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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艾佟 「我只要指點幾次就可以了,而你還需施針一段時日,不過,無須如此密集了。」 傅雲書深深的看著她,不再言語,只是唇角上揚,讓人感覺到他此刻心情愉悅。 「……你為何而笑?」她突然覺得心裡毛毛的,好像被人看穿似的。 「你怕我嗎?」 「嗄?」 「若非怕我,何必如此急著躲開我?」 「我不是怕侯爺,而是見到侯爺,難免不自在。」沒錯,雖然他帶給她的壓力非常巨大,但這並非懼怕…… 不過,不是懼怕,那是什麼?她還不曾對某個人如此敏感,一刻也不想跟此人待在同一個空間裡面,否則,她有可能被吞沒——這種感覺怎麼想都可以稱之為懼怕……她腦子有問題嗎?幹麼在這兒糾結不放? 傅雲書輕聲的笑了,「我還以為你是大夫。」 凌玉曦一時啞口無言。沒錯,身為一個大夫,還是自認為很專業的大夫,面對的不應該是「某人」,而是「病人」。 「若你是大夫,你看我就只是個病人。」傅雲書道破她不想說出口的話。 凌玉曦覺得自個兒好像被紮了一針,還是正中要害的一針,嚇得差一點跳起來。「這太可笑了,絕對沒有這回事!」 傅雲書輕揚劍眉,感覺自己的心情更好了。「哪回事?無法將我視為病人嗎?」 「……我不怕侯爺,也沒必要怕侯爺,不是嗎?」她不能太小看這個男人,差點就被他繞進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將我推給其他大夫,好好為我治病。」 「我住在城外,來回多有不便。」 「若你不便,我親自去莊子讓你治病。」 凌玉曦的心臟差一點迸出胸口。「不必了!」 傅雲書覺得她的反應很好笑,不過,只要她不再將他推開,他就少說幾句,免得讓她更不自在。「往後繼續有勞凌大夫了。」 是啊,她只能繼續當他的主治大夫,要不然,連她都會覺得自個兒真的很怕他,不過,不是出於畏懼的怕,而是憂心被吞噬的怕。 她很慶幸接下來不必日日前來針灸,能夠稍稍喘口氣,可是即便是三日一回,甚至是五日一回,他依然有教她繃緊神經的本事,她只能自我催眠,她太敏感了,他深沉的目光之中不曾出現似水的溫柔,也不曾出現似火的炙熱,沒錯,這個男人只是單純敬重她的專業,沒有其他心思。 「皇上剛剛親政,就獨排眾議指派我領兵對抗北夏的侵略,因此這一仗格外要緊,只准勝,不許敗。當時北夏經過多年休養,正處在兵強馬壯、糧草充足的盛況中,不難想像,打起來格外辛苦。有好幾次,我還以為自個兒活不下來,甚至有一回,為了誘敵,我以身涉險,差一點被大雪埋葬,所以,我不寫家書,也不想知道家中的情況,以至於不知道祖母早就作主讓我們和離了。」 凌玉曦先是一怔,隨後漸漸明白了,他是在解釋他何以發生如此大的疏忽。說起來,他也是無辜的受害者,辛辛苦苦上戰場給家族爭光,豈知在後方的自家人沒能為他守護妻子,還破壞他的婚姻,害他成了離了婚的男人,雖然像他這種離了婚的男人還是很有身價,不過,總是一個污點。 「去年大齊與北夏終於議和,我在整頓完北方的軍防之後返回京城,方從祖母口中得知我們已經和離。因為我的身子在北方熬得不太像樣,皇上要我來淮州養病,我不便此時追究和離一事,因此沒有細細追問,以至於沒有提早發現這其中有貓膩,讓你受了委屈。」 「你確定其中有貓膩?」 「就常理來說,岳父剛剛出了事,你應該求祖母幫忙,而不是縱容貼身丫鬟危害傅家子嗣。」 凌玉曦笑了,卻是諷刺的道:「侯爺顯然是傅家唯一長腦子的人。」 傅家其他人不是不長腦子,而是當時選擇違背良心。「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不必,如今說再多,也不能回到過去。」那個真正受委屈的原主已經死了,再多的道歉也喚不回來……說起來,原主是死於難產,而她在關鍵一刻穿過來,小包子因此可以活著出生。可是,若非原主太過委屈,對未來太過絕望,說不定有機會熬過生孩子那關卡。 「該說的,我還是要說。」過去,他確實對她過於無情,若是連該有的歉意都漠視不給,如何教她敞開心接受他?