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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香彌 馬車停下來讓他們下車,陶左和陶右也將所騎的馬拴在一旁,隨侍在主子身後。 幾人往慶河畔走去,每年到十月初二這日,京城裡尚未婚配的男男女女,便會在慶河裡放一盞水燈,祈求日後能有個好姻緣。 河畔已來了不少人,沿岸擺著不少販售的水燈,那些水燈的模樣有的做成了蓮花、有的做成牡丹花、還有山茶花、菊花、梅花等等不同的造型,其花芯裡擺放了一盞燭火,點著後,許下願望,放進河裡,再任它流去即可。 韋欣瑜雀躍的看著那一盞盞美麗精緻的水燈,每盞都喜歡,猶豫著不知該挑哪一盞,「要買哪個好呢?」 江寧安也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些琳琅滿目的水燈,幼時祖母曾帶她和兄長來這兒看過別人放水燈,那時他們還小,這放水燈是祈求姻緣,因此他們只是在一旁湊熱鬧,也沒買來放過。 看了看,她拿起一盞,對韋欣瑜說道:「這盞荷花挺好看。」 羅東麟站在兩人身後,見兩人肩並肩,親暱的站在一塊挑水燈,臉色有些不豫。 韋欣瑜看了眼,也覺得不錯,接過他手裡那盞,「那就這盞好了,七哥,你喜歡哪一盞?」她回頭詢問表兄。 羅東麟拿過她手裡那盞,「這盞吧。」 「噫,可這盞我要。」 她想拿回來,他不肯還給她,拿她日前說過的話來堵她的嘴,「你不是不想嫁人,還挑什麼燈?」 「哎,既然來了,總是要應應景放個燈嘛,再說,我只是暫時不想嫁,又不是一輩子不嫁,人家還是希望以後能嫁個如意郎君。」韋欣瑜這話說得理直氣壯,抬手想再拿回那盞燈。 羅東麟隨手從攤子上挑了盞牡丹花燈,塞到她手上,「這牡丹花最美,適合你。」然後他再替江雲庭也挑了一盞荷花的水燈,塞到他手上。 她有些訝異的看著他。 羅東麟輕描淡寫的說了句,「咱們倆都是男子,適合放荷花燈。」 一旁的韋欣瑜聞言插口道:「有這事,我怎麼沒聽說?」 他橫她一眼,「文人素來以荷花比喻君子。」 韋欣瑜一臉恍然,「原來如此。」沒察覺表兄的不悅,她興奮的拿著水燈,扯著江太醫往河堤走去。「走走,咱們快去放水燈吧。」 瞧見江雲庭走在表妹身側,小心翼翼護著她,不讓她被人給撞著,羅東麟眼神陰惻惻的瞇了瞇。 第5章(2) 一路來到河岸邊,韋欣瑜興奮的脆聲道:「咱們快閉上眼許願吧。」說著,她兩手舉著燈,閉上眼睛,嘴巴微動,無聲的許著願望。 江寧安下意識的回頭看向羅東麟,見他眼神陰沉的瞪著她直看,她有些不明所以,今天是怎麼回事,這位王爺似乎心情不太好,老拿著雙冷眼瞪她。 羅東麟走到她身側,出聲問:「江太醫日後想娶什麼樣的姑娘為妻?」 聞言,她摸摸鼻子,「姻緣天注定,我也沒多想,有緣分自然會成為夫妻。」 她是女子哪能娶妻,要也是嫁人,只是日後不知她的夫君會是什麼樣的人,她不自覺的朝他看去一眼,要是……心念甫動,便被她慌張的給掐滅了。 「既然這樣,你這願望就別許了。」他搶過她手上的水燈,連同自個兒的一塊放進河裡,讓它們雙雙流走。 看見兩盞荷花燈緊緊靠在一塊,隨著河水逐漸流向遠處,一直都沒有分開,羅東麟的心情莫名好轉。 韋欣瑜許好願望,小心的把花燈放進河裡,放好後,要站起身時,一個踉蹌,身子晃了晃,就站在她身旁的江寧安連忙伸手扶住她的腰。 穩住身子,韋欣瑜看向他道謝,「多謝江太醫。」這一看,她忽然間覺得這江太醫似乎頗為符合她理想中的丈夫人選。 適才許願時,她許的願望是,日後想嫁給一個有真才實學,但性子謙和體貼之人,這個人還要對她一心一意,不能三妻四妾,還有不能拘束著她,要讓她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江太醫醫術精湛,性子也很謙和,適才一路上,處處照顧她,表示他是個體貼之人,且他看起來老實規矩,日後定能一心一意對她。 越瞧,韋欣瑜對他越滿意,覺得這大鬍子太醫很合她擇夫的條件。 一雙水眸欣喜的望住他,忙不迭問:「江太醫,你適才許了什麼願望,想迎娶什麼樣的姑娘?」