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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子澄 「不要!我現在不想跟他說話!」於宥俐固執地搖頭,抽了張面紙繼續掉淚。 事情都鬧大了,他一定會說那個人不是他,或是說新聞是假的之類,搞不好會像貞秀這樣硬要亂掰,她才不信呢! 林貞秀快暈了,無奈之餘只好拿起電話,直接撥打何鴻志的手機,並向他說明現在的情況。 約莫通話三分鐘之後,林貞秀收線,坐到於宥俐身邊軟聲安慰。「我的好小姐,你就別再哭了。電話裡說不清楚,鴻志說凌子峻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就會到,你別想太多,至少聽聽看他怎麼說再講嘛。」 她的淚眼驀然燃起大火,抽了張面紙擦乾眼淚,猛地站起。「我才不要聽!我要跟他分手!」 看見紅著雙眼的於宥俐抓起包包就要離開,林貞秀不安地跳起來攔住她。 「欸,你要去哪裡?」 「我要跟他分手,這次一定要跟他斷個乾乾淨淨!」她已經下定決心,咬牙切齒地撥開林貞秀的阻擋。「我回去拿些東西,就回我媽那裡住,我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擔心。」 有本事偷吃就不要讓她知道,結果咧?居然鬧上新聞,更過分的是新聞裡還提到她這個棄婦,她以後還要不要見人啊? 口口聲聲說愛她,表現得溫柔又體貼,還一再跟她求婚,卻在背地裡跟別的女人……嗚!全都是騙人的啦! 「宥俐——」感覺她背後燃起熊熊大火,林貞秀攔不住她,眼睜睜地看著她甩門離去。 第9章(2) 出了林貞秀家門的於宥俐,迅速攔了輛出租車,火速趕往凌子峻住處,像狂風掃落葉般迅速打包要帶走的東西,再次甩門——這回甩的是凌子峻家的門,反正他有的是錢,甩壞就算了,他想換多高級的門都沒問題。 抓著簡單的行李,她再次叫了輛小黃,報出於家的地址。 「小姐,跟男朋友吵架吼?」見她眼眶紅紅,出租車司機雞婆地問了句。 「我只是扭到腳了。」她咬著紅唇,隨意扯謊道,狼狽地紅了臉頰。 很好,簡直太好了!全世界都看到她的狼狽……她將眼轉向窗外,淚水再次控制不住地滑下—— 匆匆趕回台北,凌子峻經由林貞秀的通知,得知於宥俐的去向,便馬不停蹄地直驅於家。 一到於家,他滿臉憂心地問:「宥俐回來了嗎?她人呢?」 「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房間,什麼話都不肯說。」緊繃著臉應了聲,顧不得凌子峻的眼神壓根兒沒落在自己身上,頻頻望向女兒房間的方向,於威誠問出大夥兒都想弄清楚的問題。「那條新聞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子峻,你總得說清楚……」睞了眼女兒房間的方向,於母憂心地歎了口氣,未竟的話語不言而喻。 「我現在無法回答你們的問題。」他只想將他的女人帶回家,他們共同的家。 「可以讓我先見見宥俐嗎?」 「你這回答連我們都接受不了,你要怎麼說服宥俐?」於威誠不爽了,板起臉責怪他。 「我現在連什麼時候被偷拍、地點在哪兒都不曉得,能怎麼回答?」他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我已經派人詢問新聞中照片的出處,等有結果之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這說法更扯!難道你不知道自己跟誰在街邊擁吻嗎?」於威誠厲聲質問。 他很感謝這小子願意在他落難時拉他一把,也很欣賞他的人品氣度,否則當年他也不會親手將女兒交到他手上;但現在出了這種事,凌子峻給他的回答卻讓他越聽越惱火,感覺根本沒誠意解釋這件事。 凌子峻注視著他,眸心毫無歉意與懼意。「我沒做過的事,又何必解釋?」 他懷疑自己被設計了。 不知是約好了還是怎樣,這些天認識的商界友人喜事特別多,他幾乎天天都要參加那些推不掉的喜宴、彌月酒、開幕酒會……當然每天都得被灌一些酒,可是就算真的喝醉了,他也會找鴻志去接他回家。 就他記憶所及,真的完全想不起為何會被拍到那奇怪的畫面?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絕對沒有和其它女人亂來。 對於那張照片的來源,他比任何人都好奇。 「你沒做過會被拍到?連三歲小孩都騙不倒的謊話,就別說了。」