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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艾佟 「他當然讀書,他讀《孫子兵法》、《黃石公記》、《太公六韜》……太多太多了。」 她去為他針灸治療的時候,總會看見他枕邊放著兵書。 「爹爹讀書,也可以當馬上英雄,我也要像爹爹一樣。」 「……那是以後的事,你如今好好讀書就對了。」她覺得自個兒快招架不住了,當娘真是很累人的差事。 「小包子要讀《孫子兵法》、《黃石公記》、《太公六韜》。」 「……」這顆小包子的記性有必要如此好嗎? 當凌霄被凌玉曦驅趕上床,凌霄在床上躺下來,臉兒還激動的紅通通的,兩眼更是亮晶晶的。「娘親,我還想聽爹爹的事。」 凌玉曦想翻白眼了,「我已經說了一兩個時辰了,你還要聽?」 凌霄用力點頭,「我想知道爹爹所有的事情,像張通一樣。」 雖然有同伴是好事,但是就很容易發生這種狀況——比較。凌玉曦繼續努力捕捉傅雲書的影像。「你爹爹笑起來真是好看極了,姑娘家見了都快流口水了。」真是丟臉,這不是在說她嗎? 凌霄咯咯咯的笑起來,「外祖母也說我笑起來好看極了,小姑娘見了就流口水。」 「我的小包子不笑也讓小姑娘流口水。」凌玉曦忍不住靠過去在他額頭親一下。 「娘親,再說、再說。」 凌玉曦再也受不了,「不說了,你該睡覺了。」 「娘親,小包子還要聽。」凌霄撒嬌的扯著母親的手肘。 「最後一件。」見凌霄百般不願的撅嘴點頭,凌玉曦接著道:「你爹爹很會下棋。」這事多虧傅巖閒扯的時候提起,要不,她還不知道閻羅將軍骨子裡更偏向文人。 「娘親,我也要下棋。」 「明日再說,睡覺了。」凌玉曦已經在咬牙了。 凌霄見了趕緊識相的閉上眼睛,眨眼間就睡著了。 凌玉曦鬆了一口氣,累癱的往一旁躺平。若非傅雲書來到淮州,他們兩個又成為大夫和病人的關係,今日根本無法應付小包子……不過,她是不是說太多了?以前對小包子來說,父親只是一個名詞,如今父親成了一個活生生的影像——她應該慶幸小包子還小,要不,肯定發現她口中的馬上英雄還活得好好的。 凌玉曦已經許久不曾如此心情愉悅了,因為過了今日,傅雲書的針灸治療就告一段落,怎能不教人全身輕鬆舒暢?正因如此,當了傅雲書那麼久的主治大夫,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異於往常的柔和,不時給個微笑,真教人受寵若驚。 治療告一段落了,身為主治大夫當然要盡責的叮囑交代,「侯爺往後一定要留意——飲食要節制;飲食要定時、定量,食物冷、熱、軟、硬均要適宜,飲食宜清淡,不可偏嗜;起居有常;活動與休息要適度……」 「你應該多笑。」傅雲書突然打斷她。 「嗄?」 「很美。」 凌玉曦怔楞地臉紅了,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懊惱,「你管得未免太寬了吧!」 「這是事實。」他不過是陳述。 「若是事實,我還會不知道嗎?用得著你來說?」凌玉曦很想保持冷靜,可就是控制不了。她已經計劃好了,今日要以大夫對病人的態度與他好好分道揚鑣,結果他莫名其妙迸出這麼一句話,輕輕鬆鬆將她的節奏全打亂了。 「你知道,但就是不願意對我笑一個,是嗎?」見她火氣高漲,傅雲書反而生出一種安心的感覺。她很清楚應該用何種態度面對他,因此她可以吞下過去的委屈,讓他懷疑就算糾纏她不放,她也依舊無動於衷,可是這會兒他不必擔心了,再透澈,遇到她擔憂的事,她就無法冷靜思考了。 凌玉曦冷哼了一聲,「我為何要對你笑?」 傅雲書似笑非笑的勾起唇,「你是否以為我們往後再也不會見面了?」 「我是大夫,豈能不想見誰就不見誰?不過,你的隨行大夫是不是應該來了?往後還是由他照顧你的身子更好。」這是就事論事,完全不摻雜個人立場。 「簡大夫還在東北,不確定何時會來。」其實,簡大夫一直放心不下他,早早就想過來跟他會合了,可是為了讓凌玉曦為他治病,他只能讓傅峷送消息到東北的傅家村給簡大夫,請簡大夫在那兒多待一些時日再過來。 凌玉曦突然有一種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覺,這個男人是纏上她了嗎?她覺得很不妙,非常不妙!