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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黎孅 美食、美酒,還有在身旁的陶嘉樂,沒有比現在更開心的時刻了。 正當段正淳一口白酒,一口海鮮,與在座的許倍文夫婦閒聊,眼見話題總算要轉到陶嘉身上的時候—— 「阿淳?是你嗎?」 段正挑了挑眉,抬頭望向那名喊他「阿淳」的女子。 陶嘉樂原本專注在盤中的松露菲力牛排上,聽見了柔媚的女性嗓音,手中的刀叉不由得一頓。怎麼喊得那麼熟稔? 她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長相美艷的女人,身形纖細修長,一身火紅削肩晚禮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火辣性感,但並不會引起女人的嫉妒。 「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你好嗎?」女人微笑走來,寒暄的模樣彷彿兩人是多年末見的老朋友。 段正淳流露出訝異的神情,而後微笑。「我也沒想到會再見到你。」語氣客套、生疏。「這位是許先生,旁邊那位夫人是他太太,我合作同業。」 女郎微笑朝許倍文點頭,視線又回到段正淳身上。 「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十二年吧?」女郎微笑,笑起來的模樣很美,很有味道。「你跟客戶來這裡吃飯呀?那代表你現在事業有成,不再是以前那個年輕小伙子了,真好。」 段正淳看著眼前巧笑倩兮的女郎,像是跟他交情深厚的模樣,暗暗覺得好笑。 是啊,他現在是過得很好,一個人吃得起六星級飯店的排餐,他,再也不是十二年前那個什麼都沒有的小伙子了,所以呢? 「是啊,真好。」段正淳放下手中的白酒杯,一張俊顏帶著平靜的微笑,沒有女郎見到自己的愉快,接著話鋒一轉,介紹起坐在身旁的陶嘉樂,「這位是嘉樂。」 女郎一楞,不是什麼某小姐,或者某秘書,也不是朋友,而是「嘉樂」。 女郎這才把視線調向那個她不放在眼底的女人,只見那女人點的餐點中,有一塊從段正淳盤中分出去的龍蝦,頓時眼神一斂。 難道說,一開始看走了眼,她便再也沒有機會了嗎? 「你也過得不錯。」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亮麗的女郎,段正淳臉上沒有半點不愉快,也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就這麼忘了她?沒有一點點的不甘心? 「過得去罷了……」女郎藏起思緒,輕笑,眼神帶著輕愁。「這麼多年,正義和心容都好嗎?現在應該有二十歲了吧?還像以前那麼調皮嗎?」 她的模樣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憐香惜玉之情,可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依段正淳對這女人的瞭解,當她擺出這副柔弱模樣時,就代表她有企圖,尤其她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一雙弟妹。 「阿淳,我很想念你,這麼多年來一直想見你,我現在定居在香港,你難得來,我請你吃飯,我們好好敘舊。」女郎塞了一張寫了私人電話的名片到段正淳手上。「一定要打給我喔。」 女郎巧笑倩兮的倒退著走,一邊叮囑他跟自己聯絡,一邊走向了在餐廳另一頭的中年男子。 「你朋友?」許倍文好奇的問,那女人很有情婦樣呀。 段正淳沒有回答,只是笑。 「她是誰?」倒是陶嘉樂沉不住氣了,可剛問出P她就後悔了。 他怎麼可能會回答她呀?無論他跟那性感火辣又美得要命的女人有什麼關係,這都是他的私事。 誰知,段正淳竟然回答了—— 「大學時期交往的女朋友,不過已經分手很久了。」 陶嘉樂驚訝的看他,不用她吃驚了,連許倍文夫妻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因為這是認識段正淳以來,頭一回聽他向人說明他的感情史。 突然間,一個很模糊的記憶閃進陶嘉樂腦中。 他們同居之初,段正義、段心容這對雙胞胎興匆匆的北上來看她,段正淳火大打電話回家對母親吼的時候,她好像聽見段媽媽說他單身了十二年。 他今年三十一歲,十二年前那就是二十歲,正是念大學的時候。 上一段感情,就是跟那名紅衣女郎談的嗎?因為她才單身了十二年,這麼難以忘情,這麼喜歡她呀…… 不知為何,陶嘉樂覺得悶悶的,心裡感覺非常不舒服。 