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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簡瓔    


  巧妙的轉身後,她依然是被他的雙臂圈在懷中,她迎著他錯愕的目光,抬手扶上他寬闊的肩膀,微踮腳尖,在他迷惑的視線中飛快堵住了他的唇,她的心像快飛出胸口了,而他心底的乾渴亦是一下子被她紆解了。

  大婚那夜,他們只有身子的結合,並沒有嘴唇的結合,這是他們第一次碰著了對方的嘴唇,因此她的唇瓣才貼住了他的唇,大受震撼的宇文瓏就忍不住了,他緊緊的扣著她纖細的腰,暴雨似的反吮著她嬌嫩的唇瓣,急躁的舌瞬間就叩開她的唇齒。他吻得濃烈,彷彿要將自己嵌入她唇裡一般。

  兩人吻得難分難捨,宇文瓏再也忍不住,同時身下的灼硬也令他沒法再站著了,他臉熱似火,當機立斷的將懷中的人兒打橫抱起,赤足大步走向帷間。

  帷間裡有一張床榻,平時就是供皇后泡浴後休憩用的,宇文瓏將懷裡的人兒輕輕放在床榻上,他的身子覆了上去。

  言少輕雙頰嫣紅,任他吻著,她的手依然摟著他的頸項,只不過顯得更加嬌慵無力了。

  他一邊無比珍視的吻著她,一邊解開了適才他親手打了結的浴袍繫帶,她濃長的睫毛低垂著,眼皮也半闔著,飽滿豐盈的酥胸隨著嬌喘而劇烈起伏,如此艷麗又如此嬌羞,他迷亂的憑著本能動作,不斷親吻她如細瓷一般光滑的肌膚,從耳垂,到頸項,到胸房。

  那幽徑像是早為他準備好了似的,潮濕又溫暖,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找到了路徑,因動情而早就硬挺的灼熱徐徐滑入,那一瞬的緊窒讓他喊出了她的名字,他的身體激動的、緊緊抱住她白嫩柔軟的身子,一下一下,實實在在的佔有了她。

  或許是太久沒有近女色,或許是太過動情,面對自己如珠如寶珍視的女人,他毫無招架的能力,沒多久便在她身上洩了情慾。

  他沉醉的壓在她身上,幾近虛脫,心裡的滿足卻是無法言喻的,他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喃語,「少輕,我好快樂,能跟你這樣,是我夢寐以求又求而無法得的事……」

  言少輕臉色緋紅,與他有相同的滿足,她心裡也知道這回跟大婚那一夜不同。

  那一夜,他十分拘謹,像怕碰碎了她似的,小心翼翼的行房,一結束便立即翻身下床,過程就像只是為了讓她落紅,要給宮裡的燕喜嬤嬤一個交代。

  不過她現在知道了,那一夜他那般緊繃的表現原來不是討厭她、不想碰她,而是太喜歡她了,怕她不願意與他圓房而速速結束。

  「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宇文瓏再度難以自拔的深深吻她,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要再讓我感覺你遙不可及……」

  她懂他的意思,他們的心不要再分開了,不要再有世上最遙遠的距離,明明同在京中,卻歲歲年年忍受著單相思之苦。

  「不會,不會再分開了。」她親口給了承諾,亦是萬般濃情蜜愛的撫著他俊俏的臉頰。

  他的嘴角彎了起來,「明兒得空,你得白紙黑字的寫下來。」

  她頓時失笑。「你說什麼?」

  他哼了一聲。「你才不明白我有多愛你,我這番相思之苦,不足為外人道。」

  三句話又融化了她,她笑著歎息,「我給你寫,要多少都給你寫。」

  他這才滿意了,低首深吻她的額際,依依不捨的從她身子退出來,取了白巾,簡單的為兩人清理了一下,再將她的衣襟拉好,重新打上一個結,也迅速攏衣,為自己的浴袍打結,這才再度抱起了她,由白石甬道回到鳳儀宮寢殿。

  言少輕正想著自己這副羞人模樣要如何見人,不過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想多了,想必他早安排好了,寢室裡同樣空無一人,鳳床上鋪展開繡著金色鳳紋的被褥,只留幾盞搖曳著玫瑰花香的紅燭,空氣裡飄著甜甜的玫瑰香氣,淺粉色的紗帳烘托了曖昧氣息。

  第十二章  夢寐以求的事(2)

  丑時已過,外頭早已夜色深沉,加上琉璃冰缸裡置了不少冰塊,縱是夏末的夜也不會燥熱難當。

  繞過金絲屏風,宇文瓏將她放上鳳床,他覆上她,半撐著身子,靜靜地直盯著她看,一雙星眸亮晶晶的,眼底也蒙上了一層柔情。

  「你信嗎?打從入學的第一天,我便知道你是女孩子。」

  她眼裡寫著不信,她雖年幼,但謹記祖母的吩咐,一絲不苟的扮演男孩子,自認沒露出一絲破綻。

  宇文瓏目光閃動,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因為你身上很香,有一抹淡淡的馨香,像女孩子家的香氣,跟其他人都不同,男孩子再怎麼愛乾淨或衣服熏了香也不會有你身上那種特有的宜人淡香。」

