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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佟蜜 「有啊。」小蔣點頭。 「車鑰匙呢?給我。」他記得上個月出外景,有人買了隨身包美祿沒喝完,跟一些雜物一起收在表弟的後車廂。 小蔣遞出車鑰匙。「哥,你那邊還有沒有空房間?我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住?我也想見表嫂,你兒子好可愛,沒空房間也沒關係,我打地鋪。」他拚命使眼角——大哥,求求你帶我一起走,不要把我留給這個恐怖的小太妹啊! 「小蔣,辛苦你了。」他拍拍表弟的肩,面色凝重。「助理就是要能替老闆分憂解勞,何況你是我的好表弟,為朋友都能兩肋插刀,為了表哥,想必你也肯上刀山下油鍋。這幾天我沒空陪席小姐,你就代替我陪她,別怠慢人家。」 什麼?!小蔣大驚,看著表哥無情地揚長而去,一股絕望的悲愴充塞他胸口,此情此景,他心中響起一首經典歌曲《哭不出來》:我想哭但是哭不出來…… 「可惡!」黎上辰一走,席娜的好女孩面具馬上崩壞,她尖叫跳腳。「我死纏他這麼久,他連他家都不請我去,那個阿姨為什麼可以跟他睡同一個房間?!」 「可能是因為我表嫂幫他生了小孩吧。」小蔣歎氣,表哥對他不仁,他只好自立自強求生存了。「你不要故意叫她阿姨,她才大你十歲。」 「我就是要叫她阿姨!三十歲的老女人!黎大哥哪根筋不對,要生小孩我也會啊!」氣死了!席娜亂踢路邊的長椅發洩。 「又不是只要小孩就好,他愛的女人幫他生的,意義不同。」小蔣冷笑。 席娜雙目噴火。「死小蔣,你再講一次!」 講就講,他豁出去了,這白目蠢女生!「你還不死心嗎?你看看,我表嫂氣質多贊,空姐耶,三十歲又怎樣,那種成熟的美貌,哪是你這種小女生比得上的?更不用說她還幫我表哥生了個超超超可愛的小孩,現在又睡在一起,我看回去之後,你就可以等著喝他們梅開二度的喜酒了……」 席娜冷冰冰地道:「阿菊姐。」 沉默的阿菊姐使勁一掐小蔣的肩膀。 「啊——」小蔣哀叫。 哪有這麼容易!席娜氣憤地往自己的木屋走,哼,她還有終極救兵——老爸,她才不會眼睜睜看那個阿姨搶走她的黎大哥! 徐莉歡回到木屋,泡了杯美祿給兒子喝,再去幫兒子鋪床。 兒子會認床,她帶了他每晚睡覺用的枕頭和小毯子,等兒子刷牙時,她坐在床邊,望著隔壁的主臥室。大床靜靜倚牆,那酒紅色床單浪漫好刺眼。 他今晚會回房間來嗎? 婚後,他工作忙碌,但只要工作結束,他都會回家過夜。 現在他們離婚了,他可以自由選擇在哪裡過夜,不受任何人拘束。 他還在模特兒圈時,就以混亂的男女關係出名,她第一次見到他,幾乎難以相信,眼前這個氣質清純如學生的他,跟八卦雜誌上那個放浪形骸的男人是同一個,她懷疑那些緋聞是過度渲染。 當他坦承他沒有過固定關係,永遠跟兩個以上的女人交往,她也沒太當真,她以為他的意思是他有很多紅粉知己,但沒有正式承認的女友。 當他求婚,她以為自己是那個讓他認真的唯一。 婚後,他的名字仍和許多女星連在一起,他總解釋那是工作上必須的接觸,是記者為了賣量在瞎掰,但沒完沒了的解釋削弱她對他的信任。 她才明白,原來很愛一個人時,會讓人盲目,愛情讓人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她太感情用事,相信他會為了她和婚姻而改變,結果呢? 就在幾分鐘前,她再次試著相信他,結果呢?以往只在八卦新聞上看到名字與照片,變成活生生的辣妹,跳到眼前。 花前月下氣氛好,就忘了他曾讓她痛,是她又給了他刺傷自己的機會。 她自問,還要感情用事幾回啊徐莉歡?為一個男人傷心一次,是太癡太傻,為他傷心第二次,簡直是蠢,絕對不可原諒! 徐子勁刷完牙,抱著小毯子躺上床。「媽咪,爸爸呢?」 「爸爸要陪朋友。」 「爸爸不回來睡覺嗎?」 「你整天不理爸爸,現在怎麼又問他?」