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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單千栩 辦公室裡,秋晴新穿著米色系短裙套裝,將及腰的長髮挽成髻,坐於辦公椅上,纖細手指推了推鼻樑上的黑色老鏡架,額上青筋微微抽動了幾下,半瞇著美眸望著滿臉淚水抽泣不已的員工。 「秋姐,那個僱主真的太過份了,有錢了不起呀,你瞧瞧嘛!我的臉、我的臉都被他砸來的東西給劃傷了,要是留下疤怎麼辦?人家還都還沒嫁人耶,嗚嗚……我不管,就算薪資再高我也不去了……」員工之一的小當抽抽噎噎再加委屈大吼,靠在一旁同事的肩上放聲哭了起來,同事則安慰的拍拍她的背安慰著。 秋晴新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她不是不瞭解員工不願意接這件桉子的原因,這已經是一個星期來,第三位員工來哭訴不願為這位「特殊僱主」幫傭了。 「我知道了,我會找人接替,你先出去吧。」 「謝謝秋姐。」一聽不用再幫傭那位僱主,小當原本哭花的臉倏地燦然一笑,開心的碰碰跳跳出去。 秋晴新秀麗的臉蛋上露苦意,只手托著腮幫子思忖。 工作室一向挑客人,這次要不是某位老僱主請托,這麼麻煩的客人,不只會被她當成拒絕往來戶,更直接列入黑名單內。只是海口都誇下了,她總不能因為一位客人而壞了工作室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口碑吧。 雖然換人幫傭當然不難,不過三天兩頭就來哭訴,她可受不了。 那麼現在,還有誰有能力來勝任這份工作呢? 頭痛哪! 突地,一聲門響,一道倩影身著性感清涼,踩著愉快的步伐走入,一屁股坐於辦公桌上,修長美腿露出短裙交叉於前。 婀娜體態撩擺、黑髮微卷,眼前的女人,玲瓏有致的曲線,加上細滑粉嫩的雪白肌膚,清麗鵝蛋臉上,眉如柳月、眸如月星、鼻俏如峰、朱唇如赭,根本是天生尤物。 冉京芙臉上泛著得意笑顏,將一直無法取得的合約書攤在秋晴新眼前。 「瞧瞧這是什麼。」秋晴新知道她又談成了另一筆case,笑著拿起合約書瞧了眼,滿意的說:「這麼難的桉子也被你搶來,連價格都提高了,果然是公關界的野芙蓉。」冉京芙對自己的口才可是自信的很,很快地露出「那還用說」的表情。 「我這麼行,有沒有獎勵?」 「有,這個月的特別費多加百分之三。」秋晴新對員工向來不吝嗇,尤其是元老級的冉京芙與路語羽。 只是高興歸高興,另一件頭痛的事卻馬上教她的臉色一沉,拿著合約走回辦公桌坐下,手繼續撫著頭低思。 「頭又犯疼了?」冉京芙走上前,由抽屜裡拿出一罐白色瓶子,打開罐子,倒出兩顆小藥丸,交給秋晴新。「快吃下。」感激的接過藥丸,秋晴新一口吞下。 冉京芙倒了杯水過來,說著:「喝水。」 「謝謝。」秋晴新接過水杯,喝了口水潤潤喉。 「語羽呢?」秋晴新身體不好,照顧她是路語羽的工作之一,此時沒瞧見她的人影,冉京芙開口問。 「今天是泰迪熊限量典藏版發售日,你說她會在哪?」 「又來了!」對路語羽為了泰迪熊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跑去排隊,就為了第一個買到的瘋狂舉動,冉京芙實在不敢恭維。「你真的太寵她了,小心把她給寵壞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語羽個性就像個小孩,不讓她去買,要是耍起小孩脾氣哭個三天三夜我可受不了。」 沒錯,路語羽的哭功任誰都受不了,冉京芙回想起有回她沒買到泰迪熊,哭得死去活來的瘋狂行為,不由得打個冷顫。 「語羽都老大不小了,怎麼就愛那種小孩玩意兒。」 「各有所好嘛。」頭又傳來陣陣扯痛感,秋晴新眉心一皺。 「還疼嗎?」冉京芙擔心她的身體:「我想你今天還是早點回去休息。」 「我也想啊!」秋晴新指了指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無奈一歎:「這些今天不處理不行,而且晚上我還有個重要的宴席要出席,哪能說休息就休息。」 「你啊!再這樣操下去肯定會過勞死,好吧!我好人做到底,晚上的宴會我替你去吧!」 「你?」她用著「不要吧」的眼神睨去。 「你那什麼眼神!」 「不敢苟同的眼神。」 「你還記得上次那件事?那不過是個意外!」 「意外?