當易大夫讓他找她治病時,他不願意,卻又鬆了一口氣——終於有了讓他再見她的理由。而當他的軟弱無法隱藏的攤在她面前後,他想靠近她的慾望更是如同破繭而出的彩蝶——至此,他豁然明白了,他不想放手,他的妻子只能是她。 「好吧,說完了,以後就別再說了。」 「我還沒得到證據還你清白。」傅峻至今沒有消息傳來,可見得此事不容易追查——已經過了五年,若是曾經留下什麼證據,只怕也被抹去了。 「我說過,已經過去了,你不用費心證明我的清白。」 「也許如你所言過去了,但名聲何等重要,你還要行醫不是嗎?」 真是該死,她怎麼忘了呢?只想著不能讓小包子曝光,卻忘了一個醫者的名聲不好,誰給她治病?還好侯府的事至今沒有傳到這兒,要不,她也沒法子混到今日的局面……等一下,說不定侯府自知其中有貓膩,下了封口令,自然不會傳到這兒,不過,若是將來她的名聲越來越顯赫,好死不死碰到跟侯府相關的人,此事勢必會鬧出來,那可就不妙了。 「老實說,沒有人願意自個兒的名聲受損,只是過了那麼多年了,想要查清楚真相並不容易,我不敢抱任何期待。不過,若是侯爺可以還我公道,自然更好。」他要查清楚真相也是從侯府下手,應該不會發現小包子的存在吧。 「我向你保證,無論多麼困難,一定會還你公道。」傅雲書歡喜的笑開了花。 他這一笑,差一點害某人的眼睛都直了,口水還流出來。 她一直知道這個男人生得很俊美,溫潤如玉,卻又不失男子該有的陽剛,可是見識過後世的整型風氣,她什麼樣的帥哥沒見過,不過,真萬萬沒想到這個男人笑起來竟是禍水等級,三魂七魄一個不當心就會被勾走…… 凌玉曦抖了一下,垂下眼簾閃避他足以溺死人的目光,整了整思緒,有禮的道:「那就有勞侯爺了。」 第三章 小包子曝光了(1) 前幾日,傅雲書還開心不已,想著凌玉曦終於改變心意了,可是轉眼之間他就發現,他想得太簡單了,她只是想討回公道,並不想回武陽侯府當侯爺夫人,換言之,她的心意未曾動搖,他們的關係依然沒有進展。 傅雲書不曾如此沮喪,明明近在咫尺,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了,可是,他卻連碰都不敢碰一下,只因為怕嚇跑她。 他是不是很可笑?竟然慶幸自個兒病了,要不,他沒有機會與她如此親近,沒有機會見到令他如此著迷的她,可是又害怕一不小心太過靠近了,逼得她轉身就跑。在面對戰場的殺戮、生死關頭之際,他可以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然而面對她,他是膽怯又心慌——這讓他很焦躁、挫折,不知有何法子可以教她別再抗拒他? 站在書案後面,傅雲書執筆蘸墨,一筆一畫默寫孫子兵法,以期靜下心來。雖然是武將,可是除了練武之外,他最喜歡待的是書房——看書、練字、作畫、下棋,因為可以教焦慮浮動的心沉澱下來,不過今日的成效顯然不佳,不知不覺當中,紙上落下的竟是她的一顰一笑。 「爺索性請皇上賜婚。」傅巖見了忍不住提議道。 看著書案的畫像半晌,傅雲書放下手上的筆。「說起來,我與她並未和離。」 頓了一下,傅巖反應過來了。「和離書並非出自爺之手,爺可以不承認。」 傅雲書點點頭,「可是如此一來,我等於當眾扇了祖母一巴掌,這教祖母情何以堪?」若非祖母承認自個兒錯了,他絕不能這樣對待祖母。 「即使知道錯了,太夫人也不能承認,有了聖旨,正可以給太夫人台階下。」 「我不開口,皇上豈會下聖旨?我若是請皇上下聖旨,祖母的面子更是掛不住。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如此待她。」他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念頭,只要一道聖旨,她就不能不待在他身邊,可是得著她的人,卻無法留住她的心,只會教她更氣他、更惱他,這是他最不樂意見到的。 「可是,皇上只給爺一年的時間。」一頓,傅巖決定說得再坦白一點,「我看夫人就是個硬脾氣的,當初被逼著收下和離書離開侯府,如今只怕沒有太夫人親自上門迎接,夫人打死也不會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