方纔她很專心在許願,沒聽見他們所說的話。 「這與你無關,放完水燈,該回去了。」羅東麟拽住表妹,拖著她往前走,不讓她再糾纏江雲庭。 江寧安垂眸睹看著他拽著韋欣瑜的手,黯然的想著,他們兩人不論是容貌或是家世,都很相配,日後結為夫妻也是理所當然。 「七哥,你讓我問問嘛。」被扯著的韋欣瑜掙扎著想回頭。 「他沒打算要成親。」羅東麟敷衍的回了表妹一句,拉著她,逕自上了河堤。 「江太醫怎麼會不想成親呢?」韋欣瑜一臉震驚。 「他不肯剃鬍子,沒姑娘願意嫁他。」沒他的允許,江雲庭休想成親。 韋欣瑜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誰說的,我肯啊。」 她這話一出,羅東麟頓時停下腳步,危險的瞇起眼瞪著自家表妹。 「你說什麼?」 她被他那陰冷的眼神看得整個背脊發麻,「我、我是說那個……」 走在他們後頭的江寧安,也被韋欣瑜的話給嚇了一跳,連忙出聲緩頰。 「王爺,韋姑娘不過隨口亂說,您可別當真。」韋姑娘,你別害我啊,你日後要嫁的是王爺。 韋欣瑜隱約察覺到表兄那隱在眸底的恚怒之色,不敢惹他,連忙附和道:「是呀、是呀,我亂說的。」 眸底的怒色退去,羅東麟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管好自個兒的嘴,別再亂說話,再胡言亂語,我可就告訴姨母,讓她好好管管你。」 她趕緊摀住自個兒的嘴,表示自個兒絕不敢再亂說話,心裡卻奇怪極了,她想嫁給江太醫,關他什麼事,他竟發這麼大脾氣。 幾人回了馬車上,羅東麟神色喜怒難辨,江寧安不敢招惹他,韋欣瑜也不敢再開口,三人一路沉默無言,各自想著自個兒的心事。 分別將江雲庭和韋欣瑜送回去,羅東麟才回王府,洗漱後,他眼神晦暗的看著擺在床榻上的那枚青竹睡枕。 就在今晚,他確認自個兒對江雲庭確實懷了不該有的心思,他無法忍受他與除了他之外的人過於親近,無法忍受他與旁人言笑晏晏。 更該死的是,只要一思及日後他可能娶別的女子為妻,他便怒得想斬了那膽敢嫁給他的女子。 那大鬍子是他的人,誰也不許覬覦,即使是他最為疼愛的表妹也不許。 他焦躁的在房裡踱步,那日去小倌館,他證明自個兒並沒有龍陽之好,因為那些小倌沒有一個能引得他動念。 他只對一個人動了那該死的心思。 而就在他為了這事苦惱時,他卻什麼都不知道,還想親近表妹,一想到在河邊時,他竟摟了欣瑜,他便恨不得把他給綁起來,狠狠教訓他一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碰別的女人,不,男人也不行。 真想把他給關起來,讓他除了他,誰也不能見到! 半晌後,羅東麟下了個命令,「去給本王找條蛇來。」 寶賢王府的總管太監張公公連夜來到江府。 「王爺被蛇咬了,請江太醫快過府為王爺拔毒。」 深夜被吵起來的江寧安和江修儀,聽了張公公的話後,滿臉掩不住的驚訝。 江修儀詫問:「王爺被蛇咬?這都秋末冬初了,王爺怎麼會被蛇咬?他是在哪被咬的?」 張公公神色焦急,但語氣鎮定的將事情經過告訴兩人,「不久前,也不知打哪來的一條長蟲,竟爬進王爺的寢房裡,趁王爺熟睡時咬了他。」說到這兒,他看向江寧安,「王爺只信得過您,江太醫快隨咱家前去為王爺拔毒,遲了萬一毒發可就不好了。」 江寧安連忙頷首,「好,張公公請稍候,我這就去拿藥箱。」她匆匆回房拿了藥箱,急急忙忙跟著張公公坐上馬車,趕往王府。 先前張公公來時,她只穿了件外袍,簡單梳了頭,粘好臉上的鬍子後,便出去見張公公,坐進馬車後,才發覺忘了多加件衣裳,這夜裡寒氣重,冷得她直縮著臂膀。 張公公見狀,解下身上披的斗篷遞給她。「夜裡冷,江太醫不嫌棄的話,就先披上咱家的斗篷暖暖身子。」 她見張公公頭髮都花白了,哪裡敢接過他的斗篷,連忙挺直腰桿搖頭道:「多謝張公公,我不冷,您快披上斗篷,可別著涼了。」 見她推拒,張公公也沒再多言,收回斗篷披上。 不久,來到寶賢王府,她直接被張公公領到羅東麟的寢房,房裡燈火通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