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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香彌 「七哥是皇子,且他年紀已不小,前兩年皇上本有意要把我指給他,他以自個兒身子不好為由給拒絕了,那時皇上沒有勉強他,可這回他若是再拒絕,指不定皇上不會再由著他了。」皇上再寵他,也有個限度。 「是嗎?」與其如此,江寧安倒寧願他納這個性情直率的姑娘為妃,心裡這麼想著,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那麼若是他願意納韋姑娘為妃,是不是就用不著娶那位朱小姐了?」 韋欣瑜聽了連忙嚷道:「我才不嫁給七哥,江太醫,你可別給七哥出餿主意,若是要嫁,我寧願嫁給你。」 「嫁給我?」江寧安錯愕的指著自己。 「沒錯,江太醫醫術精湛,性子好又體貼細心,我相信日後你定會好好對待自個兒的妻子,不會拘著她、不會管著她,她想做什麼都由著她,對不對?」 她沒想到韋欣瑜竟會這麼想她,見她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江寧安一時說不出話來,最重要的是她是女兒身,壓根不可能娶她,想了想,她苦笑的表示——「多謝韋姑娘謬讚,但韋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下官這人對待外人是很和氣,可若是娶妻,定會要求她遵守三從四德,尤其不能違抗丈夫的命令。」她刻意這般說,免得她對她再存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你真是這樣的人?」韋欣瑜滿臉狐疑,不相信自個兒竟會看錯人。 「沒錯。」她毫不猶豫的頷首。 「哼,當我看走眼啦,不同你說了,我要走了。」她失望的氣呼呼離開。 江寧安歎息一聲,剛走出暖閣,便有下人來通稟,有人來找她。 「可知是誰找我?」這段時間她奉命留在王府裡,為寶賢王調理身子,除了江家曾派人將她的物品送過來之外,不曾再有人來找過她。 「說是大理寺派的人,有事要勞煩江太醫。」 太皓閣。 聞知兒子求見,啟元帝宣他進來,「東麟,你來得正好,朕剛好也有事要宣召你進宮。」 「不知父皇有何事召見兒臣?」羅東麟明知故問。 「你今年已二十三,過了年便二十四,先前你因腳疾之故不願成親,如今你的腳已能行走自如,也該成婚了,朕打算將雅妃的侄女朱映珍指給你為妃,她品貌出眾,性子又溫婉柔善,配你再適合不過。」 「父皇,兒臣不能娶她為妻。」 聽他說的是不能娶,而非不願娶,啟元帝問:「這是為何?」 「不瞞父皇,因為兒臣心中已有人。」 啟元帝有些意外,沒料到兒子竟有了意中人,「那人是誰?」他心忖若是對方身份合適,倒也可以成全他。 「兒臣……不敢說。」羅東麟低垂下臉,嗓音裡透著絲顧慮。 「有什麼不敢說的,朕命你說。」 遲疑須臾,羅東麟這才緩緩啟口,「那人與兒臣自幼一塊長大,十年前兒臣受傷時,他時常陪伴在兒臣左右,總是用著那張開朗的笑顏,溫言細語的安慰著兒臣……」 聽到這裡,啟元帝隱約察覺不對勁,皺起眉,「你這是在說誰?」 他沒回答,逕自再道:「自打那以後,兒臣便忍不住時時關注他,明知不該對他生起那樣的心思,可兒臣控制不了自個兒的心,所以您讓兒臣納朱小姐為妻,兒臣委實辦不到,看見她,便會讓兒臣想到……」說到這兒,他似是痛楚的抬手掩住面容。 看見朱映珍會讓他想到……莫非是老八,啟元帝一楞之後,明白過來他話裡指的人是誰,驚怒的斥責,「糊塗,你怎麼能對他起了這種心思,別說你們同是男人,他還是你的兄弟!」 「父皇,這些兒臣都明白,可奈何這情不知所起,忽地這麼一往情深,兒臣也惶恐得不知所措吶。」他愧疚又自責的道。 「你、你真是、真是……」啟元帝震怒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原是想為兒子指一門好親事,哪裡料想到竟會聽他親口說出如此荒謬逆倫的事,這天下這麼多人,他誰瞧不上,怎麼偏偏就瞧上了自個兒的親兄弟。 羅東麟掀袍跪下,「請父皇息怒,莫為兒臣的事氣壞身子!」 