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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佟蜜 徐莉歡很驚訝,他怎麼看出來的?「呃,他是有過這種意思,可是我拒絕了……」她恍然大悟,「你是在吃醋?」 「你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這樣的男人還有多少? 「當空服員的難免會遇到這種狀況,我同事也有遇過,我當成工作的一部分,自己把它處理掉,我不覺得有必要提起。」他以往吃醋,最多冷言冷語,這是第一次直接發飆。他寒著臉,眼神惱怒,看起來真的好生氣啊!她很驚奇,很意外,很……樂。第一次這樣真實感受到他的佔有慾,她喜歡他這麼在乎自己。 她強調。「他是在我們離婚後才提起的,不過我拒絕他了,真的。」 「我想把你藏起來,不被任何人看見。」他突兀地道:「我不喜歡你的工作,穿著航空公司的制服,漂亮迷人,在高空的密閉艙裡,幫那麼多男人端茶送水,你跟我分別,飛到遙遠異鄉,我看不見,我沒辦法不亂想……」 第一次吐露自己的妒忌和不安,他尷尬又狼狽,意識到自己的不理性,卻也控制不住這股坦承的衝動。過去與女人交往,很速食,因為沒人真正觸動他的感情,他抽身也快,她卻令他失控,愛得太深,就令人脆弱,令人進退失措,他對她就是這樣充滿獨佔欲,再也藏不住,她會怎麼想?是不是覺得他幼稚又小心眼? 她沉默了下。「我也不喜歡你的工作,你每天接觸很多女明星,一個一個都比我美艷動人,更別說你有時候還到外地拍戲,幾十天都見不到人——」 「那些都是工作而已。」 「我不也是在工作嗎?」她明白他的不安,而她何嘗沒有過? 「我覺得,心是最難掌控的。留得住人,卻留不住心的,比比皆是,人要變心時,什麼都攔不住。我們分別了五年,心還是繫著彼此,這樣已經夠了,既然會吃醋,就吃醋吧!嫉妒是難免的,吃醋是因為在意,我也不想要不會吃醋的愛情,那代表不把對方放在心上,在外頭做了什麼都不在乎。」 「你確定?」這樣關係不是不安定嗎? 她點頭,續道:「但你吃醋時,要說出來,要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一個人悶頭胡思亂想,是雙方關係的毒藥。你會胡思亂想,不要緊,但要給我解釋的機會,不要把胡思亂想當真,片面給我定罪。」 「所以要是你對我吃醋,也會說出來?以前你看報紙寫我跟哪個女明星走得近,會不高興,會質問我,後來都不問了,我想你應該不是給我定了罪吧?」 要來翻舊帳就是了,她訕訕道:「好啦,我也會說,嘎?你說你跟她解釋過了,今天又是怎麼回事?搞到我們兩個都被綁架,差點就一起去做消波塊,我只是個平凡的空服員,經不起嚇你知不知道?」 她本來想乘機抱怨,但這番遭遇實在太荒謬可笑,她忍不住直笑,黎上辰也笑了。 「你絕對不只是個平凡空服員——」他握住她手,在她手背一吻。「你是唯一降落在我心裡的女人。」 「你少肉麻!」她抽手,打他一記,可是笑得好甜。 他笑著,攬住她,好想抱住源源不絕的快樂,內心溫暖踏實。 她說,要說出來,讓她知道。她說的好簡單,但他真的就安心了。相信這事情會如此容易,難題都迎刃而解。也許,愛本來就是不複雜,是相戀的人心思太迂迴,他能否改掉猜疑的惡習?他相信他能,她對他的信心,也給了他信心。 徐莉歡勾著他手臂,臉頰貼在他肩側,忽然低語:「我愛你。」 他一震,內心被這三字激起驚濤駭浪。經歷了這許多事,再從她口中聽到這三字,是多麼珍貴難得。他感觸良多,不禁摟緊她,默默珍惜這一刻,卻說不出什麼回答她。 而她靜靜微笑。他沒回應,不要緊,她知道,他是愛她的,從他緊握住她不肯放的手,從他深深依戀的眼神裡,從他方才面對席爸的堅持,她是被他深愛的,她擁有他的真心,也願被他擁有。 「啊,公車來了!」她指向遠方搖晃駛來的公車。 「快點!」他拉著她,一起奔向公車,回家去。 