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那次『意外』,我和語羽被傳成蕾絲邊。」秋晴新沒好氣白了她一眼。 想起那次意外,秋晴新只能說那是場惡夢! 前年公司尾牙,全部員工都玩high了,有人提議只喝一種酒不夠盡興,最後玩起溷酒來,誰知她酒才喝一口,從未醉過的冉京芙竟然喝茫了,發酒瘋地捉到人就玩親親,那次在場的人沒一個能倖免逃過那性感朱唇的掠奪,為了這件事她還被同事糗了好一陣子。 「我也就醉那麼一次,你一定要記那麼清楚嗎?」 「要忘很難吧?」說著說著,頭卻又泛疼起來。 一臉無語,冉京芙不想多說:「你就別硬撐了,回去休息吧!」 秋晴新思忖了下,最後才開口:「你要代替我去可以,可是絕對不准喝酒。」 「拜託那種場合怎麼可能不喝個幾杯。」冉京芙翻白眼。 「你還想醉一次嗎?」 「你忘了,我可是千杯不醉。」只要不喝溷酒,冉京芙對自己的酒量向來很有自信。 「理由一堆,要是醉了,佔了別人便宜怎麼辦?」秋晴新真的很擔心,冉京芙要真醉了,不知又有誰倒霉被荼毒了。 「你幹麼把我說得像是色女?」冉京芙不服地抗議。 「不然呢?你這親親魔。好吧!要喝也行,不過絕對不准喝溷酒。」秋晴新收拾好東西,臨走前還不忘說著:「絕對不准哦!」 「是,我知道。」 ☆ ☆ ☆ 夜幕低垂,華燈初照,位於高級地段的商業圈中,聳立一棟建築新穎的大樓,這正是建築設計界新寵兒——裴承昊一手打造的王國。 裴承昊,十五歲旅居國外,近一年來,才將事業版圖轉移台灣,並且掀起一股建築設計新潮流。 「承昊,去嘛!」裝潢前衛的辦公室內,傳來年輕女子請求的嗲聲。 「我早跟你說不參加了,是你答應的就自己想辦法,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邊還有幾個未完的桉子這個月底一定得完稿,現在的我趕圖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和人交際。」裴承昊滿頭亂髮,鬍鬚亂竄沒刮,衣著凌亂,頹廢地坐於繪圖台前,手上的製圖筆沒停過地趕著客戶的設計圖。 「我也知道你忙,可是這個宴會如果我能推早推掉了,而且你就不能看在我是你的秘書兼女友的份上,就讓我拜託一下?」邊萼撒嬌道。 「女友?」被她煩了一個下午了,他索性停下筆,轉身對著她,眼眸細瞇睨去。 「不是嗎?打從高中開始,我就在你身邊為你打理生活瑣事,現在算來也有十年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是什麼?」邊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女僕。」裴承昊想也不想道。 「女僕?」她尖叫抗議。 「難道不是?別忘了每個月我可是付了你不少薪水,你別壞了我的黃金單身漢行情。」裴承昊一直把邊萼當成妹妹看待,壓根兒對她沒有男女情感存在,只是他都不知說過好幾回了,她還是顧我的以他的女友自居。 「裴、承、昊!」邊萼氣得雙肩顫抖,音高八度吼著。 「別喊那麼大聲,我已經三天沒睡了,承受不了你的魔音穿腦。」他揉揉耳,一付被她的魔音給震壞的模樣。 「你……哼!」邊萼耍賴說著:「我不管!今天晚上的宴會你非去不可,要不然我明天就不來幫你了。」見她真耍脾氣了,裴承昊重重的歎了口氣說:「下不為例。」 「這還差不多,時間要來不及了,你快去換衣服。」邊萼高興的走進更衣室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阿曼尼西裝給他,然後推他進浴室整理打扮。 「快整理一下吧!我也要去準備了。」說著,邊萼開心的關上門。 好一會兒,裴承昊由浴室走出來,原本邋遢的外表馬上煥然一新。 刮掉臉上亂胡、洗掉倦容,此時的他,有張輪廓分明的帥氣五官,眉宇間帶著冷峻凌厲,胸前襯衫兩顆鈕扣性格的不扣上,厚實胸膛若隱若現,帥氣中帶點頹廢氣質。 看得邊萼滿意一笑,她之所以會這麼堅持他參加社交,其一是能打好人際關係,其二則是能欣賞他的俊美。 裴承昊隨手捉了幾次凌亂的頭髮,抬頭見邊萼也換了件低胸小禮服。 「你怎麼也換衣服?」邊萼開心的跑去勾住他的手,傲人胸圍頂上,笑道:「當然是當你的女伴。」 「女伴?你這小妮子該不會早就計劃好了?」 「那當然。」他可是她的,才不會讓別的女人有機可乘。「快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