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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瑪奇朵 那些暗中跟隨保護許櫻兒的探子怕被發現只是遠遠的跟著,原本看著那些黑衣人把人給送進去後就退了出來,還想著一時半會兒她性命無憂,卻沒想到沒過一會兒就傳出轟然巨響。 探子們一看到那幾乎全垮的院子,便連忙派人回來稟報。 胡靖惟聽了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所有的言語似乎都成了一團火,在喉嚨裡兇猛燃燒,緊接著無邊的苦澀毫不留情的往胸口蔓延。 「去找!說不定……那只是障眼法!」胡靖惟緊咬著牙才擠出這話來。 他的聲音冷酷果斷,又帶著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惶恐,似乎在說服的人不只是手下,還有抱持著希望的自己。 如果不這麼想的話……胡靖惟只覺得胸口處空洞無比,比起痛,那種活生生被挖了一個大洞的虛無更讓人害怕。 所以他不敢去想,不敢去證實她是不是真的已經落到他曾經猜想過最糟的那一步,他只能心無旁騖的領著剩下的兵力往宮裡會合。 不是不想拋開一切飛奔到她身邊,只是,當他選擇隱姓埋名潛回京報仇的時候,私情就已經是他首先拋棄的東西。 他策馬奔馳,只有如此,才能夠在最快的時間解決好這一切,他才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尋她。 她會等著他的,對吧?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害怕失去她的恐懼,早已令他撕心裂肺。 齊太后在宮裡也懸著心等待消息,畢竟這一回無論從哪裡都看不出安王爺有插手的痕跡,但是她卻清楚明白這絕對是安王爺設下的局,一個讓她不得不往下跳的局。 朝中不可一日無君,但是少一個太后卻是無妨的,安王爺身為監國王爺,在她已經擺明旗幟要站在母家前方的時候,安王爺肯定不能容忍。 不過未到最後一步,究竟誰佔上風,結果又是如何,還未可知。 齊太后即使心裡不安,表情依舊平靜無波,可是當她看到嬤嬤踉蹌著腳步,臉色不安地走到身邊時,她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那婦人不見了,也不知是死是活……安王爺調動了西山大軍,還有,那載有戶部之事的帳冊似乎已經被送到大理寺,宮外已經一團亂了!娘娘,這可怎麼才好?」 齊太后在後宮十年,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卻沒想到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還是讓她忍不住怔住了。 「怎麼連一個婦人都看不好?!」齊太后是知道自己那些暗衛的身手,怎麼連個懷有身孕的婦人都顧不了? 「說是那婦人待的院子,不知怎地燒了起來……像是給雷劈的,轟隆一聲可響了。」嬤嬤也是把消息給仔細問過的,張口就來,雖然臉上也有些糾結。 不管齊太后覺得這個答案有多麼的離奇,但總而言之,現在已經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了,既然帳冊已經 落入大理寺官員的手上,那婦人是不是還能夠出來作證,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現在要看的是那些官員會在安王爺的指使下怎麼做才是。 齊太后深吸了口氣,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逼到這般境地,只不過……她也不是沒有後招,她垂下眉眼,掩蓋眼底那一抹狠戾。 「之前準備的旨意發下去吧,就說今日春光正好,我請幾位官家夫人一同賞花談天。」 嬤嬤顯然是知道那些旨意的用途的,臉色一白,低聲答道:「是,娘娘。」 齊太后看著外頭燦爛的陽光,骨子裡卻一陣陣發冷,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走到最後這一步,是世人逼得她不得不為! 嬤嬤退下吩咐太監去傳旨後,再次回到殿內。 「嬤嬤,重新替我梳妝吧,我們也該去瞧瞧皇上了。」 齊太后的聲音輕快,一點也看不出來她現在正處於弱勢,她的容顏依舊嬌艷美麗,舉手投足儘是風華。 