接到於威誠通知的凌紹銘也匆匆趕來,才剛進門就聽到兒子的辯解,頓時火冒三丈。「我說過,不論任何場合,「誠信」二字都是最重要的,別再鬼話連篇!」 「我真的沒有——」凌子峻怒氣攻心,放大音量低吼。 這些看著他長大的長輩們,沒人相信他說的話,現在就連自己的老爸都懷疑他,當然讓他氣炸了。 「別說了,你得拿出證據才能說服我,當然,更重要的是說服宥俐。」爭執下去還是不會有結果,於威誠不想打這些毫無意義的口水仗。 知女莫若父,當女兒紅著眼眶跑回家,除了叫他們看新聞之外,什麼都不願意說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他便知道事情大條了。 宥俐打小就是乖巧聽話的女兒,每回他下班回家,她都會拉著他聊天,告訴他學校裡老師或同學發生的趣事,即使是讓她不開心的事她也會說,但自從和這小子離婚,又再次跟了他之後,她就不大願意提起關於自己的事了。 上回離家好些天,只打了一通電話回來報平安,回來後問她發生什麼事,她只是笑笑不曾正面解釋,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當初女兒之所以離家的理由。 現在又鬧出了這件事,女兒把自己關進房間裡,一樣什麼話都不肯說,只帶了些簡單的行李回來…… 是他的眼光出錯了嗎? 難道這兩個孩子當真沒有成為夫妻的緣分? 無奈地歎了口氣,於威誠揮了揮手,送客的意圖相當明顯。 「我不走。」凌子峻瞇了瞇眼,咬緊牙關堅持不走。「請讓我見宥俐,我要帶她回去。」 見老友緊繃著臉,夫妻倆一副天快塌下來的樣子,凌紹銘火大地用腳踢兒子。 「你說什麼鬼話?你是什麼身份,當你自己還是宥俐丫頭的丈夫嗎?你們已經離婚了,憑什麼帶她走?」 凌子峻的膝蓋因父親的蹬踢微彎了下,但他很快又站得筆直。 「她會再嫁給我的。」他繃著下顎,語氣相當堅定。 「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凌紹銘再次抬起腳,卻被於威誠眼捷手快地阻擋,硬是將他往後拉一步。「於老,你別攔我,我今天非打死這小子不可!」 「夠了,就算打死他也解決不了事情。」於威誠顯然理智多了,況且這事關女兒的幸福,可不是輕易打打鬧鬧就能解決的事。 「你放開我!」凌紹銘還不肯放棄,掙扎著要擺脫於威誠的阻擋。 說時遲那時快,凌子峻在一團混亂間,突然砰咚一聲雙膝落地—— 「子峻!」於母率先不敢置信地驚叫出聲,連帶成功阻止了兩個拉扯中的老男人。 「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凌子峻即便雙膝跪地,腰桿卻依然挺得筆直。「我沒有做對不起宥俐的事,絕對沒有。」 鏗鏘有力的聲音一字字打進長輩們的心裡,沒有人再出聲說半句話,整個客廳裡安靜得只聽見彼此間的呼吸。 他深吸口氣,再次強調。「請你們讓我見宥俐,我要見她!」 於威誠睞了眼妻子,見妻子眼神放軟,無奈地淺歎一口,上前拍了拍凌子峻的肩,伸手將他拉起。 「想見她就去吧。」這小子都做到這個地步,就算錯了也誠意十足,他要是再阻止就太不近人情,只是……「至於她見不見你,這就不是我能為她做的決定。」 「謝謝爸!」凌子峻露出進屋後第一個笑容,立即拔腿跑向於宥俐的房間。 爸?這小子改口也改得太快了吧! 自從和宥俐離婚後,他就將稱謂改回於伯伯、於媽媽,現在情況變得這麼複雜,他卻逕自改口喚他「爸」?這小子,意圖相當明顯啊! 三個長者相視而笑,笑中有苦呵! 桌上堆滿了待批公文,凌子峻卻動也不動地癱坐在辦公桌前。 他怎樣都想不透,自己怎會飛來橫禍,冒出這麼個莫名其妙的緋聞事件? 事情經過一天,他幾乎成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八卦主角,連員工們看到他都帶著弔詭的神情,令他相當不舒服。 昨天在於家,他並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兒,於宥俐既不應聲也不開房門,不論他在門外好說歹說、千求萬求,她就是不理不睬,就連他撥打的電話也不接,害他失眠了一整晚,完全無法入睡。 他懊惱的犯愁,思緒再次轉回那條莫名其妙的新聞。 昨天播出的新聞,理論上應該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可是這幾天他除了忙碌應酬跟出差之外,哪兒都沒去,怎麼可能被拍到這種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