她戳戳兒子鼻尖。 「笨毛毛說,他的爸爸媽媽都一起睡,你要跟爸爸一起睡嗎?」 兒子天真的話語讓她情緒更低落。「別問了,快睡。」 她換上睡衣,坐在床邊念故事給兒子聽,兒子睡著了,她抽了本書閱讀,著實倦了,才看幾頁,不知不覺也趴在床沿睡去。 直到一隻溫暖大手輕撫她臉龐,將她喚醒。她朦朧睜開眼,看見黎上辰。 「莉莉,你怎麼睡在這裡?你在等我回來嗎?抱歉,我——」 「我沒有在等你。」她起身替兒子拉好毯子,關了燈,走回主臥室。 他跟著她走回房間,一面解釋。「我剛和席娜談了幾分鐘,又去停車場拿東西。我沒想到她會來,不得不招呼她幾句。」他將從停車場拿回的紙袋收進抽屜,裡面可是裝著討好兒子的秘密武器。 「嗯,你招呼她也是應該的。」他儀容整齊,神色坦然,似乎沒有發生談話以外的事……她咬唇,幹嘛揣測他跟那女孩做了什麼? 「我叮嚀過小蔣,不准他把我這三天的行蹤告訴任何人,他說是被席娜威脅,不得已才告訴她。也不能怪他,那丫頭的背景很硬,我剛和她說清楚了,這三天我是陪家人,希望她不要來打擾,她答應了。」 「喔。」她躺下來,背對他。 「莉莉,可以幫我保密嗎?我不想讓人知道席娜在這裡。」要解釋很麻煩,再者,他不想讓人知道他被個小女生威脅,差點要賣身,很不光彩。 「嗯,我不會說出去。」為何怕被知道?是了,他當然怕父親知道自己的風流史,破壞他苦心經營的好男人形象,拿不到錢。 他總算察覺她語氣冷淡。「莉莉,你不高興嗎?」 「沒事,有點累而已。我要睡了。」她不想再談,卻忍不住說:「我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睡。」 「為什麼?」他一愣,隨即會意。「我跟席娜不是報導寫的那樣,她是對我有意思,但我沒那麼想。再說,你說你會在房間裡等我,我當然會回來。」他不否認,她這句話讓他滿腦子遐想,充滿期待,急忙趕回來。 「那是我隨便講的,氣一下那個小妹妹。」 「為什麼要氣她?你很在意她嗎?」背對他的她,現在是什麼表情? 「因為她叫我阿姨。」 他笑了。「她是過分了點,大概因為你是我前妻,她在吃醋吧。」她呢?她也在吃醋嗎?他心情大好。 「你別亂想,我說我在等你,並沒有想做什麼。」 「但我是有想做什麼。」 他低沉的噪音,害她渾身一軟。可惡!他還是輕易就能撩撥她。 「如果那句話讓你誤解,對不起,我真的沒別的意思。我希望我們維持一開始的協議,單純地把這三天過完,然後回到自己的生活。」 他沉默了下。「但我們處得不錯,我以為……」 「我們處得不錯,是因為我們是成熟的成年人,不會因為離過婚,就幼稚地討厭對方。所以……如果你想去找席娜,我會幫你掩護,你爸不會知道。」口是心非,明明就不希望他去,卻不肯老實說出來。 「……好吧。」滿腔熱切被澆熄,他起身,走開。 「你去哪兒?」他真的要去找席娜嗎?她心狂跳。 「你先睡吧。我想抽根煙。其實,我也沒想要做什麼,但就算回來只能打地鋪,我還是會回這裡來。」 他關了屋內的燈,走上陽台。 她陷入黑暗,因為他的最後一句話,陷入糾結的情緒。 黎上辰站在陽台上,星月稀淡,四面八方都是樹林,遠處有個人工水池,水面倒映微光,微風輕拂,興起細細漣漪,像月亮破碎的淚光。 她是池,他是水,不論波瀾不興或漣漪瀲灩,他都為她所困。 你不值得被愛。有人曾對他這麼說,那人是個行止端嚴、受人景仰的長者,所以他相信自己真的很壞,不值得擁有任何美好。 正因為他壞,當他愛上她時,他自私地只想得到她,不顧後果。直到現在,他對她仍舊貪婪,只要她稍稍示好,他就想霸佔她。 他再壞,但還有一點可取——他懂得放手。既然她不想和他有瓜葛,他會尊重她,他地收拾起所有感情,放她離去。這樣最好,他們終究不適合。 上一秒,讓他血脈沸騰,下一秒讓他冰冷絕望的她,是曾在一起又分享,還是從未相遇,比較幸運? 當然是前者。至少,他曾深深愛過她,也曾深深為她所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