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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綠光    


  南安廉睨了她一眼,瞧她長髮沒紮起,不禁輕揪起她頰邊的一綹髮絲,但她卻突地退開一步,滿臉嫌惡的斥道:「不要碰我!」

  南安廉愣了下,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在她眸裡瞧見如此強烈的嫌惡。

  為什麼會如此?他看著指尖,指尖上還殘留著她髮絲的細膩觸感……難不成她察覺到他的心思了?不自覺的握了握拳,他無聲走進房裡。

  南茗棻方才話一出口,人就錯愕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何發火,想跟他道歉,可是一想起他上了花樓一夜未歸,她就不想跟他說話。

  南茗棻悶不吭聲的回房,用力的甩上房門。

  白芍嚇了一跳,不禁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不是擔心大人嗎,怎麼卻……」雖說她沒跟到房外,但小姐的嗓門夠大,她聽得夠清楚了。

  「他上花樓!」她惱聲道。

  「喔。」

  「喔?你就一個喔?」

  「可是,小姐,大人上花樓有什麼好生氣的?」白芍不解的問道。

  「我……」

  「別說那些成了親的大人,大人沒有妻妾,也未有婚約,如今上花樓排解,這有什麼錯嗎?」

  南茗棻不禁語塞。白芍說得一點都沒錯,南安廉沒有娶妻納妾,如今去了花樓過夜,確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可是她心裡就是不舒服,甚至隱隱發痛著。

  白芍注視她良久,見她不吭聲,以為心裡氣得緊,不禁打趣道:「小姐,你這樣繃著臉,簡直就像是吃味了呢。」

  南茗棻心頭一震,有種被一針戳破心事的刺痛感,教她不由得抬眼。

  吃味?她吃味?意思是說……她喜歡南安廉?

  怎麼可能?他們是一家人,他們只是太常膩在一起,她只是太習慣他的寵溺,一時無法接受他去待別人好,就像爭奪父母寵愛的小孩般,根本與喜歡無關!

  掌燈時分,總督府的辦事所裡,南安廉坐在黑檀大案後頭,撐著下頷望向大門外頭。

  以往這個時分,他已經回府和丫頭一道用膳,可是今日他卻不想回府。

  震驚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他曾經試著想像丫頭一旦察覺他的心思時,會有何反應,嫌棄、厭惡……他想了極多,但想像時的心痛,卻遠不及一早被她拒絕的瞬間刺痛。

  她察覺了嗎?他該是掩飾得極好,她不可能發現的……

  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竟會有對她動情的一日。

  從一開始的似懂非懂,直到幾日前一夜與她同寢,教他驚覺異樣,他才徹底明白。

  相擁而眠對他們來說,是那般理所當然的事,可那一瞬間他竟生出了情慾,在情慾萌發的瞬間,他冷汗涔涔,不敢相信卻不得不承認身體真切的反應。

  丫頭……時間怎會過得如此快,彷彿才眨眼功夫,她已經從一個孩子長成一個女人,就連皇上都有意將她召進宮中,如此行徑和當年的辜勝決到底有何不同?!

  思及此,他不禁頹然的閉上眼。

  是啊,他和辜勝決又有何不同?

  丫頭想要的是家人,當年許諾成為他的家人,然而他看她的目光卻變了,在他眼裡,她不是他的女兒,是一個……教他起心動念的女人。

  「安廉,你怎麼還在這兒?」

  易寬衡的嗓音響起,南安廉不耐的張眼。「原來都督是這般閒涼的缺。」

  易寬衡聞言有股衝動想要轉身逃離,可惜的是腳下動作太快,已經來到好友的面前。「安廉,你這又是怎地?」

  雖說他昨天一整晚擺臭臉,壓根看不出玩得盡興,但聽說他有過夜,就代表摘仙樓的花娘將他伺候得挺愉快的嘛,現在幹麼又凶他?

  「你可知道朝中為何謠傳你我有染?」

  「你還敢說,還不都是你害的!」這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說來說去罪魁禍首不就是他?今日早朝時,他總覺得每個人看他的眼光極為古怪,而且目光全數集中在他的美臀上,那一道道閃閃躲躲又時不時射過來的眼光像在告訴他,他在夜裡被糟蹋得連腳步都走不穩……王八蛋,他還要不要做人啊!

