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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心寵 「有些事,我知道,姊姊未必知道。」 「什麼事?」他這麼一說,她更好奇了。 「恕弟弟不能多言。總之,姊姊一定要相信太子殿下。」 他們兩個人究竟在搞什麼鬼,這麼神秘?不過既然弟弟口風這麼緊,她再在此事琢磨也不會有結果,於是她話鋒一轉,「你此次回京,可以待多久?」 「半個多月總是可以的,現在姊姊有了身孕,弟弟更有理由多留些時日了。」張明宣微笑道:「姊姊放心,弟弟會每日進宮陪伴姊姊的。」 呵,這對她而言是最好的慰藉了,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又可以與弟弟自在相處了,宮中如此沉悶,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現在有了弟弟相伴,又有了孩子,其他煩心事她都別再多想了,只要顧著眼前難得的快樂光景就好。 第9章(1) 張紫晗記得明宣說過,只要他在京城一日,便會入宮陪她,可是數日之後,他便不見了蹤影。 難道他已經提前返回容州了?家中也不派個人來傳話,倒教她每日苦等。 沒想到,這一天黃昏,徐良娣倒是前來拜訪。自她有孕後,閉門不出,也免了兩位良娣請安之禮,只要兩下相安無事她便滿足了,想不到對方竟然主動上門,直覺告訴她,來者不善。 「給太子妃請安。」徐良娣施禮道:「恭喜太子妃,賀喜太子妃,臣妾備了一些薄禮,以慶太子妃身懷皇嗣。」 「起來吧。」張紫晗淡笑道:「妹妹不必多禮。」 「姜良娣本也想與臣妾一同前來,可又怕因為上次的事,太子妃不願見她。」徐良娣一臉無奈,「所以臣妾只好獨自前來了。」 「你們有心便好。」張紫晗心下滿是提防,「來不來問安,我倒不在意。」 「太子妃家中出了這樣的事,臣妾們著實替太子妃擔心,本來也不想打擾太子妃,可又怕太子妃因為難過傷了身體,所以不得不前來探望。」 張紫晗淡淡道:「不過是容州出了些事故,皇上也沒有責怪,你們不必替我擔心。」 「怎麼,太子妃還不知道嗎?」徐良娣滿臉驚愕,掩嘴道:「哎呀,都是臣妾的罪過,不該多嘴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張紫晗蹙眉,「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太子妃的弟弟,張明宣張大人,因為與匪徒勾結,私謀官銀,已經被打入天牢了!」徐良娣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難道明宣這幾天不再入宮陪她,正是因為入獄了?張紫晗一陣暈眩,身子也跟著一震,一旁的宮女見狀,馬上上前扶著她,可是卻被她擺擺手遣退。 「看來太子妃著實不知情,」徐良娣又道:「臣妾還以為太子已經將此事告訴太子妃了呢,都怪臣妾不懂事亂說話,太子妃可千萬要保重,別傷了腹中的皇嗣啊!」 張紫晗這下子終於明白徐良娣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刺激她,讓她胎象不穩吧?可惜,她終究沒有這般脆弱,越是危機的時刻,她越要告訴自己保持鎮定,千萬不能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我倦了,妹妹先請回吧。」張紫晗平靜的道:「恕我有孕,就不送了。」 「太子妃保重。」徐良娣嘴上雖這麼說,臉上卻忍不住流露一絲笑意,步履輕快地離開了。 張紫晗雙手緊握著椅子的扶手,僵坐半晌,腦中一片空白。 原來宮中有這麼多人盼著她出事、盼著她難過,有這麼多瞞著她的秘密……她該怎麼辦?明宣又該怎麼辦? 她素來自認還算聰明,但這會兒卻一點兒主意也沒有,當下只有一個念頭,要速速見到斯寰平,或許事情還有轉機。如今唯有他能幫她,她也只能去求他了。 這會兒他應該下早朝了吧?只要在他必經的路上等著,一定能見到他。 自那日他拂袖離去,就不曾再來看她,她盼著他消了氣,瞧上她一眼也好,可他就是避而不見,讓她的心一直懸著。 張紫晗換了衣衫,略施薄粉,不想讓孕中的自己太過難看,只領著貼身宮婢便往暄儀門而去。 暄儀門是東宮的側門,一般斯寰平下了早朝,便會由暄儀門回到他的書齋。所以,在他必經的地方等候,應該可以見到他。 