段正淳的廚藝,就是大學照顧女友時練出來的嗎?他也會擔心她只顧著睡覺,把她吼醒,要她吃東西嗎? 好想知道段正淳再見到前女友的心情,他動搖了嗎?為她單身了十二年,想要重續前緣嗎? 她好想知道他們為什麼分手——有這樣的疑問是對的嗎? 陶嘉樂陷入了沒有出口的苦惱中。 第8章(1) 從香港上環區地鐵的信環中心,可以搭渡輪到澳門去。 來到香港的第三天,陶嘉樂一整天都沒事,就想著去走走,於是一早就來到這裡搭船,準備到澳門去晃晃。 買了票後,陶嘉樂看時間還早,便想找個地方坐下來,結果意外看見了也在等開船的段正淳。 「啊!」她無意識中發出了驚呼聲。 段正淳聽見了,朝她望來,看見她打扮得非常輕便。 白色鋪棉外套、卡其色鉛筆褲、帆布鞋,身上背個大包包,頭上戴了保暖的毛料帽。 臉上沒有妝,很清新的大學生樣,不像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瞪大的眼睛還有張成O字型的嘴,像是沒料到會看見他。 「噗。」她這蠢模樣讓他忍俊不住笑了出來。 既然碰上了,兩人也就決定結伴同行,等待開船的時間,他們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船開了,渡輪航行在不平靜的海面上,在海上畫出一條白線,景致很美,但陶嘉樂被灌進衣領的海風冷到說不出話來,牙齒直打顫。 「喏,拿去。」一個被搓暖的暖暖包塞進了她手中。 陶嘉樂側頭看去,只見段正淳望著她,表情柔和。 「謝謝。」陶嘉樂將暖暖包放在掌心,臉有些紅。 其實暖暖包的溫度根本不夠怕冷的她御寒,暖了她的,是段正淳的體貼。 他有這麼溫柔嗎?真令人吃驚。 「怎麼會想去澳門賭場?」段正淳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這麼巧,跟你遇上了。」 其實不是碰巧,他是聽見陶嘉樂告訴許倍文,今天沒事,她會來見在澳門賭場工作的老朋友,才決定跟來的。 他盯著陶嘉樂的行動,製造不期而遇的機會,就是想見見她口中的那個朋友到底是男是女。 「大學學長在那裡工作,很久沒見面了,他知道我在香港,叫我有空一定要去見他。」 竟然是男的!段正淳心中的酸意不住冒出來,他捏拳,告訴自己要冷靜,別擺出醋意橫生的幼稚嘴臉。 沉默加上呼呼的海風聲,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怪異。 陶嘉樂不喜歡這樣的氛圍,所以她開了口。 「你為什麼跟前女友分手?」 一開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明明有很多話題可以當開場白,比如心容昨晚傳LINE給她,說她生日快到了想要跟她一起慶祝,或者公事也可以,可偏偏一開口,就是問他為什麼前女友分手…… 陶嘉樂,你是白癡! 「我告訴你原因,你願意跟我說為什麼你出門前,一定要對著鏡子罵自己嗎?」段正淳並未生氣,他挑了挑眉,從容的反問。 陶嘉樂無法控制的露出震驚表情。「你都聽見了!」 段正淳聳了聳肩。「那時看你很難過的樣子,想你應該不會想讓別人看見,我就裝沒看見了。」 「我第一份工作,被要好的同事出賣。」陶嘉樂的確不想讓人看見她脆弱的模樣,也不願意把受過的傷告訴別人,但如果是他,她莫名覺得可以放心傾訴。「平時姊妹情深的樣子,什麼都一起做,她不會的,我教、我做,最後功勞卻全部都她被搶走了,最讓我生氣的是,她在背後笑我都出社會了,還在玩朋友遊戲。 「所以我想,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交朋友吧,可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學長都說我蠢,容易心軟相信別人,要我裝作無情、冷血,否則會一直受傷,所以出門前,我都會準備面具。」她看著大海,神情茫然。 那面具,就是每天對著自己說,她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像是這樣就可以真正成為一個沒血沒淚的人。 她話說得很簡單,聽在段正淳耳中卻是滿滿的心疼。 「唉。」他歎了好大一口氣。 「咦?為什麼歎氣。」 「你真的很想知道我跟前女友分手的原因呢,連這種傷心事都肯說,怎麼?在意我?」段正淳邪笑,有些壞壞的問。 沒想到那個冷淡疏離,總頂著一張屎臉的段正淳會有這樣的表情,陶嘉樂看傻之餘,也臉紅了。 天哪,好誘人……難怪他前女友會想跟他說話,製造復合的契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