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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艾佟    


  「祖母可曾想過孫兒的感受?孫兒不得不丟下新婚妻子出去打仗,原以為家人會代孫兒照顧好妻子,沒想到一回來,我們和離了,妻子還是蒙了不白之冤被逼走的,祖母認為孫兒還能若無其事嗎?」

  「什麼不白之冤?貼身丫鬟親口指控她,難道還錯得了嗎?」事到如今,太夫人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個兒處置不當。

  「若是她的貼身丫鬟遭人收買呢?」

  「……你是說有人想陷害她?」

  「祖母不覺得這是合理的懷疑嗎?」

  「祖母實在想不明白,誰會陷害她?」再說了,即便凌氏遭人陷害,只怕也是她自個兒錯待,才會教貼身丫鬟狼心栽贓。

  「當時祖母若有心追查此事,必然能調查清楚,還給凌氏公道。」

  「你好像認定凌氏遭人陷害。」

  「在孫兒看來,這是很明白的陷害。岳父剛剛惹上人命官司,凌氏應該想著如何讓侯府出面搭救岳父,如何會在此時指使丫鬟衝撞三嬸?」

  太夫人身子微微一顫,原來孫子知道的不只是和離的真相,還知道凌大夫的事。可是,那又如何?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侯府。「祖母既然已經作主讓你們和離,如今這些已經毫無意義。」

  「和離文書並非出自孫兒之手,和離豈能作數?還有,孫兒不能不追究凌氏的清白,凌氏是孫兒的妻子,護衛她原就是孫兒的責任,雖然慢了五年多,該做的還是要做,還望祖母見諒。」

  太夫人沒想到他如此執拗,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孫兒進宮之前還要去母親那兒,孫兒就不打擾祖母了。」傅雲書起身行禮告退。

  許久,太夫人才訥訥的問伺候的容嬤嬤,「上回回來時,子璇不是已經接受和離的事,為何如今又改變主意?」

  一頓,容嬤嬤小心翼翼的道:「當初侯爺從北城關回來之時,雖然對太夫人提起和離一事沒有異議,但也說了,這事待他從淮州回來再說。」她不好意思挑明,當時候爺以為是夫人主動要和離,如今情況變了,侯爺的態度自然不同。

  「是我作主叫他們和離,他豈能不認?」這才是太夫人難以釋懷之處,武陽侯府的門面是靠侯爺支撐,但是誰不知道侯府是她說了算數,他如何能反駁她的決定?

  侯爺又不是提線木偶,豈能由著太夫人說如何就如何?但這話容嬤嬤可不敢說出來,老侯爺辭世時,侯爺年紀尚輕,還不足以擔負武陽侯府,太夫人硬是咬著牙擦過來,是以侯府上上下下全看著太夫人行事,因此太夫人早就認定侯府非她不可,卻忘了侯爺會長大,如今更因為身有軍功,就是鎮國公都不敢小看,要不,鎮國公為何願意將最寶貝的女兒嫁給侯爺?

  「我看他也不是多喜歡凌氏,為何堅持不願和離?」若當初孫子和凌氏很眉愛,她還真不敢如此草率的作主讓他們和離。

  容嬤嬤可不敢隨意吐露心聲,太夫人生性好強,根本無法接受任何人凌駕在她之上,即使侯爺長大了,有本事了,那也是她的孫子。

  「他去淮州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遲疑了一下,容嬤嬤猜測道:「侯爺會不會在淮州見到凌氏?」

  太夫人驚愕的瞪大眼睛,「沒錯,要不,為何他從淮州回來就改變主意?」

  「太夫人要不要讓人進來問話?」

  太夫人搖了搖頭,「子璇帶去淮州的人皆是傅家軍,他們只聽子璇的命令,你等著,往後傅峻也不會來了。」

  「要不,派人暗中跟著侯爺?」

  「子璇身邊有傅家軍的人跟著,想跟蹤他恐怕不容易,倒是他身邊的人……」太夫人略一思付,連忙叫她身邊的大丫鬟傳話給侯府的總管江平,請他派人暗中跟著傅雲書身邊的侍衛,挑個最不起眼的跟蹤。

  太夫人覺得頭很痛,揉了揉太陽穴道:「你說,他真的想將凌氏接回來嗎?」

  主子開口問了,容嬤嬤只好避重就輕的提出看法,「老奴以為,侯爺可能覺得愧對凌氏,因此不願意丟下凌氏不管。」

  太夫人仔細想了想,終於想明白了,「是啊,新婚不久就丟下凌氏去了北城關,他當然覺得對不起凌氏,好巧不巧,凌家此時遭逢劫難,我們侯府落井下石逼凌氏和離,他對凌氏的愧疚心就更重了。」

  「太夫人也別著急,總要先確認凌氏此時身在何處。」

  太夫人點點頭,「沒錯,總要知道人在哪兒,即使子璇不願和離,我要凌氏和離,凌氏也不會有第二句話。」她實在瞧不上凌氏,沒見過如此小家子氣的,如何當得起侯爺夫人?