「他不是你的隨行大夫嗎,怎能放著你不管?」 「簡大夫是傅家軍的隨行大夫,並非只照顧我一人。」 「無論如何,他應該清楚你的情況,怎能對你不聞不問?」她不清楚什麼傅家軍,但知道他這個閻羅將軍比任何人都重要。 「若我急著需要他,他會立馬趕過來。」 這是什麼意思?因為他不急,簡大夫方才悠悠哉哉在東北閒晃不肯來嗎?凌玉曦氣得想跳腳,他明擺著要她當主治大夫,而身為大夫,她絕對不會拒絕。 傅雲書神情一肅,突然宣告道:「我不會放手。」 怔楞了下,凌玉曦眨了眨眼睛,「什麼?」 「我這一生只會娶一個妻——就是你。」 張著嘴巴半晌,凌玉曦終於擠出聲音,「我明白你的心情,你自覺對我有愧,但沒有必要,我不怪你,只能說命運如此安排。」 「在我看來,這是陰謀。」 凌玉曦很想叫他別想太多了,可是說不出口。沒錯,這是陰謀,重點是,目的何在?第六感告訴她,此事牽連很大,而如今的她只有一門心思——養活一家子大大小小,沒有能力捲入任何爭鬥之中。 「你不也說,我不該教有心人擺弄嗎?」 「這只是良心建議,與我何干?」凌玉曦真是恨死自己了,何必如此多嘴呢?他不清楚侯府的人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私心,那是他的事。 彷彿沒聽見似的,傅雲書自顧自的接著道:「我與你心意相通,我娶了你,今生今世你就是我的妻。」 「我們已經和離了。」 「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和離文書未有我一筆一字,並非我所願。」 凌玉曦驚愕的瞪大眼睛,這太荒謬了……慢著,常理來說,和離文書不是當事者簽名,確實有爭議,可是他不認帳,這無疑是公然指責太夫人擅自作主,他不該如此,因為他很敬重太夫人……好吧,就當他想拿回自主權,決定不管太夫人,但,這不是有違他的形象嗎? 沒錯,他顯然忘了這一點,她該提醒他,「這是耍賴。」 「事實如此,豈是我在耍賴?」見她變臉,傅雲書忍不住開心的笑了。 凌玉曦見了不由得閃了一下神,這個男人笑起來未免太帥了……她腦子進水了嗎?這個時候竟然還可以分心欣賞美男子! 「你不可以耍賴。」 傅雲書笑得更張揚更燦爛了,「往後,我每個月的平安脈就交給你了,若是你不便來這兒,我可以上你那兒。」 「不必了,我來這兒……」真是該死,她怎能如此輕易妥協?好吧,她必須接受殘酷的現實——她最怕他不打一聲招呼就衝去莊子,然後小包子被逮個正著。 「有勞你了。」 凌玉曦突然覺得很焦躁,不知不覺便脫口而出,「我絕不跟你回京城!」 傅雲書帶著挑釁似的表情一笑置之。 這個笑容實在太刺眼了。「我可是被攆出侯府的,怎可能再踏進那兒一步?」 「你不願意就不願意,我絕不勉強你。」 為何她覺得他的口氣好像在敷衍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這究竟怎麼回事?不過一轉眼,怎麼全變了樣?先前他明明已經接受他們和離了,兩人再也沒有醫病之外的瓜葛,但這會兒他彷彿失去理智的纏上她——這絕對是噩夢! 夜裡躺在床上的時候,凌玉曦始終放不下傅雲書充滿挑釁的一笑,感覺很不好,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轉過身,正好對上小包子含笑的睡顏,凌玉曦忍不住歎了聲氣,若非這顆小包子,她也不必如此膽顫心驚,可是,也正因為這顆小包子,她樂意扛下凌家這個大包袱。 凌玉曦溫柔的撫著小包子的臉,見他的手好像抓著什麼似的挨著枕邊,她好奇的微微翻起枕頭一瞧,那裡放著她特地為他縫製的荷包,平日給他放銅錢或小東西。她微微側起身子,小心翼翼將荷包拉出來,打開荷包,搜出裡面的東西,是傅雲書的畫像。 猛然之間,一股酸酸的情緒在胸口氾濫開來,她是不是太殘忍了?他的父親明明近在眼前,她卻不讓他見父親一面…… 「爹……」即使睡夢中,凌霄對父親依然充滿了孺慕之情。 「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給你一張畫像,你就對他念念不忘,若教你們見面,你眼中還有我嗎?」凌玉曦懊惱的戳了戳凌霄白嫩的臉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