沒過多久,他果然回來了,只是卻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連步履都萬般沉重。 「殿下……」張紫晗連忙迎上前,低聲喚道。 斯寰平猛地抬頭,見她站在眼前,初是一怔,隨後更加不高興的質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殿下,」她也顧不得許多,焦急的問道:「聽說明宣出事了?」 「誰告訴你的?」他的眉心擰得更緊,「你從哪裡聽說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是刻意瞞著她,難怪她得不到家中半絲音訊,想來都被他擋下來了,想來他應是怕她動了胎氣吧?可惜,這宮裡,防不勝防。 張紫晗俯身行禮道:「臣妾那日言語不周,冒犯了殿下,請殿下不要介懷,懇請殿下務必要救明宣……」 斯寰平凝視著她,好半晌,似死寂一般的沉默,接著他忽然冷笑一聲,「張紫晗啊張紫晗,你不是一向都以大局為重嗎?明宣一案,關乎朝廷社稷,你怎麼卻不顧大局了?你身懷皇嗣,不好好在宮裡養著,卻冒著大太陽跑來找,要本太子徇私放了欽犯?」 「臣妾不敢……」張紫晗緊咬唇,用盡全力逼自己忽視被他嘲諷的心痛,也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臣妾只希望……看在張家多年為朝廷效力的分上,能寬恕一二……」 「說到底,你果然還是個自私的女子,」斯寰平冷若冰霜地道:「為了你們張家,你倒是什麼都說得出來。寬恕?如何寬恕?張明宣與匪徒勾結,私謀官銀,已是死罪,你倒教教本太子,如何輕縱?」 「所以……」張紫晗難掩激動的揚高嗓音,「這次召明宣回京,是早拿住了他通匪的罪證,故意騙他回來述職,以便將他生擒?」 「你是這樣想的?」他更是怒火難抑,「你以為是我們利用你、利用你們的姊弟之情嗎」 「臣妾不敢……」見他表情難看極了,她忙收斂態度,低下頭道:「只是事情來得突然,那日明宣述職之時,皇上明明並未責難他,怎麼忽然就……」 「你覺得這一切皆是算計?是個局?是個陷阱?」斯寰平逼近一步,諷刺道:「對,我們高明,能料到你已有身孕,所以找了理由讓張明宣日日入宮,鬆懈了他的提防,以便將他與匪人一網打盡!」 他這是說真的還是反話,她都有點糊塗了,她怯怯的道:「臣妾之前也曾昏厥過一次,或許那次,便已診出臣妾有孕……」 還好,這裡是暄儀門,是東宮的地界,四周算有侍從,也是斯寰平的親信,否則她與他這番不理智的對話,不知會招來多少事端……「張紫晗!你——」他怒極了,厲聲喝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陰險歹毒的人嗎?」 她嚇著了,原來他生氣的樣子這般可怕,而且是在這暄儀門下,在眾目睽睽中大動肝火。 「你以為我早知你有孕,卻一直瞞著你,就是為了設計騙你弟弟入宮?」斯寰平忽然澀笑,「我可真希望自己有那樣的耐心和隱忍,我可真希望……自己從來不曾喜歡過你。」 張紫晗的心頭忽然湧起濃烈酸澀,他語氣中的苦楚,她聽得分明,就像她此刻心中的苦。其實,她何曾真的懷疑過他呢,只是走投無路之際,胡言亂語罷了。 陽光很明亮,她忽然看到有一顆更為明亮的東西,從斯寰平眼中滴落下來。是淚珠嗎? 他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落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更別說他是從小就隱藏真實的自己、不會輕易流露喜怒哀樂的太子,可這一刻,他卻忍不住了。 是她太過傷他的心了吧?這一刻,風輕日暖,本應是良辰美景,卻讓她攪得天翻地覆。 張紫晗覺得,自己真是罪大惡極……「紫晗?」忽然,身後一抹熟悉的聲音喚道:「你……你怎麼在這兒?」 張紫晗愕然回頭,看到父親站在不遠處。這是怎麼回事?父親……怎麼來了? 「太子殿下也在啊,」張丞相連忙行禮,「微臣給殿下請安。微臣得皇后娘娘允許,特來探望小女。」 「張丞相來得正好,」斯寰平不動聲色的側過身偷偷抹去淚水,語氣又恢復平常,「你來管管你這女兒,她正要替她那寶貝弟弟求情呢。」 「怎麼,你還要替明宣求情?」張丞相立即責備女兒,「方纔在朝堂上,太子殿下已經替明宣求過情了,皇上也免了他的重罪,罰他到邊關效力,女兒啊,你怎麼還這般貪心?連為父都覺得汗顏。」 |