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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香彌 因著雅妃的緣故,羅東麟先前曾見過朱家兄妹,上坐後,示意江寧安坐在他下首的位置,這才朝他們抬手賜坐。 「多謝王爺。」朱映珍心中奇怪江寧安的身份,卻也沒多問,落落大方的坐下,兩名侍女侍立在她身後。 「朱少爺和朱小姐來求見本王有何事?」羅東麟神色不冷不熱的詢問。 朱德松此次純粹是陪妹妹前來,聽了寶賢王的問話,忍不住把眼神投向妹妹;他模樣雖長得像父親,身量矮胖,但卻不像父親那般會說話,口舌十分笨拙,過來前妹妹已叮囑過他,讓他沒事少開口,一切她自會應對。 朱映珍未語先笑,櫻唇微啟,「聽聞王爺遭蛇咬傷,正在府裡調養身子,映珍偶然得到一支五百年的野人參,特意把這野參送來給王爺滋補身子。」說著,她朝身後的侍女吩咐了聲。「把野參送去給王爺。」 她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子,不好獨自前來王府,大哥和小弟為人輕浮,她擔心他們會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惹得寶賢王不快,這才會找上生性木訥的二哥作陪。 「是。」她身後的侍女取出帶來的野參,兩手捧著野參送上前。 宮裡送來的各種人參靈芝已有不少,羅東麟哪裡看得上這區區一支野人參,但見江寧安盯著那支野參看著,遂收回原要拒絕的話,讓張公公收下。 張公公示意一旁的小太監上前,從那侍女手上接過野人參. 朱映珍見他肯收下這禮,淺淺一笑道:「王爺氣色不錯,想來王爺的身子已康復許多。」 「嗯。」羅東麟支手托腮,漫不經心應了聲。適才聽她所說,他明白今日朱家兄妹來訪,多半是出自這朱映珍的主意,見她遲遲不說明來意,他也沒問,打算看她究竟何時才要坦言。 見他沒搭腔,朱映珍臉上仍是巧笑倩兮,她素來對自個兒的容貌有自信,憑著這副絕色的容顏,京城中多少貴公子為她傾倒,甚至還有人為博她一笑,連性命都不顧惜,她不相信寶賢王能對她的美色絲毫不動心。 「不瞞王爺,映珍此來,是有一件事想求教王爺,以解開心中疑惑。」她柔聲啟口,眼波流轉間顧盼生姿。 「是何事?」羅東麟發現坐在下首的江寧安,時不時的望向適才送野參過來的那名侍女,因此也忍不住朝那侍女瞟去一眼,見她那張臉毫不出色,臉上還長了幾顆麻子,也不知是什麼地方吸引了她,讓她頻頻望著。 「這事映珍委實難以啟齒。」她猶豫的輕咬著下唇,似是十分為難。 他素來不喜女子矯揉造作,見她這般,絲毫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情,淡淡道:「既然難以啟齒,那就別說了。」他站起身作勢要走。 他這般無情的反應,令朱映珍有些愕然,忙叫道:「王爺請留步,不是映珍不肯說,因是私事,映珍能否私下告訴王爺。」 聽她說是私事,不欲讓別人知曉,江寧安連忙起身,明白朱映珍顧慮的多半是她,她識趣的朝羅東麟道:「那下官先行告退。」 至於一直侍立在一旁的陶左、陶右和張公公,則站著未動,他們是主子的心腹侍從,除非主子開口遣退,否則他們不會離開。 「在屋裡等本王。」羅東麟吩咐她一聲,不准她先回江家。 朱映珍有些訝異的瞥了這男子一眼,暗自揣測不知他是誰,寶賢王似乎與他十分熟稔。 江寧安頷首答應,走出廳堂,越過門檻時,忍不住悄悄回頭再瞥了一眼朱映珍。 「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江寧安不在,羅東麟也沒心思再應付她。 見他神色之間似是已有些不耐煩,朱映珍心中暗惱,每個男人見了她,都是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裡寵著,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這麼無視她,她眨眨眼,一雙水亮的明眸裡泛起濕意,端的是我見猶憐。 她柔弱的啟口道:「映珍聽聞,我姑姑曾奏請皇上,有意想撮合映珍與王爺的婚事,皇上也答應了,可後來不知怎地,又回了姑姑。」 