嬤嬤看著這樣的主子,方纔的驚惶已然褪去,眼底只剩下視死如歸的平靜,她上前仔細的攙著主子細白嬌嫩的手,緩緩往內室走去。 「老奴肯定把娘娘打扮得光艷照人。」 齊太后輕輕扯出一個笑容,也不知道是嘲諷著自己,還是諷刺接下來的事情,她挺直了背脊,坐在梳妝鏡前,看著嬤嬤替自己梳著最隆重的髮式,戴了金鳳頭冠,邊上插了一對玉髮簪,額上點了紅黯的牡丹花鈿,紅黯似火,如同她曾經繡過又剪碎的紅蓋頭。 手上戴著長長的金護甲,上頭還鑲著她最愛的紅色寶石,她抬起手,用金護甲輕碰著鏡中的自己。 她嫣然一笑,站起身。「走吧,讓我好好瞧瞧,咱們的安王爺還能夠玩出什麼把戲來!」 第9章(1) 小皇帝這些日子被吵吵鬧鬧的文武百官鬧得頭疼,就是每日來太后宮裡的次數都少了,除了必要的請安,幾乎不踏足後宮。 今兒個聽得太后召見,為的不是國事而是賞花,他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就乾脆的來了。 一到後宮,裡頭鶯鶯燕燕不少,陸陸續續還有許多官眷入宮,有許多人小皇帝不見得喊得出名字,但是幾個一品大員的家眷還是知道的,尤其是一些老夫人等級的,在許多宮宴中見過幾次,有點印象。 這些一品官員大多住在皇宮週遭,來得快似乎也沒什麼好意外的,小皇帝只是不解太后怎麼突然說要賞花,又把許多官家女眷招進宮裡。 小皇帝一出現,自然是眾人肅立,小皇帝也不管其他,逕自走到太后面前,正準備行禮,太后就連忙讓人攔了下來。 「皇上可別多禮了,今兒個就是討個趣兒一起賞花,您還這般多禮,不就顯得太過嚴肅正經了嗎?」齊太后坐在上首,笑咪咪地道,一身正裝所帶來的嚴肅感似乎也因為這個笑容消散不少。 小皇帝許久沒瞧見齊太后這般和藹的模樣,楞了下,隨即笑開來。「母后的心意朕明白,只是禮不可廢,要不太傅也得說了。」 齊太后點點頭,眼神微微一冷,只是她隱藏得很好,沒幾個人瞧得出來。 小皇帝請完安後,官眷也來得差不多了,就是不擺席,似乎也該有個說法,可齊太后似乎沒有留意到有什麼不妥,茶水都上了兩輪了,仍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小皇帝說話。 官眷們自然不敢多問,但一顆心都吊得高高的,更有幾個已經聯想到這些日子朝堂上的爭鬥,一時間心裡發苦,想要離開卻又找不到理由,只能提心吊膽繼續等著。 直到太后宮殿外忽然傳來騷動,齊太后看了一眼宮門,身邊的嬤嬤沉默的退了下去,她這才轉頭看向小皇帝,淡淡的問:「皇上,母后可曾害過您?」 小皇帝楞了下才回過神道:「自然是沒有的,母后怎麼突出此言,難道是在意那告狀的婦人,現下一切未明,母后……」 話只說到一半,外頭的騷亂聲已經清楚得連宮殿內都能聽得明明白白,幾個官家夫人臉色一變,慌亂再也遮掩不住。 小皇帝這些年受過的皇帝教育也不是假的,即使臉色有些發白,還是直勾勾盯著母后,慢慢地問:「母后……這是什麼意思?」 齊太后摸了摸自己的護甲,平靜無波的道:「還能有什麼意思,皇上,您也大了,該知道齊家守邊關不易,安王爺說是監國王爺,可這回……手也太長了些,母后知道皇上您不方便動安王爺,無所謂,那就讓母后來吧,假如能夠趁此機會除去安王爺,皇上就能掌握朝政了,豈不美哉?」 小皇帝只覺得身子陣陣發冷,看著說要除掉一個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同樣輕鬆的母后,他忽然隱約明白了先皇遺命要皇叔為監國王爺的用意。 他慘然一笑。「如今是安王爺踩了齊家的痛處,母后就要除掉他,那朕呢?假如有朝一日朕也礙了齊家的路,是不是朕這個皇帝也要被除去?!到那個時候,這天下到底是朱家的天下,還是齊家的天下?!」 齊太后緩緩站起身,淡淡的道:「皇上想多了,還不到那個時候。」 小皇帝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心裡頭一片冰涼,還不到那個時候,不代表沒有那個時候,今日的皇叔,很有可 能是來日的他,是嗎? 天底下最尊貴的母子的這番爭論,在場所有官眷聽了都差點厥過去,幾個經歷過世事的老夫人則是恨不得根本沒聽見過,不安的預感也越來越濃。 幾個人對視一眼,大約明白今日太后請她們入宮,賞花只怕只是借口,要將她們扣住當人質才是真。 至於外頭的騷亂,大夥兒這時候也能猜到是為什麼了,她們的臉色一個白過一個,只希望這場混亂可別讓她們全都成了炮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