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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佟蜜 在這剎那,黎上辰深深後悔自己的混帳話,他想道歉,卻見弟弟從木屋走出來。 歐觀旅一臉擔憂,他似乎聽見他們的大吵,出來關心。 徐莉歡也看見他了,她不想在旁人面前吵,冷冷道:「我要進去了,懶得跟你說。」她轉身走向木屋。 她只想跟歐觀旅點個頭便快快進屋,不料離他還有幾步時,她突然腳下一滑,往前摔倒,就這麼不偏不倚地倒在他身上。 她第一個念頭是退開,但昨晚席娜撲入黎上辰懷裡的景象忽然躍入她腦海。喔,他認為以她「對男人的態度」,早該對他弟弟出手,是嗎?她何不滿足他的「期待?」 氣昏頭的她,故意就這麼抱著歐觀旅。 突然被抱住的歐觀旅嚇一跳,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直到背後的黎上辰冷聲開口。「人家的女朋友就在後面,你克制點。」 徐莉歡抬頭,看見程予樂站在歐觀旅背後不遠處,她震驚地望著她與男友,俏臉毫無血色。 糟糕,她沒注意到還有別人!徐莉歡火速放開歐觀旅,對程予樂解釋:「對不起,我滑了一下,我不是故意對觀旅……」她只是想氣氣黎上辰,心裡很內疚。「你們別誤會,對不起。」 歐觀旅終於回過神,沉下臉,瞪著她,程予樂呆愣著,兩人一致的注目,更讓她覺得自己荒謬又悲哀。 她忍不住低聲道:「我很羨慕你們。」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奔進屋裡。 徐莉歡狂奔上樓。 她衝進主臥室,撲到窗邊。南風太暖,吹得她熱辣的臉像燃燒,陽光太亮,讓她眼眸更刺痛,她熱淚盈眶,卻哭不出來,感覺自己像沸騰的鍋子,就快要爆炸——她忽然笑出來,神經質地顫聲笑著,停不住。 她原本想談孩子的事,怎會扯得這麼遠?怎會跟他吵得這麼凶?他還真以為她對他弟弟有意思? 他依然那樣看她,他沒有安全感,總認為活潑外向的她不安於室,不安於守著一個男人……他不是調查過她,對她離婚後的生活瞭如指掌嗎?他怎麼沒查出有人竊走她的心,不肯交還,又狠狠賤踏? 他難道查不到這個混蛋是誰嗎? 她哽咽著,淚水滑落兩腮。她好氣他,真的好氣,可是為什麼不斷想起他提起母親時,眼中赤裸裸的傷痛? 那是她不曾見過的他的另一面,是幼年被遺棄的他,沒有痊癒的心靈,教她覺悟自己說得過分了。千方百計想激怒他,真的讓他難過了,她卻懊悔自責。 剛抱過他弟弟,卻已忘記那感覺,隱約記得他強壯、高大,她根本來不及想到有沒有安全感,當時她滿腦子都在想像他會有多生氣——抱著另一個男人時,她想的還是他。 她悲哀地微笑。因他快樂,為他難過,每個心跳受他拉扯,愛他彷彿陷入迷宮,沒有出口,沒有解脫。 為什麼,他不愛她,卻依然能讓她心碎? 她倚窗,吹了半晌的風,等情緒冷卻下來,才打電話給好友芳芳。 電話一撥通,她急道:「芳芳,半年前你爺爺過世,找律師來分配遺產,你有留那個律師的名片嗎?」 「有啊,幹嘛突然問這個?你現在不是跟你前夫在山上嗎?」 「是啊,他還是要搶小咩!」她語氣急促起來。「我得趕快準備,不能等回去才開始找律師,那就太晚了,我一個律師都不認識。你那個律師擅長監護權官司嗎?我回去問看看我同事有沒有認識的,我不能讓他搶走小咩……」 「等等、等等!你不要慌,慢慢講,我馬上幫你去問,你說他要搶小咩?」 「他說他不會放棄孩子,你覺得孩子判給他的機率有多少?我每趟飛出去都要好幾天,只能把小咩托給保母,法官會不會認為我沒能力照顧他?」她六神無主,心慌地猜測。 「這很難講,孩子跟你過習慣了,你把他照顧得很好,再說法庭也會考慮小孩子的感覺,小咩從出生都是你照顧,根本就不認得爸爸,他不會想跟爸爸一起住的,你不要太緊張……」 好友安慰她好久,徐莉歡才暫時安心,掛了電話。 她走進兒童房,想看兒子睡得好不好,卻見床鋪是空的——兒子不見了! 「小咩?!」她驚慌,連聲呼喚,但四周靜悄悄,沒有聲音。 