面對楚楚可人的她,羅東麟沒有一絲憐惜之意,在別人眼裡,她或許生得國色天香,然而在他眼裡,不過是個虛偽做作的女人,這裝模作樣的本事,他絲毫不輸給她,她這般虛偽的作態,看在他眼裡,只覺厭煩,在他眼中,即使蓄著大鬍子的江寧安,都要比她來得賞心悅目。 「那又如何?」他無所謂的應了聲。 她似是十分羞於啟齒,咬著粉唇,鼓起勇氣詢問道:「映珍本不該厚著臉皮過來,無奈心中委實想不明白,映珍是不是有哪裡不好,才會讓王爺瞧不上眼?」 皇上會駁了這樁婚事,據她猜測,多半是因寶賢王的緣故,既然問題出在他身上,她不甘心的想來找他問個明白,他究竟哪裡看不上她。 羅東麟冷笑道:「是父皇回了這樁婚事,這事你該去問父皇才對,怎會來問本王?」 被他這麼反問,她有些錯愕,「不是王爺不肯娶映珍嗎?」 「父皇若真要指婚,有誰能拒絕得了?」真相如何,他自是不會告訴她,他無心再應付她,只再說了句,「你若真想明白個究竟,不如去問父皇。」接著便起身離開。 朱映珍被他這般冷待,氣惱得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拿著收拾好的包袱等在房裡,江寧安有些坐立難安的在屋裡踱著步,不知朱映珍究竟有什麼私事想要問王爺。 想起皇上先前曾有意要把朱映珍指給寶賢王,她心下便有些惴惴,適才瞧見她那張明艷的面容,再想起自個兒這張只堪稱娟秀的臉龐,忍不住有些自慚。 心中不免好奇,為何王爺會看上她,而不肯納那位大美人為妃。 她接著安慰自己,他甚至不顧她臉上粘著的那些鬍子,都能吻得下嘴,說不得王爺的眼光與旁人不同。 這麼一想,她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沒等多久,就見羅東麟進來。 明明才離開沒多久,看見他,她仍忍不住欣喜的迎上前去。 「王爺,朱小姐走了嗎?」 「走了。」還是她看得順眼,「你適才做什麼一直盯著她身邊的那名侍女瞧?」他開口便問這事。他不喜她的目光投注在旁人身上,即便是女人也不成,她該時時刻刻看著他才是。 「噫,王爺怎麼知道我盯著她瞧?」她很意外他竟發現了這事。 但凡她的事,他都會多留個心眼,哪裡會不知道。 「本王原以為你是看上那支野參,後來才發現你看的是那名侍女。」 「她捧著野參上前時,我留意到她十指的指甲又尖又長,唯獨中指的指甲,比其他手指略短了一截。」 「哦,那有何奇怪之處?興許是不小心弄斷了。」羅東麟不明白她為何會在意這種事。 「我也是這麼想。」江寧安頷首後接著道:「王爺可還記得我之前去為歐陽爺爺查驗那兩具屍首的事嗎,其中那名孕婦被開膛剖肚,我在她的腹中發現一枚斷裂的指甲片。」 「難道你懷疑那侍女?」 江寧安搖頭,「我想也許只是巧合,只是瞧見她的指甲,難免讓我忍不住想起在那婦人腹腔中發現的指甲片。」 一直默默隨侍在旁的陶左聞言道:「王爺,江太醫說的那名侍女是個練家子。」練武之人行走時吐納呼息與常人略有不同。 江寧安訝道:「左護衛是說她懂武功?」王府裡的人為區別陶家兄弟,素以左護衛和右護衛來稱呼兩人。 「沒錯。」陶左頷首。 羅東麟略一思忖,眸底掠過一抹興味,吩咐陶左、陶右,「派人去暗中盯著那侍女。」 「可王爺,說不定那事只是巧合。」江寧安猶豫道,她不認為會這麼巧,那侍女真是兇手。 他並非憑著那短了一截的指甲便懷疑那侍女,而是想起一件事。 「本王曾聽聞雅妃常服用朱家特製的紫血燕來養顏,這紫血燕的成分據說除了血燕窩、珍珠,還有一味便是 紫河車,你是太醫,應當知道這紫河車是何物吧?」 「知道,那是孕婦生產後,隨同嬰孩脫落的胎盤,自古即有人拿此來養顏延壽。」江寧安回答後,仍是不明白他為何會懷疑起朱家,除了朱家,京中應也有不少貴婦人以此物來養顏。 「這事讓本王想起,兩年多前,雅妃似乎得到一張方子。」他之所以知道這事,是因為他那時去探望太后,剛要出宮,正巧遇見朱夫人進宮探望雅妃,也要離開,兩人一前一後,他恰好落在朱夫人身後不遠。 他這人素來喜聽旁人說話,因此將朱夫人與她身邊那婆子的話聽了個正著,當時朱夫人的話裡似乎頗為猶豫——「雅妃娘娘究竟是從何處得了這種方子,這方子上用的藥材也未免太駭人聽聞,雅妃娘娘還讓咱們照方子上寫的準備,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