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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沈洛 但錯不了的,望著那一雙深邃黑眸,她能百分之百確定,他就是那個當年不告而別的孫兆鈞! ☆ ☆ ☆ ☆ ☆ ☆ ☆ ☆ ☆ ☆ ☆ ☆ ☆ ☆ 「你──」顏米琳不敢置信地緩緩張大眼。 眼前的這個大男生昂揚挺立,早晨的陽光形成一道光圈籠罩在他周圍,令他看來如夢似幻,不太真實。 孫兆鈞……真的是他嗎? 可是、可是記憶當中的他瘦瘦小小的,黝黑的皮膚更讓他看起來好像營養不良,雪白的制服上衣穿在身上鬆鬆垮垮,頭髮總是長到遮眼才會稍做修剪。 比照現在的他……身高抽長了不少,以往可以與他平視,現在卻要仰頭才行,膚色依舊屬於陽光健康,寬厚的肩膀配上挺拔的身材,是標準的衣架子。 他頭髮剪得好短,連鬢角都修剪得很有型,她這才看見他圓潤飽滿的額頭,和一雙像黑炭般的濃眉。頭髮一剪,整個輪廓更突出,他真的不一樣了,連喊她的聲音都是男人似的低沉,他已經不是昔日那個瘦小男孩了。 這樣的孫兆鈞有點陌生,但的確好看多了,整張臉龐顯得英氣煥發,足以令女孩們見了目不轉睛,就像她一樣,只能傻傻地盯著人家看。 可是,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 一早夢到他,才隔多久時間,他竟真真實實出現在自己面前……太不可思議了!所以早上那場夢是預知夢嗎? 「你該不會認不出我來了吧?」他緩緩走到她面前,垂眸望著此刻看起來傻不隆咚的老同學。 從頭到尾面無表情的他,黑眸裡卻藏著一絲溫暖的笑意。 孫兆鈞從沒想過會再遇見她,而且還是在這麼「特別」的情況下。 說也奇怪,他們不過在國小六年級時短暫地同班了半學期,寒假時他就轉學了,那段時間距離現在也過了五、六年,這麼久沒見,他卻輕易地一眼認出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小護士。 此刻細細打量起她……順著肩膀垂墜而下的招牌柔順長髮不變,圓圓的臉蛋上,眉毛彎彎淡淡的,圓滾滾的眼睛裡老是充滿著膽怯與不安,好像隨時都怕有什麼災難發生一樣。她看起來成熟了些,卻好像又沒什麼改變,還是那個像小兔子似的女孩。 一開始,他並沒有認出她來,只見一輛失速的腳踏車從斜坡上滑下來,搖搖晃晃地朝小姐靠近,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擋在小姐面前。 但是當腳踏車離他越來越近,他看見了腳踏車上閉著眼睛一臉絕望的女孩,多年前的記憶像一道雷劈進腦海,他非常肯定,她就是當年那個即使怕他怕得要死,但見他受傷了也要替他上藥的膽小鬼。 一瞬間他是驚喜的,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下一秒,她已經摔了出去。 從他攙扶起她一直到她準備離開,這個膽小的笨蛋都沒抬頭看過他一眼,直到現在……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顏米琳驚喜低叫。 該怎麼形容此刻內心的感受?乍見老同學,她又驚又喜,心臟也不知為何撲通撲通跳得好快,連雙手都興奮地隱隱顫抖。 「好久不見。」孫兆鈞微微一笑。 好久不見……這短短四個字,挑起了當年發現他不告而別的受傷情緒,她的心像是坐上了雲霄飛車,從驚喜的頂端急速墜下,跌入酸楚的回憶裡。 她咬著下唇,眼眶熱了,含著淚控訴。「你、你、你真的很過分!」 女生都是這樣嗎?上一秒開心得笑了、下一秒就難過得哭了?她的情緒變化令孫兆鈞難得一怔。「我……怎麼了嗎?」 「要轉學也不說一聲……我們不是朋友嗎?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根本不當我是朋友嘛!」顏米琳揉揉濕潤的眼,覺得自己好糗。哭什麼啊?在他面前摔車丟臉還不夠嗎?現在還哭著跟他算舊帳? 他這才恍然大悟。「對不起,事發突然。」 「連聲招呼都不打,同學都問我你為什麼轉學,我怎麼會知道?他們問我,我才覺得諷刺呢!」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看她一臉氣憤,孫兆鈞知道她是真的在意自己,要不,她不會事隔多年提起往事還是這麼生氣,一點都不像那個膽小怯懦的顏米琳。