鑒賞經驗幾乎都是從一些官家千金的聚會裡得來的,雖說看過的都是上品,但種類就不如牙市多,教她看得眼花撩亂。

  相較於南茗棻的興高采烈,南安廉倒顯得興致缺缺,乾脆走向牙市鋪子招待客人的椅子坐下。

  才剛坐下,髮辮就被人往後一扯,他冷著臉回頭,對上的是南茗棻討喜的笑臉。

  「有人說,辮子是用來拉的。」她拿他的話堵他。

  「你這是在做什麼,不都陪你來了。」

  「就只有我逛。」

  「我沒興趣。」

  她抿起嘴,往他身旁一坐。「我好可憐。」

  南安廉睨她一眼。「多可憐?」

  「非常可憐。」相信她,她隨時都可以擠出兩泡淚嚇嚇他。

  南安廉不禁被她的表情逗笑,探手輕揉著她的發。

  「這位爺是生面孔,是頭一次來?」一個男人身穿天空藍交領繡袍來到兩人面前,噙笑問著。他是看兩人穿著打扮不俗,身後還有隨侍丫鬟跟著,非富即貴,於是上前攀談。

  「走走看看。」南安廉微抬眼,知曉對方是牙郎,神色淡漠的道。

  「這位是……令千金?」

  南茗棻還沒搭腔,南安廉已經不耐的道:「關你什麼事?」

  在京城,來往的官員都知曉她是他的女兒,所以說他倆是父女,他也不覺得如何,可為何回到空鳴城,旁人還是會將他們視為父女,難不成兩人間的差距真是這般大?

  「呃,小的只是想說如果爺看上什麼,可以跟小的說一聲,咱們這裡有不少是南家當鋪寄賣的各式珍寶。」牙郎本想再說什麼,但見南安廉的神色越發陰鷙,不敢多寒暄,隨意說上兩句便趕緊退到一旁。

  「爹,南家當鋪的東西特別好、特別有質量嗎?」她疑惑的問。

  通常會特地抬出某個商號,那就代表那商號的東西質量有保證,換言之,南家當鋪在空鳴城大概是相當有名,相當有口碑,可南安廉從沒提過。

  「天曉得。」

  「爹……」自己家的生意他也太不關心了吧!

  「還逛?」

  「算了,瞧你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逛了。」她拉著他起身。逛街是開心的事,但要是其中一人不開心,那就是加倍的不開心了。

  「我沒有,只是對這些東西沒興趣。」

  「既然這樣,咱們去逛馬市吧。」她親熱的挽著他。「好久以前你說過要教我騎馬,可是卻食言到現在。」

  南安廉本想拉開她的手,但想了下作罷。「你還想學?」

  「想,是你沒時間教我,不是我不肯學。」

  「那就等到春天吧。」

  「好啊,我要在夏天之前學會騎馬,到時候咱們可以騎馬到遠一點的地方玩。」這世間如此之大,何苦老是坐困家中,她用拖的也要把他拖出門外。

  「好。」南安廉暗忖著,笑意淡淡的浮現唇角。

  「說好了。」甜笑著的她不禁把臉偎到他臂上。

  「丫頭。」南安廉冷聲警告,只因她這舉措太過親暱,別說是父女,就連兄妹之間都不會做出這般親密的舉措,他可不想她被人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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