  「錯,那是因為你一天到頭都往我這兒跑。」南安廉起身,刻意繞過他身邊。

  「別靠我太近,我可不想被誤解。」

  適巧來到門外的包中聞言,不禁抿嘴撇頭偷笑著。

  易寬衡呆愣愣的看他走過,眨眼間暴跳如雷,衝到他身邊。「南安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是惡意污蔑我,拿我當擋箭牌,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把我推到一邊,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這良心兩個字你到底會不會寫?」

  「夫子沒教。」南安廉嫌惡的撥開他的手。

  「南安廉,你這個死沒良心的。」

  南安廉睨了眼忍笑忍得很辛苦的包中,再看了眼外頭頓時放慢腳步,等著第一手消息的同僚們。

  「易寬衡,你可以再大聲一點,我可不在乎。」

  「本來就是,你把我用完……」走到門外,眼見數雙眼瞬間移開,腳步卻走得異常的慢,一個個耳朵都豎得尖尖的,易寬衡暗叫不妙,立刻改話。「走吧,現在摘仙樓正熱鬧,昨兒個玩得不夠盡興,今兒個再玩一晚。」

  這麼說,可以扭轉這些扒糞鬼的滿腦淫思了吧。

  「不去。」南安廉快步走出總督府外,包中亦步亦趨的跟著。

  「為什麼不去?你昨兒個不是在摘仙樓過夜了,肯定是相中了喜歡的花娘了吧。」去吧,跟他一道去,一起破解惡意的中傷。

  「易大人,我家大人雖在摘仙樓過夜,但沒有讓花娘伺候。」包中好心的說出實情,以免他誤解。

  「咦?為什麼?不然你在那裡幹什麼?」

  南安廉回頭,笑得萬分惡劣。「因為你不陪我,所以我喝了一晚悶酒。」

  「我不陪你……」易寬衡喃喃自語,突地轉頭望去,就見那群扒糞鬼不知道什麼時候黏到他的身後,個個一臉聽到大消息的喜意,而更可惡的是——「南安廉,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說!他要在今生跟他做個了斷!

  「說錯了,是這一輩子。」南安廉刻意靠近,貼在他的耳畔呢喃著。

  如果不是易寬衡,他不會在朝為官,他如果沒有在朝為官,皇上就不會看中丫頭,所以欺負他,剛好而已。

  「你……」易寬衡已不敢回頭,不敢想像明日朝堂上會出現哪一版的流言。

  「自己玩去。」南安廉拍拍他的肩,轉頭和包中離去,壓根不管易寬衡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

  第6章(1)

  南安廉一回到府邸,卻見隔壁房竟是暗的,便要包中去把總管找來。

  「大人。」總管唐鑫快步走來。

  「小姐呢?」南安廉坐在錦榻上,懶懶托著腮。

  「小姐她……」唐鑫見南安廉臉色一沉,不禁抹了抹老臉。「晌午時,有人遞來邀帖,以往小姐是不管那些的,可今兒個不知怎地竟應邀前去了。」

  「是誰家的千金?」

  「是……右都御史家的公子。」

  「混帳!你為何沒將她攔下,還讓她出門?」南安廉惱怒起身。

  「大人,小姐硬是要出門,小的攔不住她,可小的讓白芍跟著,先前也派了人到右都御史府接小姐回府。」唐鑫覺得他的胃悶悶的發痛,頭也脹脹的發暈,有種有苦無處訴的悲涼。

  「先前是指多久以前?」

  「大概半個時辰……」

  南安廉隨即走過他身旁,喊道:「包中,備馬車跟上。」

  「是。」

  南安廉健步如飛的踏出府外,與易寬衡擦身而過,朝距離不過四條街距離的右都御史府而去。

  「喂!」易寬衡傻眼的看著他疾步而去的身影,不知道已經有多久不曾見好友如此用盡全力的奔跑著。

  「易大人。」包中讓唐鑫備了馬車,正巧從側門走出,就見易寬衡若有所思的站在門口。

  「你家大人是怎麼了?」

  「小姐晌午到右都御史家中做客至今未回,大人去接她。」包中一五一十的說。

  「她是何時去的?」

  「晌午過後,總管說半個時辰前派人去接小姐未歸,所以大人才會等不及。」

  「糟!」易寬衡聽完,也跟著跑去。

  「大人!」包中見狀,趕忙跳上馬車。

  連易寬衡的反應都如出一轍,就代表右都御史的公子肯定有問題。

  易寬衡跑得氣喘吁吁卻不敢停下腳步,只因右都御史的公子是城裡出了名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晌午時分赴約大抵是喝個茶賞個花,不可能到掌燈時分都未歸。

  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啊!

  南茗棻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愈是往細處想,就像是被蜘蛛網給纏住,教她愈是迷糊。

  對她而言,南安廉無庸置疑是她的家人,她是真心想要成為他的家人,但是她卻無法忍受他上了花樓。

  她想,大概是因為將他塑造得太完美,對他期望太高,以致於當事實與想像產生落差時,她才感到失望憤怒。

  應該是這樣的,可不知怎地,當她不自覺的假想他夜宿花樓,懷裡多了個女人,甚至還身體力行……她竟莫名生出一股強烈的被背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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