  侯爺已經插手,此事只怕沒那麼簡單。容嬤嬤想想還是少說幾句,畢竟情況如今不明,多說無益。

  最近人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心情愉悅,可是除了當事者,沒有人知道真正原因。

  皇帝齊常安心情一好,見到傅雲書第一件事不是討論那些沉悶的政事,而是拉著他進御書房下棋。

  「朕已經快六年未曾跟你下棋了。」

  「皇上身邊高手如雲,如今我已經不是皇上的對手了。」

  齊常安孩子氣的哼了一聲,「你別在朕面前裝模作樣,論到棋藝,你若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雖然他們同年,但是在齊常安的心目中,傅雲書就像年長了好幾歲的哥哥。說起來,他們同樣被迫年紀輕輕就要獨當一面,但兩人的情況又有些不同,傅雲書跳脫貴公子的光環,最後獨自踏上領兵北征之路;他努力在母后的「庇護」下生活,卻始絡難以甩掉母后的威逼……如今再也不同了,母后的羽翼已經受傷了,不過,就不知道母后是否能看清楚。

  「這些年微臣只是偶爾跟自個兒下棋,很少與人對奕。」傅雲書身邊的人都不擅長下棋,當然沒有人可以陪他下棋,不過最近比較好了,曦兒偶爾能陪他下棋,曦兒是個厲害的對手,可惜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頭。

  「今日朕就可以一探究竟。」

  「還望皇上手下留情。」

  「若是朕對你手下留情,朕豈不是要敗在你手上?」齊常安搖了搖頭,一言雙關的接著道:「不行不行,摩拳擦掌那麼多年了,今日非殺得你俯首稱臣。」

  「微臣自始至終是微臣,未曾有過一丁點不該有的心思。」

  齊常安手執黑子,傅雲書手執白子,棋局很快展開,兩人看起來好像全神貫注投入其中,唯有近身伺候的總管太監知道這不過是掩飾。

  「你抽掉鎮國公的錢袋子,朕覺得陰霾一掃而空。」

  「皇上,吳家垮台,從此為海上買賣打開新局面,江南的賦稅會讓皇上的國庫變得充盈許多,以後無論是北夏、西蠻、西南夷、南閩有異動,皇上都不必擔心大齊必須窮其國力與之對抗,但是,再多的好處也沒有定罪鎮國公這一項。」傅雲書並沒有皇上的樂觀,鎮國公府不過是少了一個最重要的錢袋子,以後想幹大事就不能太隨意了。

  齊常安不慌不忙的勾唇一笑,「朕問你一句,鎮國公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銀子可以收買人,可以建立關係。」

  「只是收買人,建立關係?你不覺得鎮國公的野心太小了嗎?」

  「若是貴妃娘娘生個兒子,鎮國公長期建立的人脈和關係就能發揮極大作用。」說白了,鎮國公想得可是很遠,若是手上沒有不畏皇上駕崩的籌碼——皇子,造反也不過是為他人抬轎。

  「比起你,朕更瞭解鎮國公這個舅舅,等李貴妃生兒子,這要多久?若是李貴妃一直不生兒子,他如何是好?他啊,最大的缺點就是沒耐性,要不,明知道朕看他不順眼了,他就應該收斂,而非繼續我行我素。」他沒有讓李貴妃生孩子的打算,李貴妃又豈能生出兒子?

  「皇上以為鎮國公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

  「這正是朕想知道的事。」

  「皇上要微臣調查此事?」

  「這事不急,你要先進入京衛營,拔掉那些礙眼的傢伙。」齊常安從袖袋取出一張紙遞給傅雲書。「你如何拔掉這些人,是死是活,是留是去,朕沒意見,至於應該拔擢哪些武將上來,朕只有一個要求——不屬老臣,也不屬新貴。」

  傅雲書點了點頭,打開紙張細細看了一遍,便丟進香爐燒了。

  「你沒有疑問?」

  「皇上如何說,微臣如何做,不過,不與老臣也不與新貴扯上關係的武將少之又少。」

  雖然新貴乃皇上一手提拔,但是皇上預防新貴步上老臣後塵,實乃人之常情。

  「朕知道,若真有一兩個扯上關係的倒也無妨。」

  「無論用誰,總要皇上見過之後再行決定。」無論他想提拔誰,也要不著痕跡的透過皇上的手,這是為了降低皇上對他的防心:。

  齊常安滿意的點點頭,終於有心思閒聊了,「京中如今所有人最關心的都是你的親事,你想要娶哪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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