第10章(2) 夏天過去,秋天來了,樹木褪去濃綠,抖落樹葉,帶入蕭瑟的黃,兩人的感情依舊處於甜蜜的高溫。 育嬰假結束,孩子也有人帶,徐莉歡想念空服員的緊湊生活,與黎上辰商量後,終於如願飛回青空。她每次飛出去就要好幾天,飛機一落地,她先打電話給孩子的爸,報告她人在哪兒,何時回家,這幾天如何找到她。 他們還未結婚,她把舊婚戒帶上,用來應付男客人的搭訕,也和男同事保持距離。 而黎上辰拿到父親的錢,拍攝中的戲得到資金挹注,順利殺青。戲一上映,收視開紅盤,他的聲勢看漲,接下來又要籌備新戲,他天天應酬,忙得不亦樂乎。 他給自己訂下兩大規則:不和異性單獨相處,走到哪裡都帶著助理,阻擋流言蜚語。要是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測見報,他第一時間跟她解釋,從他口中聽到說明,比她看到報紙再來詢問,讓她感覺更被尊重,也比較安心。 他們都在學習信任,因為他們已受到教訓,愛情不是無敵的,它是人的感情,跟人一樣有血有肉,也會受傷,認為「愛我就該相信我」,是放任愛情自生自滅,它需要呵護和珍惜,需要用心對待。 他們不時核對彼此的行程表,盡量把空閒時間湊在一起,她常飛,他每晚必定回家陪兒子。他們常常分隔兩地,但彼此的心,牢牢相系。 至於結婚,不是選項,是兩人共識的決定,問題只在何時舉行,他們想簡單宴請朋友。她沒幾個親人,他也不期待外公一家人到場,令他意外的是,她竟想去拜訪他們。 「我們第一次結婚的時候,我見過你舅媽,但我不知道她對你這麼重要,我想好好跟她打聲招呼。」他視為母親的人,她想慎重拜見。「而且,我也應該去見你家人。」 「我不是故意要潑你冷水,但他們並不期待見到你。」 「我也不期待他們會熱烈歡迎我,但這是基本禮數,我還是該去。」 「那絕對不是愉快的會面,場面會很冷很無聊,你會覺得他們比你在飛機上遇到的『奧客』還討厭。」他警告她。 「那更好啦,幸好我們不用跟他們住。」她做個鬼臉。「而且這樣一來,我們就不必待太久,盡到禮貌就可以趕快逃走了,往後也不用假裝熱絡,多棒啊,應付親戚最麻煩了。」 他無法勸她打消主意,只好答應。他倒不是怕場面冷,他可以不在意家人對他冷漠,但無法忍受她也被那樣對待。她做錯什麼?只因為嫁給他? 他家在地方上是有名的書香世家,她穿上最端莊的行頭,還給父子兩買了同款西裝,在一個晴朗的秋天下午,黎上辰帶著徐莉歡和兒子正式拜訪黎家。 在抵達家門口時,黎上辰手機響了,他接聽,臉色忽變。 掛掉後,他道:「我舅媽說,我媽和她丈夫突然回來了,他們剛到,正在客廳跟家人聊天。」 「你不想進去的話,我們改天再來。」看出他的為難,徐莉歡不勉強他。 他握著方向盤,望著那扇好久不見的大門,要轉頭離開很容易,但為什麼?他沒資格進去嗎?他的妻兒見不得人嗎?這口氣,他嚥不下去。「我們進去。」 黎家大宅氣派恢弘,寬敞的客廳裡,掛著「作育英才」,「杏壇之光」等匾額,櫃子裡沒洋酒,全是書籍,一家六人正坐著聊天。 他們三人進屋時,一屋子笑聲戛然而止。 只有一位中年婦人起身歡迎他們,她滿臉堆笑,徐莉歡猜她就是舅媽。 黎上辰向她引見家人,她發現他長得像外公,黎家老爺相貌威嚴,看著外孫表情像是看著陌生人。外婆客氣地與她寒暄,卻迴避外孫的眼神。黎舅父從頭到尾沒笑過,黎舅母則熱情地招呼他們。 徐莉歡一一行禮如儀,靜靜感受這種微妙氣氛,這種明明是家的一份子,卻被漠視,被排拒在外,這就是他成長的環境……她悄悄望向黎上辰,他淡漠內斂的表情,像極了黎家大家長。即使他感覺受傷,臉上也找不出一絲痕跡,他儀表出眾,英鋌而自信,並未被這不友善的環境擊倒。 這一刻,她心疼他,為他驕傲,也更愛他了。 至於另一對打扮高雅的男女,黎上辰向她介紹時,僅淡淡說是他的「姑姑與姑丈」,顯然就是他的生母與她丈夫了。 兩人表情都不太自然,黎外婆皺起眉頭,黎外公立即對兒子使眼色,要他把話題帶開,一家人全護著最小的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