她衝出兒童房,到每個房間尋找,都不見兒子蹤影。 他不見了!他明明睡在床上——誰帶走他了?難道—— 她衝下樓去。 第6章(1) 簡單和弟弟解釋過後,黎上辰便踱回木屋。 他情緒低落,又想抽煙,一摸口袋,才想起昨晚把煙都抽完了,他頹然坐在木屋外的階梯上,懶得去買。 頭上,天藍雲白,陽光亮得歡快,鳥兒吱喳爭唱,四周的寧靜美好,更襯出他內心空蕩蕩,憂鬱而淒涼。 他不想和她吵架,他只想讓她快樂,但事與願違,他總是做錯。他討厭自己這麼糟糕,連讓她笑都辦不到。 他是從容自在、世故而瀟灑的黎上辰,遇上徐莉歡,她卻總將他打回原形,無法逃避真實的自己。 愛情不該是美好的嗎?為何他總是暴露自己的醜惡,帶給她痛苦? 是不是殘缺的他,注定只能給出畸形的愛? 他發呆一陣子,聽見童鞋啾啾響的聲音,他回頭,看見兒子走下樓梯,小傢伙依然穿著他的青蛙連帽薄外套,背著那個塞得很滿的背包。 「小咩,你不是去睡午覺了?媽媽呢?」 他站起,小傢伙立刻停步,青蛙帽低下一雙機靈大眼睛眨呀眨,防備地盯著他,真像一隻看到蛇的小青蛙。 他神色黯然,連兒子都討厭他,他真夠失敗了。 「你等一下,爸爸有東西給你。」他走進廚房,從抽屜中找出一早放進去的美祿隨身包,沖了一杯,試過溫度後,遞給兒子。 「你不是喜歡喝美祿嗎?來,拿去。」他鼓勵兒子,但小男孩沒反應。 不時聽兒子討著要喝美祿,他以為這一定能討好他,怎麼沒效? 他正沮喪,卻見兒子卸下背包,打開它,抱出——一大罐美祿! 黎上辰傻眼,這罐美祿體積不小,小男孩很努力地環抱它,光溜溜的鐵罐顯然有點滑,於是小傢伙很努力地窘態出小肚子去頂住它,然後潤紅小嘴微抿,唇線向右揚高三十度角,露出右頰驕傲的小酒窩,一臉得意地瞧向老爸。 這表情的意思是,「我有一大罐,不需要你的一小杯」嗎? 黎上辰無言,忽然想起,昨天他去接母子倆,剛開始兒子只是有點害羞,直到他試圖拿下兒子的背包,小傢伙才態度不變,難道—— 「你以為我要拿走你的美祿,所以才躲著我?」 徐子勁點頭。「媽咪說,我自己帶美祿,弄丟就不可以喝了。」 黎上辰哭笑不得。他竟然因為這麼簡單的理由被兒子排斥?真夠冤枉啊。 「我怎麼會拿你的?我也有很多啊。」他慇勤地將一堆美祿隨身包拿出來獻寶。「你看,這種小包裝的比較好攜帶,全部都給你,你就不用背著這個大罐子了。這杯也是給你喝的。」 「媽咪說,一天喝一杯美祿。」小男孩嚴肅地搖頭。 顯然她把孩子教得很乖,他微笑。「那是媽媽說的,我是爸爸,我說你也可以喝一杯,所以你一天可以喝兩杯。」 「可是,媽媽會罵我……」小傢伙的視線緊跟著父親手中那杯香甜的飲料,難掩渴望。 「不然,我們一起喝,媽媽要罵人,我們就一起被罵好了。」 小傢伙眸一亮,笑逐顏開,連連點頭。 於是黎上辰也泡了一杯美祿,父子倆在餐桌前坐下,心滿意足地品嚐。 他覷著兒子,小傢伙眉開眼笑,樂得像要飛起來了,表情不再防備,他微笑問:「這麼好喝啊?」 「好好喝!」徐子勁猛點頭,不時咂咂嘴巴,配個很好喝的音效。 「媽媽是不是管你很嚴?都不讓你喝美祿?」 「媽媽說不可以吃太多零食,會長不高。」 「嗯,她的擔心也有道理。她……有和你講過我的事嗎?她曾經和你說到爸爸嗎?」 「嗯……」又喝了一口甜飲,小腦袋左右搖一搖。 這在預料之中,但他仍感到失望。「如果我讓你天天喝美祿,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要不要來跟我住?」這樣用物質引誘孩子,很狡猾,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問。 小男孩聞言愣住,清秀小臉出現天人交戰的表情,但最後,他堅決搖頭。 「你好乖,你一定很愛媽媽吧?」再愛的食物也不能誘拐這孩子背叛母親,他為她感到欣慰,但也落寞。 突然,一陣急促腳步聲和急促的女性叫喚從樓上飆下來。「小咩!」 這噪音,父子倆都認得,「咻」一聲,兩人不約而同把杯子藏到背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