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有人一直把他當朋友,這些年來還把他放在心頭,小心地收著。 一思及此,他心中一暖,嘴角微微上揚。 看見他們熱絡敘舊,被冷落在一旁的美少女神情明顯地不悅。 「兆鈞,走了啦!」她伸手扯住孫兆鈞的衣角,雖是催促,但語氣中滿是撒嬌意味,和起先指責顏米琳的趾高氣昂有天壤之別。 「是。」孫兆鈞什麼都來不及對顏米琳說,便被美少女給硬拉走了。他也沒有反抗,任她拉著離開。 顏米琳傻傻地看著孫兆鈞的背影,不懂現在是什麼情形。 她是誰?他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美少女的語氣、動作都充滿著對他的佔有,而他也十分包容少女,彷彿隨時隨地呵護她的姿態,兩人看來關係匪淺……難道,是他的女朋友? 心裡有點小小泛酸,小臉跟著略微垮下。 難免的吧,看見以前愛慕的男生有了女朋友,就算事隔這麼久,還是會有點心酸酸的呀…… 咦!等等! 顏米琳突然瞪大眼,正巧目送孫兆鈞和美少女走進校門。 他……他又來跟她當同學?不會吧?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啊?好像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一起發生了似的。 雖然還不確定,但知道要和他再次成為同學,她還是開心地笑了。 第二章 這算是緣分吧?他和班長又要成為同學了。 想起國小六年級同班的那一學期,許多畫面像跑馬燈一樣在孫兆鈞腦中閃過,想起她的膽小如鼠,想起她面對自己時紅著臉的模樣,想起她怕得要死,還是要幫他搽藥……他覺得自己沉睡了許多年的某些細胞又開始活過來了。 說要搽藥……剛剛她跌倒了,膝蓋有擦傷,她會不會記得上藥? 孫兆鈞沉浸在和顏米琳相逢的喜悅當中,沒察覺身邊的少女從頭到尾都在觀察他。 「她是誰啊?」一進校門,汪心恬就忍不住追問。 「國小同學。」一回神,孫兆鈞手勁輕柔地掙脫她緊握的手,臉部表情已經恢復一片平靜,故意拖慢腳步,落後在她一步遠的地方。 察覺到他的刻意疏遠,汪心恬一陣氣悶,故意挽著他的手,整個人更加貼近他,連聲質問:「國小同學?你怎麼沒跟我提起過?都那麼久不見了,你為什麼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很久以前的事了,想著不會再遇見,就沒提過了。」孫兆鈞略皺眉。「小姐,你不能這樣勾著我。」 「為什麼不行?你不讓我勾,我就偏要!你不要再跟我說什麼我是小姐,而你什麼都不是之類的話,你再說一次,我就生氣了。」 「小姐……」他看來有點無可奈何,但還是包容她的任性,就如同過去的每一次一樣。 汪心恬故意貼他貼得更緊,語氣裡充滿霸氣佔有。「你是我的,你記得吧?從那年爸爸把你帶到我面前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了。」 小六那年,爸爸突然帶回他和他弟弟,向她介紹,這個大男孩以後就是她的朋友、她的同學、她的玩伴。 她正不屑地想,誰要跟一個臭男生當玩伴啊!可是,這個臭男生卻對爸爸說:「汪叔,以後……我會盡我所能地保護小姐。」儘管爸爸再怎麼推辭拒絕,要他不必如此,他卻什麼也沒說,從此只要她出門,他一定是形影不離地跟在身邊,幫她遮風擋雨、擋去一切。 他叫她「小姐」,自願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我知道。」小姐說得沒錯。 小六那一年,父親因過勞而暴斃身亡,家中頓失經濟來源,母親一時間無法接受,開始藉著酒精麻痺自己,精神狀況也越來越差。 他們沒什麼親戚,唯一的叔叔自己有了家庭,生活也不是那麼豐裕,沒有多餘的心力幫忙,但叔叔說畢竟是自己親哥哥的家庭有難,還是輾轉透過關係,找到父親的故友汪叔叔。 汪叔叔是一位熱心公益的原住民立委,當他知道故友早逝,留下遺孀和兩名孩子孤苦無依,二話不說便伸出援手,先是安排母親就業,在母親的懇求下,兩兄弟則由他收留安置,為的是讓他們兄弟能在安穩的環境下長大,而母親則是偶爾會來探望。 汪家對他有恩,這些年來,他是心甘情願、自動自發地在她身邊守候,沒有人強迫,他也沒有任何怨言,只有滿懷感謝。畢竟當初若不是汪家伸出援手,他不會是現在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