  她微怔了怔。「那你為何不戳破我?」

  「為何要?」他微微揚眉。「每日見你正經八百地扮做男孩子,我覺得有趣。」

  「那你也是覺得樓姑娘有趣,所以說要娶她?」這話一出口,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乎著這事兒。

  她真是太能裝了,對自己也裝,裝做毫不在意。

  「天地良心。」宇文瓏立刻舉手起誓,「我真沒說過要娶她。」

  她眼中波瀾不興,「你還說她的眼睛像月亮。」

  「我後面還有一句沒說。」他悶悶地道:「初一十五不一樣。」

  言少輕忍俊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難怪安小王爺要噴笑了,他們肯定都知道他沒說出口的這一句。

  「你若沒有招惹她,她又為何會長情於你,一副非你不嫁的架式?」言少輕鳳眼微微上挑,「且說是我阻礙了她入宮。」

  「她要自作多情,我有什麼法子?」他俯身懲罰性地輕咬她的耳垂。「那是你不知道而已,雲京城裡對我一往情深的姑娘多了去,只有我傻,才會心裡裝著你一人就沒法再看別人,適才才會像個初嘗情事的小子般忍不住。」

  他不知何時已將兩人的繫帶都拉開了,兩人赤裸的身子早不知不覺的交纏在一塊兒,他緊緊摟著她的腰,埋首在她頸間一陣亂吮,胡亂說著情話。

  「少輕,我的少輕……」他含著她的雙唇不停吮吻。「我愛你,我好愛你,我愛你很久很久了……」

  她覺得好笑又覺得溫暖,心裡被他的濃情蜜愛裝得滿滿的,也就隨他折騰了。

  言少輕很不適應,她的心臟急跳,耳根子要命的發燙,臉瞬間紅到了頸脖處,這感覺陌生刺激又無助,她的下/身一直在收緊。她兩眼迷濛放空,卻像忽地想起什麼似的,冷不防的問道:「你也給其他嬪妃做過這個嗎?」

  他頓時一停,抬頭,微微蹙眉,「你想到哪裡去了?」

  「因為……你好像很熟練……」她自認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但在他的擺弄下都忍不住失神吟哦了,其他嬪妃豈不快慰得要瘋狂?

  一想到他也曾如此讓其他嬪妃欲仙欲死,她就難受,非常非常的難受。

  這該如何是好?以後他召幸別的嬪妃時她要如何自處?她要如何自我開導才不會在乎?

  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宇文瓏緊張了,他傾身覆上她,低頭看著失神的她,正色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你以為我對阿貓阿狗都能做嗎?我是想讓你銷魂才這麼做的,這是我第一次做,只有你,只有對你才會心甘情願,因為我想討好你。你想想,我犯得著討好別的嬪妃嗎?何必費這麼大的勁……」

  他說的是有道理,可是……她不由得輕輕歎了一口氣,問:「那你如何會?」

  宇文瓏的神情不禁有些彆扭。「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前我常跟著褚雲劍混青樓,房事寶典也看過不少……你別亂想,我沒有碰過青樓女子,你可以去問褚雲劍,都是他在碰,我都沒有碰,我就是好奇,看看寶典罷了,幻想著什麼時候能用在你身上,讓你臣服於我才看的,不想在你面前像個矬蛋。」

  言少輕有些啼笑皆非,他在看青樓寶典的時候居然是想著她?她都不知道要哭還是笑了。「褚家哥哥要是知道你這樣出賣他,肯定會想殺了你。」

  他滿不在乎的聳了聳眉,「以前或許吧,但現在殺我是弒君大罪,他應該不敢想。」

  她似笑非笑道:「原來,皇位還是你的護身符。」

  「總之,我這身子以後只會愛你一人,不會再碰別人,所以你也別想用這理由禁止我要你。」他信誓旦旦的說,眼裡一片認真。

  言少輕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裡。如今梅嬪已逝,雲妃打入暴室,秀嬪身懷六甲,無法侍寢,後宮嬪妃寥寥無幾,能侍寢的也只有她和夢妃、芊妃了。

  她知道他對芊妃是例行公事,就算不再召幸,芊妃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可夢妃呢?他青梅竹馬的夢妃,他是喜歡的吧?能就此冷落嗎?

  過去已虛度了許多歲月,她不想和他再有猜忌,也不想再違心了,她直截了當的問道:「那麼,夢妃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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