啟元帝想痛斥兒子,但見他已滿臉愧悔之色,話到唇邊也罵不下去了,「你、你……簡直是荒唐!」 「兒臣知錯,兒臣也為此痛不欲生,求父皇懲罰兒臣。」 雖說這私情不見容於世,可兒子已為此痛苦不堪,啟元帝也不知該如何責罰他,沉下臉問:「這事可還有人知道?」 「這種事兒臣豈敢告訴他人,今日若非父皇想將那朱小姐指給兒臣為妃,兒臣定會一輩子守著這秘密,不敢讓人知曉。」 啟元帝能在頃刻之間決斷朝中大事,然而這事卻叫他頭痛不已,思忖半晌後,他厲色道:「納朱家小姐為妃的事便罷了,但你得給朕打消對老八那心思!」 「是,兒臣……會盡力。」 稍頃,離開太皓閣,羅東麟朝後宮冷冷看去一眼,雅妃竟想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讓他迎娶朱家女為妃,可這回她不僅盤算落空,為了讓他打消對八弟的心思,父皇怕是不會再讓老八留在京裡,她這回可是偷雞不著觸把米。 但他這回把禍水東引,卻不只是為了對付雅妃,也是為了以後替江寧安鋪路。 試想當他終於歇了對老八的心思之後,瞧上別人,哪怕這人只是身份低下的丫頭,父皇定都會喜聞樂見,應了他所求。 第8章(1) 先回江家拿了驗屍的工具,江寧安這才跟著一名捕頭來到外城一處義莊。 「雲庭,這次又要勞煩你了。」大理寺卿歐陽治那張福泰的臉上笑呵呵的,親自出來迎接她,他雖年事已高,頭髮都已花白,卻仍精神矍鑠。 「歐陽爺爺客氣了,聽說這次發現了兩具屍首。」她拿出一副特製的腸衣手套戴上,這手套是祖母為她所做,她與兄長都有。 祖母自上了年紀後,眼力沒年輕時那麼好,已沒再幫歐陽爺爺驗屍,這些年來,都是由她和兄長來幫歐陽爺爺的忙。 因上次在去秋獵前,她曾幫忙查驗一具屍首,歐陽伯伯原也被她給瞞過去,沒發覺她假冒兄長的事,但因她與兄長驗屍的習慣有些不同,被他瞧出些異狀,私下詢問後,她已將自個兒假扮兄長之事告訴歐陽伯伯。 歐陽治點頭道:「沒錯,兩天前有幾個採藥的人前來報官,說他們進山採藥時,為了采野生靈芝,在一處山谷下發現這兩具屍首,這行兇者的手段委實太過凶殘,這才請你過來瞧瞧,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這些年來,他靠著江家祖孫的幫忙,偵破了不少命案,抓獲真兇。 因當年已過世的老友不想讓他妻子擅長驗屍之事被太多人知曉,故而他每次私下請江家的人前來幫忙時,都只帶著幾個親信隨從過來,這次也一樣,只帶了三名隨從。 江寧安隨他走進義莊,來到一張長形木桌前,兩具屍首已分別從棺木裡抬出來,擺在上頭。 她看去一眼,發現那具婦人的屍首肚腹整個被剖開,血淋淋的殘忍景象,令她皺起眉。 她沒多問,神色凝肅的開始從頭到腳仔細查驗婦人的屍首,然後再重點檢查她被剖開的肚腹和被割斷的咽喉,半晌後,她開始述說死者的情況。 「這婦人年紀約二十一、二歲,已身懷六甲,即將臨盆,從屍斑上推測,死亡時間應是在四天前,腹中嬰孩被人剖開肚腹取出,不過致命原因是咽喉這一刀,除此之外,她身上還有大大小小共計十六處的傷口,多半集中在後背,不過那些傷口應是死後才造成。」 她一邊說,一旁有人提筆將她所說的話記錄下來。 她接著再查驗擺在一旁的那具男屍,驗完屍後,同樣開始描述死者的情況。 「這具男屍年紀約莫二十三、四歲,死亡時間依屍斑推算,應也是在四天前,他背後被砍一刀,除此之外,身上另有大小傷口共計五十八處,但他致命傷應是頭部受到撞擊,導致顱骨塌陷,根據兩人屍身上的情形看來,他們似乎是從高處墜落。」由於致死原因明確,她並未再另外解剖屍身查驗。 「沒錯,發現兩人屍首後,辛捕頭前往陳屍處調查,發現這兩具屍首應是從那山谷上方的山崖上摔落下來。」歐陽治從她的話裡聽出了一件事來,「你說這男屍的致命傷是因頭部受到撞擊,而女屍除了腹部和頸上的傷口,其餘的傷卻是死後才造成,換言之,這男子是先受傷,才摔落山谷而死,而女子卻是在跌落山谷前便已死亡?」 江寧安頷首,「應是如此,不過這婦人屍身上的傷,比男子來得少,再從婦人屍體上傷處分佈的情形看來,在墜落時,似乎是有什麼護著她的屍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